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舞臺的聚光燈下, 高調的炸彈犯正揮舞著手,興高采烈的向賓客們描述自己的犯罪場景。

在他的身旁,身上捆著炸彈的朝倉議員雙目漲得通紅, 嘴裡不住發出嗚咽聲。

“喂,安靜一點啊——大叔!”

面具男踢了他一腳, 後者在恐懼之下強忍住聲音。

輿水憐盯著舞臺上。

面具男的聲音很年輕, 身體看起來也並不強壯,正面作戰的能力應該不強。

可他竟然敢獨自闖入兩百人的會場, 證明他的同夥就在離他極近的位置掩護他, 貿然出手, 只會被犯人的同夥打得措手不及。

而且整個會場如果都有炸彈,那犯人很可能魚死網破,和兩百多人一起死。

他不能拿別人的性命冒險。

人群中, 一個身高足足一米九的外國男人扒開人群, 氣勢洶洶地走到舞臺正下方,對面具男道:“我看你根本就是在胡說八道, 這家酒店的安保和車輛出入情況我都一清二楚,根本不可能有人準備出能足以炸燬整個杯戶飯店的炸——”

他嚇得癱坐在地,方才那點勇氣也不復存在,就這麼兩手撐著地往後狼狽的倒退了幾步,最後摔在了地板上,發出咚的響聲。

將自己的意志凌駕於法律之上,將自己作為光鮮亮麗的審判者,用自己的那套審判標準,不就是將私刑合理化嗎?

面具男說到這裡,竟是一手蓋在臉上,取下了面具,露出了一張過分年輕的面龐來。

他笑嘻嘻道:“我替你們除掉了這麼一個危害社會的蛀蟲,難道不應該對我感恩戴德嗎?”

輿水憐雙手握拳。

對方不知道其中還有這種隱情:“什……”

“……你是,神道議員的兒子?!”臺下已經有人認出了他的身份。

輿水憐見他嬉皮笑臉的模樣,眉頭緊皺。

舞臺位置較高,幾乎三分之二的賓客都目睹到了朝倉議員被炸死這一幕。

面具男上前幾步,一腳踢開朝倉議員的屍體,像在踢開一袋垃圾。

“這個傢伙,在電視上說著為了日本的未來會更加努力,實際上卻從當地的黑幫那裡拿了不少回扣,這混蛋心裡有鬼,我父親無意間一句話就讓他懷恨在心,他僱了黑幫的人讓我的家人都葬身火海——你說我該不該殺了他?”

會場的兩百號人裡,男女老幼一應俱全,他還看到些年紀較小的孩子已經撲進周圍的大人懷裡低聲抽泣了起來,無助和恐懼在會場中蔓延開來。

他要看。

面具男:“遊戲的內容很簡單,我會選出一位善人和一位惡人, 進行一場決定在座兩百人生死的遊戲。”

降谷零下意識地向前半步,試圖擋住輿水憐的視線。輿水憐則是扯了扯他的衣角,對他搖了搖頭。

臺下又是小聲驚呼一陣。

“哦?竟然有人認識我?”

如果真如他所說, 那犯人信誓旦旦說的“炸彈”到底在哪裡?

方才站出來的外國男人,就這麼被紅的、白的染了他一身。

神道理人聲音發冷,“就因為我父親隨口問了一句——你最近是不是賺到錢了,手錶都換了好牌子。”

外國男人先是愣愣站在原地兩秒,他方才下意識的閉了眼睛,如今緩緩張開眼睛,接著摸了摸自己的臉——

降谷零正準備繼續搜查輿水憐說的犯人的那個同夥,就聽見“砰——”地一聲。

臺下, 有人想到自己的小命不保,忙問道:“是要進行什麼樣的遊戲才能放過我們?”

那人怒不可遏道:“朝倉議員和你父親曾經是那麼好的朋友……你到底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人在極度恐懼時,大腦會做出與平時不同的反應。

降谷零眉頭更緊了,照這麼看來,犯人是因為這件事為導火索開始想報復社會嗎?

可他為什麼那麼執著於善人和惡人?

他將人命當作遊戲的輕描淡寫的態度立刻觸動了某些人的神經。

降谷零心裡一凜,這個外國男人應該是這次安保團隊的關係者,有些內部情報。

看清這一切。

神道理人從口袋裡取出一包沒開封的撲克,開啟後他一邊靈活的做著花切,一邊說道:“那麼,就請各位依次走到我面前來吧。啊,別想著制服我之類的花招,我的同夥會直接引爆炸彈,到時候兩百人都會因為你的魯莽而陪葬。”

被綁了炸彈的朝倉議員, 在這一刻直接被引爆了身上的炸彈。

他笑著說:“別害怕啊,朝倉健這傢伙,可是和當地的黑幫聯手進行拐賣婦女兒童,還將外國遊客和留學生也賣到了風俗業,按照你們的標準來說,他可是社會的渣滓啊。”

方才說話那人被他懟得啞口無言。

和一聲銳利的尖叫。

神道理人將面具放到一旁,他看著朝倉健的屍體,“朝倉是我父親最好的朋友?哈,這傢伙可是害我家破人亡啊!死了可是活該啊!”

“至於遊戲的內容嘛……我暫時不打算公佈。”面具青年聳了聳肩,“這樣就不好玩了。”

神道理人轉動手錶,“接下來就要開始選拔這次的玩家了,大家不要擠,排好隊伍讓我看看你們有沒有被選為參賽者的資格。”

這傢伙沒救了。

臺下有人小聲道:“瘋子……那樣你自己也會死的。”

“啊啊啊啊啊——”

是因為這件事嗎?

他的目光再次掃過在場的人,神道理人擠出笑容,“放心吧,這裡的炸彈絕對足夠將你們所有人都能送到地獄。”

“死?”神道理人嘲諷道,“與其把我轉交給警察那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直接死了也沒什麼不好,好了,快點開始吧!”

賓客們面面相覷。

終於,有第一個人站了出來,從舞臺的右側臺階走了上去,其餘人也開始有序的排隊。

降谷零和輿水憐對視一眼,也跟著人群進入佇列。

這種時候最好不要激怒罪犯。

佇列裡,貝爾摩德和他們距離比較遠,不遠處是工藤新一一家,園子和小蘭被衝散了,要在他們隊伍後頭一些。

所有人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和這邊緊張的氣氛不同,神道理人則像是買菜一樣的挑挑揀揀,時不時還給出評價:

“下去,你這種小惡小善的人還真是沒趣啊。”

“哦,你看起來不錯,看來做過不少壞事嘛?殺過人?真可怕誒。”

“哎呀,沒想到這裡還能碰到這樣的人,平時很熱衷於慈善事業麼?”

“滾開,你不符合我的遊戲條件。”

很快,已經有兩位得到了他的撲克,就是被他評價最多的那兩人。

輿水憐為了不錯過資訊,他已經將論壇開啟放在了旁邊,企圖靠實時更新的漫畫來獲取外界的資訊。

降谷零盯著舞臺上,百思不得其解:“他到底是根據什麼來判斷的?”

“波本,他是不是在看那些人的頭頂?”輿水憐說,“可是頭頂有……什麼呢?”

降谷零順著望去,什麼也看不到。

忽然,輿水憐看見彈幕瘋狂的跳動了起來。

【臥槽,原來如此,我知道為什麼是和文野聯動了。】

【這是犯人的異能力嗎?能看到別人頭頂上跳動的數字……有的人是白色的字,有人是黑色的字。】

【不會這個就是什麼善惡值吧?我去,這也太離譜了點,我們是高緯度的讀者我們能把這種東西做成資料,可是他是紙片人啊!他怎麼可能會能看到這種資料。】

【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個東西根本不是善惡值?應該是其他的相對來說可以被量化的數值……】

“波本。”輿水憐說,“接下來我要說的話可能會很不科學。”

時間緊迫,降谷零知道輿水憐一定要對他說很重要的事,“你已經知道什麼了?”

“他能看到人們頭頂的數字,數字有白色和黑色兩種。”輿水憐說。

降谷零沒問你怎麼知道的,現在不是細說這個的時候。

但是彈幕卻對此反應很大。

【臥槽臥槽臥槽?????憐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救命我前面看漏了嗎,這裡忽然是怎麼回事?我記得港口mafia的人也沒有給過這麼詳細的資訊啊。】

【樓上,港黑的人也不知道這件事吧。文野片場的人只是都確定犯人有某種異能,而這個異能是幫他選定受害者的方法。憐醬提出來的太詳細了……】

與此同時,是隱藏數值a進度暴漲,一路暴漲到了%。

可是現在輿水憐沒空理會這些了,管他什麼隱藏數值。

降谷零眼睛睜大,“你是說他真的能看到善惡值?等等——”短暫的震驚之後,他立刻回過神來,“那個數字大概代表的是別的意思。”

“……等等,波本,你看臺上。”

輿水憐忙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抬頭。

神道理人對著一位中年男人誇讚道:“……哦?數字很漂亮嘛,你難道是醫生?來,給你發一張牌哦。”

那是一張紅桃j,拿了牌的人臉色也很難看,他知道自己有可能會成為遊戲的候選者之一。

輿水憐靈光一閃,有了個新的猜想:“……數值會不會是人命的數量,比如說救了多少人,殺了多少人這種。”

降谷零聽完並沒有覺得輕鬆多少。

如果是這樣的話……憐怎麼辦?

理智告訴降谷零,如果犯人真的擁有這種特殊能力,那出身於組織的、專精暗殺的憐就是相當危險的處境,等於是在往火坑裡跳。

你會記得自己吃過多少片面包嗎?

降谷零臉色倏地變得難看了起來,他轉過身把輿水憐擋住,“你不能上去。”

如果你上去,一定會被選中參加遊戲的——輿水憐讀懂了他沒說完的話。

輿水憐問道:“那你呢?”

“我不會有什麼事的。”降谷零說,他開始找各種合理的理由,“你知道我是做什麼工作的,現在我更不能退讓,這本來就是我的職責。”

輿水憐汗毛都豎起來了,“……你開什麼玩笑,這不等同於是讓你一個人去面對危險嗎?你覺得我會同意嗎?”

他比平時態度更加堅決,也更加具有攻擊性。

但降谷零態度同樣堅決,如果輿水憐的猜測是正確的,那這裡誰都能去,但輿水憐絕對不能上臺。

“在會場裡找個地方藏起來,不論如何——你絕對不能上臺。”

輿水憐瞪了他一眼,降谷零半分不退。

他知道輿水憐今天心情一定很糟糕。

他知道對方一定還有許多自己未曾見過的傷口。

現在的憐幾乎快成為一隻刺蝟了。

輿水憐收回視線,深深嘆了口氣,“……沒用的,波本,他的同夥已經看到過我的臉了。”

輿水憐說:“這麼做不行,他的同夥也許此刻就在會場的某個隱蔽的角落裡觀察著我們……如果我走了,最糟糕的結局是引起騷亂,然後犯人惱羞成怒引爆炸彈,所有人都會死。”

他腦子異常的清晰,此刻,他要發動全部的力量來說服降谷零。

“如果我被選中了難道不好嗎?”

降谷零一臉“你在開什麼玩笑”的表情,哪裡好了?

“這個犯人每次選出來參加遊戲的那兩人中,絕對有一人是必死的。而且——”

“如果你被選中的是’惡人‘身份呢?”

降谷零幾乎是要抽空力氣,說出接下來的話,“犯人進行了至少十次遊戲,惡人幾乎是必死的。”

“還是活下來了一個的。”輿水憐說。

降谷零:“犯人會公佈你的身份,就算活下來,也可能像先前那位受害者一樣遭受來自網際網路的精神暴力——”

他查過,黑市上是能買到一些組織成員的資訊的。

尤其是輿水憐這種情況,他並不屬於保密程度極高的成員,他本質是個殺人用的刀子,而不是朗姆、琴酒、貝爾摩德這樣的核心成員,也不是研究員和重要的情報人員。

輿水憐打斷他,“你覺得我在乎嗎?他們又找不到我,波本,我馬上就要去義大利了。”

義大利,在這時候真是個好藉口啊,他想。

“我也可以讓貝爾摩德教我易容。”輿水憐說,“換個身份生活並不是什麼難事,只要組織還需要我,我還活著,他們就不會任由我的資料滿天飛。”

降谷零不知道輿水憐哪來的篤定和自信。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他真的很想好好教訓一下輿水憐,別在這種地方死倔。

有後路是一回事,但現在要承擔風險的還是他!他差點被這傢伙繞進去了!

“總之你儘可能不……”

臺上,一個拿到牌的人忽然喊道:“你不是該給我的是你手上這張紅色字的牌,為什麼換了黑色牌給我?”

【家人們,我注意到了,犯人給頭上是白字的人都是方塊和紅心,紅色字的牌。給頭上是黑字的人是黑桃和梅花,也就是黑牌。】

【所以說,拿到紅牌的是善人候選,黑牌的是惡人候選?】

輿水憐看向漫畫,果然,那人頭上的是黑色的字,上面寫著數字2。

神道理人嘆了口氣,將撲克在手中翻轉,對著提問的人說:“答案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你就是惡人候選哦。”

那人雙目圓瞪。

在場的有不少和他關係匪淺的業內人士,也有他日後企圖攀關係的物件。

這種時候,拿到惡人牌不就等同於在那些人面前昭告他是個不值得信任的人嗎!

“……我不能接受,就算死我也要死得清清楚楚!在場兩百多號人,你是憑什麼來選出你口中的善人和惡人的!”

“這個問題,我不是早就解釋過了嗎?”

神道理人指著自己那雙漆黑的眸子,道:“當然是看到的啊——我能看到你們的善惡值啊。”

“你在開什麼玩……”

“你,起碼揹負著兩條人命了吧?”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那人被戳中的秘密,立刻跳了起來。

“哦?我真的是胡說嗎?你自己心裡清楚。”

這番對話讓輿水憐他們更確定了——那根本不是善惡值,而是揹負著的人命數量。而且神道理人一開始就知道,他是故意那麼說的。

降谷零說:“異能特務科已經派人來東京了,不出意外他們也會和警察一起行動,異能者的事就讓他們內部處理。”

他說:“……憐,你去隊尾,儘可能拖延時間。”

“你想讓我等到異能特務科的人來?可是犯人的能力並不具備殺傷性,異能特務科未必行動會那麼積極吧?”

“……不。”降谷零壓低聲音,分享了一部分自己知道的重要情報,“犯人的共犯裡,有一個真正的炸彈犯。”

“炸彈不是神道理人控制的?”

“不全是,他們除了使用普通炸彈之外,還有一部分炸彈是由能力者製造的。”降谷零頓了頓,“所以,異能特務科請了外援。”

“你們怎麼確定還有一個炸彈犯的?”

降谷零深吸一口氣,“因為最終的死亡遊戲中所使用的炸彈,是異能炸彈,現場根本找不到任何炸彈的殘留,經過異能特務科的檢定,我們才確定了這件事。”

【神道理人到底有幾個共犯啊!一個製造炸彈的能力者,一個幫他搬運受害者的……他到底有什麼魅力讓這些人跟著他死心塌地啊。】

【等等等等!能力者製造的炸彈……我去,所以港黑的人會出現在這裡?太宰是這次行動的關鍵?】

【可是他們現在趕過來還要一定時間啊啊啊啊!】

【我懂了,所以一開始犯人是不是故意把梶井基次郎吸引過來?難道本來是打算讓他做為這次的重量級“惡人”來開展最終遊戲的?】

【一定要趕上啊!!】

如果趕不上怎麼辦?

輿水憐看著降谷零,“那你呢?你也很有可能被選去參加遊戲。”

“求之不得。”降谷零說,“至少能更接近犯人一些,裡應外合也比較方便。”

輿水憐要被氣笑了,“你剛才跟我說的那些話,我原封不動的還給你。這件事我來做也是一樣,我被選上的可能性更大!”

萬一他們都被選上了,那要怎麼辦?

只能活一個不是嗎?

隊伍眼看著快到他們了,降谷零催促他趕緊繞到後面去拖延時間。

就在這時,神道理人停下了動作,開啟了後面的螢幕。

螢幕上,是九個宮格。

每個宮格上都是一個正在倒計時的炸彈,旁邊還放著一個計時器,每個宮格都是一個正在拆彈的警察。

看到炸彈,人們本就已經脆弱的神經更是瀕臨崩潰。

“怎麼了?這是什麼意思,是哪裡的炸彈……”

“我受不了,到底是要怎麼樣?!”

“我想回家……警察什麼時候能來……我不想被炸死!”

“別那麼緊張嘛。”

神道理人安撫道:“這裡是選拔候選人的第二會場,畢竟在場的大家沒幾個合格的善人。既然要將兩百人的性命掛在即將進行遊戲的兩個人身上,不是合適的人選可不行。”

“讓別人替你們玩生死遊戲,難道不好嗎?”

“你們可以躲在他們身後,心安理得的享受著遊戲的結果。”

“最壞的可能就是大家一起死,但是不用自己做決定,不用自己揹負人命,不是更好嗎?不需要有任何心裡負擔,我對你們還不夠體貼嗎?”

神道理人悠哉地拿起電話,開啟了擴音。

他笑著說,“警察們動作很快嘛,看來你們都有按照我說的,先開啟旁邊的計時器然後開始拆彈,很好很好……”

角落裡,有人按下了計時器的結束鍵。

“哦?已經有人完成了拆彈工作。”神道理人眼睛發亮,看著九宮格右下方的那一個格子。

那人在螢幕裡露出了半個頭頂。

輿水憐雙瞳睜大看了過去。

也不知道神道理人看到了什麼。

他興奮地敲了敲旁邊的桌臺,“這不是超級完美的人選嗎!”

他對著手機裡警察喊到:“——我決定了,喂!你們把那個警察送過來吧,參賽者之一就這麼定下了!我掛了!”

遊戲的主菜已經備齊了一半,他怎麼能不興奮。

“我們的選拔繼續開始。”他說,“來,後面的人上臺吧。”

降谷零看著戛然而止的投影屏,腦中一個糟糕的猜想浮上心頭。

就在他這麼短暫的出神時,他感覺到身後的動靜。

降谷零朝著身旁看去,原本站在他身後的輿水憐居然不見了。

他猛地朝前看去,就看見輿水憐走到了他前面的佇列位置,很快就要上臺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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