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兜兜給爸爸講了精心動魄又慘烈的東陀島海戰,說是發生在六年後，他甚至把哪幾只部隊參戰，指揮官是誰說得清清楚楚。
“爸,你在這場戰鬥中為了救陳起程叔叔他們犧牲了，媽媽那時候懷胎八月,之後我早產，等媽媽去世後我穿到你們年輕的時候，就是我變成小孩出現在營地門口，你們撿到我,現在我們都在新一輪的人生裡，我是你們的來自幾十年後的小孩。”兜兜說。
“不打便罷,要是真打起來,爸，你一定要帶上我，父子齊心、其利斷金,我一定會用最小傷亡幫你們打贏。”
之前的人生經歷，積累的那些軍事理論知識他還沒有完全想起來，但是關於東陀島海戰這部分他回憶得很清楚。
顧凜雙目炯炯,難以置信地看著身高還未到自己胸口的兜兜。
堅信唯物主義的顧凜很難接受這樣的說法，但他也不認為兜兜在編故事，畢竟他把戰鬥細節說得那麼清楚,即便是親自掛帥的海軍司令也未必能描述得這麼詳盡。
兒子提到的人名他大部分沒聽說過，他提到的海軍司令名字很特別,現在倒是有個師長叫這個名字。
兜兜要極力證明不是自己的臆想，建議：“你去查我提到的這些人的名字就行,即便不在我們營地,那麼多人應該不會全是巧合。”
顧凜接受兒子的建議,他當然回去想辦法弄清楚兒子說得是不是真的。
畢竟他們早就有所防範，黎三妹這個走失又被找回來的女兒身份實在是特殊，他們早就盯上了她。但因為有兩撥間諜，甄別哪些人有問題，弄清他們的接頭人，弄清楚他們的目的都有難度。
顧凜神情有點冷：“你們應該早就知道，只是自欺欺人非要把她當閨女罷了。”
黎阿婆尚未從聯歡會的喜慶歡快中回過神來，突然臉色一變，慌亂地看向她老頭子，又問：“顧團，你咋這樣說，她不是我們的親生女兒嗎？那我們的親生女兒呢。”
他們根本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戰備島，戰備島到底在哪兒，就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摸查。
瓊崖島地理位置特殊，附近又要建戰備島，極有可能被間諜盯上，這也是他們把韓文武早早就安排到島上的原因。
另外這些人必須一網打盡，否則先攻擊一方恐怕引起另一方的警惕。
顧凜盯視著兩人，問：“黎三妹並不是你們原先那個親生女兒，是冒牌貨，你們應該比誰都更清楚吧。”
林翹說不上能歌善舞，但組織文藝活動不在話下，很快編排好舞蹈、革命歌曲、戲曲等七八個節目，島民也在排練節目，再加上戰士的節目，足夠開三四個小時的聯歡會。
黎阿婆哭了起來，說：“我們覺得她又像又不像，我閨女後背有塊兒白色胎記，她沒有，她說長大就沒了，我們信了。”
前世的遺憾全部化作對林翹的憐惜在體內橫衝直撞，他把她抱到床上，等對彼此的愛意充分釋放，林翹安靜入睡，顧凜開始考慮兜兜跟他說的話。
顧凜伸手搭在她肩上，粗糲的掌心撫摸著她頸側，輕聲說：“你吃了很多苦。”
他把她拉到懷裡，低頭親她、問他，鐵一般的雙臂箍著她，像要把她勒進自己身體裡。
“還有個叫湯大海的軍官你們要格外留意，他去世前是團長，按級別來看，現在他應該在部隊裡，他的錯誤指揮導致多隻戰艦一起被敵人端了，要不是他，傷亡不會那麼大，爸你說不定也不會犧牲。”兜兜想到這個人義憤填膺。
湯大海不是他的部下，他存在什麼問題？單純指揮失誤？他跟瓊崖島的間諜有沒有關係？
林翹停下，右手托腮說：“你看我幹嘛，看起來有心事。”
這天晚上，小學校園裡生了一堆篝火，聯歡會就在小學校園舉辦。
“顧團，他們會來嗎？”趙強國眼睛眨都不眨地盯著海面問。
她輕笑：“五大三粗的男人怎麼就多愁善感起來了。”
學校附近歌舞昇平，顧凜他們則悄無聲息地把所有間諜全部抓起來，秘密送出瓊崖島。
按顧凜囑咐，林翹把七號拉來拴在校園外面，必須時可以幫忙維持治安。
“為什麼她要冒充我們閨女？我們閨女好好的沒事兒吧。”
為烘托節日氣氛，林翹給這些小孩都塗了紅臉蛋跟紅嘴唇，女孩頭上都系紅髮帶。
正值年底，顧凜說要組織軍民聯歡，這兩年年底都有聯歡活動，這次顧凜讓林翹帶著軍嫂跟營地的小孩表演節目。
林翹嗔怪：“哪兒的話，我過得挺好的。”
他跟她並排，安靜地坐在椅子上，看著翻看醫書並做筆記的林翹。
別的人都好說，最麻煩的人是黎族長，失而復得寶貝閨女又失蹤了，他肯定要到處找，難免鬧出動靜。
顧凜安排一方面密切監視這些人，一方面想方設法安排人去調查湯大海，得知他跟瓊崖島間諜毫無瓜葛時，對間諜的清理行動開始。
顧凜手上拿著一張照片扔過去，說：“這才是真正的黎三妹，她還活著，你們要是想認她的話她會跟你們見面。”
他們已經摸清楚他們的全部底細，正準備收網，兜兜提供了更多資訊。
黎族長也慌了神，他有一連串問題：“那她是誰？我們的親生閨女又在哪裡？她自己不知道她不是我們閨女嗎？”
而顧凜則帶著趙強國他們這些精幹手下埋伏在瓊崖島附近。
顧凜很認真地聽兜兜說話，把他說的人名全記下來，他伸長雙臂搭在兜兜肩上，說：“這事兒太匪夷所思，你媽說不定接受不了，咱們先不跟你媽說，除了我，你誰都不許說。我回去調查，給你一個說法。”
顧凜氣定神閒地望向海面：“會來，他們想打探戰備島情況現在是最好的機會。”
從兜兜屋裡回到夫妻倆房間，再看林翹，顧凜覺得自己的心柔軟得快要滴水。
爸爸的認真聆聽讓兜兜覺得自己是個小男子漢，他乖巧地點點頭：“爸，我知道。”
因此，這一晚等聯歡結束黎族長回到家不久，顧凜就派人把他們老兩口請到辦公室。
她家三個小孩要表演地道戰，還要唱革命歌曲《東方紅》。
這些小孩可興奮了，邊敞開肚皮吃零食邊等演出開始。
老兩口拿起照片看了又看，黎阿婆哭天抹淚，她在凳子上坐不住直接滑到地上，黎族長趕緊把她扶起來。
農場贊助了花生瓜子跟各種水果，艦船廠贊助了糕點跟糖果，漁民做了芒果椰汁能飲料用水桶盛著拎過來，校園裡外都特別熱鬧。
島上一共有兩撥間諜，一波是衛生院的醫生，慕古醫生相貌英俊醫術也高，為了掩飾自己身份，他甚至認了林翹當徒弟，傳授她很多臨床知識，他的目的是為了收集戰備島資訊；一波是黎三妹，她跟當年被趕到灣省的海霸水鬼聯絡，試圖打撈日本人沉船上遺留的間諜人員名單。
“不要哭了，要是你們當時就提出質疑也沒這麼多事兒。你們閨女好好的，這個冒牌貨不過是想收集點部隊資訊，過幾天你們真正的閨女回來，兩人相貌接近，但言語談吐行為舉止肯定不會完全一樣，你們讓她儘量少見人，別對外說這件事，儘量讓大家覺得黎三妹沒換人，能做到嗎。”顧凜說。
老兩口都被嚇懵了，連忙雞啄米一樣點頭保證，只要他們親閨女回來，他們一定按顧凜說得去做，讓大家慢慢接受真正的黎三妹。
送走老兩口，顧凜在辦公室等人來彙報，第三天傍晚意氣風發地回了家。
島外島內聯合行動，慕古醫生這條線的間諜跟水鬼那條線的間諜一網打盡。
對衛生院的人說的是慕古醫生連夜調走，但他告訴林翹慕古身份特別已經被送走了。
他說得隱晦，但林翹聽得連連後怕，她師父竟是潛藏在他們身邊的敵特人員。
“你不用擔心，全都處理完了。”顧凜說。
即便覺得匪夷所思，他現在相信兜兜說的話，或者說是姑且相信，清楚了間諜，他們可以把兜兜說過的話說給林翹聽。
等南南北北睡著後，父子倆跟林翹說兜兜的經歷。
讓顧凜意外的是，林翹對這些說法更容易接受，她說：“我零零散散做個幾次夢，連起來的話大致就是兜兜說的我們的上一世。我夢見過我懷孕，也夢見過我男人出任務，但我那時以為只是夢，並且往好了想，認為夢是反的而已。”
她攬著兜兜肩膀：“媽相信你就是媽的大兒子。”
要不是兜兜大了，她想對兒子親親抱抱舉高高。
兜兜很欣慰媽媽的反應，他說：“等以後透過血液能鑑定是否親生，到時候做親自鑑定我們肯定有血緣關係。”
顧凜雙臂環著母子倆，說：“不用鑑定，兜兜，我們相信你是我們親生的兒子。”
三人約定死守這個秘密，就是南南北北也不告訴。
等兜兜去睡覺，林翹主動擁抱著顧凜說：“我覺得你是我失而復得的。”
顧凜說：“你跟兜兜是我失而復得的。”
兩人緊緊相擁，前世今生，心意相通。
——
時間過得可真快，一轉眼時間，兜兜已經上完小學，考上島上初中，他考了第一名，小樹是第二名。
小學的教學水平並不差，島上生活簡單，節奏比較慢，島民對孩子學習重視程度差一些，營地家屬院跟艦船廠家屬院的父母還都算是比較重視孩子上學，畢竟考不上初中的話那麼小的孩子也沒什麼能幹的。
家長們積極，老師的態度也格外認真，死乞白賴地教，他們的目標是能把這些孩子都送進初中。
島上小學升初中的升學率有百分之八十，能媲美大城市的重點小學。
兜兜早就表現出來跟別的孩子不一樣的學習天賦。
老師曾經找過林翹，說兜兜知識已經都掌握，跳個兩三級沒有問題，但考慮到上高中要出島寄宿，林翹不想讓小小的孩子孤身在外，就沒答應，還是讓他按部就班地上。
不過她讓林振開寄了好多書給兜兜看。
以後兜兜就是初中生，南南、北北上二年級。
北北成績也不錯，在班上是前三名，南南不怎麼愛學習，還厚著臉皮說老師教的他都會，只是他懶得動筆填試卷。
夫妻倆把兜兜誇了一通，顧凜說：“咱們得做頓好吃的給兜兜慶祝。”
弟弟妹妹對大哥非常服氣，大哥倒是經常看課外書，平時都不怎麼看課本，考試輕輕鬆鬆拿第一。
“也得給北北慶祝。”林翹說。
顧凜又說：“南南你就厚著臉皮跟大哥三妹蹭飯吃吧。”
南南鼓著臉蛋說：“哼，我下次也考第一名。”
顧凜說：“這可是你說的，考不了第一名你每天做五百個俯臥撐。”
“兩百個行不行？”南南說。
“少一個都不行，我拒絕討價還價。”顧凜說。
兜兜開始提要求，說：“自從到島上來，一家人還沒去趕過海，能不能一起去趕海。”
“行不行，爸爸，你總是忙工作，我們特別想跟你一起去玩兒。”北北拉著爸爸的衣襬撒嬌。
這個小要求顧凜自然一口答應，再說他完全抗拒不了閨女撒嬌，說：“那咱們就一起去趕海。”
三個孩子立刻去做準備，帶上鏟子、水桶等工具，換上膠皮鞋。
林翹則是回屋換了衣服，等她出屋，顧凜頓時眼前一亮，看她換上墨綠色的半身裙，還是結婚的時候他給買的，她在島上基本不穿裙子，大部分時間都穿褲子，裙子輕柔飄逸，勾勒出她的窈窕腰身倒是挺好看。
顧凜視線未離開她，說：“穿這樣去趕海方便嗎？”
林翹說：“讓孩子們撿海鮮，我就想跟你一塊在海邊散步。”
夫妻倆極少有一起散步的時候，他想林翹還是有浪漫細胞的，他不一樣，他休息的時候只想跟林翹一塊上山多采點中藥材回來。
仨孩子撒著花的在前面跑，還有空空在旁邊蹦蹦跳跳，走到海邊，仨孩子立刻往礁石那邊跑，掀開石頭翻找下面有沒有海鮮。
顧凜給他們指定範圍說：“就在這一片，不要跑遠了。”
天藍海清，林翹寬大輕柔的裙襬隨著海風捲起又落下，比波濤拍案卷起的浪花好看的多。
夫妻倆肩並肩，腳步輕慢悠閒，在沙灘上留下一串串腳印。
跟爸媽一塊出來，不在於撿多少海鮮，三個孩子很開心地在海邊追逐嬉戲。
顧凜採了幾片芭蕉葉回來，倆人在細軟的沙灘上坐下，他們都不說話，安靜享受傍晚的安寧，溫柔的海風，柔和的陽光，夫妻相伴的溫馨，還有孩子在身邊的快樂，直到太陽下山。
到回家時，他們撿了幾個比北北臉還大的椰子螺。
兜兜負責清洗椰子螺並把螺肉拽出來。林翹要把螺肉切成薄片，再爆炒，切著切著，突然在螺肉中發現一樣東西。
她把那東西拿出來藉著門口視窗的光仔細端詳。
“哇，顧凜，你看，椰子螺裡面有一顆珠子。”林翹無比驚喜地說。
顧凜看他秀氣纖細的拇指跟食指拈著一顆橙紅色的圓溜溜的珠子，說：“椰子螺里長這玩意兒？是不是跟蚌里長珍珠差不多？”
“嗯，是美樂珠，椰子螺裡有，但很罕見，遇到的機會非常渺茫，我媽以前有件鳳冠上有美樂珠，不過她那件鳳冠已經上交了，這顆比那顆更大更好看。”林翹很欣喜地說。
林翹的聲音把三個娃都吸引到廚房這來，三人擠在門口，兜兜迫不及待地問：“媽，你找到珠子了？椰子螺裡的？快給我們看看。”
“哇，真好看的珠子。”北北審美水平線上。
南南跟他爸一樣一點審美眼光都沒有：“這珠子有啥好看的，還不如玻璃珠好看呢。”
顧凜看著那顆不大的小玩意，他看不出來美，只知道這東西又不能吃。
“珠子能有多美，肯定不如你美。”顧凜說。
“太肉麻了。”兜兜吐槽。
這就是他夢寐以求的父母相處的場景，可他實在忍不住不吐槽。
這都多少年過去了，他依舊這麼嘴甜，林翹笑著對兜兜跟南南說：“你們倆得跟你爸學，嘴甜著點，以後不愁找物件。”
兜兜說：“咱爸也就在咱媽面前嘴甜。”
顧凜說：“我找物件是靠嘴嗎，當然是靠個人魅力。”
林翹說：“可是你一張嘴就問‘找物件的話，你看我行嗎？’，這不是靠嘴嘛！”
顧凜：“……”媳婦仍牢牢記得他當初說過的話。
他們倆聊得話題兜兜很快會意，可南南、北北聽得一頭霧水，南南問：“大哥，爸媽在說啥？”
“你們倆太小了，等以後我跟你們說。”兜兜說。
晚飯是辣炒椰子螺、爆炒椰子螺，章魚花蛤粉絲煲，還有清甜的椰子八寶飯，一家人熱熱鬧鬧吃了燉美味海鮮大餐。
開學第一天，林翹先把南南、北北送到小學門口給他們倆交了學費，在門口遇到賀雲岫，等她給蜜蜜交完學費又一塊往中學走。
小學中學挨著，倆門口不過幾十米遠，林翹說：“兜兜、小樹，姥爺、爺爺就在學校裡當老師，你們倆可得好好學習，別讓他操心。”
“我們知道。”倆人異口同聲地說。
等到放學，林培源跟兜兜、南南、北北還有小樹、蜜蜜一塊回來，剛好林翹下班到家門口，她邊開鎖邊問：“爸，兜兜跟小樹表現怎麼樣？”
林培源欣慰的很，說：“你們不用操心他們倆的學習，別看他們正是調皮的年紀，可上課聽講很認真，也夠聰明，倆人比賽似的學習，要是高考沒取消的話，他們肯定能考上大學。”
兜兜說：“等我們高中畢業，沒準大學已經恢復了。”
小樹說：“那可太好了，雖然我怎麼努力成績都比兜兜差點，可我想我肯定能考上大學。”
林培源說：“有道理，以後的事情誰說的清楚呢，你們都得好好學習。”
蜜蜜是幾個孩子裡最文靜乖巧的，她對中草藥感興趣，平時林翹會教她辨認跟炮製中藥材，她把兜兜當偶像，說：“我要向兜兜哥看齊。”
林培源誇了蜜蜜，問對這個話題完全沒興趣，正在跟空空比賽爬樹的南南：“你呢，你認識的字最少。”
南南右手摟著樹幹，左臂抬起來展示自己的肱二頭肌，說：“可我長得最結實，爬樹最快。”
正巧顧凜進了院子，看到正得意炫耀肌肉的二兒子，走過去伸出雙臂把他從樹上摘下來放到地上，跟他做同樣的動作，說：“看，這才是肌肉，你那是肥肉。”
“二哥，你把肥肉當肌肉。”哈哈哈哈，北北發出一陣清脆的笑聲，“二哥還有小肚腩，沒有腹肌。”
南南看著爸爸結實有力的手臂，頓時自慚形穢，嚮往地說：“我也要練肱二頭肌跟腹肌。”
林翹笑道，問顧凜：“南南是不是跟你小時候很像啊！姥爺給他起名叫瑾卿，可他一點斯文勁兒都沒有，姥爺肯定想不到他會是這麼一個頑皮小子。”
“我確實沒想到，要知道他性格歡脫調皮給他起個更陽剛一點的名字。”林培源臉上帶笑。
顧凜哼了一聲：“我的優點他可一點都沒繼承。”
林翹看著南南笑：“但他帶給我們好多歡樂，你看北北跟蜜蜜笑得多開心。”
南南摸摸小肚腩說：“哼，倆丫頭嘲笑我，我就不信大哥跟大表哥沒有小肚腩。”
兜兜身姿端正，很矜持地說：“我每天都跟爸一塊鍛鍊，我當然有腹肌，但不給你看。”
小樹豪放得多，直接把衣襬撩起來：“我也有腹肌，你看。”
南南兩隻手臂交叉，默默把小肚腩遮了起來，辯解說：“我這是小孩都有的青蛙肚，等像大哥那麼大就能變成腹肌。”
北北跟蜜蜜笑得更大聲了。
幾個孩子笑鬧著，林培源在一旁看，他倒覺得兜兜最像林家人，俊雅非凡，氣質渾然天成，就是那種貴氣的大家公子。
——
這麼多年，除了出任務跟去戰備島，顧凜從來沒有離開過瓊崖島，他老爹顧守備同樣是東北駐地最高長官，他倒是想來看孫子孫女，但顧凜不讓他來。
即便是陸軍司令來島上，這個職位的人也可能造成間諜風吹草動，肅清間諜之後又過了一段時間，顧凜邀請他爸媽來島，老兩口很快安排好形成，來島上看望小兩口一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