第一百三十七章 似夢似幻

自司華遙進來,趙韓青便沒說過一句話,卻一直在留意他的情況,腦海中不自覺地回想昨日宋曉峰的話,“這位公子所中之毒,我還從未見過,需要好好琢磨琢磨,至於是否能解毒,我無法保證。”

若連宋曉峰都無法解毒,那還有誰能救得了司華遙?

一想到這兒,趙韓青的心就好似被人用刀凌遲一般,他真的無法承受再一次失去司華遙的痛苦。

礙於有人在場,司華遙幾乎沒與趙韓青有過視線交匯,但他知道趙韓青一直在看著自己,明白他心中的擔憂。

御書房內安靜了下來,各人想著各人的心事,直到德輝回來,才打破了這種怪異的氛圍。

德輝看了一眼司華遙,躬身說道:“皇上,人已經帶來了,就在門外候著。”

“把人帶進來。”

“是,皇上。”德輝應聲,來到門口將華子衛帶了進來。

華子衛有些不安地看了看殿中眾人,‘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行禮道:“草民華……華子衛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連章打量著華子衛,道:“你說你叫華子衛?”

馬肅聞言心中越發不安,道:“皇上,您不能這麼做……”

馬肅徹底傻了眼,沒想到自認為能將司華遙定下死罪的利器,竟然反了水,“是誰讓你這麼說的,是不是司華遙?”

“是,我是華家人。”華子衛說話時,下意識地看向馬肅。

“是,皇上。”德輝得了命令,來到門口叫來了兩名錦衣衛。

趙連章見他一副窩窩囊囊的樣兒,不禁皺起了眉頭,接著問道:“你是前朝華家的後人?”

司華遙見狀看向趙連章,道:“皇上,臣在問話時,能否讓侯爺不要開口?”

馬肅見狀徹底慌了神,哭喊道:“皇上,臣冤枉!臣冤枉啊!這一切都是司華遙的陰謀,都是他的陰謀!”

“準了。”趙連章不是傻子,哪能看不出這其中有異,道:“未經朕允許,永璋侯不得開口說話,否則以欺君論處。”

見馬肅還想狡辯,趙連章拿起桌上的茶碗扔了出去,‘砰’的一聲砸在了地上,熱水和瓷片四下飛濺,割傷了馬肅的手。

趙連章看向司華遙,道:“你接著問。”

司華遙眼底閃過冷笑,接著問道:“那你可知我是誰?”

司華遙也跟著看了馬肅一眼,道:“那你可知華家的誰在朝中做的什麼官?與前朝皇室的誰結的姻親?”

司華遙得到應允,看向跪在地上的華子衛,道:“你說你是前朝華家的人,那你可知華家是做什麼的?都有什麼人?”

馬肅見狀眉頭微蹙,忙說道:“皇上,他就是華家遺留的血脈,名叫華子衛,他可以證明司華遙是司南皇室遺孤的身份。”

趙連章冷眼掃過馬肅,道:“那你方才為何說認得他?”

司華遙看向趙連章,出聲說道:“皇上,能否容臣問他幾個問題?”

馬肅見狀不甘地閉了嘴,若是再說下去,趙連章說不準就真的將他拉出去砍了。

趙連章心中對司華遙起了疑,猶豫片刻,道:“你問吧。”

趙連章冷眼看向想要開口的馬肅,用眼神警告他不要說話,隨後看向華子衛,道:“說,你到底是誰?”

“混賬東西!”趙連章被氣得臉色鐵青,大聲說道:“來人,將他拿下!”

“馬肅!”趙連章冷眼看著他,道:“你想抗旨?”

馬肅心下一緊,忙說道:“老臣不敢,老臣只是不想皇上被人矇蔽,司華遙……”

“是,皇上。”司華遙朝華子衛笑了笑,“既然你說認得我,那我是誰?”

“華家……”華子衛支支吾吾半晌說不出一句整話,又看向馬肅,眼中的求助顯而易見,“華家的女兒與皇室結的親。”

華子衛下意識地搖頭,又忍不住看向馬肅,見馬肅變了臉色,神色慌張地說道:“草民知道,知道……”

“皇上,他在撒謊,老臣中了司華遙的算計。”

就這樣一個連話都不會說的人,馬肅竟拉來糊弄他,這分明是把他當成了昏君,當成了傻子,趙連章怎能不怒,道:“說!若有半句謊話,朕便讓人將你拉出去大刑侍候!”

“是……是因為……”

“華家是當官的,在前朝是皇親國戚。”華子衛說話時,總會不自覺地看向馬肅。

華子衛被嚇了一跳,臉上盡是慌張之色,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草民從未見過大人,實在不知大人是誰,皇上饒命啊!”

“我說!皇上饒命,饒命!”華子衛害怕地吞了吞口水。

華子衛看向馬肅,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趙連章見狀一巴掌拍在御案上,道:“說,他是誰!”

“他的陰謀?”趙連章冷笑一聲,道:“當初遼東出事,內閣次輔於子堯、平原侯楊黎,以及兵部侍郎張子陵,聯名上書舉薦司華遙,這幕後是你在操縱吧,目的就是毀了他,讓他死在戰場上。朕處心積慮將他置於死地,到底為何?”

馬肅見狀心中頓感有異,忙為他辯解道:“皇上,他自小便沒了父母親人,不知華家的事也屬正常。”

“侯爺,草民怕死,草民不要錢了,求侯爺放過草民!”華子衛轉身朝向馬肅,‘砰砰砰’地磕著頭。

華子衛畏畏縮縮地點了點頭,道:“是,草民叫華、華子衛。”

華子衛被嚇得一激靈,急忙說道:“皇上,草民本不姓‘華’,而是姓‘花’,是侯爺硬逼著草民說自己姓‘華’,是什麼前朝華家的人。還要草民指認一位姓司的大人,是前朝太子的血脈。”

“一派胡言!”事到如今,就算現在就把他拉出去砍了,馬肅也不得不出聲,道:“皇上,他就是華子衛,臣從他身上搜出了華家的傳家玉佩,他撒謊!皇上,老臣說的句句屬實,請皇上明鑑啊!”

“皇上,草民沒撒謊。草民本是蔚縣人,三個月前,突然來了一群人,將草民抓了起來,坐著馬車一路來到京都,將草民安置在城郊的別院。侯爺說草民與姓司的大人有幾分相像,還說只要草民按照侯爺說的做,就可以榮華富貴享之不盡,草民一時豬油蒙了心,便動了歪心思,還請皇上恕罪!”華子衛跪在地上不停地磕著頭,眼中的畏懼顯而易見。

“再多說一句,便拉出去砍了。”趙連章徹底沒了耐性。

經過趙韓青有意無意地提醒後,趙連章查出了這件事的幕後操縱者,也就是永璋侯馬肅。自古君王最忌諱的就是朝臣結黨營私,而馬肅此舉在觸碰趙連章的逆鱗,一個小小的侯爵,竟能左右朝堂,這樣的威脅沒有那個君王能忍受。

“皇上,老臣冤枉,老臣從未做過這種事!”馬肅心中一緊,連忙矢口否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司華遙插話道:“皇上,臣有事稟告。”

趙連章看向司華遙,臉色緩和了些許,道:“說。”

“在去遼東的路上,馬季曾想收買臣,說臣能有建功立業的機會,都是他們在幕後操縱,他們看中臣的才華,想讓臣為馬家效力。若答應,便扶植臣,一舉登上高位。臣忠心於皇上,並未答應。或許便是因此,他才對臣動了殺心。”

司華遙平靜地看著馬肅,給趙連章找了個合理的理由。

“若當真如此,那蠻人突襲遼東,是否也是有人在幕後操縱?否則怎會短時間內連失兩城。”

一直旁聽的趙韓青適時地開了口,而這一開口直接將馬家從懸崖邊上推了下去。

趙連章聞言一怔,隨即反映了過來,怒極反笑,道:“好一個馬家!勾結蠻人攻打遼東,操縱朝堂讓司華遙領軍馳援,逼他為你們馬家所用。他不答應,便設計加害,為了毀了他,不惜毀掉整個遼東。一計不成又生一計,誣陷他是司南皇室遺孤,真是把朕當成了傻子耍!”

趙連章越說越順,在趙韓青和司華遙的引導下,將整件事串聯了起來。

馬肅聞言心中發寒,極力辯解道:“不是,皇上,不是這樣的,馬家對皇上忠心耿耿,從未有過二心,求皇上明鑑啊!”

“好一個‘沒有二心’!”趙連章只覺得胸中有團火在燒,焚燒著他的理智,道:“傳朕旨意,永璋侯通敵賣國,罪不可恕,奪其爵位,免其官職,打入死牢!其家眷亦是!”

“是,皇上。”德輝應聲。

趙連章看向華子衛,道:“還有他,送去應天府,依法處置。”

錦衣衛上前,將馬肅和華子衛架了起來,拖著就往外走。

馬肅大喊道:“皇上,臣冤枉!司華遙是司南皇室遺孤,臣說的是真的!皇上,您若是信他。趙國早晚會毀在他手裡。”

趙連章聽著馬肅的話,眼神閃了閃,轉頭看向司華遙。

司華遙見狀運起內力,逼出一口血,‘噗’的一聲噴了出去。

“司總兵!”趙韓青顧不得其他,跳下軟榻,走了過去,道:“你怎麼樣?”

“多謝殿下關心,我……”司華遙話還未說完,雙眼一閉昏了過去。

趙韓青忙扶住他的身子,看向旁邊的德輝,道:“還不快過來幫忙!”

德輝回了神,連忙上前扶住了司華遙的身子。

趙連章見狀出聲說道:“來人,傳太醫!”

一炷香後,徐超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

趙連章揮揮手,道:“無需多禮,快去給司愛卿診脈!”

徐超應聲,連忙上前給司華遙診脈,過了一會兒,他收回手,道:“皇上,司總兵的毒有入侵肺腑之趨勢,怕是撐不了多久。”

趙連章眉頭皺緊,道:“那你還不趕緊給他解毒!”

徐超為難道:“司總兵所中之毒,臣從未見過,不知是何毒物製成,不敢胡亂用藥。”

趙連章沉下了臉色,道:“那你是什麼意思,看著他等死?”

“皇上息怒!”徐超跪在了地上,道:“臣只能嘗試以毒攻毒,只是此法十分兇險,臣沒有把握。”

“沒辦法就想辦法,朕不聽這些廢話,司愛卿是朕之肱股之臣,若是他死了,朕便讓你賠命!”

徐超心裡直髮苦,卻不得不領命,道:“是,皇上。”

趙韓青適時地插話道:“父皇,若無其他事,兒臣想先送他回東宮。”

趙連章點點頭,道:“去吧,讓人好生照顧著。”

“是,父皇。”

趙韓青招呼內侍,背起司華遙,一起出了御書房。

趙連章看著他們離開,臉上閃過複雜的神色,隨即看向德輝,道:“你派人去蔚縣,好好查查那人的身份。”

德輝愣了愣,小心翼翼地問道:“皇上是懷疑司總兵?”

趙連章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道:“此事事關司南皇室,朕不能留有隱患。”

“是,奴才這就去辦。”德輝垂下頭,斂起眼底的情緒。

東宮內,趙韓青讓內侍將司華遙安置在偏殿,隨後便將揮退了所有人。

司華遙睜開眼睛,看向趙韓青,苦笑著說道:“皇上到底還是對我起了疑心。”

趙韓青趴在床前,緊緊地握住他的手,道:“哥哥,你只需好好養病,其他的事交給我。”

司華遙點點頭,道:“好在我提前將華子衛送去了別處,否則今日皇上便不只是懷疑了。”

在司華遙懷疑趙韓青是重生的時候,便命人將華子衛送去了別處。就在蔚縣的是司華遙的影衛,只是易容成了華子衛的模樣。

沒想到本是防趙韓青的,送上門的卻是馬家的人。因為事出突然,影衛不能暴露身份,也們抓人的目的,便任由他們抓了去,有那麼一段時間無法與司華遙聯絡。

後來,馬季與司華遙攤牌,司華遙才知道影衛被抓的事,便派人與其取得聯絡,並決定將計就計,所以在馬肅說有人證時,司華遙並不慌張。

至於華家的傳家玉佩,是馬肅給馬季的,當初華家被抄家,負責抄家的人正是馬肅,他得了那塊玉佩,便鬼使神差的留了下來,用在了此處。

“哥哥神機妙算,天下無人能比。”

看清他眼底的不安,司華遙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道:“別擔心,宋曉峰是毒醫,只要找到那幾種毒蛇,定能研製出解藥。”

“哥哥出事,我怎能不擔心。”趙韓青說著紅了眼眶,道:“哥哥,我怕。”

“不怕。”司華遙溫柔地摩挲著他的臉頰,道:“你可是忘了,就算我死了,也能重生,我們還會在下一世再相遇。”

司華遙過來的任務,是與趙韓青化解仇怨,如今兩人對彼此動了心,他的任務應該已經完成,若是他死了,十有八九是去轉世投胎,再重生的可能性不大。

想到這兒,司華遙心裡一揪,這段感情還未開始,又要結束,或許他們之間註定有緣無分。

“這種玄而又玄的事,我賭不起。”趙韓青緊緊攥著司華遙的手,兩眼含淚地看著他,道:“哥哥,我想與你相伴相守,就在這一世,就在此時此刻,而不是虛無縹緲的下一世。”

司華遙也想如此,只是命不由己,道:“有些事人力不可為,原本我不信神佛,如今卻不得不信,沒想到那老方丈的話這麼快便應驗。”

眼淚湧出眼眶,趙韓青後悔道:“都怪我,我不該讓哥哥去遼東,若非如此,哥哥也不會有此劫難。”

司華遙伸手替他擦了擦眼淚,道:“既然是劫難,躲是躲不掉的,就算不去遼東,也定會出別的事。況且,去遼東是我的主意,跟你有何關係?”

“哥哥……”

司華遙明白趙韓青此時的感受,他又何嘗不是,只是不能表現出來罷了。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翻湧的情緒,轉移話題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還需及時善後,否則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我明白。”趙韓青擦了擦眼角,道:“哥哥,你好好休息,我這就去安排。”

“好,辛苦你了。”

趙韓青起身,在司華遙臉上親了一下,這才轉身離開。無論司華遙的毒是否能解,現在最重要的是消解趙連章心中的疑慮,趙韓青分得清輕重。

司華遙一怔,伸手摸向被親吻的地方,白皙的耳朵慢慢染上緋紅,小聲呢喃道:“頂著一張小孩的臉,總是讓人防不勝防。”

腹部的隱隱作痛,讓司華遙斂起笑意,上一世他走得很坦然,只因他將萌芽的感情重新埋葬。而這一世兩人心意相通,他又怎麼捨得下。

“我覺得……還能搶救一下。”司華遙苦澀地笑了笑,道:“不是還能,是必須!若我死了,難保那孩子不會做傻事。”

司華遙盤膝坐好,運功逼毒,為自己爭取多一點時間。也不知過去多久,一口毒血吐出,司華遙睜開了眼睛,有些虛脫地靠在床頭。這種虛弱的感覺既熟悉又陌生,他以為這一世不會再體會這種感覺,沒想到打臉來得如此快。

胡思亂想了一陣兒,司華遙躺好,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哥哥,哥哥……”

“王爺,王爺……”

司華遙恍惚中聽到有人在說話,只是怎麼聽都聽不清,耳邊的聲音就像蚊子在叫,‘嗡嗡嗡’個不停,吵的人有些心煩,他想睜開眼睛,可眼皮像是有千斤重,怎麼努力都睜不開。

“王爺,王爺……”

章進見司華遙依舊沒有反應,轉頭看向章轍,道:“兄長,王爺已經服了七日的藥了,為何還不醒來?”

“王爺的脈象比之前強了許多,你也是大夫,應該清楚。之所以未醒,是因王爺的五臟六腑皆有損傷,需要慢慢修復。”

章進一天給司華遙把無數次的脈,自然清楚他的身體狀況,只是清楚歸清楚,該擔憂的還是會擔憂。

章進依舊不放心,“兄長,王爺不會再有生命危險了吧。”

“王爺體內的生機在慢慢恢復,應該不會再有性命之憂。”

章進長出一口氣,道:“兄長,這次多虧了你,謝謝!”

“你我之間還需這般客氣?”章轍拍了拍他的肩膀,轉頭看向司華遙,道:“況且能救王爺,是我的榮幸。”

腳步聲響起,宮憐掀開門簾走了進來,手裡拎著食盒。

“兩位都在。”宮憐將食盒放在桌上,關切地問道:“章大夫,王爺的身子怎麼樣了?何時能醒過來?”

章轍如實答道:“王爺的身子在慢慢恢復中,至於何時能醒,這個說不準。”

“好,只要王爺沒有性命之憂便好。”宮憐將食盒開啟,從裡面端出一碗粥,看向章進道:“小章大夫,還得麻煩你幫忙。”

司華遙已經昏迷月餘,為了維持他的生命,每日他們都會多次少量的喂流食給他。

“公子不必客氣。”

宮憐坐到床邊,將司華遙的身子扶了起來,讓他靠在自己身上,隨後輕輕捏住他臉頰,迫使他張開嘴。章進則端起粥碗,一勺一勺地喂他喝粥。

不過一小碗粥,他們卻餵了半個時辰,從開始到結束,不見絲毫不耐煩。與他們來說,只要司華遙還活著,無論讓他們做什麼,他們都心甘情願。

時間飛逝,又是半個月過去,轉眼到了四月,小島上的樹木長了新葉,果樹上長滿了花骨朵,含羞待放的姿態好似純真的少女,格外招人喜歡!

小島上的人一早便開始忙碌,冬去春來,正是解決房屋問題的好時節,他們可不想夏日到來,沒有遮雨的地方。

以司華遙所在的院落為中心,一點點往外擴散,整齊的房屋慢慢成形,他們的目標是爭取每人一間房。

“咦,有船來了。”

在岸邊趕海的人,遠遠瞧見有船靠近,拿起哨子吹了起來,這是他們的傳遞訊息的方式。岸上的守衛忙拿起武器,警惕地看著遠遠駛來的船隻。

待船隻靠近,看清船上的旗幟,他們不禁鬆了口氣,這是他們負責購買物資的船隻。

“是洪大人回來了。”

眾人抬頭看去,果見洪陽站在船頭。

“也不知洪大人這次運回了什麼好東西。”

“我猜應該是種子,最好是菜種,現在正是播種的時節,”

“是啊是啊,最近總是吃魚,吃的我現在看見魚,嘴裡就有一股腥味。”

“聽說洪大人這次出海是為了給王爺購買藥材。”

“王爺已經昏睡兩個月了,真是讓人擔憂。”

船隻在眾人的期待下,慢慢靠了岸,岸邊的人忙上前幫忙。

洪陽一縱身便跳下了船,眾人紛紛上前,問道:“洪大人,這次出去買了些什麼?”

“買了些種子和藥材,待會兒卸了貨,便分給大”

“那太好了!咱們開墾的土地終於可以派上用場了。”

洪陽看著眾人臉上的笑,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道:“島上如今的生活有些艱難,大家多擔待些,也辛苦些,待幾年後,我相信大家定能過上以前的日子。”

“洪大人說得哪裡話,追隨王爺是我們大家心甘情願的事,況且能一拳一腳地建設家園,我們很有成就感。”

“是啊是啊,我可是住進了自己親手蓋的房子,睡起來格外踏實。”

“王爺病重,還一心想著安置我們,我們感激還來不及。”

洪陽聞言長出一口氣,道:“王爺若知道你們如此想,定欣慰不已。”

“現在我們什麼都不想,只想王爺能快點好起來。”

“是啊是啊,王爺可是我們的主心骨,有王爺在,我們便什麼都不怕。”

“快了,那一日不遠了。”洪陽招呼道:“大家幫著卸貨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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