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林培源要先把雞在鍋裡燉一會兒才跟螃蟹一塊放進砂鍋,趁著雞在鍋裡趕緊用另外一隻鍋蒸米飯，並準備土豆、萵筍、筍乾、粉條等配菜。
等螃蟹雞肉煲在砂鍋裡慢慢煨著，米飯蒸好,林培源又開始做他平時經常做的菜，蒸茄子、拍黃瓜、魷魚炒韭菜、紅魚乾燉蘿蔔豆腐、海米裙帶菜湯。
林翹跟顧凜前後腳到家,廚房濃郁的飯菜香味已經飄散在小院上空。
“你爸做了一桌子菜，沒想到他的手藝還真不錯。”許曼梔已經把桌椅擺好，飯菜已經端到桌上擺好，看到女兒女婿回來,真心實意地誇讚大廚。
“爸，聞著飯菜真香。”林翹走到廚房門口說。
“等孩子們回來就開飯。”林培源把海米裙帶菜湯裝進盆裡說。
四個小孩跑進院子,依舊帶了趕海戰利品,兩條漂亮的手指那麼長的海魚，林佳期手裡還拿著一隻漂亮的鸚鵡螺殼。
林佳期覺得有兄弟姐妹太好了，發現什麼好玩的他們都優先給她玩兒。
“爸,我統計好了，營地裡三歲以上的小孩都去參加夏令營，再加上小樹跟蜜蜜。”兜兜彙報說。
“你們這些孩子可真能扎堆,那好，明天下午訓練營就開營吧，省得你們到處亂跑。”顧凜說。
晚飯是一大盆豆角燜面，糖拌西紅柿、海參蒸蛋，黃瓜炒蝦仁，還有花蛤海帶湯。
“站軍姿。”
“好的,爸爸。”兜兜特別振奮，畢竟穿越之前他就是讀軍校的人,能進營地參加訓練他求之不得。
“我餓。”南南第一個往餐桌旁跑。
“我能跟你一起制定訓練計劃嗎？”兜兜問。
許曼梔說：“我贊同。”
林翹先吃了塊雞肉，只覺得軟爛入味一點都不柴，還吸收了螃蟹的膏黃，特別鮮美。
下午，訓練開始，上午下午訓練，食堂邊角位置給他們加了幾張桌子，中午就在食堂吃大鍋飯。
林培源眉開眼笑地說：“好，姥爺儘量。”
母女倆一唱一和，林培源竟一時分不清這是誇獎還是誇獎！
等家人都誇了一遍，林培源說：“快吃飯吧，我知道不管我把飯菜做成什麼樣，你們都會誇我。”
“快來吃飯吧，運動量大肯定餓得快，你們都餓壞了吧。”許曼梔邊往堂屋端菜邊說。
林翹已經給他們準備好衣服鞋子，一人一雙解放鞋，短袖背心，擔心摔跤摔破膝蓋，都給穿薄棉布寬鬆長褲，下午才去訓練，一起床四個小傢伙就把衣服鞋子換好了。
林翹說：“你當然看你兒子最滿意。”
顧凜跟兜兜開始制定訓練計劃，南南、北北、林佳期都擠在旁邊看著，時不時發表點觀點。
吃完晚飯，林培源要回學校，林翹跟他說：“爸，我媽跟小樹在的這段時間，都來家裡吃飯吧。”
“你們都訓練了什麼，感覺怎麼樣？”林翹先讓他們洗手洗臉，等他們一邊洗著，她在旁邊問。
許曼梔笑著拆他的臺，說：“別看你們姥爺現在謙虛，剛才跟我吹半天了，說他做的菜跟國營飯店大廚差不多。”
“我不累，姑姑，我能堅持。”林佳期很開心地說。
“爸，你被謙虛了，螃蟹雞肉煲的味道特別好。”林翹說。
四個小傢伙的飯量都比平時大了一倍半，埋頭努力吃飯的樣子都像是小老虎。
“繞訓練場跑了五圈。”
這麼複雜的菜竟然沒有翻車。
顧凜自然也看了孩子們訓練，傍晚回來時說：“這些孩子裡面我看南南最像模像樣，要是他參軍的話，以後肯定是個好兵。”
“兜兜他們仨整天在島上瞎跑，風吹日曬的都習慣了，林佳期有沒有覺得累啊，要是堅持不下來可以跟訓練你們的兵哥哥說。”林翹邊給她梳頭髮邊問。
南南悶頭吃得香，說：“姥爺以後就多做幾頓飯吧，給我們換換口味。”
“你大嫂讓我跟你爸、林佳期還有你們一家去她們家吃飯，我總不能一直在閨女家吃，不去兒子家。”許曼梔說。
南南膚色本來就微黑，可兜兜、北北都隨了林翹，都是曬不黑的體質，可林佳期不一樣，在島上三天時間跟剛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個膚色。
顧凜本來想讓馮排長做這件事，但既然兒子這樣請求,他毫不猶豫答應下來,說：“等吃完晚飯咱們一起定。”
下午兩三點她們拎著水桶到訓練場，孩子們分成兩組，三歲到六歲一組，六歲以上的一組，他們都在站軍姿，本來林翹還覺得天太熱很難堅持，但她見六個孩子都朝這邊看過來，精氣神十足，還朝她笑。
“稍息、立正。”
“好，反正他們在島上也不會呆太長時間。”林培源說。
等到傍晚，等林翹回到家，許曼梔已經把晚飯做好，她前腳到家，顧凜被四個孩子簇擁著後腳進了家門。
“疊被子。”
他們都覺得很有意思，紛紛說明天還要去，沒有一個喊苦喊累。
四個小傢伙都非常興奮，就等著明天去營地參加夏令營。
林翹說：“大廚的手藝都不如我爸，我爸做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很好，包括做飯。”
“姥爺做的飯菜好吃。”南南、北北齊聲說。
等一大家人坐下吃飯,林培源說：“我做的飯菜肯定不如林翹跟你媽做的好吃，大家就湊合著吃。”
林翹說：“我爸你們仨去就行，我們一家子就不去了，兩家一起吃做飯太麻煩。”
週日，林翹她們幾個軍嫂做了荔枝楊梅飲送到營地給戰士解暑，順便也給每個小傢伙一人一份。
顧凜覺得南南最像自己，說：“是不是當兵苗子我還看不出來？南南身體素質好，身上還有股衝勁狠勁，南南，你長大想當兵吧。”
南南想了想說：“我想當潛航員，開潛艇。”
兜兜說：“爸，我長大要考軍校。”
顧凜覺得大兒子的氣質特別像林家男人，斯文有書卷氣，似乎還有股別人身上都沒有的矜貴氣，不適合帶兵打仗。
不過他沒打擊兜兜，說：“那你參軍，好好表現，爸爸推薦你讀軍校。”
“你要給兒子開後門嗎？”林翹笑道。
顧凜說：“你看我大兒子是需要開後門的人嗎！我大兒子最優秀，哪怕只要一個指標都得給他。他可以不帶兵，適合做軍事研究。”
兜兜雙眸閃亮：“爸，還是你瞭解我。”
林翹又問：“北北跟佳期的理想是什麼啊！”
林佳期從來沒有理想，但她很快想好，說：“那我當老師吧，老師有寒暑假，等我放假不管你們在哪兒，我都可以去找你們。”
北北說：“我的理想就是長大了也要呆在爸爸媽媽身邊。”
顧凜聽到這話心裡不斷在放煙花，彎下腰把閨女從地上撈起來抱在懷裡說：“還是北北最好，真是爸爸媽媽的小棉襖，讓你哥哥們出去闖蕩吧，北北就留在爸媽身邊。”
“來，給我抱抱小棉襖。”林翹把北北從顧凜懷裡接過來，親了又親。
十五天的訓練很快結束，雖然訓練的時候覺得累，可等訓練營結束孩子們都捨不得，紛紛要求寒假時再舉辦訓練營。
顧凜說放寒假時就是年前年後，他們忙得很，沒空管這些小孩，只能看明年暑假有沒有時間。
又過了兩天採蘑菇跟趕海的日子，許曼梔跟小樹該回去了，這天下午，許曼梔開始收拾兩人的行李，另外林翹還有賀雲岫給準備了一大包特產讓他們帶上。
林佳期簡直是樂不思蜀，壓根就捨不得走，不想回大雜院，央求道：“奶奶，島上太好玩了，有兄弟姐妹一起玩，島上所有的東西我都愛吃，趕海、採蘑菇都很好玩兒，就讓我留在島上吧，我就住姑姑家。”
來的時候兄弟姐妹雖然沒給她準備禮物，可她現在手裡有了好多東西，貝殼項鍊，漂亮的海螺，彈.殼.槍，椰子殼面具，這些都是她的，姑姑還做了好多零食。
林翹說：“姑姑家隨時歡迎佳期，佳期要留下的話姑姑又多一個小孩。”
林翹的話讓林佳期覺得自己很受歡迎很溫暖，更加喜歡姑姑了。
“你留下你姑哪帶得了四個娃，你媽又怎麼辦，她就你一個孩子，你不想你媽她還想你呢。”別說林佳期，就連許曼梔都不想走，可他們還是得回去，於是好言好語地勸說林佳期。
“奶奶，明年暑假還能再來嗎？”知道自己肯定要回去，林佳期又問。
許曼梔可不想來了，來這麼一趟知道林培源跟兒子閨女都生活的挺好就覺得知足，現在他們在島上生活得很平靜安寧，可在青城她見識了太多的悲歡離合，她最希望的是沒有任何外力打破親人平安的生活。
他們要低調再低調，竭盡全力維持現狀。
現在她要做的是忽悠林佳期，於是說：“看明年暑假奶奶有空，你姑姑姑父要是也有空咱們就再來。”
顧凜提前給兩人買好了硬臥票，這些天都是許曼梔做飯，他們走這天林翹早早起床熬了象拔蚌粥、蒸了包子，做了香菇油菜炒蝦仁跟西紅柿炒雞蛋，賀雲岫拿來滷海鴨蛋，燒餅、香酥小黃魚給他們路上當乾糧。
吃過早飯，大家在院子裡告別，“媽，等到明年暑假你還帶林佳期來玩吧。”林翹說。
許曼梔也敷衍閨女，說：“有空的話我肯定帶她來。”
等到林培源來時，許曼梔把他叫到堂屋裡說話。
“好多人都平反回城了，咱們家的情況跟別人家不一樣，但肯定也有希望，你一定要堅持，不要放棄希望，把身體養好，肯定能等到回城的那天。”許曼梔說。
這些天許曼梔說話時雖然經常刺他，但毫無疑問肯定是關心他的。
但許曼梔根本就沒有給他表示感謝的機會，說：“你平時自己做飯別對付，儘量吃好一些。”
林培源說：“林翹跟雲岫經常往我那兒端菜，也經常叫我過來吃飯。”
“有空的時候多鍛鍊身體。”
“知道。”
許曼梔從斜挎包裡拿出一個信封遞過來說：“這是五百塊錢，你留著花。還有一些全國通用票證，都是我淘換來的，別捨不得用，就是不用也會過期。”
五百塊，不多不少，她覺得這個數額剛好。
林培源沒接，說：“我有錢，都是林翹跟懷宣給我的，再說我有分配的糧油，在學校院牆外邊還種了點菜，有糧有菜，在島上不需要花多少錢。”
許曼梔堅持說：“你還是拿著吧，把錢藏好了，身上帶點錢遇到點什麼事兒方便，我畢竟有工資，這些年也攢了不少。”
林培源這才把信封接過來，握在手心裡說：“那就多謝……”
“用不著謝我。”許曼梔拒絕這些感謝的話，又說：“我並不是關心你，你過得什麼樣我不在乎，我只是想萬一你身體垮了，或者精神出現什麼問題，拖累的是咱們兒子閨女，你好好的兒子閨女省點心。”
“曼梔，我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林培源說。
許曼梔否認：“我是刀子嘴也是刀子心。”
林培源：“……”
靜默了幾秒鐘，看許曼梔要往外走，林培源開口：“曼梔，我相信我會有回城那一天，我想那之後由我來照顧你，我們一定能過得安寧平淡幸福。”
許曼梔腳步一滯，神情微怔，她轉過身來看了林培源一眼，看對方正在看她便立刻轉移了視線，她盡力壓制才能避免讓對方看出情緒波動。
大概這是最後一句話告別，只有他保持對未來樂觀的期待跟嚮往才能好好堅持下去，於是許曼梔沒有打擊他，讓語氣盡量柔和，說：“好，你肯定能回城。”
在林培源看來，這就是他們之間的承諾。
而許曼梔只是希望他能夠堅持，能夠平安無恙。
許曼梔走出堂屋，跟子女孫輩告別。
一行人往碼頭的方向走，六個小傢伙興奮地討論明年的暑假計劃。
走到碼頭，登陸艇已經在等著，看著許曼梔跟林佳期上了登陸艇，林翹說：“媽，等到青城讓我二哥打電話。”
登陸艇劃開海面，在大海上乘風破浪，帶走了親人間的思念。
——
這天下班，顧凜告訴林翹說今年兩個推薦讀大學名額給了吳曙光一個。
林翹第一反應就問：“沒給他開後門吧。”
他跟曹巾幗之間且不說家庭差距，還有曹父曹母阻礙，再說又分隔兩地，要是給吳曙光調動的話，黃巾幗只能向父母求助，她父母肯定不會管。能讀軍校的話對吳曙光包括他們的感情確實是條出路。
顧凜搖頭：“我不可能給任何人開後門，讀軍校名額務必擇優公平公正，再說就上次糊了一鍋肉的事兒，大家都知道吳曙光想上軍校，都盯著他呢，是他自己不少稿子登上報刊雜誌，確實在寫稿、寫材料方面是個人才，才推薦他去讀軍校。他這是有絕對優勢，要不是這樣，有些人心裡肯定會有想法。”
吳曙光用攢下的八十多元稿費請戰友們吃了頓肉，豬肉是從寨子裡買的，只花錢沒花肉票，要不他一時半會根本找不來那麼多肉票。
他一點都沒心疼錢，雖然是他一筆筆攢下來的，也可以說是一個字一個字地攢下來的，要按往常有了錢他都會寄給家裡，可這次他沒有寄給家裡，沒有給物件買東西。
如果他不請大家吃燉肉，他會覺得一直欠著大家，欠著好多人一頓肉，請大家吃過肉之後就了了這個心事兒。
當初大家紛紛開他玩笑並沒有惡意，也不算是壞事，讓他有動力去碼字。
所幸結果是好的。
黃巾幗對吳曙光非常欣賞，覺得他能拿出這一筆錢來請大家吃肉，特別有擔當。
沒過幾天，黃巾幗趁著休假又來了島上，她女友力超強，直接上山打了頭三百多斤的大野豬來，再請大家打牙祭。
按她的理解，吳曙光請大家吃了頓肉，她再請大家吃頓肉，已經加倍償還，以後誰都別提這事兒。
週日下午，林翹一家剛從山上下來，林翹正在曬生地黃，顧凜正帶著仨孩子曬蘑菇，這時，黃巾幗扛著一隻大豬腿進了院，說：“我又打了頭野豬，給你留的豬腿。”
林翹把豬腿接過來，放進廚房邊的搪瓷盆裡，又給曹巾幗拿了個板凳，並說：“恭喜你跟吳曙光。”
南南北北也顧不上摘蘑菇根，馬上來看豬腿，巴不得馬上吃到紅燒肉。
林翹招呼他們說：“你們倆洗點楊梅，給曹阿姨端過來。”
倆小傢伙很愛幹活，南南馬上去廚房拿盆舀水，北北從籃筐裡撿楊梅放到盆裡清洗。
曹巾幗笑容滿面：“還是吳曙光自己爭氣，我也沒想到她能發表那麼多文章。我覺得我眼光不錯，吳曙光有能力也有上進心。”
林翹往顧凜的方向看，笑著說：“你眼光一向都挺好的，對吧，顧凜。”
顧凜抬頭看自己媳婦，正好對上她笑吟吟的臉，兩人目光在空中交匯，顧凜：“……聊天就好好聊，別扯上我。”
黃巾幗自然沒落下夫妻之間默契的對視，感覺挺羨慕的。
“嫂子我之前不懂事，你就別笑話我了。”黃巾幗說。
林翹臉上笑意更濃，轉過頭來說：“他能去讀軍校，你爸媽應該能同意你們的事兒了吧。”
曹巾幗心裡一熱，她能看出林翹是由衷為她高興，覺得自己沒看走眼，這個女人真不錯，不僅膚白貌美長得漂亮，而且寬和大度，是個值得來往的人，怪不得顧凜那麼挑剔苛刻的人能選她做媳婦。
她說：“我跟他們說了，他們還沒明確表態，不過好像還是不太樂意的樣子，反正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他們管不了我。”
林翹說：“等吳曙光畢業，分配到你所在的部隊，你們就不用分隔兩地了。”
曹巾幗點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但願能順利吧。”
羅玉英從牆那邊探過頭來說：“林翹，你們一家子晚上在我們家吃吧，曙光就快去學校報道，老高要請巾幗跟曙光吃飯，大家一起吃飯熱鬧。”
要不是有跟曹父這層關係，高政委也不會特意給吳曙光送行。
林翹朝顧凜看過去，他剛好抬頭，兩人對視一眼，顧凜說：“行，一起吃飯。”
林翹問：“用我幫忙做飯嗎？”
羅玉英說：“這才多少人的飯，不用你幫忙，你不是晾藥材晾蘑菇嗎，等你忙完再過來。”
南南北北把洗好的楊梅端了過來放在木墩子上，林翹招呼曹巾幗說：“來，吃點楊梅吧。”
羅玉英那兒也有一隻野豬腿，她用了自制黃醬遮蓋野豬肉的腥味，很快，濃郁的醬香肉香就飄了過來。
吃了會兒楊梅，雙方也沒更多的話說，曹巾幗想告辭的時候正好羅玉英在牆那邊招呼她：“巾幗，你沒事兒幫我擇菜。”
曹巾幗趕緊站起身說：“我這就來。”
林翹一家忙到傍晚飯快熟的時候才過去，兜兜、南南、北北、金豆跟鋼鏰正好一人一把，從林翹家搬椅子過去，幾個孩子又幫著擺筷子擺碗。
以後兩個人基本不會再來島上，羅玉英做了一大桌子菜給他們慶祝並送行，除了醬香野豬腿，雞肉魚蝦，海螺貝類都有。
吳曙光也來得晚，跟兩位上級打過招呼，林翹對他說：“你這次表現真不錯，能發表那麼多文章，恭喜你能去讀軍校。”
羅玉英說：“對，曙光這次特別爭氣，只有努力才有機會在一起，巾幗沒看錯人。”
吳曙光說：“曹連長最信任我，她一直鼓勵我，我有動力，才能超常發揮。”
別看曹巾幗是大大咧咧的女漢子，聽到物件這麼直白的話，也有點不好意思地別過頭去。
晚上吃飯的時候，作為黃父多年的好友，高政委對兩人說了好多期待跟叮囑的話。
羅玉英其實並不太看好這倆人，她太瞭解農村有一大堆窮親戚需要提攜的感覺了。
老高就是他們夫妻倆家庭中最有出息的人，他們倆平時都要拿出不少錢來給父母還有贊助兄弟姐妹。吳曙光也一樣，他也要提攜家裡的兄弟，家庭負擔重，要真跟黃巾幗組建家庭，黃巾幗沒有這方面的煩惱，兩人明顯不對等，在這方面難免有摩攃。
於是她快言快語地說：“曙光，你要為組建家庭著想的話，以後發了津貼跟稿費要攢著當老婆本，不能都寄回家裡，你要是有了小家庭，有了老婆孩子，不管是大事小事還是各種花銷上面，都要以自己的小家庭為重，先顧好老婆孩子，有餘力再管家裡人。男人要麼別結婚，結婚就要把老婆孩子都照顧好。”
她覺得自己說得足夠委婉，吳曙光聽明白了，說：“嫂子，我知道，我家這些年條件比較差，我對家裡照顧多一些，好在我現在也有稿費，我家人又都通情達理，以後我會攢錢留著結婚用，儘量不讓巾幗受委屈。”
高政委覺得自己媳婦也夠厲害的，直接抓住兩人之間最深刻的矛盾點，但他不想深說這個話題，於是說：“曙光去讀軍校，這是值得慶祝的好事，以後好好努力，不愁沒有前途，就先別說這些，趕快吃菜。”
他倆的事兒林翹跟顧凜都不好發表什麼看法，吃過晚飯，林翹一家回家，吳曙光送黃巾幗去招待所。
——
兜兜近期表現不太一般，他天天在日曆上畫圈，並且整天聽廣播新聞，大概沒有聽到他想聽的內容，他忍不住去找顧凜問：“爸，咱們東南沿海要打仗嗎？就是跟外國的區域性衝突。”
最近他的大腦日益清明，似有濃密被撥開，已經想起之前的東陀島海戰。
顧凜摸摸他的腦袋：“打什麼仗，你爸在這兒守著呢，有人敢來麼！”
兜兜覺得他爸說得非常有道理，但作為一個曾經軍事理論研究專家，他對海陸空區域性戰事全部瞭如指掌，上一世他爸沒有守東南沿海，這邊有區域性衝突。
“爸，那有沒有可能打起來，敵人要是偷襲呢。”兜兜問。
“不太可能。兜兜怎麼突然想這些了，不管敵人怎麼來，偷襲還是明目張膽地來，不管是哪個國家的部隊來，都會被打得滿地找牙。”顧凜非常有自信。
他希望和平，但他也手癢，敵人來犯的話剛好讓那幫孫子知道什麼是實力。
兜兜想既然東南沿海的區域性衝突不會有，那麼導致爸爸犧牲的東陀島海戰是不是也不會有，或者即使會發生爸爸也不會被派過去，既然他想起來了，那麼他想把這次海戰說給爸爸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