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收網行動

“你可知他們都說了什麼?”

趙清寧聽他這麼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那可是攝政王府,不說裡面有多少影衛,就單說攝政王,那也是絕世高手,誰敢進去?”

趙清寧不清楚司華遙的身體狀況,趙韓青清楚,不過他沒打算向他透露,道:“即便不知他們具體談了什麼,也能猜個七八分。”

趙清寧拿出帕子擦了擦手,給自己倒了杯茶,衝一衝點心的甜味,道:“按說楚儀的腿廢了,失去了爭儲的資格,不說一蹶不振,也該消沉一段時日吧。可今日楚儀竟與楚婷兒一同去了王府,而且據說其神態和往日並無區別,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趙韓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看來楚皇並未放棄楚儀,也可以說楚皇現在還不能放棄楚儀。”

趙清寧聞言眉頭微蹙,道:“皇上這是何意,難不成楚儀手上有楚皇的把柄?”

趙韓青淡淡地瞥了一眼趙清寧,道:“楚皇是一國之君,又是楚儀的父皇,能有什麼把柄在他手上?”

趙清寧頓覺有些尷尬,訕訕地說道:“那皇上這話是什麼意思?”

趙韓青耐著性子解釋道:“楚皇忌憚的是楚儀母族的勢力,就算楚儀的腿廢了,他母族的勢力還在,避免他狗急跳牆,楚皇還不能做的太過。”

趙清寧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那這麼說,楚國那邊是打算保下楚儀。”

見他雖然笑著,睫毛上卻還掛著淚花,司華遙出聲問道:“怎麼眼睛這麼紅,可是哭過?”

雖然這麼說,但他收回的權利越多,心中就越惶恐不安,就好似有什麼不好的事即將發生。

“那你先退下吧,朕還有奏摺要批閱。”

趙清寧微微蹙眉,道:“倒也有可能。俗話說得好,小心駛得萬年船,咱們還是寧信其有不信其無吧。”

趙韓青深吸一口氣,心疼得厲害,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道:“可還有其他訊息?”

相較於趙清寧,趙韓青更清楚司華遙為趙國做了什麼,所以他的心情極端複雜,真的是說不清道不明。

“齊國要回高陽王,割讓了山城和祁縣,楚國那邊應該不會低於這個標準。說起來,趙國能有今日,還真是全靠他撐著。”

趙清寧看看桌案上堆積如山的奏摺,忍不住好奇地問道:“皇上,你說攝政王是怎麼想的,他為何要放權給你?”

邵華本不想讓司華遙看到他哭,可眼淚太調皮,根本控制不住,“沒有,只是方才眼睛裡進了沙子,邵華揉來著……”

見趙韓青沒有回話,趙清寧接著說道:“不過我聽說攝政王重病在床,怕是命不久矣,也不知是真是假。”

攝政王府內,司華遙原本打算和眾人一起吃飯過臘八,誰知精神太差,不知不覺間昏睡了過去,直到傍晚時分才醒過來。

司華遙心疼地給他擦著眼淚,道:“傻孩子,說謊都不會,以後與人相處可要多個心眼,別被人騙了去。”

雖然趙清寧決定和趙韓青聯盟,卻不得不承認司華遙是個十分厲害的政治家,趙國若沒有他撐著,還真不知會是怎樣一番景象。

“主子你看,這棵臘梅開得多好!”

小高子急忙去扶,關切地問道:“王爺,您沒事吧?”

趙清寧聳聳肩,兩手一攤,道:“暫時沒有了。”

趙清寧起身離開御書房,不過他並沒有離開皇宮,而是去了御花園。聽說御花園的梅花開得極好,今日又下了雪,既能賞梅,又能賞雪,一舉兩得。

眼淚湧出眼眶,謊言瞬間被拆穿,邵華再也說不下去。

“你說什麼?”他的聲音太小,趙韓青沒有聽清。

“是啊,白雪落紅梅,真美啊!”

“沒什麼,訊息已經帶到,我就先回去了。”

“遊戲?奪權的戲碼?”趙清寧聞言小聲嘀咕道:“說好聽點,這叫高智商的樂趣;說難聽點,這就是沒事找事-閒的。”

小高子搖搖頭,道:“奴才不知,看著眼生得很,不過看她的打扮,應該是某宮的娘娘。”

“還不扶本王起來。”

趙韓青點點頭,“若非如此,他又怎會親自登門攝政王府。”

想到司華遙,趙韓青忍不住一陣心痛,下意識地深吸一口氣,道:“這要看楚國的誠意能否打動他了。”

趙清寧看向那女子離開的方向,已不見了三人的蹤影,問道:“你可知方才那女子是誰?”

小高子疼得‘哎呦’一聲,道:“王爺息怒,奴才知錯。”

“是,王爺。”小高子慌忙將趙清寧扶了起來。

“皇上的妃子啊。”趙清寧心中不禁有些失望,‘兄弟妻不可欺’,他是現代人,這點原則還是有的。經此一事,他也沒了賞景的興致,拍了拍手上的雪,道:“回府。”

剛走進御花園,趙清寧便聽到人聲,不由好奇地看了過去,只見三名女子站在一棵紅梅樹下。趙清寧的視線被站在中間的女子吸引,她五官清麗,身材高挑,身上穿著鵝黃色的衣裙,配上白色毛領,更加溫婉動人。

守在床前的邵華見他醒來,連忙叫道:“王爺,您醒了。”

趙清寧回神,抬腳就去追,只是雪天路滑,剛走出去兩步,腳下一滑,摔了個四腳朝天。

當初影一和司華遙交手,被他重傷,只顧著逃命,並未留意司華遙吐血,所以趙清寧並不清楚司華遙病重的訊息,之所以這麼說也是因司華遙久不上朝,聽了朝中流出的傳言。

趙韓青聞言心臟一陣緊縮,疼得他皺緊了眉頭,道:“這怕是他刻意傳出的訊息,用以矇蔽我們的視聽,麻痺我們的警惕心。”

趙清寧只覺得尾椎骨疼得厲害,惱羞成怒地一巴掌打在小高子頭上,道:“你是死的嗎?看見本王要摔了,也不知道扶一把!”

趙清寧看著趙韓青,不禁在心裡感慨:不愧是在皇家長大的人,心機就是深啊!

“那你說攝政王打算怎麼做?”

不知為何,他不想別人知曉司華遙的病情。

趙韓青看了他一眼,心中雖有疑慮,卻也沒多問。

“朕與他在進行一場遊戲,他這麼做只是想遊戲更有趣。”

察覺到趙清寧的視線,女子看了過去,見他正直勾勾地看著自己,不禁蹙起了秀眉,和身旁的侍女低聲說了一句,轉身離開。

邵華握住司華遙的手,哽咽地說道:“王爺,邵華笨得很,學不會為人處世,還得您來護著。”

“別說傻話,誰也陪不了誰一輩子,你要學會堅強。”

邵華哭著搖頭,趴在司華遙身上,道:“邵華沒了家,如今只剩王爺了,若……若連王爺都不管邵華,邵華該怎麼辦?”

司華遙見他這樣,心裡也不好受,安撫地輕拍他的背,道:“別擔心,宮憐他們會替本王好好護著你。”

“不要,邵華想要王爺護著,邵華只要王爺護著,嗚嗚……”

門外的宮憐聽著房間裡的哭聲,心裡難受極了,也不禁紅了眼眶,儘管他們刻意不去提,可司華遙的身子日漸衰弱,很明顯已經病入膏肓,他們心中悲痛,卻又無可奈何。

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宮憐擦乾眼淚,端著藥碗走了進去,道:“邵華,王爺該喝藥了。”

“哦,好……”邵華忙起身,擦乾眼淚,讓開了床邊的位置,扶著司華遙坐了起來。

司華遙看著面前的藥碗,心裡不禁嘆了口氣,一日三次,一連喝了幾個月,他現在看到藥碗就想吐,可為了不讓他們擔心,也只能強忍著灌下去。

吃掉宮憐遞過來的山楂糕,司華遙這才覺得舒服了許多,道:“你方才進來時,身上落了雪,可是外面還在下著?”

“回王爺,雪一直未停,下了一日了。”宮憐將藥碗放到一邊,拿了個手爐遞給司華遙。

司華遙往外推了推,道:“本王蓋著被子,用不著這個,你這手涼得很,還是你拿著暖暖吧。”

宮憐將手爐塞進司華遙手裡,道:“我手涼,是因為剛進屋,過會兒就該出汗了。”

司華遙無奈地將手爐捧在手裡,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宮憐答道:“剛過申時。王爺中午未用膳,我去廚房給王爺端些吃的。”

看著他們消瘦的身形,司華遙也很是心疼,道:“這些事讓他們去做,你們不必親力親為。”

“宮憐想做,求王爺別攔著。”他能為他做的,也就只有這麼多。

司華遙明白他的心思,無奈地嘆了口氣,道:“你不覺得累,那就做吧,本王不攔著。”

厚重的簾子被掀開,春海從外面走了進來,躬身說道:“王爺,皇上來了。”

司華遙沉吟片刻,道:“讓他進來吧。”

“是,王爺。”春海又轉身走了出去。

司華遙看了看宮憐和邵華,道:“你們都下去歇著吧,本王與皇上有事商議。”

宮憐和邵華對視一眼,道:“王爺能否答應我們不要動怒?”

司華遙一怔,隨即明白了他們的意思,道:“好,本王應了。”

宮憐和邵華沒再多說,轉身走向門口,與進來的趙韓青迎面撞上。只是兩人並未行禮,看都未看趙韓青一眼,便掀開簾子走了出去。

與他們而言,司華遙是他們的主心骨,趙韓青卻算計了司華遙,以至於司華遙性命垂危。無論趙韓青是出於什麼目的,都是他們的仇人,他們不去報仇只因司華遙不許,又怎會再跟他行禮。

趙韓青不以為意,他在乎的從來只有司華遙一人,他們於他而言,不過是一群不自量力的膽敢與他爭搶的螻蟻,若非司華遙護著,他們早就死了。

不待趙韓青說話,司華遙率先開了口,“皇上來見本王所為何事?”

趙韓青打量著靠坐在床上的司華遙,兩頰消瘦,顴骨高突,眉眼間滿是疲倦,就好似即將枯萎的花朵,已沒了生氣。他慌忙移開視線,心臟疼得彷彿要窒息一般,拼命的在心中為自己:我都做了什麼?為何會變成這樣?

見趙韓青並未回答,司華遙眉頭蹙起,道:“皇上若無事,便請回吧。”

趙韓青不敢抬頭,他怕司華遙看到他眼中的淚水,儘量平靜地說道:“朕聽聞楚國使者昨日進了京都,不知王爺可知此事?”

趙韓青心裡明白他們現在只有說正事,才有獨處的可能。

司華遙不答反問道:“皇上的訊息可是翼王告知?”

“是。”趙韓青沒有否認的打算,他不停地深呼吸,平復翻湧的情緒。

“春海。”司華遙的聲音稍稍大了些,便感覺喉嚨有些發癢,不自覺地咳了兩聲。

春海聽到召喚,掀開簾子走了進來,道:“奴才在。”

司華遙緩了口氣,道:“去把楚國送來的國書拿來。”

“是,王爺。”春海瞥了趙韓青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房間裡只剩下他們兩個,趙韓青忍不住說道:“王爺的身體……”

“與皇上無關。”司華遙打斷趙韓青的話。

“王爺,我們之間……”

司華遙冷眼看著他,“本王事忙,無暇陪皇上閒聊,若皇上再多說一句廢話,便滾出去。”

趙韓青心裡酸澀難忍,沉默地與他對視,直到春海走進來。

春海察覺到氣氛不對,不禁皺緊了眉頭,來到趙韓青面前,將國書呈上,擋住了他的視線,“請皇上御覽。”

趙韓青看著春海警告的眼神,心中氣悶不已,只是礙於現狀,不能將他如何。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翻湧的情緒,將國書接了過來,開啟後仔細看著。果然不出他所料,楚國打算保楚儀,只是讓他意外的是,他們竟還想帶走楚熙。

“王爺是如何答覆的?”

司華遙又咳了一聲,“楚國給的東西太少,本王並不滿意,若將陽城和渭城換成湖城和柳城,那便放他們一馬。”

趙韓青眉頭微蹙,道:“湖城和柳城是邊疆重地,王爺以為楚皇會給嗎?”

“十有八九是不會。條件嘛,總要慢慢談,只是……”司華遙停頓了停頓,接著說道:“若楚皇答應便放人。”

“只是什麼?”司華遙未說完的話,讓趙韓青心中不安。

“此事便這麼定了,皇上請回吧。”司華遙沒有回答的打算,直接下了逐客令。

“楚皇要得是他們兄妹三人,王爺當真捨得?”

即便司華遙對他沒有好臉色,趙韓青也想在他身邊多呆一會兒,總感覺自己已許久不曾見他。

“春海,送客。”與趙韓青正相反,司華遙真的不想見他。

春海領命,再次擋在兩人中間,道:“皇上請。”

趙韓青心裡難受極了,“朕還有正事要問。”

“本王已無話可說。”他要說的只有這件事,其他不想再管,也不想再與他多做糾纏。

春海的眼神越發銳利,“皇上別讓奴才為難。”

若不是司華遙攔著,春海才不管他是誰,早就殺了他了。

趙韓青的眼神也冷了下來,清楚若再不走,春海便會對他動手,“王爺好生養病,朕先走了。”

司華遙沒搭理他,甚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春海送趙韓青出了臥房,轉頭看向等在外面的德輝,道:“你先退下,咱家有話要和皇上說。”

德輝聞言抬頭看向趙韓青,見他沒有阻止,躬身說道:“是。”

隨意命令他的貼身內侍,與趙韓青來說是羞辱,他的臉色自然不會好看,“你想說什麼?”

“皇上若還想好端端地坐著這個位置,就不要再糾纏王爺,否則咱家會親自動手,送皇上去見先皇。”

趙韓青與春海對視,清晰地看到了他眼底的殺意,心中不由一凜,“若王爺知曉此事,你會是什麼下場?”

春海冷笑一聲,“皇上未免太看得起自己,即便咱家當真殺了皇上,王爺也不會把咱家如何。”

趙韓青心中氣憤,卻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實話,“你就不怕朕殺了你?”

“別的不說,皇上先問問自己是否有這個能力。”春海退後一步,躬身說道:“恭送皇上。”

春海話中的挑釁,讓趙韓青惱恨至極,他雙拳緊握,拼命地告訴自己,現在還不是時候,終有一日他會親手拿回自己的尊嚴。

趙韓青眼底的憤怒,春海看得清楚,不過很快他便冷靜下來,眼中平靜如水,沒有一絲波瀾,隨後轉身離去。

春海看著趙韓青的背影,眼神明滅不定,不愧是趙家養出來的狼崽子,即便讓他如此難堪,也能忍得下去。不過春海轉念一想便釋然了,他連男寵都做的,還有什麼不能忍的。

轉眼又是三天過去,馬季一行,終於回到了京都。

春海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道:“王爺,一炷香前,馬季進了永璋侯府。”

“終於回來了,可是讓本王好等啊。”司華遙長出一口氣,再晚一些他怕是就等不到了。

傍晚時分,司華遙剛醒過來,便聽春海稟告道:“王爺,宮中傳信兒來,馬季著人傳信給蘭嬪,詢問近況。”

司華遙思量了思量,道:“讓邵華給他寫封回信,就寫‘一切安好,靜待父親進宮敘舊’。”

“是,王爺。”春海躬身退出臥房。

第二日清早,馬季收拾停當,起身去上朝。馬車停在宮門口,不少人過來跟他寒暄。雖然趙韓青是個傀儡皇帝,但司華遙好男色,至今沒有留下子嗣,又沒有改朝換代的想法,那馬秀蘭腹中的孩子,便很有可能是將來太子的人選,他們巴結也在意料之內。馬季雖不耐煩,卻還是含笑應酬著,直到宮門開啟,眾人陸續進了宮門。

早朝上,趙韓青對馬季好一頓誇讚,細數了他這些年的豐功偉績,還下令賞了馬季一千兩黃金。

散朝後,德輝腳步匆匆地來到近前,笑著說道:“馬總兵留步,皇上有事召見,請總兵隨咱家去一趟御書房。”

馬季點點頭,道:“勞煩公公帶路。”

“馬總兵請。”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宮道,朝著御書房走去,來到門前,德輝進去通稟,馬季在殿外等候。

沒多大會兒的功夫,德輝迴轉,道:“皇上讓總兵進去。”

馬季不疑有他,抬腳就進了殿門,‘吱呀’一聲,殿門被關上,卻不見趙韓青的身影。

馬季不由皺緊眉頭,下意識地探向腰間,卻摸了個空。在進宮之前,兵刃便被繳了,如今他是手無寸鐵。

腳步聲響起,馬季轉頭看去,只見春海從裡面走了出來。

“是你!”馬季警惕地盯著春海,道:“要見我的是攝政王?”

春海笑了笑,道:“王爺事忙,沒空進宮,便派咱家過來,請馬總兵去王府一敘。”

“去王府?”馬季冷笑一聲,道:“我怎麼瞧著,這一趟好似鴻門宴,有去無回呢?”

“是否鴻門宴,還需王爺定奪,咱家是個聽事的奴才,實在不敢揣度主子的心思。”

“若我不去呢?”

春海臉上的笑意消失,道:“那咱家就只能得罪了!”

春海說動手就動手,馬季急忙招架,轉眼的功夫,兩人便已交手十數招,春海瞅準空擋,一掌拍在馬季的後心處。

馬季的身子不受控地前衝,喉嚨一熱噴出一口鮮血,心口一陣悶悶地痛。只是他不敢停留,急忙穩住身形,向一旁躲去,試圖拉開兩人的距離。春海乘勝追擊,又與其交手數招。

馬季雖然功夫不錯,卻不是春海的對手,他是邊關大將,講究的是大開大合,而春海學的是殺人的技巧,在這狹小的空間裡,春海更佔優勢。兩相比較下來,馬季落敗是遲早的事,結果也是不出所料。

‘噗’,又是一口鮮血噴出,馬季的身子重重砸在牆上,又摔在地上。他掙扎著想要起身,可身體受到重創,根本動不了。

春海走上前,又是一掌拍下去,將馬季打昏了過去。

攝政王府,司華遙強打精神,在章進的攙扶下來到了書房。

春海見狀連忙迎了過去,扶著他坐了下來,“王爺,人已經拿下,一切交給奴才便可,您根本無需操勞。”

“毀了司南皇室的大人物,本王總要見上一見。”司華遙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看上去精神一些,道:“帶他們進來吧。”

“是,王爺。”春海轉身走了出去。

章進擔憂地看著司華遙,道:“王爺,待會兒問歸問,但您要切記,不能動怒。”

“本王知道了。”司華遙無奈地笑著,道:“你都嘮叨一路了,年紀不大,怎麼跟個老太婆似的。”

“若王爺肯聽,我又怎會如此?”

聽章進這麼說,司華遙不禁有些好笑,道:“你這膽子越來越大了,竟敢如此與本王說話,可是最近本王對你們太過放縱?”

章進拿了條毯子,給他蓋上,又在毯子底下放了個手爐,道:“王爺說得對,我們是沒了規矩,還得王爺好好調教。”

兩人說話間,門外傳來腳步聲,隨即厚重的簾子被掀開,春海率先走了進來,馬肅父子緊隨其後,最後進來的是洪陽。

兩人一人一腳,踹在他們的腿彎處,迫使他們跪了下來。

“王爺,人已帶到。”

司華遙打量著面前的兩人,自他來到這個世界,還是第一次見馬季,馬肅也只見過兩三次。兩人如今都是鬢髮散亂,衣衫不整,很明顯是剛剛與人打鬥過,而且還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馬肅面色稍顯平靜,直視著司華遙,道:“王爺興師動眾,將我們父子綁來,究竟是因何緣由?”

“永璋侯是問公,還是問私?”

馬肅聞言一怔,隨即說道:“問公如何,問私又如何?”

司華遙將手邊的奏摺拿了起來,道:“給永璋侯瞧瞧。”

春海領命,將奏摺接了過來,來到馬肅面前,翻給他看。

馬肅一開始還不以為意,越往後看,臉色越難看,道:“這是誣陷!我們……”

司華遙又拿出兩封信,讓春海接了過去,接著給馬肅看。

馬肅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道:“王爺,這是刻意陷害,我們馬家盡忠職守,從未有過不軌之心,還請王爺明鑑。”

司華遙淡淡地開口,“這是錦衣衛從馬總兵家中找到的密信,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甚至在落款處還有馬總兵的印信,永璋侯還在矢口否認,是覺得本王不識字,還是認不出這印信?”

“王爺,這書信可以偽造,印信亦是,您不能全憑這個,便定了我們的罪。”

“為何不能?”司華遙輕蔑地看著他。

馬季一怔,隨即憤恨地看向司華遙,道:“父親,您無需多言,這一切都是他的陰謀,就是他在栽贓陷害。”

“呵。”司華遙輕蔑一笑,道:“事到如今,馬總兵就不想想自己為何會落到這步田地?明明馬秀蘭給你們傳了信兒,說她已經與皇上達成協議,並且懷了龍種;明明她說一切安好,為何你們如今卻成了階下囚?問題究竟出在哪裡?”

馬季震驚地睜大雙眼,下意識地說道:“是你!”

“馬總兵還不算太蠢。沒錯,你收到的那封署名為馬秀蘭的密信,是本王讓人寫的,還有昨晚的那封密信,亦是。”

馬肅父子眼底盡是不敢置信,他們在京都經營了這麼久,收買、拉攏、培植,用盡手段建立的情報網,竟然被司華遙發現,並利用了……

“你們那點心思,那點伎倆,還敢在本王面前賣弄,真是不自量力!”

就在這時,門外有內侍進來稟告,道:“王爺,皇上來了。”

“來的正好,讓他進來吧。”

“是,王爺。”

見馬肅眼中閃過期許,司華遙不禁冷笑,道:“真是蠢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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