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一段孽緣?

即便司華遙現在是萬萬人之上,手握朝政大權,掌控千萬人生死,但想睡個懶覺依舊很難。昨日回到宮中已經後半夜,到起身早朝他只睡了四個小時,再加上殿中那些大臣唸經似的稟奏,他只覺得眼皮重的像是按了千斤閘,怎麼都睜不開。

“王爺,王爺……”春海在一旁小聲叫了兩聲。

司華遙猛地回神,緩了一會兒才睜開眼睛,道:“說完了?”

春海應聲,道:“說完了。”

“說完了就退下吧。”

方才上奏的苗觀偷瞄了司華遙一眼,有些拿不準他到底什麼意思,卻又不敢多問,只得應聲道:“是,王爺。”

司華遙掃了眾人一眼,清了清嗓子,道:“今日本王有一事宣佈。”

眾人心裡一緊,頭垂得更低了,縮頭搭腦就像一隻只鵪鶉。

司華遙也已經習慣了他們的狀態,這樣也好,至少他們在做壞事前能思量思量,自己的腦袋能否保得住。

“想必諸位愛卿已有耳聞,昨日本王派人清繳了暗閣,暗閣裡的人要麼死了,要麼被抓。”

馬秀蘭跟在趙韓青身後進了乾坤殿,距離她侍寢已過去多日,趙韓青期間又臨幸過習夢兒和曹明珍,卻不曾再召她侍寢,這讓她心生嫉恨的同時,又多了幾分惶恐,於是便決定主動出擊。

進了大殿,趙韓青徑直坐了下來,看向德輝道:“你出去吧,沒有朕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打擾。”

收到馬秀蘭的暗示,趙韓青隨即鬆了口,道:“那就進去吧。”

司華遙明白趙韓青真正想問什麼,只是不想隨了他的心思。

“皇上已經許久不曾召見嬪妾,嬪妾實在想念皇上,便忍不住過來探望。”馬秀蘭朝趙韓青走了過來,兩手搭上他的肩,不輕不重地捏著。

馬秀蘭轉頭看向春桃,春桃會意,將食盒遞了過去,“嬪妾給皇上做了些糕點,特地拿過來給皇上嚐嚐。”

看著他們離去,趙韓青轉頭看向德輝,出聲說道:“你有沒有發覺,王爺好似在刻意躲朕。”

春海揚聲唱道:“退朝!”

趙韓青的小心思可謂是昭然若揭,就好似個狗皮膏藥般,隨時隨地想要往他身上貼。

“本王行事向來隨心,想做便做,何需緣由。”

趙韓青連忙跟上,卻被春海攔在了車輦外,“皇上留步。”

趙韓青看了他一眼,抬腳上了自己的車輦,剛走出沒多遠,輦車便停了下來,車外傳來德輝的通稟聲,“皇上,蘭嬪娘娘求見。”

司華遙和趙韓青相繼起身,步下御階,來到了隔間內。

“是,皇上。”

司華遙看了看眾人,道:“退朝。”

趙韓青看似比以前開朗了許多,其實認真想來,他的這種狀態很不對勁,自己現在是司南遙的身份,與他的關係應該是仇視,而不是現在這樣,這隻能說明趙韓青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症越來越嚴重,這樣下去的後果,只能讓他越陷越深,而自己想要脫身就更難了,所以他們還是儘量少獨處為妙。

趙韓青愣了愣,司華遙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外,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道:“鬼市危害已久,王爺這麼做確實大快人心。”

“今日需皇上寫一封國書,派快馬送去楚京,將楚肖王買兇行刺本王一事寫明,本王要想楚皇討個說法。”

“好,不過朕不知該如何下筆,還需王爺提點一二。”

司華遙停了下來,仔細看著殿中眾人的反應。

“還有一事。”司華遙頓了頓,接著說道:“本王很好奇暗閣幕後的主人是誰。若在你們其中,三日內來見本王自首,本王可以既往不咎。若無人承認,而是被本王查出,那便依照國法,從嚴懲治。”

即便殿中有許多人心中滴血,卻攝於司華遙往日的威懾不敢吭聲,齊聲說道:“是,謹遵王命。”

“恭送皇上、王爺,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韓青下意識地皺眉,沉吟片刻,道:“讓她到乾坤宮回話。”

德輝看了看遠去的車輦,道:“回皇上,王爺有王爺的計較,奴才不敢揣測。”

馬秀蘭臉上的笑意一僵,不過很快便恢復正常,道:“皇上,這點心是嬪妾研製出的新品,與尋常點心不同,皇上一嘗便知。”

輦車再次動了起來,沒多大會兒的功夫,便來到了乾坤宮外。趙韓青掀開簾子走了出來,一眼便看到了車前的馬秀蘭,今日她穿了件鵝黃色的宮裝,頭上沒戴金銀,而是插了幾多絨花,看上去清雅又不失活潑,給她不怎麼出眾的相貌添了不少彩。

“本王本就沒指望他能自投羅網,當殿宣佈這件事,也不過是表明朝廷取締鬼市之決心。”

趙韓青思量了思量,道:“不會。鬼市經營百年之久,尤以暗閣的存在最為久遠,誰也不清楚其幕後之人是誰,這足以說明暗閣勢力之大。但凡不是逼到絕路,定不會做出自投羅網之事。”

“是。”

“朕不愛吃點心,你拿回去自己吃吧。”趙韓青說話絲毫不留情面。

趙韓青試探地問道:“鬼市由來已久,為何王爺突然決定要出手整治?難道僅是因為楚熙一事?”

德輝瞥了一眼馬秀蘭,躬身退了出去。

“本王清楚殿中諸位,許多人在鬼市都有產業,本王可以不問過往,但從今日起,鬼市被取締,任何人不得再以鬼市的名義,幹一些見不得光的勾當,否則定斬不饒!”

趙韓青好奇地問道:“王爺如此做可是要引蛇出洞?”

“皇上若是不會寫,待會兒本王寫完,讓春海拿給皇上,皇上直接謄抄便可。至於同行,還是免了吧。”司華遙沒再多話,轉身離開。

“平身吧。”趙韓青步下馬車,道:“來見朕所為何事?”

殿中大臣相互看了看,臉上的表情不一,卻無人敢吱聲。

馬秀蘭行禮道:“嬪妾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殿門被關上,趙韓青直截了當地問道:“說吧,找朕何事?”

司華遙轉頭看向趙韓青,道:“若鬼市的幕後之人是皇上,皇上是否會在三日之內向本王自首?”

趙韓青甩開她的手,不耐煩地說道:“若無他事,便回吧,朕還有國事要處理。”

經過那一夜的纏綿,馬秀蘭發現自己真正地愛上了趙韓青,深陷感情旋渦,讓她失去了以往的冷靜,變得敏[gǎn]、易怒,“皇上為何對嬪妾如此冷漠?若是嬪妾哪裡做的不好,皇上說出來,嬪妾定然會改。”

趙韓青聞言嗤笑一聲,道:“你我之間不過是場皮肉交易,你竟還指望朕對你動感情?當真是可笑至極!”

趙韓青的話深深刺痛了馬秀蘭,紅著眼眶道:“皇上,您怎能說出如此絕情的話,難道那一晚的柔情都是假的嗎?”

“自然是假的。”趙韓青嘴角勾起輕嘲,道:“朕在行房時皆是如此,無一例外,你該不會以為自己是獨一無二吧。”

眼淚在眼睛裡打轉,馬秀蘭強忍著心痛,道:“皇上,嬪妾能給您的,不是她們能比的,自然是獨一無二!”

“你要相貌沒相貌,要身材沒身材,能給朕什麼?”

趙韓青看著兩眼含淚的馬秀蘭,心中沒有一絲波瀾,他清楚若是自己對她好一些,讓她深陷溫柔鄉無法自拔,他便可以事半功倍,可他不想這麼做,他做不到對其他人柔情蜜意,即便是裝也不行。

這種情況下,趙韓青還能留住馬秀蘭的主要原因,一是足夠動人心的利益,二是馬秀蘭的好勝心。因為身世的原因,馬秀蘭一直活在別人的追捧中,久而久之養成了一副高傲的性子,因此有很強的好勝心,只是這種脾性被她掩飾得很好,所以趙韓青越是對她不假辭色,她越是對趙韓青上心,再加上趙韓青床下和床上的強烈反差,讓她有種欲罷不能的感覺。

“嬪妾有別人羨慕不來的家世,可以供皇上驅使。”

馬秀蘭很清楚自己的優勢在何處,只要馬家不倒,她在宮中的地位便不會被動搖。

“你也就只有這點可取之處。”趙韓青絲毫不掩飾眼底的嘲弄,道:“不過到目前為止,朕還沒看到馬家的用處。”

馬秀蘭心裡一緊,忙說道:“皇上被困於宮中,最缺的便是資訊來源,嬪妾便可以幫您。”

趙韓青心中一喜,面上卻不動聲色,道:“朕困於宮中,你何嘗不是,又如何給朕想要的?”

這是她的依仗,自然不會告訴趙韓青,“嬪妾有嬪妾的辦法,只要皇上對嬪妾付出真心,嬪妾保證全力幫助皇上,擺脫攝政王的控制,奪回政權。”

“空口無憑,你讓朕如何信你?”

馬秀蘭想了想,道:“嬪妾每三日向皇上稟告一次京都各方勢力的動向,皇上在收到訊息後,需召嬪妾侍寢,直到嬪妾懷孕為止,皇上以為如何?”

“還說不是交易?”趙韓青嘲弄地笑了笑,道:“朕要考慮一下,若是同意會派人傳信給你,你先回去吧。”

馬秀蘭聞言神情一滯,卻也不知該如何反駁,雖然她不想承認,但她們之間確實存在著利益牽扯,說不存在任何交易,那是自欺欺人,可如今她真的愛上了他,便會想辦法把這種交易變成她想要的愛情,不惜一切代價。

馬秀蘭並未離開,而是來到桌前開啟了食盒,將裡面的點心拿了出來,道:“皇上,嬪妾確實做了點心,您嚐嚐吧?”

趙韓青不耐煩地抬頭,道:“朕說過不吃點心,蘭嬪如此健忘?”

“皇上,這點心嬪妾做了兩個時辰,您就咬一口嚐嚐吧。”

趙韓青沒說話,看著她的眼神一寸一寸地冷下去。

馬秀蘭見狀失望地收回手,將點心放了回去,道:“皇上息怒,嬪妾告退。”

馬秀蘭福了福身,轉身離開了乾坤殿。

趙韓青轉頭看向桌上的點心,揚聲叫道:“來人。”

德輝聽到召喚,連忙走了進來,躬身說道:“奴才在。”

“找個信得過的太醫,瞧瞧這點心是否加了料。”

德輝隨之瞥了一眼,應聲道:“是,奴才這就去辦。”

德輝拎著點心出去,趙韓青緊隨其後,不過他去的方向是御書房。

御書房內,司華遙正在處理奏摺,春海端著茶杯走了進來,放在御案上,稟告道:“王爺,方才傳信過來,說蘭嬪攔了皇上的御輦。”

“哦,可知所為何事?”司華遙隨口問道。

“據說蘭嬪做了些點心,想讓皇上嚐嚐,皇上最初是拒絕,蘭嬪說這點心與普通點心不同,堅持要皇上嚐嚐,隨後皇上便讓蘭嬪進了乾坤殿,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擾。”

司華遙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春海見狀躬身退了出去,剛出御書房的門,就看見趙韓青遠遠地走過來,忙迎了兩步,行禮道:“奴才參見皇上。”

“朕見王爺有事商議,你去通傳一聲。”

“是,皇上稍候。”

春海剛得了馬秀蘭去見趙韓青的訊息,自然明白他的來意,也沒耽擱,直接進了御書房,來到近前,道:“王爺,皇上來了,說是有事與您商議。”

“讓他進來吧。”

平時沒事都要找點事黏上來,這次馬秀蘭登門,給了趙韓青絕好的藉口,他怎麼可能放過。

春海應聲,躬身出了御書房,看向趙韓青道:“皇上,王爺有請。”

趙韓青抬腳走了進去,隨即關上殿門,將春海攔在了門外。

“王爺。”

不待趙韓青開口,司華遙拿起一封奏摺遞了過去,道:“皇上先瞧瞧這個。”

裕…僖.

趙韓青伸手接了過來,翻開奏摺仔細看了看,不由皺緊了眉頭,道:“馬家和楚國有秘密來往?”

司華遙頭也不抬地說道:“錦衣衛剛剛送來的訊息。”

趙韓青的臉色陰沉了下來,道:“一邊要與朕合作,一邊又和楚國有勾結,他們這是想做什麼?”

“兩手準備。”司華遙抬頭看向趙韓青,道:“若皇上這邊無從下手,他們便聯合楚國造反,這樣勝算更大,不是嗎?”

“可如今朕已同意與他們聯手,他們為何還要這麼做?”

司華遙不答反問:“皇上當真什麼都不記得?”

趙韓青被問得一愣,茫然道:“朕該記得什麼?”

“皇上與蘭嬪的一段緣。”司華遙放下手裡的筆。

趙韓青聞言心中生怒,忙問道:“朕與她有什麼緣?是誰在王爺耳邊胡說了什麼?”

“皇上八歲時,馬季帶馬秀蘭進宮參加宴會,她覺得無聊便偷偷溜了出去,無意間撞見了侍女和侍衛偷情,差點被殺人滅口,是皇上出手救了她。這麼大的事,皇上便沒半點印象?”

愛聽八卦是人類的通病,司華遙自然也不例外。

趙韓青聽著司華遙的敘述,腦海中頓時有了畫面,驚訝道:“那個小女孩是她?”

司華遙挑了挑眉,道:“皇上未曾問她姓名?”

“時間太久,朕給忘了。”見司華遙一副興致盎然的模樣,趙韓青心中頓感不悅,道:“王爺為何突然提起此事?”

“蘭嬪是馬家的嫡女,其地位更勝嫡子,卻不顧馬家阻攔,心甘情願入宮為妃,甚至還想幫皇上擺脫困境,就是因為當年的那段緣分。皇上聽後,是否心生感動,可後悔與本王合作?”司華遙微笑地看著他。

趙韓青非但沒有感動,反而十分排斥,道:“她入宮為妃,是想做皇后,馬家扶持朕,是想朕做他們的傀儡,朕不蠢,這點事還能看得清。”

司華遙滿意地點點頭,“聽聞今日蘭嬪攔了皇上的車輦。”

趙韓青清楚自己的一舉一動皆在司華遙的監視之下,“朕便是為此事而來。”

司華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蘭嬪都和皇上說了什麼?”

“她說她雖在宮中,卻與宮外聯絡緊密,可以獲知各方勢力的動向。她可以每三日向朕傳遞一次訊息,而朕需在收到訊息後,召她侍寢,直到她懷孕為止。”趙韓青沒有隱瞞。

“看來馬家的手伸得很長,這宮中也有他們的眼線。”司華遙蹙起了眉頭,道:“而且以蘭嬪的口氣,怕是京都還有馬家的暗勢力在潛伏。”

“王爺放心,朕會想辦法從她口中獲取有關馬家的訊息。”

“若她當真向皇上傳遞訊息,那皇上便按照約定召她侍寢,不過定要在第二日召習貴人侍寢,一次不能少。”

趙韓青明白司華遙是用這種方式,挑撥馬秀蘭和習夢兒的關係,以斷絕馬家和習家聯手的可能。

“好,朕記下了。”趙韓青遲疑了片刻,道:“只是朕並非真的寵幸她們,她們又怎會懷孕?難不成朕要一直這樣下去?”

“此事交給本王便可。”

“交給王爺?”趙韓青的眉頭皺緊,道:“難道王爺想……”

司華遙見狀清楚他是會錯了意,道:“皇上多慮了,本王對她們不感興趣。”

趙韓青聞言不禁鬆了口氣,好奇地問道:“那王爺要如何讓她們懷孕?”

“有種藥可以讓人假孕。”司華遙向來行事縝密,在讓趙韓青用藥寵幸嬪妃時,就已經考慮到了這個問題。

“還有這種藥?”趙韓青話一出口,隨即想起司華遙給他的致幻藥,也就釋然了,不禁感嘆道:“還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正事談完了,司華遙便直接開口下了逐客令,“皇上可以回去了。”

趙韓青一怔,心裡頓時有些委屈,不過他並未表現出來,道:“王爺不是說要朕寫一份國書嗎?”

司華遙將一張紙條遞了過去,道:“皇上回去直接謄抄便可。”

趙韓青開啟紙條看了看,疑惑地說道:“王爺的字……”

司華遙心裡‘咯噔’一聲,他竟忽略了字跡問題,雖然他苦練了幾個月,卻連‘形’也只像個六七分,哄弄別人還行,他身邊的人可哄弄不了,平日裡都十分注意,沒想到如今陰溝裡翻了船。他淡淡地看著趙韓青,“本王的字有何不妥?”

突然,他的嗓子有些癢,忍不住‘咳’了起來,這一咳便停不下來了。

趙韓青見狀將紙條放在一旁,來到司華遙身邊,一邊輕撫他的背,一邊焦急地說道:“王爺的藥呢?”

司華遙伸手解下荷包,從裡面拿出一個瓷瓶,將藥丸倒進掌心,隨後一仰頭吃了下去。

趙韓青連忙將手邊的茶杯遞了過去,道:“王爺,喝口水送一送。”

司華遙擺擺手,緩了好一會兒,才算止住了咳。

“王爺昨晚當真傷了元氣?”想到這兒,趙韓青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司華遙轉頭看了他一眼,道:“無妨,一時半會死不了。”

趙韓青心裡一揪,道:“王爺怎能說這種喪氣話。”

司華遙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低下頭繼續看著奏章,隨口說道:“本王若是死了,皇上也就自由了,該高興才是。”

趙韓青眉頭皺得死緊,腦海中迴響著司華遙說的話,心臟就好似被人狠狠攥住一樣,箍得生疼。

“不許!你不許死!”

耳邊傳來趙韓青的聲音,這般強硬的語氣還是第一次,司華遙詫異地抬頭,只見他眼眶通紅地看著自己,眼中閃過淚光。

司華遙眉頭蹙起,道:“皇上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朕知道!”趙韓青雙拳緊握,很想擁抱司華遙,道:“遊戲還未結束,朕還沒贏,王爺便不能死!”

“遊戲是否結束,本王說了算,皇上是否……”

不待司華遙說完,就被趙韓青抱住了身子,力道很緊,就好似一放鬆他就會不見似的,“王爺,求您,不要丟下朕……”

聽著他略帶哽咽的嗓音,司華遙的心隨之一顫,卻狠心掙開他的手臂,道:“皇上,你該認清自己的身份!”

“認清?朕人得很清!是王爺錯在先,是王爺先招惹的朕!”眼淚奪眶而出,趙韓青委屈地看著司華遙,“我也想恨你,我以前也恨不得你死,可……可我現在根本恨不起來!一想到你會死,我的心就止不住的疼,就像是刀割一樣的疼……”

見他這樣,司華遙的心也有些不適,隨之而來的便是煩躁,揚聲說道:“來人,送皇上回宮。”

“王爺!”趙韓青淚如雨下,道:“到底是為何,為何你可以對宮憐溫柔,可以為救楚熙不顧及自己的身子,可以為後院裡的人謀出路,唯獨對朕這般絕情?”

春海聽到動靜,躬身走了進來,道:“奴才在。”

司華遙無視趙韓青的質問,道:“送皇上回宮。”

“是,王爺。”春海走到趙韓青身前,道:“皇上請。”

趙韓青雙拳緊握,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緒,過了許久,他才平靜下來,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拿起桌上的紙條,道:“王爺放心,朕會按照王爺的意思寫好國書。”

趙韓青沒再多說,轉身離開了御書房。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司華遙心裡沒有半點輕鬆,反而越發心煩意亂,他竟為了一個男人心痛,這不對勁,很不對勁!

司華遙忍不住在心裡泛起了嘀咕,“他喵的,難道我被司南遙的意識左右了?不然怎麼會為一個男人痛心?還是說整日處在男人窩,身邊沒有女人,心理漸漸發生變化?”

司華遙做夢也沒想到,他一個性取向正常的男人,竟也有被掰彎的可能,對他來說完全無法接受。

“遠離!必須遠離!杜絕!絕對要杜絕!”

轉眼又是三日過去,除了早朝時,兩人有所交集,其他時間司華遙都躲著趙韓青,完全不給他靠近的機會。

御書房內,司華遙在批閱奏章,春海從門外走了進來,道:“王爺,王府傳來訊息,邵華公子回來了。”

司華遙的動作一頓,抬頭看了過去,“回來了?情況如何?”

“這個奴才不知,奴才這就派人回去問問。”

司華遙思量了思量,道:“算了,本王也有日子沒回去了,索性回去瞧瞧,你讓人備車吧。”

“是,王爺。”

司華遙剛出宮沒多久,趙韓青便收到了馬秀蘭的傳信,看著手中的字條,心裡酸澀難忍,對他不聞不問,甚至連見都不願見。可邵華一回來,他便迫不及待地出宮,孰重孰輕一目瞭然。

“司華遙,你可是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趙韓青握緊手中的字條,胸口就好似被壓了塊大石頭,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約莫一炷香後,司華遙回到了攝政王府,徑直朝著華憐居而去。得到訊息的宮憐,來到院門口迎接,見司華遙下車,行禮道:“宮憐見過王爺。”

“起吧。”司華遙一邊往裡走,一邊問道:“邵華的情況如何?”

“情況很不好,方才只和我說了兩句話,便昏睡了過去。”

司華遙眉頭微蹙,道:“章轍和章進可在身旁守著?”

“在,一直都在。”

司華遙點點頭,快步走向邵華的臥房。

門口的小順子見他過來,連忙行禮道:“奴才參見王爺。”

“起吧。”司華遙徑直走進臥房。

章轍、章進見狀連忙行禮道:“參見王爺。”

司華遙來到床前,看著枯瘦如柴的邵華,不禁皺緊了眉頭,心中怒氣升騰,走的時候珠圓玉潤,這才多久不見便沒了人形。

“好一個四大家族!”

似是聽到了司華遙的聲音,邵華虛弱地睜開眼睛,當他看到面前的人時,枯槁的臉上勾起燦爛的笑,“王爺,邵華回來了。”

(本章完)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娛樂:讓錯誤示範,我一曲封神!

南北Nayo

愛如璀璨繁星

姜甜甜

高武:從獲得不死鳥血脈開始

繼續生存

人類圈養計劃

不幹正事的戀

網遊:雙倍快樂

大師球X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