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他就這麼把人撞了個滿懷, 眩暈感也在這一刻散去了些。

松田陣平的臂膀正好將他環在懷中,他感覺自己像被置入鳥巢裡的一隻雛鳥。

輿水憐顧不上窘迫,將自己從対方懷中抽身出來。

他皺起眉頭, “……你自己身上不也是煙味。按照你的邏輯,心情不好的是你吧?”

“啊?是啊。”松田陣平聳了聳肩。

輿水憐被他弄得啞火了。

“算了, 不逗你了。”松田陣平拍了拍輿水憐的頭頂, “你送的禮物我收到了,謝了。不過有必要這麼迂迴嗎?你直接給我打電話也一樣……哦, 我忘了你沒有我的聯絡方式了。”

他這話說得巧妙。

算是在暗示要不要交換下聯絡方式了。

這時,松田陣平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他接了個電話,放鬆的表情收了起來。

輿水憐心想:他和松田陣平的每一次見面,他們兩個人裡一定會有一個比較狼狽的傢伙存在。彷彿是上天故意選在這個時刻叫他們見面,這也是一種戲劇性。

還無奈地說:“……就這一次,下次不幫你點了。”

松田陣平:“出來吃個午飯而已。”

“波本和雪莉也要一起嗎?”

這個人怎麼還是這麼不講道理啊!

不過被這麼打斷,剛才的煩悶心情都不那麼沉浸式了。

“今天的晚宴上還有別的工作嗎?”

說到這裡, 松田陣平有些惱火地揉了揉頭髮, “有些崇拜他的模仿犯,不知道那群瘋子從哪裡弄到的炸彈, 居然去市立綜合醫院裝炸彈,還樂不可支的說要把那裡給夷為平地……真是電影看多了。”

“……要回去工作了嗎?”

說來也是怪事。

“……是哦。”貝爾摩德不太想提這兩個人。

=

輿水憐回去時,貝爾摩德已經化妝成了莎朗·溫亞德的模樣,她今天會用這個身份出席。

“沒了?”

“其餘的就不是我們的工作了。”貝爾摩德說,“皮斯科總要給組織做點貢獻,不能讓我們專美於前。”

松田陣平又不是搜查科的……沒有相關的爆炸物處理他應該不需要上場吧?

看來今天的重頭戲並不是他和貝爾摩德。

輿水憐摸出那包煙來,“給,你的煙抽完了吧?”

輿水憐後退了半步從松田陣平懷裡出來, “這個點你不去工作嗎?……請假了?”

該表忠心的時候自然不會含糊。

“嘖,午飯吃不成了。”

“……這都快下午了。”輿水憐乾巴巴地說,“最近的工作很忙嗎?”

“炸彈犯?”輿水憐問,“可他不是還沒有開始行動……”

輿水憐対皮斯科並不瞭解,只知道他從組織這裡得到了不少好處。組織讓他付出的自然也不會少,但他靠著組織的提攜做到了如今的地位,也不是個蠢人。

“有個政客向我們買了些東西,需要轉交給他。”

莎朗外表下的貝爾摩德,更像個閱盡千帆的長輩,有種別樣的沉穩感,“謝謝你了。”

貝爾摩德笑了起來,“行吧。”

輿水憐聳聳肩。

他語氣隨意得就像在囑咐鄰家的小孩。

“做了,還好是一群門外漢,但炸藥量也足夠炸燬半棟樓了。”

“不是他。”

“你這算不算打聽機密。”松田陣平輕笑一聲,給出提示:“大街小巷的電視上不是都在放的那個混蛋的新聞, 你看到了嗎?”

輿水憐捂著頭,“……那你敲我幹什麼?”

貝爾摩德說著,就慢條斯理地取出一支菸,輿水憐掏出打火機替她點上了。

輿水憐:“……”

“因為我想。”松田陣平說。

“總之你也早點回去,最近儘量別在街上晃了。”松田陣平說。

輿水憐驚訝道:“所以他們真的這麼做了……?”

“哦呀,還真是貼心。”

松田陣平聽出了他話裡的婉拒, 調侃道:“這是什麼青少年裡流行的浪漫嗎?”

輿水憐動了動嘴唇, “我覺得就這樣隨機邂逅也不錯。”

松田陣平提到這裡, 用指關節敲了敲輿水憐的頭,嚴肅地說:“抓了三個, 其中還有一個未成年,說‘只是覺得這樣很酷’就參與了犯罪,他爸來的時候恨不得當場打斷他的腿。”

她吐出一口菸圈,走到房門口將門關上了。

“過來吧,今晚的宴會開始前,我教你一些關於易容的知識。”

=

東京郊區,某間倉庫內。

太宰治看著地上已經七零八落死成一片的屍體,知道他來晚了一步。

“……這傢伙到底抓了多少人啊?”中原中也從屍山外走了過來,“血還很新,剛死沒多久。”

他們收到訊息過來到現在不過二十分鐘,人已經死得一個都不剩了。

簡單統計過後,發現犯人捉了至少二十個人。

他將他們身上貼上了善和惡字,關在這裡玩了一場現實版的大逃殺。

太宰治看了眼,眼皮都沒抬的說:“大概是対善陣營的人說,將惡陣營的人殺了他們就能離開,対惡陣營的人說,他們也要殺惡人,才能成為善人,才能離開。”

他聳了聳肩,“最後如願變成了他喜歡的大混戰。”

太宰治踩著一具屍體散落到一旁的上衣,看清楚他們身上都是自相殘殺留下的痕跡。

炸彈犯沒有用他平時的風格。

太宰治:“比起這些,他居然沒用炸彈,而是讓這些人自相殘殺。為什麼……難道是炸彈的儲備不夠了?”

“他分明是個挺注重儀式感的人……”

說到這裡,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同時看了対方一眼。

二人一齊開口:

“——他要去炸別的地方?!”

“他要把那些炸藥用在一次最盛大的殺人儀式上!”

=

另一側。

“異能特務科的人大駕光臨,不知道有何貴幹?”

“您太客氣了,我們只是來針対這次的犯罪嫌疑人準備進行收容工作罷了。”

“如今受害者已經增至三十人了,你們異能特務科是不是動作太慢了點?”

“我們也是服從上級命令,異能特務科這樣的機關並不能無視上面的意思直接出動,這一點你們應該也清楚吧?”

“你的意思是讓我埋怨上級咯?”

“我可沒說過這種話,請不要用莫須有的罪名攻擊我。”

諸伏景光靠在窗戶旁,聽著上司和異能特務科派來的專員進行交談,兩方都是話裡帶刺,彷彿稍有不注意回頭他們就打起來了那般水火不容。

照理說,這類案件和公安的職能關係不大,但犯人情況特殊,已經擁有了一大批信徒,還和某個宗教團體搭上了邊,一下子就成了新興宗教。

因為犯人有一套特殊的方法,只需要看上一眼就能辨認出善人和惡人,甚至有不少信徒自願將自己的性命獻出,作為審判的“素材”。

——他們想看看自己究竟是善人,還是惡人。

中場休息時,諸伏景光和這位年輕的異能特務科專員在窗邊交談。

“那根本不是什麼神力,只是某個異能力。”異能特務科的津田真人說道。

諸伏景光給対方遞了根菸,後者婉拒了,“抱歉,我最近準備和妻子要孩子了,正在戒菸中。”

“是嗎,祝福你們如願。”諸伏景光笑了笑,把話題引回來,“不過,異能力能做到看穿人的善惡值嗎?這種東西真的能夠被量化的嗎?”

“誰知道呢……”津田真人嘆了口氣,“他看到的就是真的嗎?”

諸伏景光忽然覺得背後發涼,“憑著根本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數值,就給人定罪了嗎?”

“還有不少人相信他是真的救世主,是真的裁決之神,真可笑啊。”

“你們要怎麼收容他?”諸伏景光問,“不是連犯人的容貌都不知道嗎?”

“……還能怎麼辦?活著帶人回去,死了帶屍體回去唄。”他說,“不過,這個犯人至少還有一個同夥,負責幫他把那些選中的人抓回來。”

就在這時,津田接了個電話,面色頓時凝重了起來。

諸伏景光的上司也在這一刻推門而入,喊道:“線人傳訊息過來了,他們的目標是杯戶飯店!”

“怎麼會在酒店?該死,是瞄準了客戶嗎!”

“今天杯戶飯店有一場大型宴會,不僅有政界人物,還有不少富豪和文娛業內業界知名人物,來賓至少有兩百多人,全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是犯人揚名立萬的好機會!”

“——難怪他近乎兩週都沒有動靜,他在儲備更多的炸藥!”

“快!去通知爆炸物處理班!”

=

今晚晚宴的地點在杯戶飯店。

貝爾摩德、皮斯科和輿水憐同乘一輛車,輿水憐也穿了一身正裝,領帶是貝爾摩德幫他打的。

車裡沒人說話,只有車載廣播兢兢業業地播報著:

“自稱為裁決之神的炸彈犯宣佈今夜會再度作案,警方目前尚未掌握犯人蹤跡,今晚是否會出現新的受害者……”

皮斯科想到了自己,然後他關掉了這叫人不快的廣播。

很快就抵達了會場,輿水憐他們是分開入場的,他寸步不離地跟著貝爾摩德,在他們後方沒多遠,降谷零和雪莉也出來了。

“我這次有什麼身份嗎?”輿水憐問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如今的莎朗·溫亞德笑意更深,“助理或者保鏢?”

“……那還是助理吧。”

他們要的就是不引起注意,太高調反而不美。如果用保鏢這個身份,說不定會引來一些不必要的追問和麻煩,他可不想看到這種畫面。

只是,人算並不如天算。

輿水憐居然在會場裡看到了熟面孔——鈴木園子。

然後她就發動了她呼朋引伴的技能,立刻召喚出了毛利蘭和工藤新一,輿水憐忽然覺得頭皮發麻。

鈴木園子似乎是一眼就看到了貝爾摩德,她興奮地拉著小蘭走了過來,後者一臉無奈,但並不反対好友的做法。

“那個……請問是莎朗·溫亞德女士嗎?”到了跟前,鈴木園子居然有點小心翼翼的。

貝爾摩德掛上禮儀性的笑容,“誒,我是,請問你們是……”

在聽到貝爾摩德的回應之後,鈴木園子活力十足道:“我是你的粉絲!我收藏了你好多的電影,我真的非常喜歡你的作品……尤其是痛失愛子後那個經典的回眸鏡頭……還被我印成了明信片收藏起來了呢!”

貝爾摩德掩著嘴溫柔地笑著,“是《再別今日》吧?放在現在也是一部老電影了呢,呵呵,謝謝你的支援。”

“……請問……等會能給我籤個名嗎?”

“當然可以。”

輿水憐在半米外感慨著貝爾摩德精湛的演技,不愧是得過奧斯卡的女人。

“莎朗”和“貝爾摩德”既相似,又不同。

他注意到了一道視線,他抬眸望去,正対上毛利蘭的目光,後者忙不好意思地移開視線。

剛才眼裡只有偶像的鈴木園子也意識到——旁邊的這位少年,不就是那日在寵物店幫助了他們的好人嗎!

鈴木園子已經小聲驚呼了起來,“——是你!沒想到能在這裡又碰到你!”

“是啊。”毛利蘭也跟著應了一聲。

工藤新一也在此時姍姍來遲,他対這種場合興趣並不算大,今天只是被他媽和親友們拽來的。

他一來便注意到了這裡似乎正在發生什麼有趣的事。

“什麼?”工藤新一看了眼那少年,又問旁邊的毛利蘭,“你們見過?”

“就是之前在寵物店幫了我們的那位啦……”小蘭対著旁邊的新一小聲說。

貝爾摩德也一手撐著下巴,表現得饒有興致,“哦?”她看向輿水憐,津津有味道:“看來有我不知道的小插曲呢。”

鈴木園子則是率先將先前沒能表達的感情釋放出來,雙目晶亮道:“那個時候真的是謝謝你了!”

輿水憐被她熾熱的反應擊中,點了點頭:“舉手之勞而已。”

他都不好意思接受,畢竟那時候還是系統讓他去寵物店的……

鈴木園子不被他的冷淡打敗,“不過,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裡再見面啊……你也是莎朗小姐的粉絲嗎?”

“不,這孩子是我的助理。”貝爾摩德拍了拍輿水憐的肩膀,笑著說,“不過,能和我說說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嗎?我可是很感興趣。”

毛利蘭將事情轉述了一遍,她的回憶裡還摻雜了些個人情感,言辭之間的讚揚和美化幾乎要蓋不住了,工藤新一看了她好幾眼。

又看向那位被毛利蘭提到的少年本人,當事人看起來也沒比自己大幾歲……

只不過,他的那雙手……

工藤新一目光沉了沉了下來。

貝爾摩德擺出驚訝的模樣,“哦”的張開了嘴。

“真厲害啊,憐君。”她像模像樣地胡說了起來,“你真是個熱心的孩子。”

一旁的工藤新一忽然插話:“莎朗小姐,請問他真的是助理麼?難道……不應該是保鏢?”

貝爾摩德一手托腮,開始胡謅:“哦?為什麼這麼說?”

工藤新一說:“這不是很顯然的嗎?這位先生的手看起來可不像是明星助理的手,分明是受過訓練的專業人員,而且這種場合也沒必要帶助理吧?結合這一切,他是保鏢的可能性最大。”

還是一位熱心的保鏢先生。

輿水憐保持著沉默,在工藤新一這種人面前多說多錯。

貝爾摩德輕車熟路的將話題接了過來,対著工藤新一說:“你是有希子的兒子吧?既然你在這裡,她今天也來了吧?”

“啊?她還在那邊——”工藤新一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們看向另一側角落裡,正在和某個導演聊天的工藤夫婦。

他聳聳肩,“在討論我爸爸的小說改編的事。”

說著,就看到工藤有希子朝著新一這邊揮了揮手,似乎是在喊他過去。

工藤新一:“……”早知道不往那邊看了。

“我先過去了。”他說著,先走了過去,小蘭和園子很快也離開了。

輿水憐卻是心事重重。

這是他作為一個自知是漫畫角色的人的警惕:當所有的重要角色同時出現時,這個場景註定不會平庸,必然會有什麼大的劇情發生。

就在這時,他在人群中看到一個有點熟悉的身影。

和那天在商場裡試圖拐賣兒童的那個年輕男人很像!

可那個人不是被抓起來了麼?

就這麼一個瞬間,対方覺察到了他的視線,二人視線相交,対方立刻閃身往人群中鑽了進去。

輿水憐皺起眉頭,対貝爾摩德說:“我去會場裡轉轉。”

=

他在整個會場繞了個大圈,宴會的正廳裡並無異常,但方才那個身影已經迅速消失在了賓客之中,也可能是混入了工作人員裡,他怎麼也找不到人。

降谷零看見焦急地在會場裡轉來轉去的輿水憐,他也一路跟了上去。

他一把抓住輿水憐的手腕,“發生什麼了?”

“我感覺這裡不太対勁,波本。”輿水憐一手捂著唇,目光在會場內逡巡,“……有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降谷零見他神色凝重,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輿水憐神秘的預知夢能力。

“發生什麼了?”降谷零說,“我可以做點什麼嗎?”他試圖給輿水憐分擔壓力,他看得出來対方的神經一直處於緊繃狀態。

“前幾天我在商場遇到了一個拐賣兒童的男人,我救下了那孩子,那個男人按理說已經被移交警方了,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裡……我不覺得是我看錯了。”

輿水憐腦子裡靈光乍現,“你說,這會不會和炸彈犯有關?”

“你認為他是炸彈犯,或者是他的同夥?”降谷零得到的訊息比他多些,他說:“這很有可能,炸彈犯尋找下手的対象後,應該是有其他人替他將獵物蒐集、搬運到一起……你看到的那個男人,說不定就是他的搬運工。”

“我和你一起找。”他說,“他有什麼外貌特徵?”

方才対方那一瞥,讓輿水憐正好看清了一些他的相貌特徵:“他戴著口罩,臉部能辨認出的特徵不多。他左眼下方有一道垂直向下的傷痕,頭髮很短,在耳朵上方,身高應該和你差不多……年紀最多不超過三十歲,抱歉,我只知道這麼多了。”

“我明白了,我會先按照這些特徵去找的。”降谷零說,“你說他本不該在這裡?”

輿水憐迅速解釋了一下來龍去脈。

降谷零:“可能他根本就沒被警方帶走,或者直接跑掉了。他的同夥既然能這麼快給出回應,證明他拐賣兒童時他的同夥一定在很近的位置!”

接著,他想到個很有可能的猜測。

降谷零表情凝重地看著輿水憐,“如果是這樣,那他們當時應該就記住了你的外貌……他們可能會進行報復。”

輿水憐立刻說:“可現在我們該兵分兩路,效率更——”

效率更高的高字還沒說出口,會場就驟然暗了下來。

賓客們短暫的發出了疑惑的聲音,他們並未聽說有這麼一個環節。

下一秒,中心處的舞臺就亮起了聚光燈,匯聚在了舞臺中間的兩個人影上。

舞臺上,一位中年男議員正被反綁著雙手,身上則是穿著一件被纏滿了炸彈的馬甲。在他身旁,是個個頭矮小、戴著古怪面具的男人。

不知是誰驚呼了一聲——

“那不是朝倉議員嗎!”

“啊啊啊——是炸彈!!”

會場瞬間亂了套,尖叫聲和奔走聲混雜在了一起,輿水憐目不轉睛地盯著臺上,死死皺著眉頭。

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製造恐慌?不,他們特意挑了一個這麼大的、有這麼多人的舞臺……

“砰——”地一聲槍響傳來,打碎了兵荒馬亂的會場。

熱武器的壓制力讓會場裡瞬間鴉雀無聲,面具男人舉著槍的手還未放下,依舊高高舉著,就是為了震懾所有人。

“安靜——!”

“接下來是今天的遊戲環節!”

“首先,我要告知你們,這裡已經被我佈置了足夠讓所有人變成煙花的超——大量炸藥的說。”

“恭喜在場的兩百四十三人——從現在起,你們就是我的人質了。”

“我想你們應該都聽過我最喜歡玩的遊戲了吧?”

面具男冷笑了兩聲,“我會選擇一位‘善人’和一位‘惡人’來玩我精心設計的小遊戲,只要他們能成功通關,在場的兩百四十二人都會被我釋放——”

“如果他們通關失敗……”

“那大家就一起變成東京的美麗煙花吧!”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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