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離默爾索監獄一百公里外的廢棄倉庫。膝丸看了看自家大哥, 又看了看一期一振和魔人。他對現狀不是很清楚,本來被關在監獄裡,突然一片黑暗, 就昏迷過去,清醒後就發現他們四個被轉移到了這兒。

去外面探查過, 四面全都是寥無人煙的荒漠, 唯一一條道路許久無人修繕,雜草頂破了水泥塊, 成了昆蟲的棲息地。

雖然是付喪神, 但沒有認主的膝丸和髭切, 並不覺得他們有能力靠著雙腳找到路。尤其是跟他們一塊兒被帶到這裡的魔人,說出了離這邊最近的有人煙的小鎮,也相隔三百多公里。

兩百多公里啊……

島國誕生的膝丸光是想想這個距離, 就覺得自己的腿要廢了。放在他誕生的那個時代,三百多公里……走路都要走好幾個月。

魔人蹲在角落,背靠著牆壁, 他也不嫌棄髒,而是咬著指甲不知道在思索什麼。在這個空曠的倉庫中, 一點聲音都會放大, 儘管與這三名付喪神相隔一段距離,他們談話的內容也能夠聽清。

膝丸看著依舊微笑著, 彷彿壓根不知道自己處境的大哥,只能夠求助一期一振:“一期殿, 這麼大的事情,您的主人應該會知道的吧。他會來救我們嗎?”

他是聽一期一振認主了, 不僅如此, 鶴丸國永和三日月宗近也認了同一個主人。當時他們三人被抓的時候, 監獄長就說了會讓和國來贖他們回去。

好幾天過去,和國也沒來人,膝丸不著急,在他的理解中,像這種事情光是扯皮就能扯好幾個月,一年半載能扯完都算快的。

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他們仨都不見了,默爾索監獄又不是什麼獨立的國家,犯人不見了,他們肯定會通知和國,也就是一期一振的主人。

膝丸:?

一期一振苦澀的說:“找到後,交給默爾索監獄,乖乖服刑等著主人來贖我們。”救啊……可能性不大,結城大人更傾向於讓部下自力更生。

因為現任大使是蘭波,蘭波可以自己給自己蓋戳,但旁邊可是加了結城信一的戳。

他別開頭,略帶滄桑的說道:“要是我的臉皮有鶴丸先生跟三日月先生那麼厚就好了。”老實人真的很難。

而入境函的申請一欄……除了法國大使館的印章外,旁邊蓋了結城的私人印章。

一期一振在這時候就格外的想念自己的弟弟們。但凡有隻短刀在,都不至於如此。讓太刀來探路,太殘忍了!

就連費奧多爾也個答案。

一期一振,他沉默了大約十分鐘,朝著膝丸露出一個虛弱的淺笑:“我覺得,我們還是努力將帶我們來這兒的敵人找出來吧。”

蘭波暗地裡想著,自己要加大在圈子內給結城的‘後宮’名聲宣傳的力度!這小子敢偷他的親友,就別怪他不做人!

啊……好像他現在本來也不算人。那沒毛病,沒有人性的自己是不會認輸的!

蘭波:“結城信一這個混蛋!”故意用這招增加保羅的好感度!太陰險了。

一期一振想起自己之所以會在默爾索監獄的原因,是因為現在還掛名在川端康成名下,必須透過找到付喪神來證明自己的能力……

蘭波無所謂的道:“我怎麼復活的,雨果先生心知肚明,拿你來換我,這麼蓋章也是一種宣誓主權的方式。”

他覺得法國特務科那邊看到這張書函,心態很可能會爆炸。

髭切,微微歪頭,道:“聽起來可真是難伺候的主君啊。”

魏爾倫:“如果是這樣的話,完全可以分成兩份吧。”他那份就由和國發出。

魏爾倫笑了,故意壓低聲線,柔聲說:“看法國不高興,我好高興~”

就算是對政治這塊不怎麼敏[gǎn]的魏爾倫,也覺得……這個操作挺騷的。他們坐在專機上,魏爾倫忍不住的問:“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魏爾倫想象了一下,勾起嘴角:“確實。”看得出來,他的心情一下子轉好,執起蘭波的左手在手背上烙下蜻蜓點水般的一吻,朝他眨了眨單眼,“可不要生氣哦,阿蒂爾。”

蘭波:“……但那是我的母國。”

事實上,結城也不至於那麼苛刻。他把魏爾倫外派去找江戶川亂步了,魏爾倫有任務,蘭波自然跟上,而且他們是光明正大的出行,走法國大使館的路子給亂步所在的國家遞交了入境申請函。

蘭波,想了想,道:“但這樣,對法國的殺傷力就沒有現在這麼高了吧?”

三個付喪神帶著一隻魔人,在荒漠之中兩眼冒圈的找路。費奧多爾雖然知道附近有小鎮,但他不知道具體的方位(他是這麼說的),走了很久,都感覺是在原地轉圈。

而默爾索監獄內,亂步看著用衛星跟蹤投映出來的監控畫面,卡茲卡茲的咬著炸魚,說道:“為什麼這頓還是吃炸魚薯條啊?你們就沒有除了這種東西以外的食物嗎?!”

監獄的獄卒們你看我,我看你,為首的那個沉痛的說:“仰望星空和司康餅,要麼?”

亂步炸毛:“誰要吃那種鬼東西!”

那人哽咽著說:“那沒有。因為心命師大人說了,要推廣英國料理,所以所有工作人員平時都吃這個。”

亂步:“……”等把釣到的大魚解決掉,還是麻溜回和國吧。雖然這陣子在亞彌尼那裡蹭吃蹭喝,可除了五花八門的甜點外,正餐都是吃這種鬼東西。

亂步看了眼自己胖了小半圈的手,痛定思痛的說:“行了,我的跑步機呢,拿來吧。”用這副樣子回去的話,社長會很囉嗦的!

一個星期後,福澤和森鷗外交上了一份完美的答卷,兩方聯手成功摧毀了教父普佐安插於橫濱的秘密非法組織。對方假借開□□券公司的名義,私底下利用橫濱這個曾經特殊的地點,監視他國安插在那裡的人,更甚至私下滲透進這些外國人群體裡,將這些人輸送回他們的母國,進行諜報工作。

這方面超出了港口黑手黨的業務範圍,所以森鷗外此前也沒發現。直到如今橫濱境況改變,各國大使館遷移,各個租界的人也相繼撤走,才讓他們抓到馬腳。

結城對他們的效率很滿意。雖然這是第二次與森鷗外見面,他對森鷗外的態度也一如對他人那般溫和,彷彿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已經隨風消散,被他遺忘。

結城的反應讓森鷗外心裡的石子落地,頗有一種塵埃落定之感。

“福澤,你願意進入政府工作麼?”結城當著森鷗外的面詢問。

福澤看了一眼旁邊的森鷗外,如若不是他定力了得,恐怕會忍不住露出厭煩的神色。他悶聲道:“很抱歉,在下並沒有解散武偵社的意願。”

“這樣啊。那麼,如果亂步說他願意進入政府工作呢?”

“您的意思是?”

結城道:“當然,我並沒有問過他,但他同意的可能性還是挺高的吧。只是掛個閒職而已,跟特務科的綾辻行人一樣,位高權重,卻很清閒。”

福澤,嘴角抽搐了一下。他覺得亂步肯定會同意的。那小子向來就活得很張揚,尤其還跟綾辻不對付,不增加額外的工作卻能夠掛名拿個大官噹噹,不同意的話就不是亂步了。

森鷗外道:“那真是提前恭喜武裝偵探社了,畢竟當初這個會社是為了守護亂步偵探才建立的,亂步偵探成為高官的話,你們便是守護他的護衛。與武偵社建立的初衷沒有區別。”

福澤冷冷瞥了他一眼,對結城說:“在下明白了。”

如果亂步成為了高官,他是不用工作沒錯……因為工作都分攤到武偵社的員工身上。也就變相成為了公家人員。

“那麼,林太郎。”結城叫了對方的舊名。

森鷗外對這個稱呼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也不會糾正自己改名的事情。正是用舊名,才能夠提醒他以前做的那些事。

他推測應該也是用稱呼上的問題來寬慰親衛隊的成員吧。暗示著作為主君的結城信一併沒有忘記他們的過去。那份——他們相遇起因的過去。

在如何用糖衣炮彈哄部下給自己鞠躬盡瘁這方面,結城向來是拿捏得很好的。

結城招了招手,讓一邊的西格瑪過來,說道:“你被撤職了。”

西格瑪:?!!

他整個人猶如被雷劈中一般,外焦裡嫩,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猶如被抽走全身的色素,只剩下幾筆簡單的簡筆畫。

“本來安排你去做外交部長,是因為覺得你能勝任,你確實一直以來做得很好,但也僅是優秀罷了。”

西格瑪,雙目含淚。剛要說些什麼,又聽到結城道:“所以你現在是勞動部的部長。”

西格瑪:“……哈?哈?!!”

結城:“比起應付一群成精的政客,跟他們打機鋒,還是這個部門更適合你,深愛著這個家的你,會用對待自己的家人一般,落實國內的醫療和社會保障類的工作。”

然後,他看向了愣住的森鷗外:“接替西格瑪的外交部長,就是你。”

森鷗外,過了半晌才委屈兮兮的說:“可是我不行的吧。那群人嘴巴可厲害,心可髒了,我要是當外交部長的話,會被他們擠兌得天天晚上抱著枕頭哭的。”

其他人:“……”就衝著這副厚臉皮,確實是外交部長的不二人選。

一場重要崗位的交接工作,花費不到十分鐘就解決。但……賴在醫院不肯走的席勒,在聽到結城派人跟他說起教父普佐在橫濱安插的組織被連根拔起之後,本來還期待著半個小時後與謝野醫生的治療的他,傻住了。

末了,抱頭慘叫:“啊啊啊——中計了!混賬竊國者!竟然對我用美醫計!”被老師知道他來這趟啥作用都沒起的話,絕對——絕對會揍他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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