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平安夜當天。

輿水憐一個人從床上起來, 他這天醒得很早,就像是冥冥中有什麼東西在召喚,他雀躍的心情彷彿要從胸腔中竄逃而出, 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

他今天要去買禮物了。

昨晚他在網上搜了好多資料,找了許多參考, 又在購物網站上翻來覆去地看, 總算是敲定了送人的禮物。

首先是昨天說過的貝爾摩德,輿水憐起初是想給她送香水的。

可她對香水一竅不通不說, 想到貝爾摩德經常要易容執行任務, 噴香水反而會給她帶來破綻, 輿水憐只好放棄了這條。

手錶?不行,太大了,萬一需要取下來不太好藏。

項鍊?不行……萬一有人用項鍊扯住她的脖子會殺了她的。

衣服?……也不太好。

他皺起眉頭,這個世界似乎有點不太對勁。

這證明他說不定能鑽世界的漏子……

欣喜之後,他又冷靜了下來。

他不相信boss會把這個任務指派給自己,尤其是這幾天毫無動靜的情況下。

文野世界觀和柯南世界觀裡最顯著的差異就是——異能力。

既然先前也累積了一部分隱藏值a,是不是代表自己對降谷零說的那段自己會做預知夢的超能力元素被世界認可了?

他的實驗成功了!

輿水憐想到這裡,手都有些發抖。

“還有雪莉……”輿水憐看著床頭的玩偶,這東西只是添頭, 不算是正式的禮物。

那這個隱藏數值是不是和異能力這個設定有關?

輿水憐若有所思地看著論壇的粉絲們其樂融融的討論港黑、異能力、異能特務科……一個大膽的猜測浮上他腦海。

【話說這次是要讓港口mafia和警校組搞聯動嗎?憐醬,我的聯誼之王——!】

相比之下,自己還只是個普普通通的成員。

輿水憐翻了下漫畫,最後一次通常篇是在遊戲廳裡,嫌疑犯三選一那裡。

通常來說很少有多部漫畫糅合在一起的情況……是不是正是因此,所以才會產生bug?

太宰治也是,明明和自己年紀相仿,已經是最年輕的幹部了。

太多了,再怎麼說,數值也加得太多了。

還有件事讓他有些在意。

快到睡著的時候, 降谷零說他今天下午儘量處理完工作,晚上來找他。

輿水憐想起在義大利時,彭格列的人每次出場也都被模糊了長相……難道說那也是另一部漫畫嗎?

當時給了被自己誤認為是網癮少年的太宰一個鏡頭,但只給了半張臉——原來這就是聯動的伏筆了。

【聯動特別篇:異能紛爭、爆炸、火花與命運的天平~】

“……中也君果然很厲害啊,應該過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成為幹部了。”

真正讓輿水憐發愁的,其實是降谷零。

可是下午就要和零見面了。

在那之前逛街真的來得及嗎?

除開論壇更新的漫畫內容,最重要的是輿水憐發現他的隱藏數值居然大幅度增加了!

出現這個變化是在宣佈和文豪野犬聯動之後……

輿水憐翻了翻,有效內容並不多,大多都是粉絲的自嗨和狂歡,他簡單提取了一下文野片場那些重要角色的身份,算是知道了不少資訊。

不需要太顯眼, 要方便,還要好藏起來好取下來的東西……

論壇裡,粉絲們又哭又笑。

昨天,輿水憐和降谷提過後天就是聖誕節了,問他有沒有時間,他想把禮物當面交給降谷零。

【總得讓中也先出來打個卡再下線吧(狗頭),憐憐友人帳喜提新成員。】

零這樣的人到底會喜歡什麼呢?

這也是為什麼輿水憐今天醒得格外的早, 他總是惦記著這件事。

【隱藏值a:%】

【我是個假粉……我沒看出來這是我宰!救命!】

昨晚他開啟論壇後,發現論壇里正在熱烈討論官方公告——官方宣佈這次的新篇章是和文野聯動的特別篇。

“……到底給他送什麼好呢?”

直到輿水憐今天一覺起來, 對這件事還是沒什麼頭緒。

【爆炸犯……謝謝,ptsd雷達動了。話說中也既然都出場了,這個時候不應該有個世界名畫:中也在出差嗎?不然犯人一下就解決了,還有什麼破案可以看?】

輿水憐記得她有看時尚雜誌,對奢侈品包包什麼的還挺了解的……要不送包包?

還有, 雪莉每天的娛樂活動很少, 那再給她送個電紙書閱讀器好了。

雖說有個義大利分部的大餅在頭上,但很有可能最終落不到他身上。

那就戒指吧。

一口氣增加了30%,一定是還有自己不知道的東西。

如果是聯動,肯定會涉及到文野世界觀的特殊元素,接下來的劇情裡一定會和異能有關。

自己也許會被捲入到相關劇情裡。

輿水憐喃喃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他既然變得貪心了,總要承擔更多的危險。

少年最後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過來,然後出門開始了今天的採購。

=

給貝爾摩德和雪莉的禮物很快就準備好了,那就難在給降谷零買什麼禮物。

他在商場裡逛了一大圈,到後來,乾脆是將這條商業街都走了一遍,直到路過一家店的櫥窗——

陳列在玻璃展櫃上的,是一雙黑色的手套。

在展覽櫃的頂燈光芒下,手套的紋理上反射著淺淺的光,就像一層黑色的海浪。

——就是這個了。

他聽到一個聲音在心裡說。

輿水憐走進那家店,告訴店員自己想買那副手套。

“是給自己用嗎?”店員問道,“還是要送人呢?”

“送人。”輿水憐說。

“最近快到節日了,準備送禮的客人非常多呢,不過,那個手套是男款的哦。”

店員似乎是誤解了什麼。

輿水憐說:“是的,我要送給一位男性友人。”

“唔……”店員說,“尺寸什麼的您清楚嗎?”

“可以讓我試試嗎?”

“當然。”

輿水憐將那副手套戴上,居然和他的尺寸恰好合適,他脫下對店員說:“麻煩幫我換一個大一點的尺寸。”

“好的。”

在一番試穿後,輿水憐終於將這份合心意的禮物給包了起來。

店員替他包裝禮物時,輿水憐在店裡隨意的晃盪著,他在靠窗的展架上看到一枚銀色的、低調的領帶夾。

他想到松田陣平那天亂套的西裝和翻折起來的領帶,莫名覺得這個東西應該送給他。

輿水憐思忖片刻後,笑著對店員說:“麻煩幫我把這個也包起來吧。”

他想象了一下,松田陣平收到禮物後的反應,也許會很嫌棄的說“果然是一板一眼的人才會送的東西”吧?

“好的,都幫您裝起來了。”

店員笑著將兩份禮物送到他面前,輿水憐感謝地接過。

他這一路也提了好幾個袋子,差不多可以回酒店一趟了。

降谷零那邊還得到晚上,他還有一下午的空餘時間。

回去之前,輿水憐決定先吃個飯,就在商場的家庭餐廳裡坐下,昨天被中原中也提到漢堡肉,弄得他也有點想嚐嚐看了。

這個家庭餐廳在商場的負一層,是個半開放式結構的,並不是一個單獨的封閉店面。輿水憐來的時候正好是中午高峰期,他只能坐到店鋪包圍圈外圍的位置。

坐在離輿水憐不遠處的是一個年輕媽媽,帶著六、七歲左右的孩子。他正面對著那個年輕媽媽,就看到她微微彎下`身湊近孩子面前,說了些什麼。

孩子立馬點頭,媽媽揉了揉他的額頭就起身往店內走去,似乎是去服務檯了。

那孩子在桌上玩著幾顆玻璃珠,發出咕嚕咕嚕的響聲。

小孩子的力氣把握不好,忽然玻璃珠就這麼從桌面滾落了下去,朝著店外滾去。那孩子跳下桌子,他沒忘記媽媽的囑咐。

可是,只是去撿東西,又不是故意跑走,應該沒關係吧?

孩子這麼想著,朝著玻璃珠快步跑了過去。

他跑得快,就這麼迎面撞上了一個走過來的人,那人穿著一身黑衣還戴著口罩,彎下腰來將孩子扶了起來,還從口袋裡給他掏出糖遞過去。

他和這孩子聊了幾句,這孩子點了點頭,居然跟著他走了。

輿水憐皺起眉頭,他分明看到那孩子起初是想哭的,這說明對方很可能是陌生人,那男人熟練的掏出糖,倒不像是為了安慰,更像是為了讓孩子安靜下來……

輿水憐想到最近的傳得沸沸揚揚的炸彈犯,和他挑選受害者時會選善者和惡者的習慣……

如果這是未曾沾染過罪惡的孩子,不就是滿足了犯人挑選的“善者受害人”嗎?

就當是他多心了吧。

輿水憐放下東西,就這麼追了上去。

他動作很快,一把抓住了那男人的手:“抱歉,打擾一下——你是這孩子的什麼人?”

男人也沒料想到會忽地竄出來一個不速之客,下意識就揮動手臂,想將這少年掙開,沒想到對方力氣還挺大,他本想讓對方措手不及而鬆手,沒想到根本不奏效。

輿水憐見他反應這麼大,十有八九不是這小孩的熟人。

他忙一把將小孩護到身後,問道:“小朋友,你認識這個叔叔嗎?”

那小朋友一副半夢半醒的樣子,被他這麼一問,忽然像被戳破了瞌睡泡泡似的瞪大了眼睛,“不,不認識——哇!!!不認識的叔叔要抓走我!!!”

輿水憐為了避免對方惡人先告狀,也跟著喊了起來——

“這裡有人要拐賣小孩!”

“——媽的,臭小鬼!多管閒事!”

那男人知道不妙,更加劇烈的掙扎了起來,輿水憐旁邊還有個小孩,他不敢大動作和對方作戰,可就在這時,對方居然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了一把刀。

輿水憐本想去捉他這隻手,但有人卻更快一步到了男人身後!

那個人戴著兜帽,看不清臉。

——是同夥嗎?!

還是來幫自己的人?

那人一把捉住了男人持刀的那隻手,將他整個身子往後一扯,遮擋在他們中間的黑衣男一個趔趄,輿水憐也看到了幫他的人——

電光石火間,他們都看清了彼此的面龐。

蘇格蘭,不,是諸伏景光!

輿水憐那雙面對敵人也不會有絲毫乏力的手,卻在此刻好像被什麼龐大的力量拖拽著要耗空他的力氣。

他強迫自己剋制住一切的表情和衝動,竟然不自覺間將嘴唇死死咬住。

“警察呢?!保安呢?!這裡有人拐賣兒童!”

“快來人啊!這裡有人拐小孩了!!”

“光天化日之下一點法律都不顧了嗎?!”

人群騷動了起來,他們的對視在這一刻也被迫終止。

輿水憐移開視線,將小孩牢牢抱在懷中往後退了幾步,男孩的媽媽此刻已經從餐廳裡衝了過來,鞋帶都被甩開了,她顧不上這些,忙衝到輿水憐這邊一把搶過自己的孩子抱在懷裡——

“涼介!你沒事吧!你怎麼能亂跑呢!!”

她忙抱著自己的孩子往後退了好幾步,慌亂過後,後知後覺地響起了自己的兒子是被面前的兩位給救了。

“謝謝、謝謝二位!謝謝你們……”

“沒什麼,舉手之勞而已。”

輿水憐看到周圍人越聚越多,知道自己該走了,他擔心有人在拍攝,忙將衛衣的兜帽戴了上去。

諸伏景光那邊還控制著犯人,正在和商場的保安移交,他朝著輿水憐這邊看了過來。

趁著沒人發現,他偷偷張嘴做口型——

“兩點,樂器行。”

輿水憐像什麼都沒聽到似的把帽子扣緊,一言不發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服務生送餐過來時,提醒他鐵板很燙,讓他稍微往後一些,可少年卻毫無反應。

“那個,您還好嗎?”服務生好心提醒道。

輿水憐這才像回過身來,忙點了點頭,按照服務生的吩咐往後坐了些。

服務生這才注意到,對方的嘴唇上有深深的咬痕,差點要將嘴唇咬破了。

這是輿水憐剛才竭力忍住不要失態的證明。

“我沒事。”他說,“我沒事的。”

像是在說服自己那般。

直到服務生離開後,輿水憐準備拿起刀叉速戰速決,然而他剛碰到叉子,手就一軟。

哐當——

叉子落在了桌面上。

這一刻輿水憐感覺自己臉都燒了起來。

=

在經歷了漫長的等待後,輿水憐總算等到了兩點。

他穩住自己撲通撲通狂跳的心臟,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走進了位於二樓的樂器行,一進門他就用目光掃視全場,企圖找到那個人的痕跡。

店員親切的迎了上來,“您好,是要看看樂器嗎?還是預約了練習室嗎?”

“練習室?”

店員看他兩手提著東西,也分辨不出是不是裡面有樂器,他說:“我們這邊有幾個練習用的房間,但是現在都有人了……您是已經約了人嗎?”

輿水憐剛想下意識地說“是”,又想到現在他們是需要彼此保密的狀態,忙說:“不是。”

店員為難道:“您現在是需要用練習室嗎?我和那幾個客戶溝通一下吧,看看他們是否有人願意拼房。”

“好。”

店員轉身折進背後的房間裡,輿水憐站在原地捏緊雙手,他盯著自己的鞋尖,哪裡都不敢看。

好像生怕自己一旦偷看,這份幸運就會倏然消失。

店員很快就給他帶來了好訊息,他笑著走出來:“有位先生說可以和您拼房,您跟我過來吧。”

“謝謝你。”輿水憐說到最後一個字時,聲音都有點抖。

他被店員領著走進練習室,輿水憐一直低著頭,只敢用眼睛餘光去看,他看到坐在房間裡的那人腳邊放著樂器,是吉他,還是貝斯?他掃了一眼不敢細看。

只看到那人的深色的衣角,和剛才的顏色是一樣的。

“那麼我就先離開了。”店員說。

輿水憐僵硬地說了聲:“好。”

聽到關門聲後,他第一時間抬頭檢視房間是否有監控,在確定了安全後,他手提袋都沒來得及放下,就準備扭頭朝那人看去——

沒想到對方卻已經到了他面前。

距離實實在在不到半米,他都能感覺到那股熟悉的氣息了。

他明明沒做錯什麼,卻怎麼都不敢抬頭看對方。

其實也是,他當時做了什麼?爆炸式的自我犧牲,簡直是要斷絕後路的賭命行為,蠻不講理的將對方推開又不給理由。

重逢的喜悅和“他會不會責備我”兩種情緒同時交織,輿水憐本就是不善言辭的人,直接卡殼,甚至把頭埋得更低了。

對方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像是被他的鴕鳥行為給逗笑了,最後捧出了一句溫柔的開場白——

“好久不見了。”

就像是生鏽的機器忽然運轉,腦子裡聽到了密碼正確的提示。

他手一鬆,手裡提著的東西就這麼“咚——”地掉在了地上,紙袋落地發出嘩啦的響聲。

接著他聽到了輕笑聲。

輿水憐感覺自己的臉又燒了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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