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爭風吃醋

“王爺怎麼來得這般晚?”

在看到楚熙時,司華遙微微一怔,若不是聲音有些熟悉,他真認不出面前眼淚汪汪、面目全非的少年是楚熙,心中忍不住升起幾分心虛,直感嘆楚家兄妹真是兇殘,下手居然這麼狠。

“你是楚熙?”

即便心虛,但該做的事還是得做,司華遙的這句話勝過無數挑撥的言語。

楚熙聞言心中越發委屈,眼淚像開了閘似的,‘嘩啦啦’往外流,臉上傳來的刺痛,以及司華遙微微蹙起的眉頭,都提醒著他,此時的自己是何種悽慘的模樣,“王爺,不認得熙兒了?”

司華遙起身走向楚熙,想要掏帕子,忘了自己之前用過,隨後看向洪陽。洪陽會意,連忙將帕子遞了過去。

司華遙接過帕子遞給楚熙,想讓他擦擦眼淚,誰知楚熙竟上前一步,抱住了他的身子。

司華遙蹙眉,想要伸手推開,卻發現懷裡的身子在微微顫唞。讓他不禁有些心軟,無奈地嘆了口氣,抬起的手轉了個彎,拍了拍他的背,道:“不怕,本王在。”

司華遙的話在耳邊響起,楚熙就好似吃了個定心丸,繃緊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可心裡越發委屈,抱得更加緊了。

司華遙見楚熙一個勁兒的哭,連他厚重的蟒袍都哭溼了,無奈地皺緊眉頭,加重語氣道:“不許哭了!”

宋曉峰瞥了一眼楚儀,如實答道:“肖王殿下找我前來,是為醫治他受傷的右腿。”

“王爺,小王愚鈍,確實不知王爺所為何意,還請王爺明示。”

“姐弟?”楚熙紅著眼睛看他,道:“你們對我肆意欺凌,何曾把我當成親人,若我是白眼狼,那你們就是吃人的畜生!”

司華遙順勢推開了楚熙,道:“來人,送殿下回王府。”

楚熙的身子一僵,怯生生地抬頭,道:“王爺……”

“你臉上的傷需要即刻處理,否則會留疤。”

楚儀看向楚熙,眼底盡是威脅,道:“七皇弟,說話前想想自己的身份。”

“楚儀,本王原本以為你是個聰明的,沒想到也是蠢笨如豬,沒有半點自知之明。一個瘸了腿的皇子,就等同於棄子,楚皇當真會為了你與趙國開戰?”司華遙嘲諷地看著楚儀,道:“更何況是你先派人行刺本王,本王才一怒之下砍了你的瘸腿,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不,本王非但要廢了你,還要向楚皇要個交代,否則便發兵西南,直取楚京,本王且看他如何!”

楚儀急聲說道:“在國家利益面前,任何人都可以犧牲,王爺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宋曉峰無視楚儀的目光,來到近前,抱拳行禮道:“宋曉峰參見王爺。”

“楚儀,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趙國京都,擄走本王的人!”司華遙面如寒霜,冷聲說道:“把他那條腿給本王砍了!”

宋曉峰在進京都之前,便被司華遙的人截住了,用十味珍貴藥材收買了他,所以才會出現現在的狀況。

楚熙怔了怔,隨即用袖子擦擦臉上的淚,道:“熙兒不哭了。”

楚熙無視他的威脅,道:“王爺,是楚儀派人將熙兒擄至此處,他的目的是想將熙兒的腿換給他自己,這樣他就還有爭楚國儲君的機會。”

“這至親之人是誰?”

“肖王這是將本王當成了傻子?”司華遙雙眼微眯,眼中閃爍著森森寒光,打斷楚儀的話,道:“楚熙,你來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殺了和碩公主,齊國又廢了你一條腿,你以為你們還有聯手的可能?”

在兩人相擁的時間裡,楚儀已經想好了對策,道:“小王不明白王爺的意思,小王有何事需要向王爺交代?”

“謝王爺。”

“三日前,小王的下屬無意間解救了七皇弟,並將其帶回……”

司華遙擺擺手,“說說吧,肖王千里迢迢找你來所為何事?”

司華遙嘴角微勾,道:“事到如今,肖王竟還想抵賴?”

“是。”

司華遙明知故問:“如何醫治?”

“前幾日,有人膽大包天私闖王府,將楚熙擄走,而如今楚熙卻出現在肖王所住的宅院,肖王不該給本王個解釋嗎?”

楚儀心知司華遙說得對,楚皇不會為了一個瘸腿的皇子,與趙國開戰,也瞭解司華遙說到做到的性子,心中忍不住發急,生生急出一身冷汗,道:“王爺,趙國如今是多事之秋,單是楚國不是趙國的敵手,但若是齊楚兩國聯手,就算不能打敗趙國,也不是沒有還手之力。”

楚熙聞言連忙說道:“王爺,熙兒想留下。”

“王爺!”楚儀聞言眼底浮現驚懼之色,道:“王爺且慢!小王不才,可是父皇最寵愛的皇子,若攝政王如此對待小王,勢必會引來兩國征戰……”

“取至親之人之筋骨,換到肖王身上。”

“本王原本以為你雖膽小怯弱,卻是個心地善良的,沒想到竟如此心胸狹窄,不過是姐弟間的小矛盾,你卻為了報復,不惜挑起兩國糾紛,你還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你……”

司華遙坐回原位,居高臨下地看著楚儀,道:“現在肖王是否能給本王一個交代了?”

楚儀沒想到楚熙竟不顧楚國利益,將他賣了個徹底,心中十分惱恨,道:“楚熙,本王知曉婷兒打了你,你懷恨在心,想要報復我們,但說到底這是我們自家人的矛盾,你怎能因此如此誣陷本王?”

楚熙冷笑,道:“誣陷?這是楚婷兒親口告訴我的。”

楚儀聞言心中大驚,不自覺地變了臉色,艱難地轉身看向門口,只見宋曉峰從門外走了進來。

“夠了!”司華遙不想聽他們爭吵,出聲說道:“把人帶進來。”

“再哭,你的臉還能要嗎?”

“是楚國七皇子楚熙。”

楚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道:“王爺,熙兒還是想留下,還請王爺恩准。”

司華遙沉吟片刻,道:“那你便坐在一旁歇著吧。”

洪陽領命,轉身來到門口,朝門外說道:“先生,王爺召見。”

司華遙聽後,忍不住輕笑出聲,道:“道理肖王都明白,為何輪到自己身上,卻又裝起了糊塗?”

楚儀一怔,隨即變了臉色,道:“王爺,小王若是未傷腿,楚國的儲君之位非我莫屬,只要王爺肯鬆口,待小王順利登上皇位,定帶領楚國向趙國俯首稱臣。到時楚國便是王爺的囊中物,王爺想要什麼樣的男子,小王都能為王爺尋來。”

“肖王說的確實在理。”司華遙瞥了一眼楚熙,見他正看著自己,眼底盡是惶恐不安,不由安撫地笑了笑,道:“不過本王心眼小,容不得別人算計,尤其還是在趙國京都,這就相當於當眾給了本王一巴掌,是可忍孰不可忍!來人,動手!”

江林領命,抽出腰間的佩刀,來到楚儀身邊。

楚儀徹底慌了神,雙手合十,求饒道:“王爺,小王錯了,小王願為王爺當牛做馬,求王爺饒小王一次!”

“當牛做馬?”司華遙重複了一句。

江林見狀停了下來,但依舊握著刀,站在楚儀身邊。

見司華遙鬆了口,楚儀連忙說道:“是,是,只要王爺肯放過小王,小王願為王爺效犬馬之勞!”

“想要本王收手也不是不可以。”司華遙沉吟片刻,道:“只要肖王將湖城、柳城、冀城的城防圖畫給本王,本王便饒你一次。”

楚儀一怔,臉上浮現掙扎之色。

“怎麼?肖王不肯?”司華遙淡淡地看著楚儀。

“王爺,並非小王不肯,實在是小王不知,俗話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城防圖這種機密檔案,便是小王也不得而知。”

司華遙微微一笑,道:“若說旁人,或許不知,可肖王不同,你可是楚皇最寵愛的皇子。若這點小事,肖王都不能應承,那本王有理由懷疑肖王投靠的誠意。”

“這個小王確實不知。”楚儀懇求道:“王爺,小王願奉上五百萬兩白銀,權當小王孝敬王爺的誠意,還請王爺寬宏大量,饒小王一次。”

“這點東西就想矇混過關?看來肖王的腿並不值錢。”司華遙抬頭看向林江,道:“給肖王來個痛快。”

“是,王爺。”林江應聲,伸手攥住楚儀的腳腕,道:“王爺最好不要亂動,林江保證手起刀落,讓王爺少受點罪。”

楚儀害怕地止不住打顫,可他的腿一動便鑽心的疼,加上林江的手猶如鐵鉗一般,根本掙扎不開,“王爺,五十萬兩不夠的話,那就一千萬兩……”

眼看著林江的刀落了起來,楚儀急忙說道:“我畫,我畫!”

刀停在半空,距離他的膝蓋僅有兩指的距離,林江看看楚儀,臉上浮現失望之色。

楚儀的呼吸一滯,隨後大口喘熄著,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司華遙輕蔑地笑了笑,道:“還愣著作甚,還不去給肖王準備筆墨。”

“奴才這就去。”春海轉身離開,方才他去臥房時,看到桌案上擺著筆墨,正好可以拿來用。

司華遙看向楚熙,想瞧瞧他什麼表情,正好與他對視,就好似他早已猜到自己會看他一樣。楚熙回以微笑,好像根本不在意楚儀是否出賣楚國。

春海很快便拿來了筆墨,又吩咐人搬了兩個凳子,方便楚儀勾畫,根本沒有架他起來的打算。

楚儀明白司華遙是在故意羞辱他,可為了保住自己的命,他只能選擇忍氣吞聲,接過春海遞過來的筆,看著面前潔白的紙,楚儀心中充滿糾結。若此時他畫下邊城城防圖,那他就成了實打實的賣國賊,若被人知曉,就會一輩子揹負罵名,但至少他還活著,還有機會登基為帝。若他不畫,那司華遙便會命人砍了他的腿,那他今後就徹底完了,別說皇位,便是皇子都做不安穩。

“王爺,我可以畫下佈防圖,但還請王爺不要將此事外傳,否則即便死,我也不能這麼做。”楚儀在做最後的掙扎。

司華遙掃了眾人一眼,道:“肖王放心,本王的人嘴巴都嚴得很,不會洩露半個字。”

“我自然信得過王爺,但……”楚儀轉頭看向楚熙,意思很明顯,他信不過楚熙。

司華遙看向楚熙,出聲問道:“你會說嗎?”

楚熙答道:“熙兒如今不是楚國的皇子,只是王爺的人,自然唯王命是從。”

“本王沒看錯你。”司華遙滿意地點點頭,轉頭看向楚儀,道:“肖王還有何顧忌?”

楚儀深深地看了楚熙一眼,點頭說道:“希望王爺言而有信。”

“本王向來一言九鼎,從不屑說謊。”

楚儀沒再多說,深吸一口氣,在白紙上畫了起來。

司華遙閒來無事,閉上眼睛假寐,若不是要抓楚儀一個現形,他不會親自來,高床軟枕多舒服,忍不住在心裡吐槽:唉,想睡個美容覺怎麼就這麼難?

楚熙的眼睛始終注視著司華遙,若上次的解圍讓他動了心,那這次的解救徹底讓他淪陷,他想擁有這個男人,做他真正意義上的人。

灼熱的眼神很難讓人忽略,司華遙即便不去看,也清楚這眼神的主人是誰,在這裡也就楚熙有這個膽子。

也不知過了多久,閉目養神的司華遙當真有了睏意,右手拖著腦袋,開始迷迷瞪瞪地打盹。好在他撐得很穩,並未有損他的形象。

“王爺。”春海在一旁小聲叫道。

司華遙聽到聲音,腦袋瞬間清醒過來,卻並未急著睜開眼睛,而是醒了會兒神,這才懶洋洋地看向楚儀,見他停了手,問道:“畫完了?”

“回王爺,已畫完了,請王爺過目。”

司華遙接過春海手裡的圖,仔細地看了看,雖然這圖的真假有待商榷,但楚儀的字寫的還是不錯的,不愧是楚國最有才華的皇子。

“肖王,這圖是真是假?”

楚儀被問得一愣,隨即說道:“千真萬確!”

“今日本王便信你一次。”司華遙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將手裡的圖遞給春海,道:“送肖王回四方館,派人好生保護。”

“是,王爺。”春海應聲,招呼人過來架起楚儀。

楚儀連忙說道:“王爺,小王已按照您的吩咐做了,能否再讓小王與七皇弟單獨說幾句話?”

司華遙看向楚熙,道:“你可願意?”

楚熙搖頭,眼底皆是害怕,和剛才直勾勾看他時,簡直判若兩人,道:“熙兒不想與他說話。”

“他不肯,肖王便不要勉強了。”司華遙話說的客氣,可態度卻十分強硬,揮手讓人將楚儀架了出去。

春海請示道:“王爺,這宅院裡的人該如何處置?”

“不用我們動手,肖王會處理乾淨的。”

為了確保今日的事不被傳出去,這院子裡的人都會被清理,一個也逃不了。

“是,王爺。”

楚熙出聲說道:“王爺,能否將其中幾人交給熙兒處置?”

司華遙一怔,很意外楚熙會提出這樣的要求,畢竟他以往的人設都是膽小怯弱。

“可以,你想要誰,直接和春海說便可。”

司華遙也沒攔著,他很好奇楚熙會怎麼做。

“多謝王爺。”

看著楚熙慘不忍睹的臉,司華遙眉頭微蹙,看向洪陽吩咐道:“你明日帶人去一趟四方館,楚婷兒如何打的他,你便如何打回去。”

洪陽抬眼看了看楚熙,領命道:“是,王爺。”

楚熙一愣,明亮的眼睛裡泛起水光,道:“王爺,您待熙兒真好!”

“本王既然把你帶進王府,就該保證你的安全。更何況他們敢在本王頭上動土,就該有付出代價的覺悟。”

“王爺……”

楚熙剛想上前,卻被門外的說話聲打斷,“王爺,這裡的事可處理妥當?”

司華遙聞言一怔,隨即看向門口的方向,只見趙韓青從門外走了進來。

“皇上為何在此?”

“王爺久久不回,朕實在放心不下,便過來瞧瞧。”

趙韓青瞥了一眼司華遙身邊的楚熙,神情微微一怔,問道:“這位是?”

楚熙聞言心中頓感不悅,面上卻不顯,行禮道:“楚熙參見皇上。”

其實趙韓青來了有一會兒了,自然清楚那是楚熙,只是他看司華遙的眼神,讓趙韓青心生警惕,所以才故意這般問。

“你是楚熙?”趙韓青佯裝驚訝地打量著他,直戳他的痛處,道:“你這臉怎會弄成這副模樣,若是不好好治,可是要留疤的。”

楚熙敏銳地感受到來自趙韓青的敵意,究其原因就是身旁的司華遙。他抬頭看了過去,眼眶裡有眼淚閃爍,惶恐道:“王爺,熙兒的臉當真會留疤嗎?”

見他一副淚眼朦朧的模樣,司華遙只覺一陣好笑,心中忍不住吐槽:男版綠茶?

“放心,本王會讓太醫幫你治傷,只要好生配合,不會留疤。”

楚熙聞言含淚一笑,格外楚楚可憐,“王爺對熙兒真好!”

司華遙看得一怔,忍不住在心裡感嘆,“你這演技也是真好!”

趙韓青見兩人當著自己的面眉目傳情,心中就好似打翻了醋罈子,酸得厲害,道:“王爺,這裡的事可辦妥了?”

司華遙移開視線,看向趙韓青,道:“已經處理妥當。”

“既如此,那便回宮吧,天色已晚,王爺也該歇著了,明日還要早朝。”

司華遙點點頭,道:“那便回宮吧。”

楚熙聞言上前一步,攥住了司華遙的衣袖,紅著眼眶道:“王爺,熙兒怕,王爺能否憐惜熙兒,陪在熙兒身邊?”

趙韓青看著楚熙的手,很想上前一刀給剁了,不過他不傻,因為越是衝動,對自己越不利,道:“七皇子若是害怕,那便多派幾個護衛守著,王爺日理萬機,實在無暇分身,七皇子應該多多體恤才是。”

“是,皇上說得對,是熙兒任性了。”楚熙黯然地垂下眼,手指卻依舊攥著司華遙的衣袖,道:“況且熙兒現在的容貌實在入不了王爺的眼,王爺便讓熙兒自生自滅吧。”

司華遙正要說話,哪知趙韓青先他一步,道:“七皇子也不必灰心,你這傷只是看起來嚴重,養上一段時間也就恢復了,到時再進宮面見王爺,這樣也能讓王爺賞心悅目,你說是吧。”

楚熙本想以退為進,以期得到司華遙的憐惜,哪知趙韓青直接拆了他的臺,讓他進退兩難,“皇上說的是。說來說去,都是熙兒的錯,若不是熙兒軟弱,也不會被人這般對待,還給王爺惹了麻煩,或許熙兒本就不該活著吧。”

楚熙說著,一顆眼淚奪眶而出,在燈光下晶瑩剔透,順著臉頰落了下來,那圍繞在身上的悲傷,不禁讓人動容。

司華遙仔細看著,忍不住仔細揣摩,眼淚落下的時間以及速度,都恰到好處地營造了悲傷的氛圍感,早一分、快一刻都不行。若他遇到這種情況,是否也能做到這一點,或許以後演戲他能從中借鑑。

司華遙盯著楚熙是在琢磨演技,而趙韓青並不知情,這回打翻的不是醋罈子,而是醋缸了。他上前一步,擠開楚熙,道:“王爺,朕看你臉色不好,可是又動了內力?”

司華遙看看被解救的袖子,又看看趙韓青,心中不禁五味雜陳,他這是換了個身子,便換了個屬性嗎?兩個男人在為他爭風吃醋,這到底哪兒跟哪兒啊。

司華遙側了側身子,拉開與他們兩人的距離,道:“江林,送七殿下回王府,找太醫給他好好瞧瞧臉上的傷。”

“是,王爺。”江林應聲,看向楚熙,道:“殿下請。”

楚熙抬頭看向司華遙,眼底是毫不掩飾的失望,卻並未多做糾纏,而是溫順地應聲道:“王爺,您的臉色不好,定是為了救熙兒又傷了元氣,熙兒不能留在身邊照顧,還望王爺多多保重。”

楚熙的這個‘又’字,是在提醒趙韓青,司華遙幾次三番為了救他,不惜損耗自己的元氣,這份對待別人比不了。

趙韓青聽後果然變了臉色,不過轉瞬即逝,就算司華遙救他又如何,其中摻雜了太多利益關係,他不可能得到司華遙的真心對待。

“七殿下不必擔憂,有朕在,會照顧好王爺。”

楚熙心中惱恨,可趙韓青是趙國的皇帝,而他是楚國的皇子,在身份上他確實比不上,不過以後的日子還長,終有一天,司華遙身邊留下的只能是他。

“那熙兒告退。”楚熙雖是這麼說,走時卻是一步三回頭,一副戀戀不捨的模樣。

趙韓青見狀忍不住露出得逞的笑意,卻在轉頭時發現司華遙正看著自己,笑意僵在臉上,逐漸變得心虛,“王爺,夜深了,我們回宮吧。”

趙韓青那點小心思,司華遙哪能不清楚,還是為了避免尷尬,他並沒有拆穿,抬腳朝著門口走去。一路來到大門口,邁步上了馬車,見趙韓青無比自覺地走了過來,司華遙出聲說道:“本王累了,皇上請移步。”

趙韓青的動作一頓,隨即說道:“朕是有事和王爺商議。”

司華遙眉頭蹙起,道:“需要本王再說一遍?”

趙韓青見狀頓時老實了,道:“其實明日再問也可,那朕便不打擾王爺休息了。”

司華遙掀開簾子進了馬車,想想方才趙韓青小人得志,以及認慫的表情,只覺得有些好笑。他發覺現在的趙韓青與之前的變化很大,越來越像是這個年齡該有的模樣。

一路無話,半個時辰後馬車駛進乾坤宮,司華遙下了馬車,徑直回了寢殿,折騰了半夜,他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

第二日清早,司華遙起身去上早朝,春海一邊侍候他更衣,一邊說道:“王爺,昨兒暗閣已被剿滅。”

司華遙轉頭看向他,道:“抓了還是殺了?”

“兩方交手總有死傷,活著的都被送去了錦衣衛。”

“暗閣為禍日久,知會他們一聲,定要好好審審,查出他們幕後的主子到底是誰。”

“是,奴才遵命。”

司華遙思量了思量,道:“翼王府這兩日可有動靜?”

春海搖搖頭,道:“一切如常,並未察覺異常。”

“看來這暗衛潛藏很深啊。”司華遙眉頭微蹙,道:“繼續盯著,最好是能派人進入其中探聽訊息。”

“王爺,若翼王真有不軌之心,那現在必定是驚弓之鳥,這事怕是不易,需從長計議。”

“無妨,只要能打入他們內部便可。”

“是,奴才儘快安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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