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大爆料

這要是說起來,他們大院兒也是身經百戰。

畢竟,能耐人多,見識的都比一般人多。但是這乍一看到這位仁兄這個恐怖的樣子,也不敢往前湊。

他囷黑一張臉,愣是能看到暴怒的紅,眼睛更是冒著火,以前總是聽說有人怒極的時候眼睛都是冒火的,那也就是聽一聽,但是這一次倒是真真兒的看出來了。

老袁薅著蘇盼弟,薅住了她的衣領子,勒的人都要翻白眼了,她不斷的掙扎,罵道:“袁軍,你個混蛋,有本事你放開我,能耐了你……”

這個時候,她還大聲呵斥著自己丈夫,在她看來,這人一貫都是窩窩囊囊的,聽自己的,怎麼敢這樣。

即便是,即便是她犯了點錯誤,可是那不是為了救人?

他怎麼就不能原諒?

如果是個男人,就得大度啊。

蘇盼弟:“給你臉了是不是,你給我鬆手,黎瑤勒死我了,你個混蛋……啊!”

袁軍一個大嘴巴子呼在了蘇盼弟的臉上,她的牙直接崩掉了一顆。

“啊!我的牙!”

他兒子現在已經不行了,現在全家的希望都在姜蘆這裡了。那是絕對不能招惹姜蘆的。再說,就算是姜蘆不在意,她這個當媽的也看不上兒子跟一個老爺們在一起黏糊。

話是這樣說,誰也不敢攔,都僵住不動了。

“啊!”

“這能打死人啊。”

蘇盼弟在夫妻關係裡一貫強勢,所以還不服氣:“你打我,你敢打我……啊!”

一個人都站不穩,完全要靠著互相依偎了。

她哭著說:“要怪就怪我,一切都是我的錯,這個錯誤,我老婆子來背!但是你不能這麼打了啊……”

白奮鬥沒有了周群作為倚靠,順勢扶住了牆。

周大媽是個老派人,最怕的就是周家斷子絕孫。

眼前的這位,看起來能殺人。

不知道誰說了一句,聽到這話,周群和白奮鬥立刻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倒是袁軍哈哈大笑,帶著淒厲,說:“受傷?滾他媽的受傷!她是出去賣的太多了腿軟!”

他們再後頭,才是跟在後面尾隨看熱鬧的白奮鬥和周群,此時兩個人手拉手,一副見了大世面的樣子,都有點震驚的緩不過來氣兒。姜蘆的視瞄在兩個人拉在一起的手上,微微蹙眉。

“你你你,你胡說。”

大家都盯著頭髮都已經成了爆炸頭的蘇家二女婿袁軍。

“啊???”大家都懵逼了。

“你別打我婆婆……”

袁軍不管那些,仍是踹了幾腳。

“你別打我媽!”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姜蘆一眼,討好的笑了一下,趕緊一把拽過周群,說:“你過來吧你!”

這對得起列祖列宗嗎?

她緊緊的抓著周群,不讓他靠近白奮鬥。

蘇招娣和王香秀也衝了上去,王香秀本來就一瘸一拐的,一撲過去直接摔倒。

當然了,現在周群和白奮鬥是咋樣的,根本沒有人管。

周大媽:“???”

“這怎麼的……”

蘇盼弟的臉肉眼可見的腫了起來。

講真,白奮鬥和周群現在可真是誰也看不上誰的,就這還能互相依偎,完全是因為真的太震撼,他們就沒見過這種事兒啊。饒是見多識廣,也震撼的宛如見鬼。

周群根本就沒有看到他媽的小動作,被周大媽拽到身邊,順勢就扶住了周大媽,哆嗦著說:“我這真是見識了,真是見識了啊……”

周群愣是沒看見姜蘆的眼光,緊緊的抓著白奮鬥,周大媽不經意一瞥,差點一口氣上不來。

眾人震驚。

“別打了,王香秀本來就受傷了。”

就在趙桂花打算給兒子使個眼色去找公安的時候。蘇大媽竟然突然跪下了,她哭著說:“袁軍,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們老蘇家對不起你,但是求求你就原諒盼弟吧。我們也沒有辦法啊,但凡是有一點辦法,我們真的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我們都是為了孩子啊。你就不要大了,你再打下去,就要把人打死了。難道你想孩子沒有媽媽嗎?我們錯了,但是你就看在夫妻多年的情分上,原諒盼弟吧。”

她不出聲還好,一出聲,袁軍發了瘋的衝上去,薅著她的頭髮就開始扇耳光。現場的女同志再次默默後退。這打媳婦兒是不對的,但是他們根本不敢上去攔著。

這要是這兩個人真的攪合在一起,那麼姜蘆帶著孩子走了就完了。

大家看的可怕極了,袁軍是真的發飆啊,他下手是一點也不留情的,蘇大媽被扇出了血,就連牙都掉了。

周群和白奮鬥飛快的搖頭,小聲:“沒……”

多餘的,不敢說了。

“我的天!”

這時蘇大媽和蘇招娣王香秀也都回來了,王香秀竟然比蘇大媽還狼狽,一瘸一拐的。

“我胡說?我他媽胡說?白奮鬥,周群,你們看見了吧?你們看見他們幹了什麼把?你們說我有沒有胡說!”

“媽……”蘇盼弟被打的鼻青臉腫,已經不敢開口挑釁袁軍了,哭著就要往自己老媽那邊爬,關鍵時刻還是她媽,靠得住的只有她親媽啊!

袁軍一轉頭,看著這個噁心的老婆子,上去就是一腳,隨即咣咣幾個大耳光。他對這個老太太下手。比對蘇盼弟還重,眼裡仇恨的火焰就像是看著殺父仇人一樣。

她狠狠地瞪了白奮鬥一眼,心道可不能再讓這兩個人站在一起了,不安全啊。

不過袁軍針對的也不是王香秀,他指著蘇大媽,大罵:“你他媽就是個賤-人-老-鴇-子,誰他媽跟你沾上關係,倒上了八輩子血黴。你看看你給你兒媳婦兒害的,你看看你給你閨女害的。你這種人,或者就是糟踐人!你就是個該死的!這老天爺要是有眼,就該早早的把你給收了,你活著除了害人,毫無用處。”

他忍不住氣,上前又是咣咣幾腳。

“別打了,你別打了……”

蘇盼弟哭的厲害:“你要打就打我,你不要打我媽!”

“你媽?她是你媽嗎?她就是一個惡鬼,她害了那麼多人,這麼還能活的好好的,這種老傢伙,才是罪該萬死。你知道你弟弟怎麼死的嗎?都是被你媽害死的,都是被她害死的!”袁軍吼了出來。

“什麼!”

“你說什麼。”

王香秀震驚的呆住了,其他人也都驚訝的看著袁軍,不敢相信他說了什麼。蘇家小子不是在廠裡上班的時候意外過世的嗎?這怎麼扯到蘇大媽了?

蘇大媽:“你胡說,你再胡說什麼,那是我親兒子,我自己死了也不會害他。你不要……”

袁軍聲音更大:“我胡說?你是沒有直接害死他!但是如果不是你說你們家一個人養六口人日子太難,王香秀長得好,賺那種錢最容易。逼著兒子勸著兒媳婦兒出去賺髒錢。他怎麼可能因為這件事兒難受而神情恍惚,進而在車間出了意外?你真當沒人知道呢?我告訴你,我知道,我都知道。如果不是因為知道了這些,你以為為什麼自從小舅子死了,我就再也不登門?因為我實在不想看到你那張假裝善良慈祥的臉。我根本不敢想,你那張關懷的臉孔下,是多麼髒髒的心!”

現場瞬間一片安靜。

剛才還因為大打出手而呼吸急促覺得恐怖的人們這下子是覺得冷風裡都帶著冰碴兒了,明明只是上秋,穿短袖正好,但是現在大家都覺得彷彿身在冰窟,寒冬臘月一樣。一個個都不敢碰自己的胳膊,只覺得胳膊上的汗毛兒都豎起來了。

而這個時候,蘇大媽已經面無血色。

袁軍還在咆哮:“你沒想到吧?小舅子根本不願意,他難受的找我吃飯,開始一直都沒說,後來喝醉了才把一切都告訴我了。他不樂意,他寧願辛苦一點也不樂意自個兒媳婦兒出去幹那個。可是你從小撫養他們長大,你最疼他,對他最好,他不敢違揹你,你知道他多難受嗎?你知道他跟我說完的第二天就死了嗎?”

“不是,不是的……”

“你別狡辯了!你一開始相中條件一點也不好的王香秀,就是因為她長得好,好忽悠。你開始不這麼做是因為你怕生出的孩子不是你家的。她生了三個兒子,你就覺得可以開始計劃了!她剛生完第三胎,你就忽悠她去醫院上環,你說再生養不起。其實根本不是因為這個,那個時候你就算計著讓王香秀靠著那一行掙錢!你逼死了你兒子,你給你兒子害死的。你害死了你兒子還不夠,你又裝出一副軟弱的樣子來騙你的兒媳婦兒,騙你的女兒。你騙他們一個又一個。你說你對惡毒,你這個老不死的,我殺了你……”

他越想越氣,一看放在窗邊的木棒子,直接抄了起來,眼瞅著就要奔著蘇大媽去了。

這個時候趙桂花倒是最勇敢,大聲說:“住手!你別打了,你這樣打下去,要是給人打死了,你自己也得進去,孩子怎麼辦?為了這種人,值得嗎?”

她眼看袁軍頓了一下,趕緊說:“你不能為了這樣的人毀了自己、毀了孩子!”

到底是配合多年的老姐妹,王大媽一看,趕緊說:“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兩個人對視一眼,趙桂花繼續勸說:“這種人,扒開了她的真面目,她會受到應有的懲罰,你犯不著為了他丟了性命,如果你要是出事兒,那麼兩個孩子落在蘇盼弟的手裡。你想想會是什麼結果,她會好好的對孩子嗎?”

王大媽:“根本不會,她不會對孩子好的,她跟蘇大媽學的,哪裡會真心對自己的孩子,保不齊對侄子比對孩子都好。”

袁軍的臉色,難看到無以復加,他突然仰天長嘯一聲:“啊……!!!”

隨即揮舞手中的木棒子,直接砸向了蘇家的窗戶,一個又一個,毫不客氣。

所有的玻璃隨著他的吼聲,一個個砸碎,看的大家心驚膽戰。但是,卻又多少能夠理解他的憤怒。這樣的情況,沒人想要代入,畢竟想一想都噁心極了。

大家都同情的看著袁軍,或者,更同情已經死了的蘇家小子。

袁軍砸了所有的窗戶,好像終於冷靜了下來,他看著被打的鼻青臉腫的蘇盼弟,冷靜的說:“明天我們就去離婚,你淨身出戶。”

蘇盼弟:“我……”

“你要是不離婚,我就喪偶!”他猙獰的衝著蘇盼弟笑,突然靠近她,蘇盼弟:“啊!”

袁軍一下子揪住蘇盼弟,湊在她耳邊低聲說:“殺人犯法,我不會當眾殺你,但是世上總是有意外的,你說是不是?你侄子會遭遇意外,你媽會遭遇意外,你自己,也會遭遇意外。我一定會殺了你全家!”

蘇盼弟驚恐的看著丈夫,她一直都覺得,這個人是個老實人。

突然間,她發現老實人也有可怕的時候,她哆嗦著:“我、我、我答應你……”

袁軍也不管那些,直接就坐在了蘇家的門口,說:“等天亮!”

蘇盼弟:“你……”

她從來沒見過這人這樣,害怕的哆嗦。

蘇大媽更是不敢說話,她掩面哭著,嘴裡呢喃:“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有與沒有,她自己最清楚,至於外人,外人心裡也有一杆秤。

袁軍這個狂暴的狀態,總歸不會是撒謊了。

大家都安靜看著眼前。

這時,王香秀突然開口了,聲音飄飄忽忽的,像是女鬼:“媽……他說的,是真的嗎?”

蘇大媽心裡一驚,哭的更大聲,抬頭質問:“你也不相信我嗎?你怎麼能不相信我,別人不清楚我的為人,但是我們一起生活了多久?你竟然因為外人的憤怒瞎說就懷疑我……”

“回答我!”王香秀突然就爆發,吼了出來:“你回答我,他說的是真的嗎?”

“沒有,沒有的……媽怎麼會,他誤會了,他真的誤會了,你想想,自從你和我兒子結婚一來,我們跟親母女一樣。我怎麼可能那麼算計你?”

蘇大媽露出傷心難過的表情,說:“別人不瞭解我,你還不瞭解我……”

“我本來就不瞭解你!”

王香秀哭了出來,她盯著蘇大媽,說:“我不瞭解你,我真的不瞭解你!”

她雖然是個笨女人,但是卻不是個蠢到頭的人,她回想著丈夫去世前的情形,那段日子,他似乎憂心忡忡,每天都長吁短嘆,還有些欲言又止。

她追問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個時候她男人只說:“我不會讓你幹那個的。”

她不解其意,一點也沒懂。

她那時還沒出月子,只以為家裡又添了一個兒子,負擔更重,他才更難受。

可是……

如果不是呢?

現在想來,她竟然是相信袁軍的。

即便是跟蘇大媽相依為命那麼多年,她也在這個時候相信袁軍了。

她清楚的明白,袁軍是沒有必要在這件事兒上說謊的。

還有當時的情形……無一不告訴她,袁軍說的是實話,她丈夫當時是為難且不樂意的。

王香秀咬著唇,眼淚一直往下掉,這麼多年,她都不太記得丈夫的樣子了,但是結婚的時候,他對自己很好的,所以她一直都樂意留在蘇家,樂意養大孩子。

她不斷的掉眼淚,冷冷的說:“原來他當時的欲言又止,是因為你,一切都是因為你!”

她突然爆發,一個耳光甩在了蘇大媽的臉上。

蘇家姐妹叫道:“你幹什麼!”

王香秀:“我幹什麼,我要殺了她。我要殺了這個老太太!”

她伸手掐住蘇大媽的脖子,叫:“你把我男人還給我,你把他還給我……嗚嗚嗚,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啊……”

“放開,快放開!”

蘇大媽被掐出了白眼,蘇家兩姐妹立刻上前拉扯王香秀。

“你是瘋了嗎?”

兩人掐拽著王香秀,王香秀卻堅定不放手:“你把他還給我……嗚嗚。”

這輩子,都沒有人比他對自己更好了。

可是被害死了,是因為要維護她啊。

王香秀難受的不行,手勁兒也越來越大。

趙桂花:“快點幫忙。”

“快。”

院裡幾個老太太不敢對付拎著木棒子的袁軍,還不敢對付蘇家姐妹嗎?大家把這兩個掐拽王香秀的人給拉扯開。趙桂花也拉開了王香秀:“你兒子還在醫院,你不能進去。”

這孩子從來都是當爹媽的軟肋,是袁軍的,也是王香秀的。

王香秀終於撒開了手,放聲大哭。

袁軍的話是真是假,別人或許只是猜疑,但是王香秀該是最清楚的。

她哭的歇斯底里,整個人都要昏厥,叫道:“滾,你給我滾,我這一輩子都不想再看見你!你是個魔鬼!”

“你說什麼,你怎麼能趕我媽……”

“滾,給我滾,你們都給我滾!”王香秀徹底發瘋了,她叫道:“你們都滾,都滾!!!”

“這房子是我媽的,要滾也是你滾……”蘇盼弟是比蘇招娣有點戰鬥力的,即便是讓人揍成了這個奶奶熊的樣兒,仍是能為自家老孃出頭。

王香秀:“你媽個屁,這是我男人的!她都害死我男人了,有什麼臉面住在這裡,有什麼臉面面對我們。”

蘇大媽幽幽:“你那些事兒,要我說出來嗎?”

她雖然柔弱,但是仍是盯住了王香秀,心中呵呵冷笑,她還掐不住這個小賤人的七寸?

只不過,她忽略了王香秀髮瘋的狀態,王香秀:“呸,你說啊!你去說啊!隨便你說!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出現在這裡!大不了魚死網破,我們全家一起死!”

這蘇家還真是幸運了。

女婿發瘋完了,兒媳婦兒開始發瘋。

王香秀怨毒的呢喃:“一起死,要麼就一起死!”

蘇大媽沒想到她這樣了,慌亂了一下,正要說點好聽的打動王香秀,就聽王大媽開口了,王大媽說:“今天的事情,我們都看在眼裡。我會找街道,我們院子是絕對容不下你這種人。”

“容不下!”

“滾!”

“滾蛋!”

“惡毒的老-鴇-子,滾!”

“黑了心肝了!”

大家都紛紛叫了出來,一時間群情激昂。

雖然王香秀也不討喜,但是這個時候大家更不能忍受的是這個裝模作樣的老太太。她是多會演啊!這麼多年給大家裝的像是個人,但是你瞅瞅心思多髒啊!

蘇盼弟:“你這賤人,你在外面亂搞就該抓你……”

王香秀:“你有證據嗎?”

她冷漠的看著蘇盼弟,大聲問:“你有證據嗎?你有證據說我亂搞嗎?寡婦門前是非多,我還說你是造謠我,你有證據嗎?你抓到我幹什麼了嗎?你問別人,他們承認跟我有關係嗎?倒是你,你剛才還被人捉-奸-在-床!”

哦豁!

大家呲牙裂嘴,不過再一想剛才袁軍的發瘋,又覺得一點也不意外,要是沒有點什麼事兒。他何至於瘋成那樣。

王香秀:“你敢說你沒有嗎?你他媽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少在這裡跟我說話,滾!”

蘇盼弟:“你!”

王香秀深深的吸氣呼氣,推開了剛才還在攔著她的人,直接回到了家裡,就在大家的沉默中,她收拾了東西,再次出門,說:“我去醫院。”

頓了一下,指著蘇大媽說:“不要跟來!”

她頂著傷,跌跌撞撞的出門。

王大媽:“楊立新,你跟白奮鬥兩個人跟著她吧,大晚上的天都黑了,別出事兒。把她送到醫院再回來。”

這個時候就連白奮鬥都沒說一句話,默默的出了門。

楊立新也沒在乎跟白奮鬥那點小恩怨了。

兩人默默的跟上王香秀的腳步。

蘇大媽眼看人走了,眼神閃了閃,說:“哎呦,哎呦,我這個不舒服……”

蘇盼弟:“我扶你進去。”

袁軍:“都給我站在外面,誰也別動!”

他冷颼颼的,兇狠的說:“你們想進屋想休息?哪兒有這樣的沒事兒?都給我站在哪兒,誰也別動,我不管你們蘇家那些雞鳴狗盜的事兒,但是不管有什麼,都得給我等離婚再說!”

“你……”蘇盼弟被打怕了,不敢大聲,怨恨的看著袁軍。

蘇大媽哭哭啼啼:“我這把年紀,這大晚上的在外面一宿,身子骨兒哪裡扛得住?你就這樣欺負我一個老年人嗎?”

“老年人是人,跟畜生是兩回事兒。”

現場僵持起來,說真的,蘇家母女三個真是不敢強行進屋的,他們還記得剛才袁軍發瘋的打人。他對蘇盼弟還有蘇大媽都沒有留手兒。

蘇招娣這個時候小聲的說:“媽,不早了,我得回家了。”

她捏著衣角,輕聲說:“我要是再不回家,我男人也要發火了。”

他家是男人當家。

她男人本來就是個脾氣暴躁的大男人,一貫是很不認同她接濟孃家,她見縫插針,但凡是被發現,都要挨一頓揍的。所以要說在外面過夜,更是不敢了。

她期期艾艾的說:“我明天、我明天再過來。”

蘇盼弟氣的大聲:“你這麼那麼沒用,一個男人都拿不住。”

今天晚上,好像人人說話都很大聲。好像大聲就很有道理一樣。

蘇招娣倒是不敢大聲,她就是個畏畏縮縮的個性,嗓眼裡擠出一句話:“你拿的住還不是捱打要離婚了?”

她縮縮肩膀,堅定的說:“我不離婚!”

她雖然日子過得緊巴巴的,但是她不離婚,她是堅決不離婚的。

如果離婚……

她咬咬唇,不敢想她媽會不會讓她出去做那個。

冷風吹走了王香秀腦子裡的水,多少也吹走了她的,她護著親媽,但是心裡也曉得,親媽靠不住。就這麼一宿,她就知道靠不住。她跟小弟關係最好了。

她咬咬唇,說:“我得回家。”

只要不牽扯孃家,她男人也不會動手。

日子苦是苦了點,窮是窮了點,但是總歸是人過的日子。她可不想家散了。

她不敢抬頭看媽媽和妹妹,但是仍是說:“我得走了,再不走,回家要捱揍了。”

“你,你你你,好,你厲害,你有家,你等著吧,你在捱揍,沒人管你!”蘇盼弟沒想到姐姐還敢拆她的臺,她瞄了一眼袁軍,見他冷颼颼的盯著自己,眼中帶著恨意。

她縮了縮脖子,也是怕的。

別看她兇,不過就是虛張聲勢罷了。

但實際上,她心裡現在已經開始忐忑了。

蘇招娣小聲:“我先走了。”

她囁嚅嘴角想說什麼,最終化為一句:“我明天再來。”

隨即匆匆出門。

王大媽叫住她:“蘇招娣。”

蘇招娣:“昂?”

王大媽:“老頭兒,你領著周群和大莊送一下她吧,她挺遠的。你們回來的時候也做個伴。”

李廚子看了看,點頭說:“成。”

要不說,在他們院子做管院兒難啊,這真是事兒太多了。

好在,院裡的人還是聽從指揮的,莊志遠跟周群默默的跟上了李廚子,一起送蘇招娣。

蘇招娣一怔,隨即輕聲說:“謝謝。”

她不像她妹妹蘇盼弟跳的那麼猛,性格比較怯懦。

但是大晚上的,確實是有個人送的話,她更安心不少。蘇招娣默默的走在前頭。幾個爺們跟在後頭。

這連續走了幾個人,大家也不著急去睡覺,都站在院子裡,默默的觀察著,有點高手大戰前夕的詭異寧靜。在這樣的寧靜下,一頭兒是袁軍,一棍木棍子抵著門,死死的盯著蘇大媽蘇盼弟母女二人,一臉的憤怒。

另一頭兒是楚楚可憐的兩母女。

雙方都沒動,袁軍當然不是幫王香秀,他對王香秀也沒好感,他就純粹是不想自己在這兒挨凍,這兩母女反倒是能進屋休息。這想都不要想。

平日裡他們大院兒有些活躍人士,像是趙桂花,像是王大媽,像是周大媽。

但是在這個時候,饒是重生黨趙桂花,也不敢說自己能參與得了這麼大的事兒。

這,上輩子沒有過啊!

她何德何能,能見識到這麼大的場面。

王大媽作為管院兒大媽,勉強撐住了場面,現在也是動也不敢動。畢竟袁軍手裡拎著個木棒子呢,誰知道他殺瘋了打不打人,再看蘇家那細碎的玻璃,還不說明一切了?

惹不起。

周大媽更是慫的一批,別看她以前蹦躂的歡,但是被教育了重新做人之後,還是老實不少的。畢竟,不能擺進去“受教育”一場。總歸是有些用處的。

對有些人可能沒用,但是對周大媽這種沒文化的大媽,還是有用的。

再加上,自從她回來,多少也感覺到了自家兒子的奇怪,就,不怎麼像個男人。她這心氣兒啊,一下子就弱下去了。雖然有時候也蹦躂,但是不怎麼敢跳。

沒看嗎?

現在她連姜蘆都不敢惹了。

不少人都覺得周大媽能婆媳大戰姜蘆三百回合,但是就衝著周群這個娘娘腔,周大媽就毫無反抗之力。

這個時候更是老實的像是一隻小貓咪。

完全不敢吹鬍子瞪眼睛。

三位能幹的老大娘都不敢衝動,其他人更不敢了。

大家都安靜的一批,有的純粹是等著看眼前會不會發生什麼新變故,有的則是回味著剛才短暫而又激烈的大戰,還有的再琢磨袁軍爆的猛料。

果然自己人最瞭解自己人。

袁軍不說,他們一輩子都不曉得蘇大媽這麼能耐。

是,她兒子確實不是她直接害死的,但是袁軍說跟她有關,真是一點也沒賴她。

沒她的缺德主意,她兒子真的不一定會死。

這人明明心裡有數兒,還能裝作若無其事,真的很可怕。

一陣微風吹過,高手過招不動,圍觀群眾也不敢動。

“哈切。”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明美打了一個噴嚏,她揉揉鼻子,說:“志希哥,我困了,回家吧。”

莊嘍囉立刻攙扶他媳婦兒,說:“走,你小心點。”

明美噗嗤一聲笑出來,說:“就在自家大院兒,我有什麼可小心的?”

難不成誰還敢跟她動手不成?

就算是動手,就算她是個孕婦,幹翻他們也不在話下好嘛。

這時諸位圍觀群眾這才想到,明美確實是不怕,她可有一腳給門踹掉的記錄。不能說因為她懷孕,就當做這個記錄不存在。她還是有實力的。

不過明美這麼淡定,大家也趕緊順坡兒下驢,說:“天色不早了,明天還得上班。”

“就是,還得上班啊,遲到了要扣工資的。”幹什麼也不能扣工資,就算是爬,也得上班。

“天兒有點冷了啊,起風了。”

“哪裡起風了?哦哦,天氣。我當你說……呃,我什麼也沒當。”

“趕緊走吧,回家睡覺。”

“是是是,回家睡覺。”

大家說著沒用的片湯兒話,嗖嗖的往家走。

但是一個個都知道,睡什麼啊,根本睡不著啊。

今天的瓜,太大了。

這還不知道有啥連鎖反應呢。

一個個的,最為直擊現場第一人,都不敢說自己全懂了,全明白了。

大家都這樣,莊家也這樣,他們也不比別人睿智多少,在這件事兒上,大家都是看客,還是不敢輕易開口那種。

明美淡定的回家,引發了所有人散夥兒,大家都各自離開。不過像是不少人,雖然回家,但是其實都趴在窗戶上看呢。像是藍老爺子,雖然是後來的,但是一點也沒妨礙他吃瓜。

他一回家也是貼在門上,他旁邊就是他老伴兒。

他們這種歲數成了的半路老夫妻,大部分都是搭夥兒過日子,其實在一塊兒多少有些生疏與各自的心思的。但是他們老兩口倒是完全沒有。幾乎是剛處到一起,就很融洽了。

這要說功臣是誰,還真是這個大院兒裡的人。

他們太熱鬧了,永遠都有新鮮事兒,老兩口連收音機都不用買,見天兒忙活著看熱鬧,回來還要覆盤一下,倒是很快的融洽起來。像是他們這樣的老來伴兒,真是不多了啊。

“你說,這事兒會咋樣?王香秀會不會因為亂搞男女關係進去啊。”現在這個可不興著這麼幹。這要是被抓到,事情絕對不小。

藍四海:“我覺得,王香秀不會有事兒。”

他說:“越是這樣的事兒,越是講究個抓到現行兒,不直接抓住,真的名不正言不順。很容易惹上誣陷的麻煩。所以這種事兒都是謹慎的。雖然王香秀有這樣的名聲,但是誰也沒有抓到她的現行兒啊。你現在去問任何一個男同志,人家也都不會承認的啊。難道是瘋了?自己往上衝?衝上去也得進去。所以絕對不會有人承認的。當然了,如果王香秀以後還幹這個被抓到,那麼就完了。但是如果她不再幹,那蘇大媽咬不死她。”

不管啥時候,口說無憑可不成。

你要定罪,總是要抓到一個現行。

羅小荷:“不曉得她以後會咋樣,她要是精明就該知道,蘇大媽一定會盯著她。”

藍四海:“她是不聰明,但是不聰明也不代表蠢成豬,她那麼疼自己的孩子,我覺得她會悠著的。她要是進去,孩子更完了。這個她懂的。”

羅小荷:“那蘇大媽呢?”

藍四海:“她更進不去了,還是那句話,那些事兒說出來是不中聽,但是她沒直接害死她兒子。至於她女兒蘇盼弟,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呢?”

羅小荷:“以前我多少有點埋怨我媽偏心眼,別看我這麼大歲數,但是還是有些心裡意難平的。但是看了這位,我真是感慨我媽雖然偏心,但是總歸是個正常人。她什麼出身啊,能幹出這個,我可真是沒見過這樣的。”

藍四海:“別說你五十來歲沒見過,我這七十來歲也沒見過啊。”

兩人嘖嘖出聲,繼續觀望。

他們老兩口討論著,其實其他人家也都一樣,後院兒的人家沒有透著窗戶往外看的便利,但是在家討論一點也不少。這誰家睡得著啊,可以說,全院兒都懵逼,全院兒都震驚。

大家哪見過這個場面。

雖然他們大院兒的大戲一直都很多,但是這一場比一場更多,這就很可怕了。

一場比一場多也就算了,還一場比一場大啊!

大家都震驚,莊志希一回屋就跟明美順氣兒,說:“媳婦兒,今天這場面雖然大,但是你別驚訝,別太激動影響了身體。”

這還這不是莊志希這人只關心孩子,而是他們去醫院,大夫就說過,她這樣懷了雙胞胎的,是比正常懷一胎辛苦一些的。所以莊志希也不用是關心孩子,他也是怕明美身體扛不住。

這過多刺激,總是不怎麼好的。

聽說情緒穩定一點,對身體還是比較好的。

莊志希:“媳婦兒啊,我……”

明美納悶兒的看他,問:“我激動什麼?蘇家又不是我什麼人,我既不認識已經去世的,也不認識今天偷人的。我純粹是一個路人,也就真是隻看個熱鬧而已。”

莊志希:“……”

這一下子還不知道怎麼說了。

明美撐著下巴,說:“你覺得震驚,是因為你認識這裡所有的人,我不是呀。”

這麼一說,還真是這麼回事兒,這個院子裡的人都十分震驚,因為大家認識蘇家小子,覺得他去世的可惜。也同情王香秀的遭遇,怎麼說呢?

別看白天的時候大家還在說她的閒話,一個個十分看不起她的所作所為。

但是人都有同情心,眼看這人丈夫都沒了,還被算計的這麼慘。那多少還是很可憐她的。

畢竟,如果不是遇到蘇大媽這麼一號人,她的路可能跟現在完全不一樣。

明美也在這一刻同情王香秀遇人不淑,但是她不算是感受特別深。

因為她認識的王香秀,就一直是這樣的王香秀,人品一般般的,搞東搞西的,她沒見過丈夫沒死之前的。所以同情是同情的,但是沒說像其他人那麼感慨。

其他人正是因為有對比,才更瞭解蘇大媽的可惡。

當然,在蘇大媽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老虔婆這件事兒上,所有人都達成了一致。

莊志希給明美打水洗腳,說:“媳婦兒,來,洗個腳舒坦一下。”

明美笑眯眯:“志希哥,你真好。”

莊志希:“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啊。”

他說:“我們往後要更好,其實人能夠快樂的生活在一起,還挺難的。”

明美:“呦,你還感慨上了。”

莊志希:“是啊,仔細想一想,當年蘇大哥跟王香秀感情還是挺好的。現在真是……物是人非。”

明美搓了搓莊志希的臉,說:“現在全都爆發出來了,也許對王香秀也是一件好事兒,最起碼她不會渾渾噩噩的生活下去了。”

莊志希被她揉的臉的變形了,笑眯眯的說;“以前的時候,大概那個時候我還小吧,也不太懂感情,就是看著他們夫妻感情還不錯。不過王香秀這個人不是很靈透,遇見什麼樣的人就會受什麼人影響。以前他們夫妻感情好,但是你看蘇大哥人死了之後,王香秀反而是越來越不靠譜。腦子一天天的也不知道想些什麼,好像還挺自戀的。不過這次的事情應該是給她一個驚醒了吧。有時候就是這樣,即便是當年沒有那麼好,即便是這麼多年都忘了,但是突然就被人掀起了往事,她能回憶的,應該也只是好了。人就是這樣,會美化記憶。可能本來就挺好,美化之後就更好。”

明美納悶的看著莊志希,說:“你在叨咕什麼啊?”

她疑惑:“我怎麼沒太懂。”

莊志希失笑,說:“我的意思是,即便是她當初跟蘇大哥即便是沒有那麼愛,可能在這件事兒之後她回憶起來也全是好全是愛,說不定會改變。”

明美:“誰知道呢?”

她推推莊志希的肩膀,說:“你給我揉一揉小腿吧,我今天站的時間長了,小腿痠澀。”

莊志希:“好。”

這懷孕,也太辛苦了。

他感覺得到,明美的小腿有點腫,可是這才幾個月啊,可見是多麼的遭罪。

他說:“以後不管幹什麼,時間長了就找個地方坐下,別傻站著。”

明美輕輕的唔噥一聲,說:“我知道的,今天不是忘了嗎?”

莊志希伺候媳婦兒洗漱,等兩個人都躺在被窩,明美唔噥一聲,莊志希:“咋?”

明美的胳膊搭在了他的身上,說:“累了。”

莊志希把她的頭髮順了順,說,“那就早點睡。”

他輕輕的拍著明美,莊志希是家裡的老小兒,慣常都是被人照顧的,其實他這人不怎麼會照顧人。但是照顧明美,倒是做的很細緻。他以前覺得,女人生孩子就是很普通的一件事兒。但是自從自己媳婦兒懷孕之後他才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兒,雖然明美不是經常抱怨,她是一個樂觀開朗的人。

但是作為枕邊人,莊志希曉得,明美還是很辛苦的。

這不,這才幾個月啊,她站的久了一點,小腿和腳就有一點點腫。

就這,他媽和大嫂還說明美算是懷孕狀態很好的孕婦了,反應不大。再看同時懷孕的姜蘆,整天吐吐吐的,莊志希是真的感覺到了生孩子很不容易。

他以前不關心別人家的孕婦,自然不會放在心上,但是現在卻事事都要小心謹慎,十分的緊張。

明美倒是不知道莊志希這個準爸爸的心情,她是真的有點累了,別人家都睡不著,但是這倒是不包括明美,明美還是睡得著的,她疲憊得很,自然是撐不住了。

整個人找了個合適的角度往莊志希的懷裡一縮,沒一會兒就傳來細微的呼吸聲,莊志希低頭看了看,這人竟然是真的睡了。

莊志希失笑,估計整個大院兒,除了小孩子,只有他媳婦兒一個人能睡得這麼安穩。

明美確實睡得很好,累極了睡得倒是也沉,莊志希輕輕的拍著她,豎著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兒,沒一會兒,就聽到了白奮鬥和楊立新回來的聲音。

再又過了好一會兒,李廚子還有他大哥,周群他們回來了。

莊志遠回了屋子,一進門,就聽到梁美芬問:“咋樣了?”

莊志遠吃了一驚:“你沒睡?”

梁美芬:“沒有呢,這誰睡得著啊。”

莊志遠:“……”

他問:“那你怎麼不開燈?”

梁美芬也是很有道理的說:“家裡就我自己,我也沒事兒,就躺著唄,幹啥要開燈費電?你當這個院子裡有幾個睡著的?大家都沒睡呢,還不是都關著燈。”

這當電費不是錢啊。

這個可是各家給各家的,他們可不浪費。

莊志遠:“你們怎麼散了?”

“我們不散了也不知道幹啥啊,外面怎麼樣了?”

莊志遠:“我回來的時候,蘇家兩母女坐在廊簷下,袁軍還盯著他們呢。他們想出去,袁軍不同意。”

梁美芬咋舌。

莊志遠趁機說:“你看看,你看看蘇盼弟,為了根本不是真心關心她的孃家,鬧個離婚,家庭破碎,你看她值得嗎?所以說也不是說就讓你跟孃家斷絕關係,但是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可得想清楚。如果走到萬劫不復的境地,就徹底完了。我看袁軍是一定要離婚了。”

梁美芬這次沒說什麼反駁的話,主要也是嚇到了。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蘇大媽是個很好的婆婆。畢竟別說這個院兒,就她知道的,以前的紡織廠,還有現在機械廠,還有鄰居,就沒見過比歲大媽還和善的婆婆。

她對王香秀,那看起來真是掏心掏肺的。

這真是讓人羨慕的不得了,這誰能不羨慕呢。

王香秀當家,婆婆能照看孩子,還處處體貼,這是多好的啊。

可是這誰又能想到,實際不是這樣。

這一想,真是覺得毛骨悚然。

這人竟然在兒子還沒死的時候就算是兒媳婦兒了。更是打算讓兒媳婦兒去幹那個。要知道現在可是新社會了。要是讓人抓到,那麼是要蹲笆籬子的,這可是很嚴重的罪名。

可是她竟然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就連女兒也沒有放過,蘇盼弟被袁軍捉-奸-在-床,這個事兒他們可都聽到了。

這種事兒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是蘇大媽的主意,絕不可能是蘇盼弟自己突發奇想。

正是因此,梁美芬也是真的嚇到了。

不管是從王香秀的角度還是從蘇盼弟的角度,梁美芬現在都嚇個夠嗆。

她本來就不是那種很有主意的,莊志遠一說,她還真是老實的不得了。宛如一隻瘟雞。

莊志遠看她似乎聽進去了,說:“其實人應該勇敢的對不合時宜的事情說不,就算是親爹媽也是一樣。你得有自己判斷的能力。”

梁美芬:“嗯。”

莊志遠睨他:“你可別答應的好好的,到時候不幹。”

梁美芬:“我哪兒是那樣的。”

她深吸一口氣,說:“你們送蘇招娣,還順利把?”

她岔開話題,想一想就毛骨悚然,還是不說這個,換個話題。

莊志遠:“這有什麼不順利的,不過我們遇到聯防巡邏得了,還專門攔下來我們問了一下。不過聽說我們是老鄰居不放心護送一下,還表揚了我們。”

梁美芬趕緊問:“有獎勵沒?”

莊志遠無語:“你想什麼好事兒呢,就是口頭表揚。”

他說:“我們給蘇招娣送回家,我這還是第一次過去,他家看著比蘇家還窮挺多的,真不知道她怎麼還能那麼貼補孃家。男人還有孩子公婆小叔子小姑子住了一大家子。看樣子就不算好相處,不過應該也沒有那麼壞,蘇招娣那麼晚回去,她婆婆和男人嘴裡埋怨,但是還給她留了飯。”

梁美芬:“這樣就行了,我現在是看出來了,有時候兇一點也沒什麼,別看嘴上說什麼,得看實際做什麼,有些人說的是人話,但是乾的不是人事兒啊。”

相反的,有的人雖然說話不好聽,像是她婆婆就是這樣,看起來就是個兇巴巴的惡婆婆。

但是實際上是很一視同仁的,也沒苛待作踐人。

這不用說旁的,出去問一問就知道,一個月十塊,哦,這個月底交下個月是十五。

可是就算是十五,也真是吃不了這麼好的嚼穀兒。

他公婆肯定也是要貼錢在生活費裡的。

所以啊,這真是要看人做什麼。

一般人家都沒有他們家吃的好。

梁美芬:“咱媽是個好人。”

莊志遠古怪的看了梁美芬一眼,隨即有些欣慰的說:“那你以為呢。我媽本來就是個好的,如果我媽不好,你要是換個婆婆看看,不管是周大媽還是蘇大媽,就連王大媽都未見得能讓你舒坦。”

梁美芬:“我知道的。”

她趴在視窗往外看,窗外雙方已經沒有話了,各自安居一角。

她好奇:“袁軍為什麼堵門?”

“不想讓蘇大媽他們舒坦唄。”

他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說了:“我剛才跟周群一起回來,已經聽說了,蘇盼弟跟屠宰場的二把手睡覺,被袁軍直接抓了個正著。他們還是兩個對一個。蘇盼弟和王香秀兩個對一個爺們。”

梁美芬:“神馬!!!”

她震驚!

莊志遠抿抿嘴,說:“他們就在屠宰場的小房間裡,袁軍給那個豬頭三揍得不像樣。”

梁美芬:“那那那,這不是耍-流-氓?他沒找公安?”

莊志遠:“找什麼公安,他們也丟不起那個人,當時屠宰場有人聽到動靜兒,知道發生了什麼,直接給他們一把手找過去了,就是跟蘇盼弟勾搭那個傢伙的老丈人。”

梁美芬:“我的天。”

莊志遠:“聽說,那位也不想事情鬧出來,丟人現眼。人家做領導的要面子,勸了袁軍不能找公安。不過那頭兒肯定也不會放過那個老爺們了。具體怎麼著的,周群也沒詳細說,不過他跟白奮鬥跟在袁軍身後,應該是看到了全程的。他說起來還只哆嗦,估計其中還有旁的事兒。”

梁美芬嘴角抽了抽,不曉得說什麼,好半天,只說:“他們可真是厲害啊。”

不過也說:“王香秀也是好運,也不是第一次翻車,但是每次翻車都能圓過去。”

莊志遠:“因為她牽扯的不是一般人,而但凡是有點身份的,都不想事情擴大化。”

“那倒是。”

夫妻兩個議論紛紛,莊志遠看著他媳婦兒眼睛像燈泡一樣,說:“你還不睡啊,明天還要上班。”

這就……哪裡睡得著啊。

家家戶戶都睡不著,幾乎是快要天亮,有的人才眯了過去。不過也就是那麼一會兒功夫,就有得起來準備上班了。這熱鬧再好看,也是要上班的。

不上班怎麼掙錢啊。

天色矇矇亮,大家都迷糊著的時候,院子裡突然又發出一陣刺耳的尖叫:“……啊!!!”

幾乎所有人都齊刷刷的衝出門:“又出啥事兒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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