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夏目漱石都要被這兩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整不會了。他用膝蓋想都知道如果這時候真有人來救自己, 是真的一個都跑不掉。

一個太宰治本就棘手,誰知道這小子私底下部署了些什麼將他們一網打盡。更不用說還有五條悟這個大殺器。

國內除了結城信一之外,恐怕也無人能比得過五條悟。

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 太宰將最後一口美味棒塞進嘴裡,好心的說:“你知道為什麼這種時候, 外國也只是不痛不癢的發幾封外交函質問, 卻無人有動作嗎?”

除了有英國和夏國有心不想事態擴大,那些國家內部因為之前的普通人與異能者的博弈而孽力反噬之外, 還有……

“法國那邊也盡了一分力哦。”太宰笑眯眯的說著, 但夏目漱石卻覺得他的聲音冷到像是寒冬深夜的狂風。“法國可是有兩名超越者, 還有一名重力使停留在這個國家。萬一真的有人不知死活的發難搞事,這兩名超越者就藏不住了。啊,作為前港口黑手黨幹部的魏爾倫先生倒是其次, 他就算是突然‘詐屍’,以他的為人所知的性格不管做出些什麼,即便是站在法國對立陣營也不會有人吃驚的啦。但是蘭波先生不一樣, 他要是也亮相,法國那邊的面子是真的保不住。”

大國嘛, 都要臉, 何況是法國。雖然臉皮也是挺厚的,可現在這種全世界的眼睛都盯著結城信一下一步動作的時期, 他們還不想以這種形式出名。

因為和國訊息封鎖得快,目前也就僅有少數幾個國家知道結城信一不在和國境內, 只以為對方現在忙著處理國內的亂象,給事情敗露之後填坑。

說實在, 也沒幾個國家真的在乎這個國家叫和國還是曰本, 他們震驚的還是結城到底是怎麼辦到的。一些不知道‘書’存在的國家, 對這種混淆人類認知的存在而心驚膽戰,即便是知道‘書’存在的人,也難免會陰謀論。

“我明白了。”夏目漱石慘然的笑道,“這樣看來,有竊國者在,這個國家反倒會更好。”

“呀咧呀咧,看來是我多話了。但既然森先生都沒有助援您,就算他隱瞞了您,藏了一個超越者幹部,也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情吧。”太宰火上澆油的說道,“夏目老師,您這個年紀了,應該什麼都看開了,來來來,深呼吸,請不要激動。”

夏目漱石清楚中原中也的來歷,也知道他與魏爾倫的特殊關係。手裡有中原中也這張牌,魏爾倫就是可以啟用的……

說穿了,他們更在乎的還是自己本國的利益。

自己無法壓制的弟子,被結城信一輕而易舉的按下去。他與結城信一的差距,遠比夏目漱石想象中的更大。

別看森鷗外保護橫濱很積極的樣子,那是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的能力頂多就是能控制好一個橫濱,不是他沒有擴張的本事,而是擴張之後反倒容易崩盤,這不保險,不符合森鷗外的最優解。

五條悟奇怪的看著夏目漱石一副萬念俱灰的模樣,他低頭看向太宰,說道:“你不就是跟他說了點國外的局勢嘛?怎麼他反應這麼大?”

夏目漱石以為至少自己活著的時候,森鷗外就算有這個念頭也會壓下去,卻不想他已經早早在做準備。而他準備的,就是魏爾倫這張好牌。

這次是混淆全世界普通人的認知,將曰本無縫替換為和國,那下次呢?他會不會想直接把整個世界都侵佔了?這也太危險了,像這種能力,這種能力……

森鷗外留下了魏爾倫,將他藏起來,卻不告知自己……這就代表著早在他藏起魏爾倫的那個時候,就已經在為三刻構想的崩塌做準備。

——靠!這種好東西為什麼不是在我們手裡!羨慕嫉妒恨啊!

“魏爾倫……蘭波?”夏目漱石露出了猶如被重錘擊中腦補的表情。

好在,現在森鷗外已經翻不起波浪。結城信一先一步將他打壓下去。

森鷗外不是政客,他只是一名黑手黨首領,他的眼裡只有利益。他掌控了橫濱之後,能做的文章就太多了,到時候曰本就猶如失去了大門的誰人都可以進入的豪宅,誰人都可以來挖一塊肉,那才是真正的滅頂之災。

如果讓森鷗外的計劃得逞,那麼橫濱這個城市就是一個國中國,前政府將會失去對這裡僅剩的掌控權。屆時,這個國家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中原中也,暗殺王……再加一個蘭波·阿蒂爾。可真是藏得深啊。”一瞬間,夏目漱石像是蒼老了十歲般,似乎連鬢角都摻雜了幾根銀絲。

即便是沒有結城信一,森鷗外只要覺得時機夠了,他也會自己親手毀掉三刻構想的平衡。而第一個遭難的,自然是武裝偵探社。夏目漱石猜想,森鷗外所謂的‘時機到了’,就是指他重新獲得‘死亡天使(與謝野晶子)’這張牌的時刻吧。

夏目漱石覺得自己不能看開。他知道森鷗外這個人很難把控,他這種人如果能壓下去就會是最好的盟友或者部下,如果不能,他的野心會猶如氣球一般的膨脹,誰知道會在什麼時候爆炸。

橫濱特殊的地理位置和政治地位,加上有三刻構想在,他的組織就會很牢固,甚至繼續發展下去,他能成為這個城市真正的無冕之王,而不拘泥於所謂的黑夜。

太宰從外套兜裡拿出一個蟹肉罐頭,熟練的開罐,用一次性勺子挖了一大口塞進嘴裡,一臉幸福的說:“武鬥派就別管我們腦力派的事了,對你的腦子不好。”

偏生五條悟非但沒生氣,還開心的說:“這樣啊,那動腦的活就交給你了。”就像是丟掉了一個大包袱一樣。

太宰怪異的瞥了他一眼,嘟著嘴說:“你真的很會順杆往上爬啊。”就算是太宰,也覺得五條悟這個人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你剛才被嘲諷了哦?你不生氣的嗎?

五條悟是真的不生氣,他坐在椅子上,說道:“別裝了,你是不是提前收到了什麼訊息,所以特地守在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不讓這個老頭子自尋死路。”

他拉起眼罩,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太宰:“是要保住他這條老命,對吧?可是這樣真的可以嗎?你有將這個訊息告知信一嗎?”

太宰:“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我守在這裡的原因,是因為我是那個最合適穩住你的人。”

“原來如此。”五條悟笑道,“看來信一也是猜到會有人對自己下手,所以順其自然的安排你過來。他不一定知道敵人有什麼計劃,只要知道這些人要搞事就行了,所以先做了手防範——”

五條悟指著夏目漱石,道:“他的命原來這麼重要的嗎?”

“重要不重要呢……”太宰聳了聳肩,“對那位大人來說並不重要吧。但如果他死了,會帶來一點麻煩,反正也不費多少事,就讓他活下去。”

誰讓夏目漱石有兩個好弟子呢。武偵社的社長先不提,森鷗外雖然心眼子不少,但好歹對方掛著自己老師的頭銜,若是夏目漱石死了,他這兩個弟子用起來就不是那麼順手了。

就只是如此罷了。

太宰看著因為森鷗外的原因而傷神不已的夏目漱石,嘴角微微揚起,眼裡卻沒有絲毫笑意。

——人類啊,人性啊……過於複雜。

他們那位偉大的領袖大人,看得倒是格外的徹底通透。太宰也能看出來這其中深層的糾葛,但他和結城信一不一樣……

他自認為即便自己坐在結城信一那個位置,也不會選擇跟他同樣的做法。哲學家往往無法成為政治領袖,但結城是這個群體中的例外。

——織田作是對的,人活著,才有機會看到一些不一樣的事物。若是死了,也就僅僅是死了罷了。

總統府,魏爾倫端坐在沙發上,笑看著面前的川端康成。蘭波坐在沙發扶手上,下頜抵著魏爾倫的發頂,打著哈欠,看起來沒什麼精神。

魏爾倫:“看來局勢比我想象中的好。”他說話的口吻,猶如歌劇院的演員一般透著一股華麗之感,就如同他那不似真人的長相,和刻在骨子裡般的優雅般讓人迷醉。“但將所有境內參與的諜報員全部殺死,真的可以麼?”

川端康成看著面前這兩名超越者,他們穿著高定的西服,頭髮絲服帖,鬢角一絲不亂,衣服上連一個褶皺都沒有,就像是剛從上流社會的宴會廳裡歸來一般。

但那個宴會廳肯定就只有他們這兩個倖存者。

半凝固的血液從他們的袖口、褲管滴落在精美的地毯上,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氣。

魏爾倫嘴上詢問著,但實際上……所有能找出來的外國諜報員,已經都這對超越者搭檔所殺。他們沒有留下一個活口,根據清理現場的軍警報備,甚至無法在那裡找到能夠勉強拼湊出一個人形碎塊。

死得非常徹底,與其說是千刀萬剮,不如說是人猶如紙張一般,被攪碎機給攪成碎片。

“說這樣的話就沒意思了。”檀一雄沒好氣的說道,“真是的,彆嘴上說得那麼好聽,明明有能力留下活口的吧。”

卻說得好像自己很無辜一樣。在反問之前,倒是手下留情一點啊。

“死掉的人也能挖出情報的。”蘭波倒是覺得他們沒見過世面。他啟用了自己的異能彩畫集,金色的空間包裹住整個總統府,空無一人的地面上突然出現了一灘碎屍,屍體自動拼湊,變成了一個看起來樣貌很普通的男人。

“他自稱來自匈亞奧利共和國。”蘭波道,“敵人的身份這不就有著落了麼。想問什麼隨便問,他保留有活著的全部記憶,無法撒謊。”

其他人:“……”

——好吧,你們超越者牛逼,行了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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