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修)

因為魏爾倫之前拉開領口,透過鏡子觀看這個部位,結城的指尖與袒露的肌膚接觸,魏爾倫聽到了自己心臟快速跳動的聲音。

這份跳動,並非是出於自身的意志,就好像是……體記憶體在著的另一個意識,在對這份接觸做出回饋的反應。

“你的面板很涼。”感覺到指尖那冰涼的溫度,結城說道。

面板涼得就像是在觸控著一具冰涼的屍體。

魏爾倫瞥了他一眼,似乎覺得他廢話太多。但很快的,他就知道為什麼結城要故意這時候說這句話。因為下一秒,一道金色的光團從他的胸口飛出,因為剛才失神的緣故,他反而沒能真切的感覺到這股力量的抽離帶來的感覺。

光團落在他的眼前,慢慢的匯聚成一個人形。是金色長髮的阿蒂爾·蘭波,身上覆蓋著一層金色的光芒,光芒褪去,身上不著一物的青年,軟著身軀往後倒去,魏爾倫連忙起身抱住,他感覺到懷裡的溫度還帶著暖意,抓著對方手腕的掌心,能感覺到脈搏的震動。

他恍惚著,看著懷裡緊閉著眼睛的青年,他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

有呼吸……有脈搏,有溫度,也有心跳……

這份真實的觸感,擁抱著親友的這份真實的觸感,讓魏爾倫覺得全身都在發燙。就好像是自己也活過來一般的,等他回神時,已經是淚流滿面。

結城起身,對著魏爾倫說:“過一會就會清醒,你們估計會有很多話想說,就給你放三天假吧。”說出三天的時候,結城似乎覺得自己犧牲很大,語氣還很是慎重。

啊……真是甜蜜的煩惱。

他抬頭看向了天花板,自然是什麼都看不見,但隱約心口的異樣之感,讓他感覺到因為這次復活而產生了一些微妙的反應。

就像是一個好奇心重的孩子一般,期待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給他的生活帶來不一樣的變化。

阿蒂爾·蘭波不是他第一個復活的異能體,在之前復活儒勒·凡爾納的時候,並沒有出現這種奇妙的感覺。

“這個你不用操心。差不多已經解決了。”

沉浸在情緒當中的魏爾倫,並沒有感覺到坐在身後的黑髮青年,臉上一閃而過的意外。

魏爾倫第一次感覺到被夾在親友和弟弟之間的複雜滋味,如果兩人真的打起來的話,他要幫誰?

結城如此說著,開啟了地下室的大門。因為蘭波已經從魏爾倫體內分離,又處於昏睡狀態,方才魏爾倫落下的異能空間已經失效。

作為橫濱最大的非法勢力,這份安靜顯得格外的不尋常。作為匯聚了近五千名黑手黨的大本營,一路走過來,竟然沒有碰到一名黑手黨。就好像整棟建築物所有的活物都消失了一般。

結城目不斜視的往前邁步,走進了一間散發著些微血腥味的房間。而坐倒在中央,被一群黑制服的人包圍的男人,是這個組織的首領森鷗外。

他踏出了走廊,走廊非常的安靜。

在他的原生世界裡,每天的日子就猶如一潭死水一般,波瀾不驚。但這個世界不一樣。

他現在是港口的幹部,想辭職的話可沒那麼容易。當然,對於魏爾倫來講這不是什麼難事,森鷗外可左右不了他的決定,但畢竟這裡有中也……

嗯,等親友醒過來的話,不知道會不會想報仇。畢竟當初是中也跟太宰治殺死了他。

普通人類的壽命太短了,也就只有幾十年,結城覺得給他們三天時間,就是浪費了對方三天的生命。他替對方這虛度的三天感到些許憐憫。

是因為觸動命運線麼?比起凡爾納,蘭波的復活會對這個世界帶來的影響更大?就連此界的世界意識都被驚動?

他微微勾起嘴角,竟覺得有幾分期待。

魏爾倫這才像是驚醒一般的說道:“港口黑手黨……”

結城偏頭,看向了立原辰雄。對方的身後還站著與謝野晶子。

他走進了電梯,似乎是有人在主機室操縱,電梯自動上升,經過幾次移位,到了一個高樓層停下。電梯門開啟,早有幾名黑制服的人候著。

與謝野似乎對現狀還沒能完全消化,她的神色看上去有幾分恍惚。

她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但夢境的內容未免過於真實。

——她夢到了立原辰雄。

如往常一般的在員工宿舍裡安睡,在聽到窗戶傳來的動響時,向來睡眠不佳的她猛然驚醒,右手悄悄的伸入枕頭底下,握住了一把槍。

像她這種工作的人,像是踢館和襲擊之類的事情都不陌生。她很好奇是什麼膽大妄為的人,竟然敢入侵武裝偵探社的員工宿舍樓。

這棟宿舍樓可是住著一群異能者!

稍微弄出點動靜,就會有大量的同伴支援。

她躺著,沒有輕舉妄動,等待著對方靠近的時候給予一個畢生難以忘懷的教訓。等抓住了……要幾次呢?是十次,還是二十次?

她會享受著對方被解剖時那痛苦面具般的表情。

但來人顯然並不是那種堅守安靜原則的人。

她聽到一道男聲:“這可真是……難以形容的感覺啊。雖說這麼多年沒見,早就有點認不出,但那個金屬蝴蝶髮飾,是由我的異能製造,這一點可是很難不察覺。不過,既然儲存這麼久麼,性子還是和以前一樣沒變呢,晶子小姐。”

與謝野:“!!!”這個聲音——!她聽過!

她猛地坐起身,看向了站在床尾的這名男子,似乎見到了讓她無法置信的一幕,她怔愣著開口,發出的近乎是氣音:“怎、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

男人微笑著道:“那麼,還是先自我介紹一下吧。在下乃是主君近衛軍的四隊隊長,也是這個國家前軍部第356步兵師團的小隊長立原辰雄。晶子小姐,你願意與我去見證一段歷史麼?”

與謝野被立原辰雄帶到了港口五大樓,顯然這棟大樓已經被控制起來,很安靜,也一個人都沒有,只有視窗亮起的燈光,猶如光帶一般照亮了這棟建築物。

她看到了很多穿著跟立原辰雄一樣制服的人。很多很多……只在夢裡出現的面孔。只是對比著夢境中那些青澀的面容,這些人顯然要成熟多了。

他們長大了……

跟自己一樣,是成年人。

但是為什麼——

你們不是已經死了麼?!

那個艙室裡,天花板垂落的屍體,腳尖指地,一個個鮮活的面孔,臉上佈滿了死寂。

那個畫面是她永遠無法回去的陰影,那麼為什麼——

為什麼你們會出現在這裡!而且還將森鷗外抓住,就像是要執行著某種私刑一般。

而現在,又冒出了一個黑髮的陌生男子。對方是辰雄先生提到的主君?

*

結城無視裡面的人,坐在了森鷗外慣常坐著的椅子上。

他看向臉色慘白如紙,似乎已經推斷出什麼的森鷗外,道:“你看來已經接受了現實。”

森鷗外的臉色慘白如紙,道:“突然見到一群記憶中的死人出現,我自然會吃驚。”

“哦?你原來還記得他們麼?我還以為你已經忘記了呢。”

對結城的話,森鷗外忽略了其中的嘲諷意味,道:“面容已經遺忘,只是看到活生生的本人之後,就全都記起來了。我可是嚇了一大跳,其他人先不說……”

森鷗外看向了立原辰雄,這張臉與他組織內的某個人長得格外相似。原先他就覺得立原道造長得有點眼熟,現在……

啊,是親兄弟麼?那麼,立原道造會加入港口的理由就有待商榷了。

——是接替坂口安吾潛伏港口的官方臥底。

假設對方是立原辰雄的親弟弟,那麼對方潛伏進港口黑手黨的行為,就只有一個——調查哥哥死亡的真相。

不,這個真相早就已經清晰明瞭,重點在於對方是想要向誰復仇?

森鷗外覺得不是自己。如果對方的目標是自己,有無數機會能將他殺了。畢竟對方隸屬於黑蜥蜴,也有過好幾次被召喚到這個辦公室的經歷。

想要殺死自己的話,機會多得是。

那麼……他想找的應該就是死亡天使,也就是與謝野晶子。

不向自己這個下達命令的人復仇,而是找晶子報仇……這可真是本末倒置啊。

嘛~但這種人也挺多的吧。在家人被殺手殺害之後,家屬們比起僱傭殺手的幕後之人,更執著於讓殺手付出代價,不去怪執刀之人,而是去怪被握著的刀具……

就算用膝蓋想,都知道立原道造這張牌被說服為己用的操作性很大。

只是現在他已經無瑕顧及立原道造的問題。

他好端端的坐在辦公椅上,處理著似乎一輩子都處理不完的公務,哀悼著日益後退的髮際線,卻突然有人闖了進來。

緊接著,就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他不免有些扼腕,中也被他外派出去,正在西邊處理當地的敵方勢力,黑蜥蜴部隊也由芥川龍之介帶隊外出執行任務。組織裡留守的尾崎紅葉也不見蹤影,恐怕是凶多吉少。

森鷗外扯開嘴角,對立原辰雄,道:“我記得你,你是第一個死的。我第一個驗的屍,也是我親手火化。”

所以,為什麼會活下來!我的記憶裡你確實是死了!而這一張張不再青澀的面孔,也告知了這些人並非是尋仇的厲鬼。

——那我的記憶是怎麼回事?

——是混淆記憶的能力麼?如果是這樣……那就是十四年前開始,就已經佈局!

森鷗外只覺得背脊一陣發涼。

佈局了十四年沒有動作,直到現在才浮出水面,背後有什麼寓意,光是想象到開頭就已經足夠讓人遍體生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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