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預防中老年失憶9

就算李雲龍拖著義大利炮帶著楚雲飛來了現場都要感概“老子這輩子就從沒打過這麼富裕的仗”。

慄茸雖然知道, 對於這片山林中絕大多數的生物而言,面前的這頭類蛇魔物是它們自出生以來遇到的最大的夢魘,甚至遠處山洞中的巖龍蜥在聽到動靜後從巢穴裡鑽出個腦袋打算一探究竟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竟然敢在此時打擾了它的好眠, 在看過一眼之後就又默不作聲地縮回去了。

但她的確對這頭兇獸生起了一點憐憫之心。

好可憐啊。

好可憐啊,居然遇到了這麼一群人。

她只能說, 世界給它最大的仁慈,大概就是這群人裡面每一個都更習慣一擊斃命,沒有那種遛獵物的樂子人心態。

慄茸:阿彌陀佛, 蛇兄,你就安心地去吧。

隨著一陣青光閃過,魈從原地消失,一眨眼後又回到了慄茸身邊站著, 懷中抱著的和璞鳶上甚至連一點血漬都沒有沾上。

窗外, 類蛇的魔獸在最後壓榨出身體裡的一點悲鳴之後,轟然到底。

碩大無朋的屍首砸在地面上,將地面壓出不淺的坑, 又是一陣黃土與碎石朝著四面亂砸。

然後說:“我去璃月港一趟。”

若陀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璃月港帶著海風的空氣,嘴唇蠕動,似乎有什麼話想說。

要麼扔到遠海,哪怕業障擴散也影響不到陸地的遠處。

或許這座城市中的普通人都已經不能一眼認出他了吧?

他握住慄茸的手:“你的身軀太脆弱,隨我去璃月,我把你送到玉京臺上去。”

她看到自己的花大半數都被這頭兇獸以及它造成的動靜弄得埋在了泥沙之下,整個人瞬間垮了下來,愁眉苦臉起來。

也是他親手參與雕琢的作品。

要麼鎮壓在大地的最深處,讓地脈逐漸用時間來消化這些業障。

雖然比不上原壺玩家的那些花活,什麼空中樓閣什麼樹屋都能卡出來, 但對她而言,這棟小石屋也算得上是她花了心血的暫時的家。

當然, 業障對身體的影響, 慄茸是感覺不到的。

若陀道:“看來,這頭兇獸身上的業障已經濃厚到了一定地步,得讓摩拉克斯過來一趟。”

但隨即,她又注意到,靠近兇獸屍體部分的一些花彷彿飛快地再生了,從原本糜爛的根莖上重新抽出細細的莖幹,一轉眼結出花苞,花苞綻放出花瓣。

只是,這一次的花瓣卻不是純粹的黃金顏色。

但一直到最後,他什麼都沒有說出口,只靜靜地在天衡山上低頭盯著這座有著蓬勃生命力的城市許久,然後直接落入腳下的岩石之中。

*

若陀上一次站在璃月港口,身處其中地打量這座他親自參與建設的城市,還是在幾十年前。

他因為擔心自己的磨損會對璃月造成傷害主動選擇離開,現在,磨損帶來的影響被抹平,他也終於可以靠近這座天工的城市。

(地脈:也別什麼垃圾都往我這邊扔啊喂!)

慄茸看向若陀。

魈連忙跟出去。

他還有未來的很多時間,讓這座城市重新熟悉自己。

穿透層層岩石泥土,徑直下落,然後朝前一步。

“好,我會盡快回來,”若陀提醒他,“你們自己也要小心,這樣強度的業障沾上了可不好受。”

還得是魔神級別的存在親自處理。

對於若陀龍王而言,這是比走大門更快的進入玉京臺的方式。

哪怕對於若陀而言,時間流逝的概念和凡人大為不同,但他仍然能夠感覺到什麼叫做物是人非。

從那具鱗片剝落的醜陋身體上,有一些讓她覺得噁心的黑色的、粘稠的東西流淌下來,一點一點地鑽進土壤中。

卻是金中混雜著不詳的、彷彿墨水一般的黑色的。

她把若陀的石屋當做了在這個時代的塵歌壺來對待, 在蒔花弄草方面當然也是動了不少心思的。

每一朵花的凋零都是在她心口上割下的惡狠狠的一刀。

她的目光順著那些混雜了黑色的花往上抬,一直看到兇獸的屍體。

這是哪怕夜叉都不好直接接觸的東西。

外面的兇獸雖然身死, 但它散發出來的業障的氣息對於普通人而言卻是非常大的影響, 甚至是專門解決魔神殘骸遺留的夜叉都會在長期地直面業障之後陷入癲狂。

慄茸的臉色突然一變,撒腿朝著門外就跑:“糟糕!我的花!”

其餘人皆是一副神情凝重的樣子。

畢竟,她現在的這具身體追根刨底,也就是一堆能量堆積成的嘛。

慄茸連忙將自己的觀察告訴了隨後跟出來的若陀他們。

他習慣性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眼鏡。

當年認識他,路上遇到見面時會對他打招呼的那些青年,如今一個個也都越過中年,步入兩鬢斑白,脊樑彎曲的衰老之中。

非地脈生物,最好不要輕易嘗試這種串門方式。

更何況,她種的花還是金色的!

那種會在陽光或者月光下發出像是黃金一樣漂亮的光芒的小花,連成一片的時候會很容易讓慄茸聯想到巨龍山洞中堆積得成山的金幣。

他……

浮舍點頭:“您去吧,我們幾個在這裡守著,不會讓魔物靠近的。”

“摩拉克斯——”

若陀是打算開門見山喊摩拉克斯和他一起去處理兇獸造成的業障汙染的。

但是眼前的景象實在讓他哽住。

室內的醒神香燒得非常濃,是一口呼吸進去甚至能讓他感覺到嗆的程度。

馬科修斯整隻熊都成了廢熊,正綿軟無力地躺在地面上,四隻短短的手腳攤平,肚子上還堆著兩本起碼幾百頁厚的書。

歸終將腦袋往牆壁上磕,一邊磕一邊不忘盯著手中的檔案,嘴裡唸唸有詞:“最後三本,最後三本,最後三本……”

四周的仙人也一個個都像是失了魂魄一般,要麼和馬科修斯一樣躺屍,要麼就和歸終似的,形若瘋癲。

整個玉京臺上,除了摩拉克斯仍然光彩奪目像是一塊歷久彌新的石珀,其餘人……

若陀:我看不懂,我大受震撼。

他身邊的慄茸:哇哦,這真的不是什麼克總髮糖現場嗎?

距離門最近的歸終聽到若陀的聲音,正在持續撞牆的頭轉過來,對他露出一個強撐出來的笑容:“若陀啊,回來啦——歡迎啊。”

但若陀甚至沒能注意到自己被歡迎了。

他看著歸終,被她眼睛邊上那兩團已經加深到烏漆麻黑的厚重眼圈嚇了一跳。

若陀:“……”

“你們都幹了什麼?”

他大步上前,將歸終從牆邊拽開。

“歸終你怎麼……這是時下最新的化妝流行趨勢嗎?”

歸終冷冷一笑:“你去問他!”

素白的指尖如刀如劍,帶著森然的怨憤指向了摩拉克斯的方向。

若陀順著她的手指看向整間房間內除了他和被他牽著的慄茸之外唯一還保持著正常的人。

摩拉克斯欣然微笑:“歡迎回來,老友。”

若陀頷首:“這次就不打算走了……你先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他很是疑惑:“難道是剛和哪個新生的魔神打了一仗?”

摩拉克斯差點咳嗽出聲:“也不至於,大家只是在加班而已。”

“只是在加班而已……”馬科修斯仍然躺在地上,原本敦厚可愛的聲音此時已經氣若游絲,“摩拉克斯你說這種話,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摩拉克斯的良心不會痛。

“只是四十八小時而已,我相信諸位都可以的,畢竟當年在戰場上,我們也有過數十天浴血奮戰而沒有片刻閤眼的時光。”

他甚至還能更不做人,不是,不做魔神一點。

比如說,將自己面前明顯是旁人四五倍量的檔案中分出一堆朝著若陀的方向推過去:

“老友,既然你回來了,那就也盡一盡璃月領導層的責任吧,這裡是七星候選人們分別對自己競選崗位的計劃書,分別有對於建設璃月的建議、假如自己上崗之後會做那些事情,以及那些事情應當如何分步進行的闡述。這一項涉及到璃月的民生和發展,請你務必仔細,逐行逐句地看過去。”

若陀:“……”

他算是知道為什麼歸終和馬科修斯身為魔神是怎麼消沉成這副樣子的了。

摩拉克斯你小子是真的一點人模樣都沒有啊!

要是早知道他們在璃月港裡乾的都是這種事,他若陀就是在南天門待到死,爛在南天門,他都不會回來的!

但是,那畢竟是璃月港未來幾百年乃至幾千年的發展。

他咬牙切齒地接下那堆檔案,放在一邊,然後說起正事:“別的一會兒再提,摩拉克斯,南天門那邊出現了一隻兇獸,身上業障的氣息很濃,需要儘快解決。”

摩拉克斯聞言,一瞬間整塑了神情,放下手中毛筆:“我與你同去。”

慄茸還想跟著,卻被若陀握著手腕交付給了歸終:“你看著她點,別讓她亂跑了。”

歸終頂著一雙大到不行的黑眼圈,對慄茸露出了一個和善(她自以為的)笑容:“啊,小魚啊,你好啊。”

殊不知她疲憊了這麼久,頂著這樣一張臉笑起來的時候,情形實在是有那麼幾分詭異……

像恐怖片。

慄茸:默默後退半步。

歸終一把將她抓進懷裡抱住,抬頭對摩拉克斯和若陀道:“你們兩個就放心去吧,小魚交給我,安全得很!”

然後摩拉克斯和若陀前腳剛走,她後腳就將自己臉上的兩個黑眼圈像是揭面膜似的揭了下來,露出一張雖然稍顯疲憊但整體看上去還是很不錯的臉蛋。

躺屍的馬科修斯一個鯉魚打挺,用他這個體型身軀不應該有的靈活蹦了起來,向左向右活動了一下`身體,然後用一個利落的前滾翻結束了整套課間操。

馬科修斯:熊熊打拳,哈!

而四周,方才一個比一個躺得橫七豎八的仙人們也都一個個坐了起來,活動活動老腰老腿,將過分濃郁的醒神香撲滅。

慄茸:“……?”

合著她剛才還在感慨的該死的加班制度竟然……

歸終打了個哈欠:“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嘛。摩拉克斯看我們辛苦成這樣,想來也不好意思再給我們加工作量。”

當然,為了璃月港的發展,他們還是會認真幹活的。

但像摩拉克斯那樣把一個自己掰成三十個用?

他們又不是摩拉克斯,這樣會猝死的!

歸終抬手,將慄茸的臉壓在雙手之間,來來回回像是揉麵團一樣揉了好幾下,這才感覺自己心中因加班累積的鬱氣發洩一空,喜笑顏開地拉過馬科修斯,讓慄茸可以抱住他圓滾滾的手臂:“小魚這次來打算待上幾天呀?”

慄茸點開任務面板:“還能待兩個月多一點。”

嗚嗚,懷裡的馬科修斯版抱枕抱起來真的好舒服好舒服啊!

要是沒有任務,她能在璃月躺到地老天荒!

“那就好好玩一段時間,你……”

歸終頓了頓,這才繼續笑著說,“你上次和金鵬他們在歸離集玩,只是體會了璃月的平原,這次可要好好看看璃月的商港,只會比歸離集更富饒繁華。”

馬科修斯:點頭點頭。

歸終略嫌棄了只會“俺也一樣”的老友一秒,然後還是決定當他的外接派蒙——別名外接發聲器官——道:“馬科修斯也很想你呢,他一直說想去若陀那邊幫你生火。”

慄茸超驚喜的:“真的嗎?!那我今天就去下廚!”

她一定不是第一頭被熊熊的軟爪爪和軟肚肚征服的龍!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卻說在玉京臺上,隨著摩拉克斯的離開短暫地爆發了一波蹦迪的快樂的同時,摩拉克斯和若陀已經趕到了兇獸屍體橫陳的地方。

光是這麼一會兒,從兇獸身體上散發出來的業障就已經將大片大片的土壤都汙染了。

四處山崗林木之間盤踞隱藏的魔物都受到了這股濃烈味道的吸引,搖頭晃腦地出來想要分一杯羹。

但它們沒有想到,在自己曝光於太陽下的那第一個瞬間,迎接它們的甚至不是日光。

而是死亡。

仙眾夜叉在戰場上個個都是殺神級別的,區區對付幾個魔物就是殺雞用牛刀,砍瓜切菜一般利落得不行。

魔物的屍體也被和兇獸堆在了一起。

浮舍很清楚,這些屍體也是一會兒要連帶著一併解決的。

魔神愛人,但是死去的魔神卻是大地的負擔,那些曾經用來移山倒海的力量化作漆黑的汙染,造成一次又一次的災變,卻又無法根治。

只能將其送到對人類無害的地方。

等到天空中兩道身影降下,但沒有落地,仍然漂浮在半空讓他們退讓開。

浮舍朝著四周喊他們後退,自己的身形飛速向後掠去,一眨眼的功夫就退出了數十里。

而在他原本站著的位置,大地被抬起,那些被汙染的土壤,以及土壤之下藏著的根系,連帶著上面倒下的那些纏繞著黑色的屍體,悉數被無形的大手舉向天空。

一路來的時候,經過雙方商量,最終這一團業障被摩拉克斯和若陀一致決定往大海里面扔。

畢竟地脈流動倘若裹著業障去了什麼不該去的地方,那倒是壞事。

還是海底比較好,穩妥。

*

遠洋,人跡罕至的地方。

巨大的一塊泥土和其他七七八八的東西就這樣被砸進了海水之中。

瞬間濺射揚起的浪花足足有數層樓那麼高。

海浪層層向著遠處推移而去,傳出一段距離之後逐漸低矮下來,又逐漸消弭無形。

徒留原地還剩下一顆象徵著有東西沉下去的漩渦。

摩拉克斯浮在半空,拍了拍若陀的肩膀,說:“抱歉,但這座房子不能留下。”

石屋距離兇獸倒下的位置太近了,也被汙染了。

若陀盯著水面上的那個漩渦,片刻後回答道:“沒事。還可以重建的。”

那塊被颳了連三丈都不止的土地,會在時光中重新被填平,上面還會生長出小樹妖特別喜歡的金色的花。

摩拉克斯看了他一眼,隨後若無其事地說:“那不如在玉京臺種這種花,反正你也不會再回南天門。”

解決了事情所以已經放鬆下來的若陀:“……你別想騙我回去幫你幹活。”

摩拉克斯:“怎麼會呢。”

加班是幫璃月幹活,才不是幫他。

若陀:“……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若陀:指指點點。

這個摩拉克斯一說到建設璃月就屑起來了.jpg

*

到了璃月港的慄茸幾乎是如魚得水。

對於這些仙人們而言,她是數百年前就認識的乖小孩。

至少比浮舍這個三天兩頭到他們的洞府裡去打秋風的年輕夜叉好多了。

“你喜歡璃月港嗎?”

到了晚上的時候,若陀在這段時間已經養成習慣了,搬著一張藤條椅子過來坐在距離床三尺左右的位置上,給她講睡前故事,說故事前問了這樣一句。

當然喜歡啊,哪怕遊戲已經開到了須彌,她還是每次下線之前都要去璃月港的傳送錨點下線。

慄茸將被子拉到下巴處,猛點頭:“特別喜歡。”

若陀伸手將她肩膀處的被褥掖好:“那暫時,我們就先不回南天門了。”

慄茸沒什麼意見,她倒是對那頭兇獸有點好奇。

“你能給我說說那頭兇獸的故事嗎?你好像知道它。”

其實就算她不問起,若陀原本也打算對她說起那隻兇獸。

“它曾是一位魔神的眷屬,那魔神與摩拉克斯聯合過,當初去歸離集談做的時候,它就跟在魔神身邊。”

因為勢力較小,手下可用的軍隊也少,魔神本身離開了屬地,屬地內的防護就很不夠,所以這位魔神還順便將屬地內所有的孩子帶在了身邊保護。

眷屬體粗如巨樹,首尾長達數里,背上坐上一百多個大大小小的孩子也一點不成問題,尾巴一擺,坐在最後面的那個三歲小孩子就盯著尾巴,一邊吃手一邊笑。

巨蛇與稚子,極致的衝突,卻也溫馨得讓人見之便忍不住一笑。

後來聯盟拆散,魔神與眷屬之後又發生了什麼故事,就不是若陀可以知道的了。

一直到今天,在返程的時候,他才從摩拉克斯口中得知當年逃出來的百姓被救下時,驚魂未定喘熄著說出的舊事。

魔神戰爭無疑是殘酷的。

哪怕剛剛到了戰爭中期,那些力量相對弱小的魔神就已經扛不住了。

那位魔神在臨終前選擇與自己的敵人同歸於盡。

魔神身死瞬間爆發出的力量造成了巨大的衝擊。

原本,身處附近的那些普通人一個都活不下來。

但就在那一刻,從他們幼時便保護著他們,陪伴著他們一起長大的眷屬突然動了。

長尾一甩,擋在一瞬間完全沒能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的凡人面前,蛇口張開,將散溢位的能力悉數吞入身體。

正當那些人覺得自己安全了下來的時候,方才還擋在他們身前的眷屬卻突然調轉身體,雙眼在瞬間便被陰翳浸透了,方才吞噬了魔神溢位能量的大口叼起距離自己最近的那個人,兩口便嚥了下去。

那個好不容易逃生出來的人哽咽著說:“它瘋了……它瘋了……”

凡人不知道為何上一秒還在保護自己的麟蛇為何下一秒就對他們露出了殺戮的模樣,恐懼不已。

但若陀卻心知肚明。

在眷屬吞下那些力量之後,哪怕初心是保護,也無法在轉變為業障的力量下支撐著不被汙染。

保護者轉身成為魔物。

這就是這個世界加諸於萬物身上的詛咒。

也是天理規則執行之下,萬物所經受的磨損。

不難想象,當他的記憶也在磨損中一點一點風化消散之後,他看到層巖巨淵,看到他准許凡人開採的他賴以為生的地脈時,他會有怎樣的反應。

已經忘記了和人類相處的時光,也忘記了當年是怎樣篳路藍縷以啟山林的璃月草創辛苦的龍王,並不會對螻蟻有哪怕一點同情憐憫。

雖然早就有所感,但親眼所見親耳所聞,仍然是對他的一次很大的衝擊。

如果沒有慄茸的話,他會成為一個更強大、造成更多災難的魔物。

縱然摩拉克斯不會坐視不管,但親手處理反目的舊友,對他而言又何嘗不是一種磨損。

若陀沉默片刻,道:“謝——”

慄茸露齒笑,搶在他前面:“不客氣!”

這有什麼好謝的,她可是龍族裡的紅領巾xd

(本章完)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至尊神婿-1

錦鯉少爺

簽到諸天從港綜開始

朱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