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蠢驢

周大媽可以吃窩窩頭,可以蹲笆籬子,可以苦哈哈。但是就是不能沒有私房錢。

那是她的命-根-子啊!

這老太太這一輩子,除了兒子,最重要的就是錢。

她一把薅住王招娣,罵道:“是不是你個小蹄子拿了我的錢?你給我說!這家裡就你一個外人!”

王招娣嚇的臉色發白,慌忙的搖頭,說:“我沒有,我沒有的啊。我都不知道您的錢放在哪兒,我什麼也不知道的。大娘,要不咱們把周群哥還有姜蘆姐叫回來吧。他們肯定知道怎麼回事兒!”

她急切的為自己辯解,同時想到得把他們找回來啊。

她啥也不曉得,但是周群哥和姜蘆姐肯定知道。

周大媽人都恍惚了,急切:“對對對,對的……”

趙桂花:“王招娣,你去廠子找人,快去。”

王招娣:“好,好好。”

“什麼!”周大媽簡直不敢相信,但是很快的,她又想到了剛才蘇大媽那個老虔婆的話,瞬間想到這人竟然不是胡說八道的?她搖晃著扶著桌子坐下,說:“你們說謊,你們一定說謊……”

周大媽還在叫喚,就聽到一聲乾脆的女聲:“錢在我這裡。”

周大媽:“啊?”

趙桂花:“你別瞎說了,這跑哪兒不得找到?你先冷靜……”

她看著姜蘆,越發的感覺姜蘆判若兩人了,這個姜蘆,跟她認知裡的姜蘆,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人啊。如果不是她進去之後受過教育,曉得不能搞封建迷信,簡直就要說這人被黃皮子附了身。

“憑什麼!”

“姜蘆小心啊。”

周大媽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句,接連嚎了能有快一個小時,嗓子都沙啞了,這一來二去的,怎麼等也沒看人回來,她又叫:“肯定是王招娣捲款跑了啊……”

周大媽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又看向周群,叫:“你你你你,小群你就由著你媳婦兒這樣?”

“到底是哪個死鬼啊!不是她就是姜蘆啊……這真是家門不幸啊!我的錢啊,那可是我的錢啊,我不捨得吃不捨得用攢下來的錢啊……”

“我大院首富的身份象徵啊……”

她飛快的往機械廠跑,周大媽想要薅住她,說:“真是她,捲款潛逃了怎麼辦。”

她進了門,說:“我們談談吧。”

周大媽看著她這火氣都上升,你到底知不知道誰是這個家裡的老大?這真是一點點時間不在家,家裡都變天了啊,大權都不在她手上了啊。

周大媽的手已經就要碰到姜蘆了,生生停住,就跟武俠劇被點了穴一樣,停在半空,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什麼。再看姜蘆的臉色,她的臉色十分的冰冷,還帶著對她的不屑。

周大媽還在乾嚎著,這是人生最不能承受之痛。

大家都站在門口探頭探腦看熱鬧,姜蘆還不想做人家八卦的中心,王招娣趕緊過去關門,不好意思的說:“別看了別看了。”

正是這小賤人的親爹給她送去蹲笆籬子的,還說一定要嚴懲,是一點也沒留什麼情面啊。周大媽越想越生氣,就要往前撲著打人。周圍人立刻叫了出來:“她是孕婦啊。”

還沒說完,就聽姜蘆更加不屑的說:“你來計較啊。”

姜蘆冷笑一聲,說:“周群在這裡,你可以問他,我是不是說謊。”

蘇大媽嫉妒的盯著老對手蘇大媽,眼神閃了閃,但是卻又有幾分無可奈何。這個錢如果是白奮鬥或者白老頭的,就好了。

大概是姜蘆太淡定,這倒是一下子給周大媽整不會了。要知道,在他們老周家,姜蘆什麼時候能夠翻身做主啊,那一貫都是個丫鬟命,日子過得還不如王招娣現在在周家呢。

不然,這做人的變化咋這麼大?

姜蘆:“招娣,你把門關上。”

姜蘆:“就憑你兒子跟男人亂搞,被踹壞了,這樣夠不夠!”

姜蘆從外面進來,頗有幾分太后娘娘的姿態,周群和王招娣分別站在左右,宛如太監和宮女。

周群:“媽。你別鬧了,姜蘆懷孕了。”

這哭嚎的都要昏過去了。

王招娣關了門,來到姜蘆的身後,站如嘍囉。

“我的錢,那是我攢了一輩子的棺材本啊……”

周大媽深吸一口氣,說:“對,對對,她懷孕了,我們周家有後了,我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跟你計較……”

“這家裡就不能有外人啊,我的錢錢啊……”

姜蘆絲毫不慫,還主動上前一步,說:“你打來。你照著我的肚子打!你敢碰我一下,我就打掉孩子離婚!”

大家叮囑了一句,之後誰也不走的,都還聚在門口。

姜蘆:“大家讓一讓。”

“我我我、我冷靜不了啊,我是大院首富啊,我有一千塊私房錢啊……”

姜蘆:“婆婆,我曉得你不服氣,但是有些事兒,我總是要說清楚。以後這個家裡,不管是周群還是您,都給我安分點。這個家裡只有一個能做主的,就是我姜蘆。”

大家是個孕婦,她得照顧著大姐。

周大媽指著她就要上前撓她:“你個小賤人……”

甭管周大媽咋瞪人,王招娣也安如雞的不動。

“那什麼,招娣你照顧點姜蘆啊。她可是個孕婦。別出事兒。”

她冷靜的話一下子讓周大媽閉了嘴,彷彿被掐住了脖子的大公雞,指著姜蘆結巴:“你你你、你不孝順,你拿我的錢……”

周大媽立刻期待的看向了周群,說:“小群,你說,你說他們都是瞎說,都是……”

周群尷尬的笑,不敢言語。

姜蘆:“你要是不想問周群,可以出去問,大晚上的亂來丟人,整個大院兒都出來看熱鬧,你去衚衕口問一問三歲的孩子,人家都知道。”

周大媽面無血色的癱坐在床上,姜蘆也不客氣,繼續說:“我能留在周家,是因為我跟周群有感情,也因為我們有孩子了。如果不是因為這些,就衝著周群企圖非禮男同志,就衝著他徹底不行了,我都一定要離婚的。”

周大媽猛地抬頭,看向了周群,說:“小群。你糊塗啊!你跟、你跟……”你跟多大歲數的女人好,那是為了前程,媽都能忍,你咋連男的也不客氣呢。

你這也太生冷不忌了吧?

周大媽死死的盯著周群,眼看周群低著頭不敢反駁,這當媽的還有什麼不知道的?姜蘆沒說謊!也對,姜蘆那麼愛周群,怎麼可能在這件事兒上編排他?

她嘴唇都咬出了血絲兒,說:“這咋就這樣了?你說,是哪個男狐狸精!”

周群那嘴巴就跟粘了澆水一樣,是一句話也不說的,不過姜蘆倒是直白:“你兒子可出息了。你都不知道他幹了什麼,他盛情的邀請白奮鬥來家裡小住,還把我騙去另外一個屋,他自己跟白奮鬥一起睡。又趁著夜深人靜,對白奮鬥圖謀不軌。結果鬧的滿大院兒都知道了。呵,白奮鬥哭慘了,直接給他踹廢了!”

“啥!啥啥!你說誰?”周大媽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是再看姜蘆的眼神兒,沒有錯,她瞬間恍惚起來,自家兒子這眼光,這麼不行的嗎?

她盯著兒子,更加的一言難盡,突然間也爆發了怒火:“我去找白奮鬥,讓他賠……”

“坐下!”姜蘆一聲呵斥。

周大媽撲通一下子又坐下。

姜蘆:“你去找白奮鬥?白奮鬥是受害者,人家要找公安同志的,我給了他一百塊錢,這件事兒才平息。我還答應給他介紹一個物件。不然你以為這事兒這麼快就結束了。周群不死也得脫成皮,差點就進去陪你一起蹲笆籬子了。”

周大媽:“什麼!”

她又吼了出來,不過再一想,開始默默的流淚。

法不容情啊!

她進去之後也學了。

姜蘆:“我手裡根本沒有錢,所以才找了你的私房錢。不過既然是我們給你養老。你也不用存什麼私房錢。我跟周群已經說好了,咱們家,以後我來管賬。周群的工資都是我來領,每個月給他五塊錢的午飯錢。我知道你不樂意,但是媽,多餘的話我不想說,但是你得認清現實了。現在不是你們決定怎麼樣就能怎麼樣,而是我決定怎麼樣就能怎麼樣。除了我肚子裡這個孩子,你們家如果再想要孩子,只能出去領養了。你們樂意嗎?”

周大媽和周群立刻雙雙搖頭。

姜蘆點頭:“這就是了啊,我對周群還有感情,也不想孩子有個後爹,所以咱們一家好好過。你們都給我消停點,聽我指揮,這家裡只有一個能說算的,就是我。”

周大媽抿著嘴,囁嚅嘴角想要反駁,但是看看兒子,又看看兒媳,再看看她的肚子,默默的仰天流淚,好半響,點了頭。

姜蘆:“不管我生的是兒子還是女兒,咱們就只能有這麼一個孩子了。不管是兒女,都得好好待他。”

“咱一定能生兒子。”

姜蘆:“都一樣。”

周大媽再次點頭,說:“李廚子和王大媽能招上門女婿,咱們生個閨女也能。”

她是重男輕女啊,但是現在這茬兒,她也曉得兒子不行了,那肯定是孫子還是孫女都行,反正有了之後再說旁的。招贅都不是不可以。

姜蘆也點了點頭,說:“那行,總之,以後這個家是我當家。“

周大媽心裡有一百個不滿意,可是卻不敢提出反駁意見,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就不在家不到三個月啊,兒子竟然鬧出這麼多事兒大潰敗。

你說搞成這樣,當媽的還有什麼能力扭轉乾坤?

周大媽小心翼翼的看著姜蘆,生怕她提出離婚。

別看她是個沒文化的老太太,但是也曉得,現在如果姜蘆跟周群離婚,別說是再找個有工作的了。就算是想找個農村丫頭,人家王招娣這樣知根知底的都不會來守活寡了。

至於姜蘆這種條件的,更別想了。

以前他們母子二人也明白這一點,唱著雙簧貶低姜蘆,控制姜蘆。但是現在……她不敢了。

畢竟,姜蘆懷孕了,那就說明她是能生的。

既然她是能生的,那麼如果真是不高興,直接拿掉孩子離婚呢?大不了二婚再生啊。

可是這卻是他們家唯一的獨苗了。

周大媽絲毫沒有懷疑這不是周家的孩子,其實要說也是以前姜蘆對周群太過死心塌地。以至於周大媽和周群壓根就沒有懷疑一點。而且吧,周群跟姜蘆是一個單位,自然也沒看見姜蘆跟任何人有過一點點過從甚密,所以在這一點上,他是很放心的。

周大媽也是一樣,她曉得姜蘆對周群的心,也並沒有懷疑什麼。

她倒是小聲嘀咕:“蓮大媽這人還是有點能耐的,她就說過你們都能生,就是時候沒到……當時我還懷疑她忽悠我來著,沒想到是真的。”

姜蘆眼神閃了閃,說:“她人可以的,你看咱在她哪兒倒騰的母雞,下蛋也相當不錯。”這人倒不是個壞的,一般神棍為了坑人,不管咋樣都說女人不能生。

蓮大媽這麼說,倒也算是照顧人了。

周大媽這下子笑了出來:“這個好,以後咱家也有雞蛋吃了。正好你懷孕得補一補。”

姜蘆:“我每天一個蛋的,哦對,婆婆,我想過了,雖然你回來了,但是你年紀也不小了。要說家裡家外所有的活兒都做起來。你一個人恐怕也是不行的。等我月份大了,生產坐月子,就就更不行了,所以我想讓招娣多住一段日子,在這邊幫襯一下。”

王招娣在這邊住了三個來月了,為人倒是可以看得出來的。

周大媽:“啊?”

她有點不樂意,本來王招娣就是來生孩子的啊,既然是不能生了,那麼留下她不是多了一張嘴?

姜蘆:“那你想幹家裡所有活兒?我現在住慣了乾乾淨淨的房子,不管哪裡有一點髒都不行。”

以前他們家總是糊弄一些的,畢竟周大媽這人,她懶啊。

周大媽左右看看,被子整整齊齊的,窗明几淨,地上也掃的很乾淨,似乎還灑了水,就連灶間都規整的整整齊齊,鍋碗瓢盆都是乾淨的。

“你這個歲數,就算是能幹活兒,你自己身體扛得住嗎?你在裡面那麼長時間,出來不想好好養一下?”

周大媽看向了王招娣,就見她緊張的看著自己。

周大媽想一想,點頭:“那聽你的。”她確實不想幹活兒。

姜蘆:“那就行,稍後你買一點糖,挨家送點,就說你正式認王招娣做乾女兒。”

“啊?”

“啊?”

周大媽和王招娣都驚訝。

姜蘆:“這樣做,王招娣住在咱們家才有合適的理由。不然現在時間短無所謂,再過一段時間,時間長了難保有人嘀咕。而我們還是妥帖一點。”

姜蘆到底跟一般的家庭主婦不一樣,她上著班呢,見識的也多。

這拋開了愛情的濾鏡,人的精明也回來了。

“以後每個月我給你拿二十塊錢做家用,你要記賬,記不住就自己想辦法畫符號,總之我要每個月看賬本,要聽你報賬的。我要是發現這生活質量出了問題,那下個月就換王招娣管賬。您也別想拿捏王招娣,如果您搞小動作。我們就把你送回鄉下養老。你別看周群,這個事兒是我說的算你的。如果周群站在你那邊,我就離婚。”

周大媽一梗,瞬間真是無限的苦楚。

姜蘆:“你是我的婆婆,是周群的媽,只要您消停的,我們會給你養老,但是你如果鬧么蛾子。那我可不客氣。媽,現在和以前,可不一樣了!”

在姜蘆和周大媽的“談判”裡,姜蘆是具有壓倒性優勢的。

周大媽心裡不高興,但是卻不敢反駁,一點也不敢。因為她曉得,他們家啊,變天了。

她雖然跋扈雖然兇,但是也曉得,姜蘆說得對啊。周群廢了,她還能指望什麼?周大媽再次流淚,說:“我知道的。不過……我得著白奮鬥說道說道,他怎麼就能這麼拿我們家一百塊錢,男人和男人……不算耍-流-氓,沒有這樣的道理。”

姜蘆幽幽:“你去找他,被打死的話,我和周群可幫不上。”

周大媽:“呃……”

姜蘆:“白奮鬥現在連王香秀都打……”

周大媽:“啥!”

她吼了出來,不可置信。

她她她、她才走了不到三個月啊,這怎麼就這麼多事兒了?

這世界變化的也太快了吧?

她都有點跟不上了,趕緊問:“為啥啊!”

姜蘆剛才的談判已經口乾舌燥,說:“王招娣,你給你乾媽講一講吧。”

王招娣正沉浸在短期內不用走的喜悅裡,被這麼一問,立刻問:“從哪兒開始講?”

他們大院兒的事兒,可太多了,太多太多了。

姜蘆轉頭看向周群,似笑非笑的說:“就從下大雨那天開始說起吧,白家進水那件事兒……”

王招娣:“啊,好!”

那這,這就要講很久很久了。

她說:“那天晚上……”

姜蘆搞定了婆婆,出了門,大家還聚集在門口呢,聽得也不是很清楚。姜蘆笑:“沒事兒了,我婆婆就是剛回來,搞不清楚狀況。她知道事情經過就沒事兒了。哦對,我婆婆打算認王招娣做乾女兒了,到時候給大家發糖啊。”

“啊?好好。”

“這還挺沒想到,周大媽竟然沒鬧。”

“這哪兒敢鬧啊,也不看看周群現在是啥樣。”

“他家可就這麼一個孩子了,那可不能得罪姜蘆……”

“這倒是。”

姜蘆還沒走,大家就開始議論,姜蘆:“……”

你們就不能等在背地裡議論嗎。

她咳嗽一聲,說:“周群,反正都請假提前回來了,我們去買點菜吧。正好晚上給媽接風洗塵。”

“好。”

“走。”

他們兩夫妻是走了,但是周家倒是不斷的傳來:“我的媽!”

“哎我勒個去~”

“天啊!”

“臥槽。”

“啊這這這……”

種種驚歎的聲音,周大媽不在這段時間,事情真是不少,周大媽“補課”,恐怕也得補課好半天了。而事實上,確實是如此。周大媽是傍晚才從屋裡出來的,整個人都搖搖晃晃的。

她這一下子,吸收太多了啊。

這哪裡想的到,才這麼短的時間,就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她出來之後後看著蘇家,表情一言難盡,以前她就不喜歡蘇家三個小崽子,雖然兒子是好,但是又不是他家的,所以周大媽可不稀罕,現在聽說這三個孩子這麼坑,她更是驚歎了。

再看白家……嗯,一門兩光棍兒,一個癱了一個斷了。

斷了那個還沒娶媳婦兒呢。

這麼看來,他家這事兒竟然還不算大。

這有時候啊,人就是很樂意對比,因為對比起來,就顯得自家這點事兒真是不算什麼了。她搬著小板凳坐在門口,十分的一言難盡。這個時候,她真是隱隱有些後悔了,當初瞎胡鬧什麼,怎麼就能去蹲笆籬子呢。

如果沒有蹲笆籬子,是不是這些熱鬧,他都能趕上?

她這是錯過多少啊!

真是的。

她坐在門口,這時大家已經散了,各自該幹嘛幹嘛去了。

不過蘇大媽倒是接連出來兩趟,看向了周大媽,說:“哎呦,周大媽,聽說你的私房錢都被你兒媳婦兒收走了?你可真是有個好兒媳啊。”

她忍不住想要嘲笑周大媽。

就因為錢的事兒,周大媽都不知道嘲笑她多少次了。以前總是顯擺兒媳婦兒的錢是她的,現在看她還顯擺什麼,她攢了那麼多年還不是沒有了?

想到這些,她就覺得格外暢快。

“你說你以後可怎麼辦啊?是不是要在兒媳婦兒手底下討生活了啊。所以說啊,這天底下不是所有的兒媳婦兒都是我家秀兒這樣的……”

她盡情的顯擺,周大媽看她這個嘴臉,絲毫不忍!

她嗷了一聲,直接向前一撲。

她不能撓懷了孕的兒媳婦兒,還不能撓嘴賤的老對手嗎?

周大媽上去就是嘩嘩兩下子。

蘇大媽:“啊!你瘋啦!”

她拼命閃躲,周大媽可不慫,揪著蘇大媽就扇:“你個嘴賤的玩意兒,挑撥離間是吧?噁心我是吧?你這種人有什麼臉面說我!誰不知道你兒媳婦兒在外面幹什麼!你還好意思吹!看拳!”

“啊!你個潑婦!”

“你也不是啥好東西。”

“怎麼了怎麼了,這怎麼又打起來了。”

趙桂花從屋裡出來。看著兩個人全武行,說:“這怎麼剛回來就打起來了,都不過宿兒的嗎?”

她倒是也不上前拉架,她可是個柔弱的老太太,讓這兩個人不小心打著算誰的,她只是在一邊兒叫:“別打了別打了,打死怎麼辦啊。”

“趙桂花你過來給這個老東西拉開啊……”蘇大媽叫道。

趙桂花:“我可沒勁兒。”

“你!”

周大媽啪啪啪的,把對兒媳婦兒的怒火扇到了蘇大媽的臉上,說:“你再挑撥我跟我兒媳婦兒的關係,我就對你不客氣!”

聽這話茬兒,彷彿要住手了,但是看著犀利的巴掌,那就是還沒有。

王大媽:“好了!你們差不多得了。這怎麼剛回來就又打起來了。”

要不說王大媽能做管院兒呢,她虎背熊腰啊,上前左右一拽,就把打架的兩個老太太分開了,恨鐵不成鋼:“你們一把年紀了,差不多得了。”

這時姜蘆他們買菜回來,她還買了一塊肉,她眼看婆婆和蘇大媽,都不用想肯定是蘇大媽先挑事兒的。

倒不是說她多稀罕她婆婆,她也是煩這刻薄的老太太煩的不得了,但是她卻又知道,她剛回來,這麼些個八卦,都夠她消化得了。哪裡還有時間幹其他的?所以啊,肯定是蘇大媽先挑事兒的。

她說:“媽,你剛回來不知道的,王香秀被調去掃廁所了,蘇大媽心情不好也是正常的,你別惹她了,讓著她一點把。”

“什麼!”

兩個老太太齊刷刷的吼了出來。

蘇大媽還不知道這個,周大媽也很沒想到。

隨即,她拍腿大笑:“有意思,這事兒真是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哈。這王香秀竟然掃廁所了。”

蘇大媽:“你胡說。”

她盯住了姜蘆,姜蘆:“您不知道啊,不過沒事兒,很快就知道了。”

她吩咐:“招娣,你來炒菜。”

她說:“我一個孕婦可餓不得。”

王招娣立刻:“好。”

她渾身都是幹勁兒,姜蘆跟王招娣進屋,小聲說:“你在我這邊幫襯,我管吃管住,一個月再格外給你三塊錢。錢不多,但是你攢著。不管咋樣也能傍身。”

王招娣正要拒絕,就看姜蘆對她使個眼色,說:“別跟周群還有我婆婆說,這兩個人腦子不好的。你也別推辭,你也是個大姑娘了,手裡得有點錢的,輕易別拿出來,自己收著。”

王招娣看著姜蘆,眼眶漸漸紅了起來。隨即搓了一下眼睛,重重的點頭,說:“姜蘆姐,謝謝你。”

姜蘆不自在的說:“謝什麼謝。”

兩人的小插曲,別人可不知道,周大媽又在院子裡跟蘇大媽對線了。

而這個時候也正是下班的時間,大家也駐足觀看,這周大媽也是個能人,一回來就開始狂暴狀態。不過這個態度倒不是對著她的兒媳婦兒,而是衝著蘇大媽。

明美回來就見到這一齣兒,她驚訝的看著周大媽,說:“她怎麼提前回來了?”

這隨口嘟囔一句,立刻就有人接話兒。

“她在裡頭立功了……巴拉巴拉……”

明美眼睛都圓溜溜了,哎呀一聲,感嘆:“這人有點東西啊。”

“可不是麼。”

莊志希是跟明美一起回來的,感嘆說:“周大媽真是大院兒不可或缺的人物,真是一回來就充分彰顯了自己的存在感。”

明美雀躍的問:“那麼,他們為什麼吵架呢?嘖嘖,蘇大媽的臉都腫了。”

還有血溜子呢。

“這事兒怨蘇大媽,她嘴賤挑撥人家周大媽和姜蘆的婆媳關係,他們剛回來的時候啊,周大媽的私房錢……”

巴拉巴拉,又是一通輸出。

明美:“哦哦哦。”

“你說人家周大媽自己都不在意了,她挑撥什麼。”

“就是。”明美興沖沖的,說:“管的也太多了,自家都沒管好呢,還管別人家。”

“誰說不是呢,他家那個三個孩子啊……嘖嘖。”

這年頭兒,誰不恨小偷小摸啊。

明美也是用力點頭,十分贊同他們的話。

莊志希眼看自己媳婦兒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給腳踏車縮在了廊簷下,這才拉著明美走遠了點,說:“你看熱鬧也得找安全位置,畢竟誰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突然就出手。”

明美:“……也是哦。”

趙桂花也是站在這邊,她看的津津有味兒,說:“你去接你媳婦兒都回來了,你爸還有你嫂子怎麼還沒回來?”

莊志希:“他們下班要整理工具,我是眼看還有五分鐘,就已經整理好所有東西。就準備一打鈴就往外衝。”

趙桂花:“……”

人啊也是禁不住唸叨,這剛說著,他們也回來了。

倒是走在了一起。

梁美芬是第一天上班,她以前是在紡織廠,跟現在做鉗工完全不一樣。鉗工多少還是要用點力氣的。再加上她這在家休息了大半年多了。突然上班,有點不習慣,還真是有點累了。

“第一天還適應吧?”趙桂花問了起來。

梁美芬趕緊點頭:“適應的。”

她說:“我第一天過去,跟的是車間的朱大姐,她是五級鉗工,水平很高的。”

趙桂花:“那就好。”

梁美芬羨慕的說:“她的工資五十多呢,夏天拿著防暑降溫費,都快六十了。我得好好跟她學,到時候也多掙點。”

想到這個,她就格外的憧憬。

上輩子的時候,白老頭沒出事兒,自然就沒有梁美芬的再就業,所以趙桂花也不知道她在這方面有沒有天賦。不過不管有沒有天賦,就算是個一級工,對家裡也是個大補貼。

梁美芬自己也高興,她說:“機械廠真不愧是個萬人大廠,真的跟我以前的廠子一點也不一樣。這邊感覺精氣神兒都不同。”

怎麼講呢。

其實現在有些“活動”還是很多的,雖然不是剛開始時候那麼熱鬧了,但是也是有的。一般還會有一些什麼七七八八的事兒,批這個鬥那個的。但是機械廠這種情況十分少。

現在幾乎看不到,不過據說,就連剛開始的時候,機械廠也還是保證了生產。

主要是他們這邊是十分重要的重工業,這種生產是不能耽擱的,要跟的上產量,工作不能停。人工作太累了,就不去想那些么蛾子了。大家整體沒太參與這些大事件,所以廠子風氣是比紡織廠強的。

梁美芬心裡高興,同時也感嘆,果然大國企就是不一樣。

她高興:“媽,我做飯吧。”

趙桂花:“我做了,等一下你男人回來就能吃了。”

梁美芬:“哎。”

莊志遠跟他們工作不一樣,比機械廠也遠一點,不過倒是也沒太晚到家,梁美芬立刻叫了孩子回來吃飯。兩個小孩兒洗手回家,同樣的,其他人家也陸陸續續回家吃飯了。

周大媽:“哼。我不跟你一般見識,呸!”

她這邊都進入了尾聲。

大獲全勝!

以前每次跟周大媽吵架,都有不識相的過來嗡嗡嗡,現在倒是好了,白奮鬥下班瞅了一眼竟然就直接回家了。這讓周大媽更開心。

嘿嘿,你沒幫手了吧?

周大媽趾高氣昂的回家,蘇大媽則是蹙眉望著門口,王香秀怎麼還沒回來,這個小賤人,不知道又跟那個男人鑽衚衕了,真是個賤人。

這人也不知道給自己兒子戴了多少頂帽子。

要不是需要哄著她養家又能給她養老,她絕對要給這個賤人攆出去。

好在,這個女人還有價值,她要榨乾這個女人所有的價值,一絲一毫都不剩。

正琢磨這,就看白奮鬥出門,她趕緊上前:“奮鬥啊,你這又是要出去啊?”

她柔聲:“是去看你爸嗎?你爸怎麼樣了?”

白奮鬥:“滾!”

他呵斥一聲,直接走人。

他以前態度好,那是愛屋及烏。現在連正主兒他都不稀罕了,自然不會給蘇大媽什麼好臉色。白奮鬥騎車離開,他一天沒去醫院了,可是這也沒有辦法。

他不能不上班吧?

如果不掙錢,更是沒法兒治病了。

他來到病房,眼看周圍幾張床的人都鄙夷的看他,也絲毫不會不好意思。

各家人知道各家事。

別人覺得白老頭可憐,也不能把人接回家養的吧。還不是要靠他這個兒子。

他嘆了一口氣,走向大夫的辦公室,如果可以,他想給他爸辦理出院,在家裡養著總是好過在醫院養著。

白奮鬥一走,就有人呸了一聲,說:“這親爹還沒脫離危險期,這人竟然就一天沒來。”

“他去上班了。”

“咋就差那麼幾天了啊?就不能等著老頭兒脫離危險期啊。”

“他估摸著也沒錢?所以著急上班?”

“那誰讓他把錢貼給寡婦啊,這誰不知道這個啊!”

白奮鬥自爆,可真是傳遍了醫院。

大家同情他,又看不起他。

這年頭兒,做人做成這樣的,你條件雖然不錯,大家也一樣看不起你。

白奮鬥可不知道人家再議論他,他這人粗心大意的,雖然醫院這邊說了要好幾天才能脫離危險,但是他堅持了兩三天看人沒事兒,就沒放在心上了。

這不,吊瓶還打著呢,他竟然就決定要給親爹出院了。

大夫不可思議的看著白奮鬥,說:“你爸都沒有脫離危險期,你給他出院,出事兒怎麼辦?”

白奮鬥:“他看起來好好的啊。”

大夫:“……”

你從哪裡看出來你爸是好好的?

“他根本就沒有脫離危險期,你要是堅持把他帶走,可能會丟了性命,如果你這樣做,我們倒是管不到,但是你得給我籤個宣告。”

白奮鬥有點猶豫,他倒不是說不想救治他爸。

而是看著他爸躺在那裡,既沒醒也沒知覺,他就覺得,反正在哪兒躺著都是躺著,幹啥要在醫院躺著?這不是浪費錢?每天費用也不少的。

他猶豫起來。

大夫也見過不少因為重傷或者重病不治療的事情,畢竟有時候日子過得苦,總是沒辦法。

所以大夫也沒有強迫讓白老頭一定住院的,但是也把具體的情況跟他說了。白奮鬥尋思了一會兒,嘆息一聲說:“那還是留在醫院吧。”

他總歸不能徹底不管他爸。

他無奈的從醫生辦公室出來,回到了病房。嘴上還碎碎念:“老爺子啊,你也就是攤上我這個兒子吧,要是換個不孝順的,根本就不可能繼續管你了,你知道你這一天花多少錢啊。你看你這邊花著錢,人還沒個知覺,你說你哈……

周圍的床位紛紛撇嘴,更加看不起他。

白奮鬥不曉得那些,找個空著床位,往上一趟,倒是也幸好是夏天了。

白奮鬥要來醫院,白家沒人,而蘇大媽站在門口繼續等著,依舊不見王香秀的身影。周遭無人,她臉色陰沉的都能滴出墨汁了。這個小賤人啊。

而今天王香秀去哪裡了呢?

恐怕是蘇大媽想破了頭,都想不到的,王香秀下班沒著急回家,反而是奇怪八拐的,去了梁美芬的孃家。

是的,你沒有看錯,這去的就是梁美芬的孃家。

王香秀今天干了一天的活兒,臭氣熏天,只覺得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不僅如此,還要被人當猴兒看,她覺得難受極了。造成他現在這個為難狀況的不是旁人,正是梁美芬。

如果不是梁美芬來廠子裡上班,怎麼可能讓她掃廁所呢?

這接班的人不去接班掃廁所,反而把她這個車間一級鉗工調過去掃廁所,有沒有這樣的道理。

這個時候王香秀倒是忽略了,她這個一級鉗工,也是因為工作年限多,加上家庭困難,廠子裡照顧才勉強評上的。要是實際來說,她根本就達不到。

索性一級鉗工的活兒還算簡單,倒是沒什麼問題。

但是她想評定二級,那是做夢都不要想了。

可是她就是覺得自己明明是個一級工,很快就能評上二級了,反而是這麼欺負人,這哪兒行!

不過王香秀找領導,可沒人理會她,一個個要麼躲著她,要麼根本就直白的說不想看見她。這讓王香秀很挫敗,她在男人間一向都很有人緣兒,混得開的。

這領導都看不中她,她這還真是格外的難受,憑什麼啊。

她越想越難受,但是也曉得自己根本不能左右領導怎麼樣,正是因此,她決定給梁美芬點顏色看看。別的不說,梁美芬憑什麼把正式工作讓出去,還能有一個新的?

她配嗎?

王香秀掃廁所的事情已經沒有什麼轉圜的餘地了。但是她還是很想給梁美芬找點麻煩。

她和梁美芬一樣,都嫁到大院兒很多年了,彼此也是互相瞭解的。正因此,她也知道梁美芬的孃家是貪得無厭的。這些年總是登門,雖然有時候好像也沒拿什麼走。

但是誰不知道梁美芬的工資都貼補孃家貼補弟弟了。

所以這一次,王香秀就像從這件事兒上下手,她不認識梁美芬的孃家,只知道大概的方向,她在周圍打探了很久,天色已經黑下來了,這才找到了這個大院兒。

“梁家的在家嗎?”

王香秀站在門口,叫了出來。

“你們這裡是有一戶姓梁的人家嗎?那小夥子個子不高,人挺敦實的,一雙單眼皮兒。”她補充:“哦對,他在紡織廠上班,是去年年底接的班。”

“哦哦,你說老梁家啊,知道,就在那頭兒就是,梁家的,外頭有個女人找你們家小子……”

王香秀:“不不不,我不是找他家小子,我是找老兩口……”

“哦,胡老太,你出來一下啊。”

這時正是晚飯的時間,胡老太聽到動靜,捏著窩頭兒出來,說:“你這是……?”

她看著眼前的女人有點眼熟,說:“你找我們家啊?”

這女人是有點眼熟,但是不認識啊。

“你是哪位?”

王香秀立刻說:“我是……”

還沒說出口,就見梁美芬的弟弟出來了,梁美芬的弟弟叫梁家寶,是梁家唯一的兒子,那可是自小嬌慣的。好吃的都在他嘴裡,在這個人人都消瘦的時候,他反倒是有點敦實。

王香秀一見他就認出來了。

畢竟,這小子以前也是去他們大院兒跟梁美芬討錢的。

她立刻露出柔美的笑容,說:“弟弟,還認識秀姐嗎?”

梁家寶:“你是……你是王寡婦。”

王香秀:“……”

她是很不樂意聽這三個字兒的,別看她確實是寡婦名單是最不樂意聽的同樣也是個寡婦二字。這總是提醒著她,她男人沒了。倒不是說她多愛自己的男人,而是沒了男人,她就撐起了蘇家的家庭重擔,所以她不樂意聽。

她嬌嗔:“你看你,什麼王寡婦,你叫我秀姐就行。”

梁家寶:“秀姐你……”

還沒說完,就聽道冷颼颼的女聲:“什麼秀姐!”

女人的聲音裡都帶著冰碴兒,屋裡立刻出來一個女人,這女人長得也算是不錯,不過一雙吊稍兒眼,一看就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她盯著梁家寶,說:“好你個梁家寶,你給我說,什麼秀姐。你在外面幹啥了?都有寡婦找上門了?你聽聽那犯賤的聲兒。還秀姐!呸!”

這時候有好事兒的鄰居說:“這人還說要找你家公婆呢。”

這麼一說,梁家寶媳婦兒臉更黑了,說:“好啊,你在外面找女人,這是想登堂入室了是吧?”

她瞬間兇了起來:“怎麼的?梁家寶你是要死啊。這麼飢不擇食,你有我這樣年輕的媳婦兒,還在外面找這種女人?她比我年輕還是比我好看?家花沒有野花香是吧?”

她可是個潑辣的,直接薅住梁家寶,說:“你給我說清楚,不說清楚,這事兒就沒個完。”

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讓大家一下子就懵了。

王香秀:“不、不是……哎呀你怎麼能冤枉人呀。”

“收起你那犯賤的聲音,我是女人,不吃你那一套!”她薅著梁家寶,說:“你給我說,你給我說清楚,你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梁家寶也懵了,他還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被懷疑這個了。他對媳婦兒,那可是忠貞不二的啊。

“我不知道啊!我都不知道這個女人幹什麼。”

“你不知道她來找你?你看我信不信?”

“真的麼有。秀姐你別不說話啊,你解釋解釋啊!咱倆什麼關係也沒有啊。哎不是,你幹啥來找我啊……”

這話一下子讓梁家寶媳婦兒更懷疑了。

“怎麼的?她不能來找你?怕暴露了你們的關係?好啊你個沒良心的!”

啪!

一個嘴巴子就打過去了。

梁家寶捱了打,縮著肩膀說:“你這是幹啥啊。”

這時兩家老兩口也趕緊上前:“兒媳婦兒你這是幹什麼,怎麼還能動手。這有錯也不是我們家寶的錯,都是那個女人的事兒……你怎麼能打人!”

“你看他把什麼女人引來!真是什麼香的臭的都要!要臉嗎!”

別看胡老太對女兒刻薄,但是對兒媳婦兒可不行,十分的弱勢,再看王香秀,只覺得這是個掃把星,她衝上前就打:“讓你過來,我讓你過來破壞我兒子的家庭,我打死你這個狐狸精!”

“老伴兒,扇臉!打!”梁老頭也不是什麼慈祥老大爺。

王香秀:“唉我去~你們家人是不是有病。你們幹什麼!別怪我不客氣了……”

大家廝打起來!

梁家寶的媳婦兒心裡十分不爽,介紹物件的時候就說這家如何如何不錯,但是真的嫁過來,其實也就那樣,本來承諾了三轉一響,三十六條腿兒,這家子也是一點都拿不出來。

如果不是看他有一份正式工作,她嫁過來能說的算。她可是一點也不樂意。

這不,談論結婚的時候她都大戰大姑姐了。

她找不到更好的人家,但是卻也覺得這家子配不上自己,本來就憋氣。嫁過來之後曉得這家子實際情況更是不滿意。不過既然都嫁了,又不能離婚改嫁,只能這麼算了。

只不過,她很快又有了新的不滿意,這個小子是在紡織廠上班,女工特別多。

這人有時候回來說起工友,無一不是女同志,她就更氣不過了。這一直憋著呢。今天一看還有登堂入室的,瞬間是憋不住了,她高聲:“一個個的要不要臉了?梁家寶,你結婚的時候怎麼跟我說的?現在還把這種臭女人引過來?”

王香秀實在聽不下去了,她懷疑這家子腦子有毛病,她什麼時候跟梁家寶有一腿了,她不過就是過來通風報信,跟他們說梁美芬的事兒大!

這家人怎麼還能這樣呢。

真是自作多情。

她一邊閃躲一邊回擊。

她聲音也大了點,說:“你們胡說什麼!我跟梁家寶什麼事兒也沒有,我是梁美芬的鄰居,我今天是為了梁美芬的事情過來的……”

這不提樑美芬還好,一提樑美芬,梁家寶的媳婦兒更生氣了,這個大姑子,摳門的不行。連個腳踏車都不能支援,要知道她男人可是梁家唯一的男丁,她掏空家底補貼都不為過的。

這竟然不貼補。

實在不是個好東西。

不僅不貼補,還說她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也不是多出眾,沒道理要那麼多,雙方發生了劇烈的爭吵,最後不歡而散。她也給畫下線兒了,有我沒她,有她沒我。

如果想結婚,那結婚就堅決不能請梁美芬,慣的她,一個大姑姐,還想左右彩禮事兒?

不知廉恥!

而她也勝利了,梁家人真是由著她,沒有請梁美芬。

關於這一點,是她最得意的。

這家子條件確實沒有想的那麼好,但是確實她能拿捏在手裡的。

不過吧,提到梁美芬,她就很不樂意了。

她說:“啊呸!你少說什麼梁美芬,梁美芬算個屁。哪裡有她這麼做姐姐的。弟弟結婚,三轉一響都不肯出,真是個垃圾。怎麼的?現在她派你來幹什麼?派你勾引我男人想給我好看?我告訴你!辦不到!我家家寶,最得意的只有我一個人!她梁美芬就算是想挑撥我的婚姻,那是做夢!”

周圍鄰居聽了這話紛紛搖頭,梁美芬為梁家付出那麼多,全都白給,這家子啊,白眼狼。

王香秀:“……你他媽是不是腦子有病,誰要挑撥你的婚姻,你沒完了是吧?你也不看看你家這個矮矬子,老孃看不看得上,真是自我感覺良好,就你那刻薄樣子,也就配找這種倚靠姐姐拿工作的廢物男了……”

“什麼,你敢罵我兒子!”這下子胡老太更惱火了,九陰白骨抓就招呼上去。

“你們真真兒有病啊,我什麼時候看得上你家兒子了。我是好心來告訴你們,梁美芬找到新工作了。”

梁家寶完全不信,大聲:“你是我三姐的鄰居,按理說該是跟她關係好,你為什麼要專程來告訴我們家這個?你說,你是不是跟她商量好了圈套,打算蒙我們什麼?你們是不是想使一個圈套把我的工作騙走?”

“對對對,保不齊是這樣。”

“就是啊,這工作哪裡是那麼容易找的?她這頭把工作給了我,轉頭兒就又有工作了?你猜我們信不信!”

“啊,保不齊他們沒按什麼好心眼,她肯定是後悔把工作讓出來了,現在夥同了她的鄰居設圈套。缺德啊!這是缺了大德啊!這個倒黴閨女啊!”

“什麼保不齊,就是這樣。”

梁家的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堅定的認為,王香秀過來是沒安好心。

王香秀氣的都要昏過去了,她見過蠢人,就沒見過這麼蠢還自以為是的狗東西。她使勁兒平復,試圖蠱惑他們:“梁美芬去機械廠上班了……”

“撒謊,肯定是撒謊!機械廠是大國企,她結婚那麼多年都沒進去,現在工作名額這麼緊張,還能進去?你個大騙子!”

“就是啊,你就能不編一個好一點的藉口?”

“你為什麼這麼說?編出這個瞎話兒是想幹什麼?”

“啊,我知道了。”梁家寶用力拍頭,激動的高聲說:“我看明白了,我猜透了,我知道了!我三姐肯定是去機械廠做臨時工了。她去機械廠做臨時工,然後她用這個工作更好的名義跟我換。機械廠比紡織廠好啊。我也不知道她是臨時工,以為是正式的,然後被忽悠了。跟她一換。等一換,這就是上當了。紡織廠的正式工作就是她的了。我就變成了機械廠臨時工,能幹幾天不好說那種!啊啊啊,太陰毒了,他們一定是想這樣做。”

他覺得自己真相了。

他這麼精明,一下子就看透了。

梁家人恍然大悟,都十分贊同。

“還是家寶你聰明,是這樣了,肯定是這樣。”

“我就說嘛?怎麼好心過來,原來是算計這個。卑鄙,太卑鄙了。”

“家門不幸啊,這種女兒真是不是個好的啊……”

王香秀好懸昏過去,這家子腦子是有水嗎?

這他媽想的是個啥?

她破口大罵:“去死吧,一家子蠢驢!”

“你還敢罵人,看我不打死你個壞女人……”

“我也來!”

王香秀:“呸!蠢死你們得了,一群垃圾!”

雙拳難敵四手,她不糾纏,邊罵邊跑!

媽的,果然是梁美芬的孃家,都蠢成豬了!!!

怪不得梁美芬那麼蠢,他家天生的。

啊啊啊,好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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