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真白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陳源和陶玉葉八百年不回來一次,但是也就回來這麼一次,就人腦子打成了狗腦子。

兩個人在屋裡嗷嗷的叫,大家都在外面探頭探腦,陶玉葉爆發的尖叫:“我告訴你陳源,我受夠你了!”

陳源:“我也受夠你了,你竟然敢這樣對我,也不想想你的工作是誰幫忙的,你個過河拆橋的白眼狼!你竟然還要鎮住我,我饒不了你!”

他就說,自己怎麼不順,原來根源在這裡。

“我這樣有什麼錯,夫妻之間,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到東風。你對我不好,我就不能搞點小動作?再說這點小事兒,你要跟我計較嗎?”

“好啊,你竟然說這是一點小事兒,你算計我竟然還不當成一回事兒,你看我不打死你。”

乒乒乓乓!

噼裡啪啦!

屋裡簡直像是戰場一樣,一干群眾站在外面,一個個面面相覷,只覺得這對夫妻果然不是一般人,這是臥龍鳳雛啊。可真是牛逼。他們還真是沒見過這麼能打架的兩夫妻。

兩個人上演全武行,就連莊志希他們回來,這對兒還沒結束,莊志希也湊過來了,不過他可不拉架,別看他之前也幹過拉架的事兒,但是也分人的。

雖然也聽說了陶玉葉搞封建迷信,但是王大媽倒是沒揪著這個不放,畢竟這個事兒也就是陶玉葉說了一嘴,到時候她可以不承認的。他們也沒什麼證據證明這個。所以他們也沒有在這個話題上打轉兒。

這種事情從古到今都有啊,見怪不怪嘛!別看大家都嘴上說著不相信,但是實際上怎麼樣,肯定是個人心裡有數兒的。趙桂花覺得,其實還是相信的更多。

“哎不是~那不是他們自家人?這個老太太也是個奇葩。”

別說趙桂花無言以對,其他人也是一樣的扛不住啊。就覺得真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趙桂花笑了笑。

就真是讓人想不到的神人啊!

王大媽:“你說這都什麼事兒。”

有些人啊,你就不能隨隨便便拉架。

不過這搞封建迷信的人怎麼就這麼多。真是讓人無語。

總之太一言難盡了啊。

“這裡有你什麼事兒?”

“走吧,我也回家吃飯。”

這話怎麼形容呢?

那就不會了。

這夫妻兩個都不領情。

大家一個個沉默下來。

“那可不是。她連人家的雞都憎恨,這也太……”

“來了來了。”

甭管別人還嘮不嘮嗑,趙桂花倒是回了家,她在外面看熱鬧,梁美芬倒是給飯菜做好了。梁美芬幹活兒十分的麻溜兒,這不麻溜兒不行啊,眼看著這些個鄰居乾的事兒,她覺得她婆婆都算是個不錯的人了。這要是趕上做小人詛咒兒媳的,那可真是要完犢子。

“哎?”

趙桂花:“哎媽呀。”

不過莊志希沒有拉架,其他人倒是有了,王大媽是真的怕他們打出個好歹,咣咣的敲門,說:“你們小夫妻幹什麼呢?可別打了啊!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這麼看,雖然都是一樣的搞封建迷信,於老太可比陶玉葉滑稽多了。

“再嘮嘮嗑啊!”

“那倒也是。”

停頓一下,他繼續說:“還有那條狗,好像是說有一次那條狗對她汪汪了。她覺得那條狗看不起她。”

“他可真是……”

眾人:“……”

後頭陳源夫妻還在幹仗,嗯,這對兒夫妻也是離譜的。

她叫:“吃飯了。”

莊志希嘴角抽了一下,說:“派出所打起來了,還在打呢。”

他說:“我們過去的時候,正好趕上於家的三個兒媳婦兒一起去派出所,聽說在他們家又找到好幾個布娃娃,這老太太還詛咒了大兒媳和二兒媳,現在他家三個兒媳婦兒都在派出所鬧,簡直是恨死老太太了。”

王大媽氣的搖頭:“這要不是一個院子,我還能管他們?算了,走走走,咱們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自家人也不妨礙她詛咒啊,這當婆婆的哪裡有喜歡兒媳婦兒的?處不來是正常的,處得來才是奇怪的。但是這處不來就詛咒,她也真是個了不起的。”

王大媽氣個倒仰,真是好心沒好報,她要不是怕鬧大了,至於管他們這些閒事兒嗎。但是很明顯,這兩個小夫妻不這麼想,趙桂花拽住王大媽,說:“他們樂意鬧就鬧,他們不樂意鬧就走,咱們管那麼多幹什麼,你看看人傢什麼態度。”

她說:“這時候也不早了,我也得回家做飯了,你瞅瞅,人都下班了。對了,老三,你不是去派出所嗎?怎麼樣?”

“這個於大媽也真是夠了,她這也太小心眼裡,簡直是恨遍了這條巷子,你瞅瞅她詛咒這些人,這要是上學,她恨得人都至少能排一個班了。”

莊志希聽到這茬兒笑了出來,說:“你們要是說這個,我還真是知道一點,我今天去派出所聽到了。好像是說那家的雞每天下蛋,他家那個老孃們就總是在的於老太面前顯擺。於老太特別生氣,就詛咒了雞。”

趙桂花:“我回家了,人是鐵飯是鋼,我得回家吃飯平定一下心神。”

噼裡啪啦!

“就是,多管閒事兒。”

大概是趙桂花家傳來了飯菜的味道。其他的人家也沒再聊下去了,何蘭就是很快的回家做飯。白奮鬥抱著女兒晴晴,說:“我怎麼覺得咱們閨女沉了一點。”

小晴晴衝著白奮鬥露出“無齒”的笑容。

陶玉葉:“她確實長肉了,還不是這幾個月養的好,不然可不能長肉。”

她沒提小晴晴在范家遭的罪,那家子人,真是讓人不屑去提。

不過她沒提,白奮鬥倒是提了起來,他說:“哎,也不知道我上次過去折騰一場,有沒有點效果。其實我是希望有點效果的,但是又不好說……”

白奮鬥碎碎念,他是不知道有沒有效果。而實際上呢,不僅有效果,還是相當有效果。

這事兒就從白奮鬥假裝寡婦鬧了一場開始,事情很快就熱鬧起來,村裡人對范家也不是那麼看得上了,范家的新媳婦兒又是個出手大方的。很快的,就從村裡人耳朵裡聽到了范家的許多所作所為。

這不,人直接就離開了楊家村,搬到了城裡的招待所,至於結婚,那肯定是暫時別想了。

不過雖然是已經離開了,暫時不考慮這個,但是也不能說完全就對範建國死心了,畢竟他們還是有感情的。可讓她繼續住在范家,那是不可能了。

這不管有感情還是沒感情,她都不可能住在那邊,要知道範建國的老孃可是掉進廁所了。噁心透了,真是一開口就老大一股味兒了。她是一點也不能承受的。

至於她最後會不會跟範建國結婚,這位姑娘其實根本就沒想好,但是卻還是趕緊搬走了。

這個事情,那就是容後再議了。

不得不說,這姑娘雖然算不上是十分的冷靜,但是也算是很果斷了,她搬走了,這婚禮也不結了。范家可就丟人了,最近范家在村裡的火氣很大呢。

不過別看他們家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但是很多人家都不怕他們的。他家跋扈也不過就是仗著兒子多,還有一個兒子再當兵,但是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誰不知道啊。

現在范家過的十分的不痛快,白奮鬥都是不知道,不過他這人樂意往好了想,跟何蘭說起這些,感嘆:“等過兩天我再去一趟。”

何蘭趕緊攔著說:“不要去了,如果被他們家發現怎麼辦呢,你可別讓我擔心了。咱們好好過日子。”

白奮鬥聽到她關心的話,低聲笑了出來。

他說:“媳婦兒,你怎麼這麼好啊。”

何蘭:“那你對我不是更好?”

他們談不上愛情,但是卻也相處的十分融洽,何蘭:“等會兒我給你溫點小酒兒,你喝一杯。”

“成。”

白奮鬥高興,他說:“聽你的。”

何蘭頓了頓,說:“你吃過晚飯之後去薅一點艾蒿。”

白奮鬥疑惑:“薅那個東西幹什麼?”

何蘭一本正經的:“你薅一點艾蒿,我煮點水,給你衝一下去去晦氣。這被那個於老太怎麼詛咒,咱們可不能能什麼都不幹。”

“成,聽你的。”

白奮鬥:“那我可得快一點,哎算了,別等晚飯後了,我現在去,那麼多人都被於老太詛咒了,我去的晚了,這艾蒿都沒有了還得去遠地方薅。”

他是個急性子,很快的就說:“孩子放在嬰兒車裡,你看著點,我去去就回來。”

“啊?好”

白奮鬥很快的出門,不過他也想到了莊志希,人家莊志希也幫過他了,有這樣的事兒,他不能不跟莊志希說一聲,莊家正在吃飯,莊志希聽說白奮鬥要去薅艾蒿去晦氣,立刻加入,他說:“帶我一個。”

他三兩口把饅頭塞到嘴裡,跟著一起匆匆出門,兩個人一起出門,周群眼尖的看到,立刻問:“你們這是幹什麼?”

莊志希:“我們去薅一點艾蒿。”

周群一下子就曉得這是幹什麼了,這個事兒他就不感興趣了,因為沒有詛咒他啊。他說:“那你們去吧。”

莊志希和白奮鬥轉身正要走,就看到一個臉色蒼白憔悴的女人走在了門口,她看著院子裡的人,根本不看旁人,視線一下子就落在了白奮鬥的身上,帶著幾分哭腔的叫:“奮鬥。”

白奮鬥倒是很驚訝了,他沒想到過來的竟然是關桂玲。

他其實也就半年多沒見過關桂玲,相比於上一次見到關桂玲的樣子,她這次真是憔悴的不得了,臉色也蠟黃中透著蒼白憔悴。反覆大病初癒。

不過這並沒有引來白奮鬥的同情之心,他反而是很警惕的看著關桂玲,說:“你叫我幹什麼?”

關桂玲也沒想到自己的命這麼差,她本來算計的好好的,可是沒想到……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她咬著唇說:“你能出來一下嗎?我們好好談一談。”

眼看白奮鬥不樂意的表情,說:“我知道你可能對我有意見,但是你聽我解釋,只要你聽我解釋,你就知道我的苦衷了。”

白奮鬥堅定:“我不管你有什麼苦衷,咱們也沒啥關係,我不想看見你。沒事兒少往我這邊湊,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有個什麼呢。我還要不要名聲了?”

白奮鬥這樣意志堅定,真是大家想不到的。

莊志希和周群都詫異的看著白奮鬥。

白奮鬥:“去去去,你少來我們院子,我跟你可沒關係了。小莊,走。”

他還著急出去呢。

莊志希:“行。”

正往外走,關桂玲一下子拽住白奮鬥的胳膊,祈求的說:“你聽我說好嗎?我求求你~”

這樣柔弱的女人啊。

白奮鬥抽出自己的手臂,說:“你走開!”

兩人說話的動靜驚動了院裡的人,就連何蘭都開門了,她疑惑的看著關桂玲,又看了看白奮鬥,問:“怎麼回事兒?”

白奮鬥:“沒事兒。這個女人一直拽著我,煩死了。”

何蘭:“……”

她挑挑眉。

關桂玲:“這是……?”

“這是我媳婦兒。”白奮鬥驕傲的介紹。

關桂玲瞬間睜大眼,不可置信的後退幾步,顫唞著說:“你你你,你結婚了?你怎麼能結婚?這個女人肯定不是好人,她肯定是騙你的。”

一個正常的女人,怎麼可能找白奮鬥這種男人?

這種女人一定圖謀不軌!

“白奮鬥,你是一個單純的人,但是可千萬不能被壞女人騙了啊!現在有一些女人。那可最不要臉……”

白奮鬥本來還不算是十分的生氣,但是這個時候倒是火了:“你可給我滾犢子吧!真是馬不知臉長,你可給我滾一邊兒。別是自己是一坨屎,就以為別人也是。你說的那些,不都是你自己嗎?有什麼臉面說別人,真是好笑。”

白奮鬥厭惡的看著關桂玲,覺得自己以前的眼光真是不咋地。

白奮鬥毫不掩飾的表情被關桂玲看在眼裡,這心倒是慢慢的沉了下來。她蹙著眉,很快的調整了思路。

關桂玲立刻上前:“大妹子,你好,我是白奮鬥的未婚妻,我……”

這話還沒說完,就被白奮鬥打斷,白奮鬥氣惱的說:“關桂玲,你說的什麼屁話?什麼未婚妻?你說這個話不覺得好笑嗎?真是有毛病,你以為我不打女人是不是?沒事兒還跑到我媳婦兒面前挑撥了?我們當初也就是商量搭夥兒過日子,你都不願意了,還在外面傳我的瞎話兒,就別以為現在還能糊弄住我。怎麼著?跑到我媳婦兒面前挑撥是吧?我告訴你!爺們不是那好欺負的,也不是眼瞎的。我會再理你?我告訴你!不能夠!”

他指著關桂玲的鼻子罵:“別說我不給你面子,趕緊給我滾!要是讓我知道你再來我家,我就去揍你男人。什麼玩意兒嘛!”

關桂玲不可置信的看著白奮鬥,她一直都覺得自己把白奮鬥拿捏的很好,她現在還記得兩個人分開的時候,白奮鬥每天來找她那個狼狽的樣子。

可見,他是愛慘了她。

可是現在,也才半年多,他竟然移情別戀了。

這男人,未免也太靠不住了。

關桂玲驚訝的看著白奮鬥,說:“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沒想到,沒想到這麼快你就再找了……”

白奮鬥還沒有言語,周群先看不過眼了,他說:“哎不是,這個大姐,你怎麼說話呢啊。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長相,還裝什麼柔弱小白花呢。什麼叫白奮鬥再找了?你當我們不知道啊,你自己沒按好心眼還悔婚。怎麼的?就興著你不幹人事兒,就不興著人家醒悟啊?你現在還一副受害者的樣子,你騙誰呢。誰不知道你是個什麼玩意兒。你瞅見沒?”周群自己指向了出門看熱鬧的王香秀,說:“你看她好看不?人家比你好看一萬倍吧?就這,白奮鬥都能清醒過來。更不要說你這種長得咋樣,心底不咋樣,想的還挺美的。你跟你前夫感情那麼好,又出來釣什麼男人啊。還不是想撈錢。哼,我告訴你,我周群就看不慣你這種女人!啊呸!”

王香秀:“……”

她冷著臉,你說話就說話,你拉上我幹什麼!

不過想到周群說她比眼前這個關桂玲好看一萬倍,她心裡還是很得意的。這女人啊,就沒有不喜歡別人說自己長得好的。

關桂玲也沒想到還半路殺出來一個程咬金,她咬著唇,搖搖欲墜:“你們怎麼能這麼說我……你們太過分了。”

“哎不是,這個大姐,你沒事兒別來我們院子啊。你都上門了,還敢說自己是好人?充什麼好人呢。”

周群鄙夷的看著關桂玲。

這人吧,都是為自己考慮的。但是關桂玲也太欺負人了啊。人家白奮鬥都結婚了,她還想來攪合?裝給誰看?不就是想要錢嗎?她兒子來要不到,她自己就來。

真是不要臉。

周群:“呸!”

他看過這麼多熱鬧,這種女人不是好東西。

周群難得正義了一把,主動為白奮鬥說了話。然而……

周大媽臉黑了。

她這個臉啊,跟鍋底灰一樣,那顏色都不能看了,她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子低氣壓。這能不是低氣壓嗎?她最怕的就是周群幫白奮鬥說話了。雖然沒有看見,但是她已經從王自珍哪裡聽說過完整版的雨夜帶刀不帶傘事件,當時真真兒就是周群對白奮鬥有意思啊。如果不是那個事兒,周群也不能變成一個“廢人”。

現在,周群竟然又要靠近白奮鬥,周大媽那靈敏的觸覺瞬間啟動,她死死的盯著周群和白奮鬥。

不過,她可沒直接給周群拽走。這就太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於是,她毫不客氣,直接把火力對準了過來的關桂玲,說:“關桂玲,你怎麼回事兒?你是不是看著人家結婚了,就想來找茬兒啊,我告訴你,當著我們的面兒欺負白奮鬥,那可不成,誰不知道你當初就是想找白奮鬥拉幫套,後來有收了陳源的好處甩了人。咱也見過有感情不合適分手的,但是你看看你乾的那是人事兒,你分手就分手,怎麼還能冤枉白奮鬥是個打女人的?人家可沒打過你吧?你做人這麼壞這麼自私,可真是夠嗆。哎對了,陳源也在呢……”

她叫:“陳源,陳源啊……關桂玲來了。”

陳源夫妻這個時候已經停戰了,陳源鼻青臉腫的出來:“什麼事兒!”

關桂玲:“陳小哥。”

嘔!

這個稱呼。

陳源睨著她:“你誰啊?”

關桂玲一梗,隨即說:“我是關桂玲啊,你還記得我嗎?”

關桂玲?

陳源有一絲迷茫,不過卻又仔細的打量關桂玲,看了一會兒,終於認出來了:“哦,是你啊,你怎麼這麼醜了?”

圍觀群眾:噗!

關桂玲:“……”媽的!

陳源厭惡的看著關桂玲,說:“你來找我幹什麼?”

關桂玲抿抿嘴,說:“我、我能跟你借點錢嗎?”

其實她的第一選擇是白奮鬥,她本來是想趁機給白奮鬥籠絡回來的。其實開始的時候放棄白奮鬥,一來是陳源能給好處,二來是因為陳源他爸,陳源他爸是後勤的主任。

白奮鬥又是後勤科的,所以她一直覺得陳源他爸會收拾白奮鬥,既然這樣,她就沒有必要在白奮鬥身上吊死了。她要是找了白奮鬥拉幫套,白奮鬥還被陳家父子坑了,那麼她不是就白算計了?

再加上,白奮鬥給人花錢也十分摳門,雖然會給他家買一些吃喝用,但是卻不會給他錢,這讓關桂玲更是看不上。在這樣的條件下,她離開白奮鬥,其實一點也不奇怪啊。

至於往白奮鬥身上潑髒水說那些話,這不是逼不得已,為了錢嘛。

白奮鬥要是個男人就不該跟她計較的。

而且吧,她最近聽說白奮鬥竟然已經回車間工作了,這讓關桂玲想要找他拉幫套的心思又強了幾分。只不過沒想到,萬萬沒想到,白奮鬥竟然結婚了。

這是她怎麼都沒有算計到的,她沒想到會有人要這樣的男人啊!

她,失算了。

眼看現在白奮鬥對她敵意很大,正好陳源也在,她立刻轉頭向陳源借錢。

陳源條件那麼好,借她一些不算什麼吧?

畢竟,她可是聽了他的話才放棄白奮鬥啊。

關桂玲深吸一口氣,最初委屈可憐的樣子,說:“陳小哥,我這日子真是過不下去了,你幫幫我吧?以前,我也幫你做了不少事兒,求求你看在我們以往的老關係上,也幫幫我。”

陳源疑惑:“我為什麼要幫你?你以為你是誰啊!”

關桂玲更加不可置信的看著陳源,沒想到他竟然能說出這種話。

陳源:“再說什麼叫你幫我做了不少事兒?你幫我幹活兒,我可是給錢了的,怎麼的?這倒成了你的功勞了?你怎麼這麼臉大呢。我跟你講,這出來混,可不能這樣。”

反正他們大院兒的人都知道白奮鬥上次結不成婚是因為他,所以陳源也就直接開口了。而且他覺得這個關桂玲很不上道兒,還敢在他這裡拿大?

他給錢,她辦事。

這就是正常的銀貨兩清。

這還想跑到他這裡要功勞?

她有功勞嗎她!

真是不知所謂。

他厭煩的擺手,說:“滾犢子去!”

關桂玲沒忍住後退了一步,說:“你、你好狠的心……”

她這一齣兒,要是擱了一般的男人,保不齊還能受到一點影響,但是這可不包括陳源。陳源打小兒就被父母捧在手心,見多了拍馬屁的,也見多了上杆子的,像關桂玲這樣在他面前拿腔拿調的。

他還真是不感興趣。

畢竟,關桂玲又是絕色大美人。

陳源:“呸。滾蛋哈!不然我讓我媽把你男人開除了,真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跑到我面前叫兩聲,我陳源是這麼好欺負的人啊,真是什麼東西!”

他這話一出,關桂玲還真是不敢講話了。

她男人現在就是因病住在醫院,不知道什麼能好,生怕耽擱時間長了回去不被留用。所以關桂玲趕緊說:“我錯了,我錯了的,我不該胡說八道。”

她委屈落淚:“我實在是缺錢……”

她這樣,沒人同情。

這比她還窮的多了去了啊。

王香秀看著關桂玲,彷彿是看到了以前的自己,靠著一點點的姿色到處糊弄錢。但是又一想,人家關桂玲比她強的,人家最起碼還有個男人,可能還不用出賣自己。

倒是她……這麼一想,她就覺得很沒意思了,轉頭兒就不看這個熱鬧了,直接回家。

關桂玲在白奮鬥和陳源這裡接連滑鐵盧,一時間還真是有點麻爪兒了,畢竟她能借錢的也就是那麼幾個。現在家家戶戶過日子都要算計著來,哪裡有錢借給她?

一時間,她有點不知道怎麼辦了。

白奮鬥看著關桂玲,冷哼了一聲,說:“媳婦兒,你回家把門鎖好,如果有什麼不要臉的東西敲門,你就喊人,真是晦氣,出門還碰見這麼個玩意兒。肯定是於大媽詛咒我的原因。”

他把事情歸結到這個上了。

“我可得好好洗一洗,走,趕緊拔艾蒿去。”

莊志希:“行。”

他跟著白奮鬥一起出門,等白奮鬥走了,關桂玲更是無奈,不過她不死心,既然陳源不能得罪,那還是要找白奮鬥。白奮鬥走了,她就找白奮鬥的媳婦兒。

她就不信,憑藉自己的手段,還不能拆散他們!

她走到門前,還沒等開門,趙桂花突然開口:“你要是騷擾白奮鬥他老婆,我就去街道揭發你破壞他人家庭。”

圍觀群眾周群表示,趙大媽你可以啊,真是一擊即中。

果然,關桂玲不敢亂來了。

她僵在原地。

周群樂樂呵呵的說:“我覺得這樣好,哎不是,關桂玲,你兒子來借錢的時候不是說你在醫院生孩子嗎?你生個哪吒了?”

關桂玲臉色更加難看,說:“你們胡說什麼!”

“那你咋是這個時候生孩子?還是這是你家騙錢的手段?”

周群真誠發問。

關桂玲氣的不行,說:“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這個時候她也看出來了,誰也不會給她面子,更不會由著她在這邊鬧了,她咬著唇,無可奈何的跺腳,隨即終於離開。這人一走,明美就從窗戶裡探頭說:“滾蛋了?”

趙桂花:“你咋不出來看?”

明美撇嘴:“我跟她一個單位的,怕她又來沾上我們家啊!她又懷孕了,這要是故意在我們家摔倒什麼的,我們可說不清楚了,到時候被賴上怎麼辦?”

這也不是陰謀論啊,而是明美知道關桂玲現在急需錢,她又不那麼在意孩子,所以能幹出什麼真是不好說。

而且吧,明美是真的不怎麼看得上關桂玲。

你說你窮,你要是窮,你就別懷別生啊,孩子少一點,日子肯定是輕鬆不少的。但是這人不管,這一個接著一個的懷孕,一個接著一個的生。

可是她又沒那麼愛孩子,這生下來也不過就是送人。

然後說自己過得苦,這你指望誰能幫你?

明美反正是知道,做人不可以這樣的。

她撇嘴,倒是周群聽了她的話,格外的震驚,他說:“又又又,又懷上了?”

明美點頭:“我聽說她又懷上了。”

周群:“……”

這別人家生孩子怎麼就那麼容易,他家生孩子怎麼就那麼難,結婚了十來年才生了一個孩子,但是你看看人家,噗噗噗,跟老母雞下蛋一樣,生個不停啊。

不過,孩子貴精不貴多!

周群立刻就想到了這一點,覺得自家一個孩子也挺好,自家小七斤多聰明的娃兒啊!小小年紀就很懂事兒,都不愛哭。可好帶了。你看李廚子家那個夜哭郎胖丫頭,這就顯得他們家的孩子賊好了。

他們這個大院兒一下子多了五個小孩兒,因為李芳家的小胖丫頭愛哭,導致其他的家長都覺得自家孩子真是乖巧極了。一個個提到的時候真是格外的驕傲。

周群這麼一想,就覺得心裡舒坦了。

他很快的八卦起來:“那她不是才生了一個嗎?”

明美點頭:“聽說是送人了。”

周群:“……”

這可真是……

周群:“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趙桂花倒是蹙眉,說:“哪有這麼懷的,自己還想不想好了。”

這樣反覆懷孕生孩子,對關桂玲自己的身體也不好啊。

不過這話,也就是在家說說,他們提醒人家關桂玲,人家還要覺得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兒呢。

這要是這麼說,周群是有發言權的,他說:“確實啊,女人不能一直生孩子的,就小妹她媽,她就是這種情況,我聽我媽說,她就因為一直生,明明比我媽小十多歲,但是看著比我媽還老。而且疾病纏身的,好些個女人病。”

“小妹?”明美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

趙桂花:“就王自珍,王自珍不是周大媽的乾女兒嗎?自然是周群的乾妹妹了。”

明美:“……哦。”

她一下子還真是沒反應過來。

不過人啊真是各有各的運勢,周群他們家是現在變好了,以前可不怎麼樣。不過就這,他們家竟然對王自珍一直都很好,不得不說人和人之間真是講一個緣分了。

周群:“這種事兒對身體是個大損傷的。”

他整個人靠在窗臺上,跟個碎嘴子大姐一樣。不過大家倒是都習慣了,周群現在的愛好就是兩個,一個是帶孩子;另外一個就是到處碎嘴子。

這別說是衚衕裡,就連廠裡都是處處都有他的身影。

他就這樣,大家倒是也習慣了,總之現在周群是跟院裡的婦女同志們打成了一片。

他說:“哎。這個關桂玲,等我再打聽一下去,咱們可得知己知彼。”

他樂顛顛:“如果他再來,我就揭穿她的畫皮。”

趙桂花:“你對白奮鬥倒是挺夠意思的,這麼幫他。”

周群:“這根白奮鬥有什麼關係?我這不是為了白奮鬥,白奮鬥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讓關桂玲來我們大院兒耀武揚威。這個,我不允許!我純粹是想拆穿她的畫皮,真給咱們女同志丟臉!……呃,不是,我是想說,真是給廣大婦女同志們丟臉!都說婦女能頂半邊天,她這可不行!”

周群義正言辭:“我反正是不能容忍有這樣的情況!”

趙桂花:“……”

明美:“……”

周群:“哎呀,我等去後院兒問問陳源,看看他跟關桂玲是怎麼回事兒!”

“你跟陳源很熟?”明美好奇的問,但是心裡倒是覺得這不可能。畢竟,陳源這人看著就挺高傲的。

周群:“不熟悉啊。”

他理所當然:“但是不熟悉也不是不能打聽,都是鄰居,我就問一問,就沒有什麼。”

明美:“……”

趙桂花:“……”

她望天,隨即說:“隨你吧。”

周群興沖沖的去了後院兒,趙桂花瘋狂搖頭,這腦袋啊,都要搖掉了。她是真的佩服周群啊。不過人家的快樂,也是很簡單的。能夠從簡單的事情裡獲得巨大的快樂,趙桂花覺得就周群這個狀態,最起碼能活到九十九。

因為他的快樂實在太簡單了。

這人都沒有憂愁事兒,還能不快樂?

明美感嘆:“我覺得周群有點像我小時候認識的一個人。”

趙桂花:“嗯?”

明美:“我們家屬院兒的一個趙奶奶,她可能講八卦了,誰家的事兒她都知道,我覺得周群就像是她的徒弟一樣。”

趙桂花:“……”

行叭。

他們這邊嘮嗑,那頭兒何蘭把門開個縫探頭探腦,趙桂花招手,何蘭立刻抱著孩子出來,說:“人走了啊?”

趙桂花點頭:“走了。你別擔心,有我們呢,她別想欺負你。”

何蘭用力點頭:“我知道的。”

她知道自己好幸運能夠認識這麼仗義的好鄰居。

她說:“我不怕她的,反正我有幫手啊。”

趙桂花笑:“那可不是。”

明美好奇的問:“白奮鬥跟你說過關桂玲嗎?”

何蘭點頭:“說過啊,他給我講過他這麼多年無數次的失敗經歷。”

這聽得何蘭都同情白奮鬥了。

他這感情運也太不順了。

她說:“我相信白奮鬥的為人的,他心底很善良啊。”

明美:“……哦。”

何蘭笑了笑,說:“真的,我真的覺得他是我遇到最好的人。”

她這個人很知足的。

趙桂花:“只要他對你好……”

還沒說完,就看到白奮鬥還有莊志希他們回來了,一人抱著一把艾蒿。莊志希感嘆:“唉我去~媽。你是不知道,這薅艾蒿的人可多了,大家都想去去晦氣呢。”

趙桂花:“這於老太太也是能作。”

她趙桂花也算是見過世面的,那什麼搞上生辰八字,什麼頭髮絲兒啊,血啊,她也是聽說過的。但是於老太這個也太簡陋了吧?你說你做布娃娃詛咒別人,連個生辰八字都沒有,就連寫名字,裡面還缺胳膊斷腿兒的有不少錯別字,就衝這個,你能詛咒得了誰啊。

她搖頭,很無語。

莊志希:“媽,咱家還有洗澡票嗎?給我拿一張,我去澡堂裡洗個澡。”

這在家不方便的,在院子裡……這麼多女同志,也不好。

趙桂花:“有,不過澡堂能讓你們把這個帶進去?”

莊志希得意的笑:“讓啊,我剛才遇見有人過去了,說是澡堂讓帶的。”

這種事兒,有時候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少的事兒,其實只要不大張旗鼓的鬧大,沒人跟你計較那些有的沒的。但是你要是都擺在檯面上肯定是不行的,就好比,你如果去問人家澡堂子,人家肯定是跟你說不行。

但是直接帶進去,那倒是也沒人管。

趙桂花:“那你去吧。”

白奮鬥:“我也去。”

何蘭:“你還沒吃飯呢。”

白奮鬥:“我回來再吃。”

他說:“要不等一會兒人又多了。“

“好。”

莊志希還是第一次一起跟白奮鬥一起去澡堂子,夏天裡澡堂子人不多,只有兩三個,而且還是帶著艾蒿的,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這因為艾蒿的事情,真是拉近了彼此的關係啊。

畢竟,這一看帶著艾蒿就曉得,嗯,大家都是被於老太仇視的人。

真是太不容易了,這都不知道怎麼得罪了這個死老太太。

周大牛:“你們也來了,來,這邊,今天池子裡的水溫正好,真真兒不錯。”

他們都是把艾蒿放在盆裡,然後接上熱水泡著,打算等一下洗完了往身上一潑,潑掉晦氣。

大家都進了池子,有個人說:“我家鄉那邊是用柚子葉水。”

“那是啥?”

“咱這邊沒有吧。反正就什麼有就來什麼唄。”

“那倒是。”

莊志希洗了毛巾,蓋在頭上,整個人埋在水裡,說:“哎你們都是怎麼得罪那個老傢伙的啊?”

周大牛:“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昨晚想了半宿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了這個老太太,不過今天去派出所問了倒是知道了,原來是她讓我給他家修屋頂,我拒絕了。她就恨上了我。”

莊志希:“那也太冤了吧?”

周大牛:“這誰說不是呢?你說她家好幾個兒子,她不指使兒子幹活兒,還想讓別人幫忙,真是不要個老臉了,這不給她幹就是得罪她。”

“你這就不錯了,我聽說我們院子的王大姐夫妻就是因為跟她大兒子一天結婚,就被他詛咒了。”

“這什麼人啊。”

“她連自己三個兒媳婦兒都沒放過。哦對,還詛咒了自己女兒,她怨恨她女兒下鄉之後不給家裡寄錢寄糧食。”

就這個話,莊志希都震驚了,說:“這下鄉日子那麼苦,不都是家裡人給下鄉的孩子寄東西嗎?她這還好意思跟女兒要?她家閨女在鄉下幹活兒操勞,能不能吃飽都不好說,她還想要東西?我記得他閨女下鄉的地方是大西北啊。”

“這誰說不是呢,就喪良心唄。”

莊志希:“那她幾個兒子現在是什麼反應?不是說都詛咒兒媳婦兒了?”

莊志希問周大牛,誰讓周大牛跟於家是住在一個院子呢,知道的最多了。

周大牛:“還能是什麼反應?該吃吃該喝喝唄。他家也在家裡罵於老太呢。特別是老大兩口子,覺得於老太真是害人。不過我出來的時候,他們家幾個在家裡打仗呢。吵得天翻地覆。”

莊志希:“為什麼啊?”

他趴在池子邊緣,好奇的問。

“這不是說於老太肯定是要坐牢的,於老頭也參與了,最起碼是個知情不報。所以那邊可能都要追究,畢竟這性質太惡劣了。於是他們家幾個孩子就開始爭奪於老太和於老頭那間屋子了。”

莊志希:“……”

當初於寶山死了,他們第一時間是爭奪屋子。現在於老太可能要坐牢,他們第一時間還是爭奪屋子,不得不說,這家子的家風真是太好了。

大概是莊志希的表現十分的明顯,周大牛呵呵笑,說:“他家就這樣,平日裡也互相算計,就這家風。他家的家風就是這樣,我跟你講,他們是一根線都要算計清楚的。就連糞車路過門口不吸口氣兒,他們都覺得虧了。而且他們家幾個兒子對於老太老兩口都很怨恨的。當初於寶山還活著的時候,他們老兩口最寵這個小兒子,還挖著其他幾個孩子的貼補小兒子,這日久天長的,誰能有個好氣兒?”

他壓低聲音:“而且吧……以前的時候,他家四間房,其實是三間半,有一間是偏房。老兩口一間,於寶山一間,老大兩口子帶孩子和老二兩口子帶孩子住一個屋,老三兩口子帶孩子和老四住偏房。你說就這,多擠吧啊,這還非要給於寶山單獨一個屋,你說說得過去嗎?這偏心都沒有這麼偏心的。要不是這樣住,我估計老三媳婦兒和老四也未必能搞在一起。”

莊志希點頭,說:“那於寶山那個屋……”

“那個屋讓老二媳婦兒搶去了。現在是老大一家子一間房,老二一家子一間房,老三老四住一起。不過這一次就不好說了,按理說,該是老三一家子住老頭老太太的房間了。”

他也感慨:“就算是這樣他家住房還是緊張的,孩子跟大人住一起,沒那麼方便的。”

這成年人,懂得都懂。

大家紛紛點頭。

正說著,莊志希一抬頭,就看周群竟然和陳源一起進來了。

莊志希驚訝的挑眉。

白奮鬥倒是不客氣,說:“你倆怎麼湊一起了?”

陳源一看白奮鬥就想走,但是又覺得自己現在走了太慫了,他哼了一聲,自己找了一個距離白奮鬥最遠的位置,下了水。

周群倒是熱絡的湊過來,他說:“嗐,我剛才不是去後院兒找陳源嘮嗑,想問問關桂玲的事兒嗎?這就正好說到了關桂玲又懷了,他們夫妻因為別人有孩子自己沒有,又吵起來了,大打出手。”

他說:“陶玉葉把一盆洗腳水都潑我倆身上了,這不,我們就來洗個澡。”

陳源:“……你倒是也不用說的那麼詳細。”

這個該死的。

周群還樂呵呵呢:“是他請我,我這也是無妄之災啊。哎呦喂,你說這女人啊,長得不錯,這腳丫子可挺髒,真是一盆髒水。”

陳源忍無可忍:“你差不多得了,說起來沒完了是吧?我這不是請你來洗澡了?”

他想到陶玉葉那個女人,就覺得實在是受不住,他當初,就不該選擇這個女人。

他當初看陶玉葉,明明是很溫順開朗的一個女人,沒想到實際上竟然是這個鬼樣子。真是讓人厭惡極了。可是如果讓他結婚,他又不幹。這花錢娶回來的,還給她安排了工作,難道就這麼離婚?那他家也太虧了。

他陳源肯定是不做這種虧本的買賣。

他靠在池子裡,面色不好看。

周群:“陳源啊,你看你,這說一說又不會掉一塊肉,再說我也沒說什麼壞話啊,哎對了,你們啥時候來的?”

莊志希:“來了沒多久。”

周群:“你們下次叫我啊。”

他是很樂意來澡堂子的,自己帶點茶葉,真是一泡就是一天,嘮嘮嗑什麼的,且快樂呢。他說:“我跟你們說……”周群叭叭起來。

莊志希:“……”

其實他就已經算是很能講的了,但是碰到周群,還是要甘拜下風,這人是對十里八鄉的所有八卦,都瞭如指掌啊。莊志希聽著熱鬧,懶洋洋的靠在一邊。

大家都湊在這邊,陳源就很不滿意了,他覺得自己是和周群一起來的,而且周群的門票還是他買的,這周群未免太不把他當回事兒了。

他冷哼一聲,死死的盯著周群,希望他能感覺到自己的不滿意。

這條件不如他的跟他一起玩兒,竟然還不懂得恭維他,真是不知所謂。

要知道,他可是後勤主任的兒子,這個周群,毫無遠見。

周群察覺到陳源的視線,有點疑惑,說:“小陳啊,咋了?”

這一聲小陳,也讓陳源不高興了,他什麼身份,就敢叫自己小陳?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真是阿貓阿狗都把自己當回事兒,這些人真是不知所謂。

一個個的,都擺不正身份啊!

這麼一想,越發的不滿意,他起身,準備離開池子。

周群:“你咋了?”

陳源呵呵冷笑:“沒什麼。”

周群終於看出這人是不高興了,他想著人家到底是了領導公子,該拍的馬屁還是要拍的,不然就他的名聲,這電工一輩子也不能再升級了,他還想再升一級呢。

這可都是錢啊!

這麼一想,周群立刻就露出笑容,他伸手衝著陳源的屁股一拍,拍馬屁:“小陳,你屁股很白啊!”

啪!

清脆的巴掌聲。

很快的,現場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

一秒、兩秒、三秒……

“咳咳,咳咳咳!”莊志希突然爆發了劇烈的咳嗽聲。

白奮鬥瞬間想到周群曾經試圖對他這樣那樣圖謀不軌,他幾乎是瘋了一樣瞬間就竄到了池子的另一頭,驚恐的看著周群。媽媽呀,他就說周群這人不對啊。

周群今天還為他說話了,可怕啊!

他不想靠近周群啊。

白奮鬥反應十分的激烈,可是其他人也不是不能理解啊,周大牛一干人等也都火速的遠了幾分,警惕的盯著周群。

周群:“你們這是幹什麼啊?你看我這陳兄弟,真白!還有彈性!保養的真好!”

莊志希:“咳咳咳咳~”

彷彿要把肺給咳出來!

這個時候,被“襲擊”的陳源終於反應過來了,他慘叫一聲:“啊!!!!!!”

連滾帶爬的從池子裡爬到外面,啪嘰一下子摔倒,他也顧不得疼了,嗷嗷的往外衝啊!他就說周群為什麼找他,他就說!

原來這個人竟然相中了他!

防不勝防啊!

他只顧著防備白奮鬥,竟然忘了周群更可怕啊。要知道,白奮鬥和周群兩個人呢,當初可是相愛相殺過的啊!陳源滿腦子都是這句“真白”,他嗷嗷慘叫就要往外跑,生怕自己跑的慢一點,就要被周群給抓住。

他可是清清白白的一個男人啊!

可不能被周群給糾纏上啊!

救命啊!

莊志希眼看這人撒歡兒的就要往外跑,高聲叫:“臥槽!你別往外跑啊,再衝就是大街上了啊……”

不過陳源根本就沒有聽見莊志希的叫聲,直接衝出了浴室也衝出了更衣間,眼看就要往外衝。他可得趕緊逃竄啊!好在傍晚換班,門口買票的工作人員換成了一個小夥子,這要是小姑娘,真是要發瘋的。

小夥子驚呆了:“臥槽!”

他這是第一天上班啊,這咋就遇見這樣的事兒了?

這個人,為何如此奔放?

這城裡人都玩的這麼花嗎?

眼看這人就要跑到外面,他冷不丁的反應過來:“啊,臥槽!你別出去啊!”

他一個健步竄出來,趕緊從身後抱住陳源:“你不能出去啊……”

陳源用力掙扎:“你放開我!快放開我!”

“我的天,你別衝啊!我的媽媽~你快進去啊~”

他拖著陳源往裡走,這時已經有人聽到動靜看過來了。他一個賣票的都覺得丟臉極了,可是他更怕有女同志出來看見啊!他使勁兒拽人……

然而,越怕什麼,越有什麼。

他這拽著人,就看女湯出來兩個女同志。

“啊啊啊!這個男人竟然不穿衣服!”

“傷風敗俗!”

陳源這時也反應過來了,他啊的又尖叫了一聲,直接捂住臉,又竄回了浴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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