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示弱

已知景江河在上古時期, 是並不存在的河流。

而現在也由卻周證實,景江河的來歷與其母有關,考慮到鎖龍井中已沒有了母蛟的身軀, 那麼他完全有理由懷疑母蛟的身軀,就在景江河之下。

而為什麼是禹城?

託前兩天翻找禹城歷史明細的福, 陳清淮剛好看過歷年所有能找到的禹城輿圖, 從最早的春秋戰國到現在, 再加上張則靈提供的水路圖,可以說禹城這個地腳,就很平平無奇。

在沒有景江河之前, 完全泯然神州大地, 而有了景江河之後,也依舊平平無奇。

但有時候, 想要藏好一滴水, 最好的方法就是藏進山河湖海里。

所以如果他是伯益,在被禹啟父子聯手算計、且在沒辦法奪取權柄的情況下,他肯定會在大禹安眠的墓地上動手。

從高長合描述的壁畫內容來看, 伯益也確實動手了,但按照蛟龍的說法, 顯然那幅幻境壁畫是為了迷惑來到墓穴的人, 讓人以為墓穴的主人是大禹,而不是皋陶。

可實際上,伯益玩了個“暗度陳倉”, 他把好的吉穴留給了好友皋陶,然後將大禹的棺木……運到了禹城。

卻周說, 潁河鎖龍井的下面, 是伯益, 而不是他母親。

【所以,你認同禹啟父子對伯益的迫害?】

陳清淮掏了掏耳朵,差點兒懷疑自己幻聽了,這玩意兒能叫等價交換嗎?這叫他腦子進水給蛟龍抬轎子,還是那種認賊作父跪下抬那種。

“你想聽,我就一定要講嗎?”陳清淮挑了挑眉,露出了一抹鋒芒,“卻周閣下,你坦誠這麼多,難道只是想告訴我們,你要幫景江河搞人類?”

那就說明伯益寧可以身代替母蛟受罰,也要讓母蛟出井去“鎮壓”禹城,他為的當然不是現在的劫難,而是為了——

陳清淮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當然其實他已經猜到了蛟龍的威脅,心裡也沒覺得有多麼地意外,若是蛟龍真這麼好說話,那才叫有鬼了:“倘若真的走到這一步,你無異於自掘墳墓。”

【我們可以做一個交易。】

真的是,有種當場就把仇報了,貽害千年真的要不得。

蛟龍也很無賴,一副老子只看重結果不會在意過程的架勢:【因為你不答應的話,吾就會幫景江河,你應該知道,行雲布雨是每一條蛟龍的天賦技能。】

【不化龍,毋寧死,請符人,你永遠不會懂蛟的執念。】

【我幫你對付景江河,你幫我化龍。】

“什麼交易?”

“我沒想到,伯益為了報復大禹,居然做到了這種程度。”

【當然不是,恰恰相反,吾是來幫你的。】

“幫我?怎麼幫?”

【你們人類,不都是為了一丁點的利益,就可以拼盡一切的嗎?】

就衝你這態度,他就覺得這蛟龍是來當攪屎棍的。

【吾想,不論人間如何變化,應該都會懼怕連綿不斷的降雨和洪水吧。】

“你為什麼會認為,我會答應你?”

“我的認同,很重要嗎?”陳清淮無意正面回答這個問題,畢竟就因為禹啟父子這奪權,他才需要面臨景江河這種態勢,是個人處在他的位置上,都不會喜歡禹啟父子甚至是伯益吧。

陳清淮並不喜歡這句話:“那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人,也會有人為了一丁點的火種,不惜付出所有也要保全,再說爭名奪利並不丟人。”

【不重要,不過我想聽聽請符人的看法。】

難怪岑部長下飛機時一臉菜色了,恐怕是被一根筋的蛟龍思路裹挾了,現代人的軟肋欲.望很多,但蛟龍的心思很簡單,他就是想要化龍,從蛟龍變成龍,就

這麼簡單。

可現在誰都知道,天道不會允許任何意義上的龍族。

這就是一件無解的事情。

“我當然不懂,但應該也沒有意義去懂這個吧。”陳清淮的表情忽然變得無比鄭重,“卻周閣下,你能化人嗎?”

卻周的蛟身有一瞬間的滯澀,真的很短的時間,但陳清淮捕捉到了。

“不能,對吧?”他剛才就有些猜到了,現在只是得到了證實,“岑部長有沒有跟你說過,自建國以後,所有成精的精怪都不能化形這件事?”

“我猜,以蛟龍的高傲,應該不會在墓中鎮守時化為人形。”陳清淮抬頭,眸光湛湛,“卻周閣下,您很高傲。”

因為天賦極強,從小就被母親寄予厚望,這樣的卻周,不可能這麼“平易近人”,誰說上古異獸都喜歡用力量解決問題的?

這片面的理解,就像老師都覺得校霸是差生一樣,可事實上,在真正當老師後,每個學生的模樣都是恣意生長的,他們並不存在兩個相同的模樣。

【請符人!】

“我只是好心提醒閣下而已,如果閣下所謂的交易是這個,那麼請恕我拒絕。”陳清淮站了起來,然後露出左手的天地靈符,“龍的力量毀天滅地,甚至比景江河還要難以控制,我不會蠢到去做這麼顧此失彼的交易。”

【看來,你已經做好惹怒吾的準備了。】

一瞬間,蛟龍身後的虛影騰躍而起,震得四周的玻璃瞬間碎裂,幸好陳清淮帶蛟龍來的公寓是位於近郊的觀光公寓,環境處也早就清空了周圍的人類,不然這玻璃掉下去,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陳清淮輕輕一笑,卻是並不示弱:“難道不是閣下在挑釁我嗎?蛟龍化龍還要請符人的幫助,你是在愚弄我還是在愚弄你自己?”

誕下靠親媽,破殼靠伯益,現在化龍還要靠他,這種便宜的美事,一而再怎麼可能再而三?

陳老師堅決杜絕這種情況,現在景江河搞事在即,如果蛟龍想要搗亂,那麼他只能拼命把蛟摁死了。

說實話,他還沒殺過蛟,也不是不能嘗試一下。

【爾敢!】

“我當然敢!”反正他在景江河那邊的仇恨值已經拉得很深了,如果這對蛟龍母子關係非常親厚,那麼卻周反水只是時間問題。

寒風咧咧,吹得陳清淮風衣的衣襬肆意飛舞,在碩大的蛟龍虛影面前,他渺小得似乎擋不住蛟龍的一擊之厲,可偏偏他周身力量驚人,卻周被震懾在了原地,竟遲遲沒有攻勢。

其實他很明白,請符人是天道的代言人,這個時候他與請符人做對,無異於自尋死路。可擺在他面前的局勢實在不好,如果不率先與請符人談妥條件,留給他的局勢只會更加惡劣。

只是他沒想到,這請符人看似溫和,卻是綿裡藏針。

都怪第一印象害蛟,這與他傳承記憶中的請符人,根本沒有半分的區別!他孃的天道,選人的標準真是從沒變過!

血脈小子果然騙他,什麼玄門第一人是龍虎山的老天師,他還傻傻地信了!都是屁話!明明最強的,還是請符人!

【請符人,你已經做好選擇了嗎?】但讓一條蛟龍先低下頭顱,那是絕不可能的事情,卻周寧可戰死在請符人的手下,也不會為了苟延殘喘率先低頭。

這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問陳清淮看到蛟龍眼中的悔意了嗎?他當然看到了。

只是他假裝沒看見而已:“當然,閣下若是要堅持化龍,那麼只可能是我的敵人。若閣下要襄助景江河,那麼我只能現在就動手了。”

蛟龍忍不住向天嘶吼起來,但很奇怪的是,他的叫聲並沒有傳遞得很遠,顯然是周圍早就被人佈下了陣法。

至少,環境處

也明白,景江河越晚知道蛟龍來了禹城越好。只是他們沒想到的是,這個陣法居然還是雙向攻防的。

請符人的脾氣這麼爆的嗎?!

怎麼從酆都鬼市開始,請符人變得這麼強硬了?!

你要是從前也這麼強硬,他們何至於走到這一步啊!請符人你清醒一點!那可是蛟龍啊,那可是傳聞中的生物!要是玩脫了,不用景江河發難,玄門精英就要被蛟龍一波帶走了!

“……你倆看著我幹什麼,我也不知道陳鬼王現在這麼個脾氣啊!”高長合覺得自己很無辜,他剛從古墓挖土回來哎,明明這個時候應該看向張則靈才對,“張則靈,你最近不是一直在跟他對接,你怎麼也看我!”

張則靈摸了摸耳鬢,臉上也沒帶什麼笑意:“我不知道。”

“我看你知道得很!你們是不是查到什麼了?”

張則靈無意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這個,再說了,正打蛟龍呢,按照劫難規則,這個時候的請符人應該趨向於最強的狀態,如果這個狀態還打不贏蛟龍,那麼恐怕就很危險了。

“岑部長,你能感受到蛟龍現在的力量強度嗎?”

岑驚鵲的臉色不太好,他這兩天為了對話蛟龍,耗費頗高,又因為靈魂出竅一次,整個身體和靈魂的狀態依舊沒有完全回過來,但現在這種情況讓他去休養生息,實在也做不到。

聞言,他就搖了搖頭:“不能,但請符人敢出手,必然是有所依仗,我只知道蛟龍破關而出,耗費力量頗大。”

而且蛟龍不可控這點,他太清楚了,如果他有請符人的力量,絕對在墓裡就摁死了蛟龍,管他是不是祖宗呢,也就是他力量不夠,蛟龍捏他跟玩似的,他才會選擇“哄蛟戰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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