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夫君是我追到手的 他親的很輕,卻又彷彿千斤重

可能沒有想到楚年會講的這麼直接, 趙文君反應了一會兒,慢慢漲紅了一張臉。

但是趙文君又覺得楚年把丁浩遠想的太不堪了,試圖幫他辯解一下:“除了這件事上, 在其他事情上, 丁浩遠都很聽我的話。”

楚年揚眉:“比如?”

“比如,他的文章已經是全豐文鎮上寫的最好的了,我還總賭氣說他不夠好,總給他找各種各樣的麻煩.但他從來都不會生氣,只會想辦法討我歡心。”

“還有,他的字寫的尤其好, 這在鎮上幾乎沒有人不知道的, 我每每任性起來,便要到處去找比他寫得好的字.可比他寫的還好的人太少了, 幾乎沒有,所以一經找到, 我便無論如何都要拿到手,然後拿到他那裡去挑他的毛病.可就算這樣,他還是不會生我的氣, 永遠都是很好脾氣地向我保證會更加精進。”

楚年:“.”

原來字跡的事情是這個原因, 總算破案了。

不過沒想到趙文君還沒少刁難那個丁秀才.

“其實我也不想這樣找他麻煩的, 可是有時候就是忍不住,就是想找出他不好的地方, 想發現他其實根本沒有那麼好, 沒有阿爹說的那麼好,沒有我以為的那麼好.可是他真的很好, 這麼久了, 我一次也沒有挑出過他的毛病, 他也一次也沒有對我發過脾氣。”

“他還總說,如果他有哪裡不討我喜歡了,只要我說出來告訴他,他就一定會改.他對我真的很好。”

楚年嘆了個口氣。

就算是舔狗也不可能舔的這麼絕對吧?

這是愛情嗎?

這是投資啊!

楚年摸摸趙文君的頭:“你好好想想,你真正喜歡一個人,是用怎麼樣的心情看待他的,是想怎麼樣跟他相處的?”

楚年對趙文君說:“你知道嗎,就算是做工的幫工,對老闆主子都不會這麼討好,除非給的足夠多。”

這人用心絕對不純的吧?

堂堂趙家鏢局的小少爺,掌上明珠一顆,說得到了他就等於得到了半個趙家鏢局都不為過。

趙文君想了想,點頭道:“是的,他說他看我第一眼就喜歡上我了,今生非我不娶,便是入贅也可以。”

“你有喜歡的人吧?”楚年說:“你會這樣子去喜歡一個人嗎?彷彿都沒有自我了,這哪是喜歡,這簡直是邪門。”

就算給的足夠多,當老闆乾點智障行為的時候,該罵也還是會在心裡罵的,頂多是少罵幾句。

楚年看趙文君淚珠子又在眼眶裡打轉了,嘆了口氣,說:“你既然有喜歡的人,為什麼不跟家裡人講呢?是因為他不是有功名的人嗎?”

楚年問:“他從一開始就是用這樣的態度對你的嗎?”

楚年卻越聽越覺得奇怪,忍不住道:“雖然你一直在強調他真的很好,可他真的喜歡你嗎?”

果然。

而且舔狗舔著舔著會試圖用強嗎?

趙文君擰著手指,越說越絕望:“.是我太任性了。”

楚年:“你就說你太喜歡他了,忍不住嘛。”

要是得到了半個趙家鏢局,從此昇天享福,下半輩子都不用努力了,對小少爺好一點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楚年一攤手:“喏,你也知道,你捨不得他會受傷。”

是我想太多了。

趙文君捏起來的拳頭鬆開了,頹然道:“他不喜歡我,爹和哥哥們也不喜歡他.”

楚年探頭:“莫非你喜歡的是你們家鏢局的競爭對手?”

但轉念一想,不對啊,趙文君不是趙家鏢局最小的一個麼,哪裡還有弟弟?

堂親?表親?

“是爹在商路上買回來的,爹很喜歡他,說他是個好苗子,天賦比大哥還要好,所以收他做了義子。”

趙文君:“我家.是我的生辰,我爹擺了百花宴,宴請了遠近聞名的年輕文人。”

“他的脾性真的非常好,對爹和阿爹都很孝順,和哥哥們也很處得來”

別是怕事情有變,想先把人睡了,拿捏到手心裡才好放心吧。

趙文君被問得眼淚又要流下來了,他吸了吸鼻子,帶著哭腔說:“我想這些沒用!我喜歡的人不喜歡我!”

楚年又問:“那他是在哪裡看到你第一眼的?”

楚年對這種行徑簡直是深惡痛絕,光是想想後背就要起一層雞皮疙瘩。

便是入贅也可以?

楚年撇了撇嘴,趙家鏢局不是一開始就只要招婿的麼。

楚年在趙文君對面坐下了,真想跟他促膝長談一番,但想了想,只是問道:“你有喜歡的人嗎?”

趙文君抬起頭:“他都這樣隨我心意了,還不夠喜歡我嗎?”

這麼禁忌的嗎?

楚年嘶了一口氣。

趙文君搖了搖頭,垂下了濡溼的睫毛:“我喜歡我弟弟.”

趙文君:“.”

趙文君捏起拳頭:“那也不行,萬一哥哥真的打他怎麼辦?他會受傷的!”

趙文君驚了:“怎、怎麼能這樣,我們家是鏢局,又不是土匪!”

楚年:“那你就讓家裡人把他綁回去,巧言令色討他歡心,或者強迫他娶你,如果他不娶你,就讓你的哥哥們揍到他娶為止。”

楚年:“.”

趙文君溼漉漉的瞳孔一顫,定在了當場。

楚年:“???”

“可是,弟弟後來不聽爹和哥哥的話了,十四歲那年,弟弟跟家裡鬧翻了,離開了.爹和哥哥都說他是白眼狼,白栽培他到那麼大,對家裡一點感情也沒有,毫不留戀地就走了。”

趙文君邊說邊啪嗒啪嗒的掉眼淚,眼淚墜落下來,砸到他的手背上,濺的稀碎:“.他還說不想當我的弟弟,說最討厭的事就是聽我叫他弟弟”

楚年心中一動,覺得這個話聽起來怎麼感覺哪裡不太對勁呢?

楚年:“你確定,你這個弟弟,是討厭你嗎?”

趙文君安靜地落淚:“是的吧,他小時候很黏我的,每次練武被哥哥們揍了都會跑到我那裡去,說要我抱抱給吹吹才能好,可是後來他就不來了,也不叫我哥哥了,見了我甚至會轉身就走.後來他對鏢局和生意上的事也都越來越不上心,終於跟爹鬧翻了,離開豐文鎮了。”

楚年嘴唇微啟:“好傢伙這不得了啊。”

這要是放在話本里,接下來的走向可就應該是年下偽兄弟的雙向暗戀了啊!

楚年小聲:“咱就是說,不想當你的弟弟,除了討厭你,也還是有其他的另外一種可能的。”

趙文君沒聽見楚年說的話,他的眼淚已經把手背打溼成了一片:“我前陣子在豐文鎮看到他了.他明明回來了,卻不願意回家來告訴我們一聲。”

楚年:“.”

趙文君哭得很傷心,這是一種無聲的心碎,比他之前的放聲大哭瞧著更叫人難受。

楚年默了默,嘆了口氣,幫他把臉上和手上都擦乾淨了。

兩人坐了半晌,楚年突然說:“不能追追看嗎?不瞞你說,我夫君就是我追到手的。”

趙文君詫異的看了眼楚年。

楚年朝趙文君鼓勵式的笑笑:“是我先跟他說的喜歡,然後才知道他好像也喜歡我的。”

“你你.”趙文君驚訝地你了半天,愣是沒你出個下文。

“我的事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你的事。”楚年摸摸趙文君瘦成尖錐的小臉蛋:“還有幾天你就要成親了,成親物件不是自己真心喜歡的人,以後真的不會後悔嗎?”

趙文君捏緊了衣角,指節上都泛起了白。

“好好跟家裡說說呢?他們這麼疼你,比起招一個功名傍身的女婿,肯定是更希望你能得到真正的幸福的。”

趙文君:“可是.就算真的可以,現在也晚了喜帖全都發出去了,全鎮的人都知道我們的婚事了,爹在其他地方的朋友和生意上的人也都知道了,正月十五之前,所有人都會趕來豐文鎮喝我們的喜酒.還有,如果真的可以,丁浩遠又該怎麼辦?如果他被我退親,別人在背後會怎麼說他?”

楚年:“.你怎麼這麼為別人著想啊?你自己的想法就不重要了嗎?”

趙文君:“.”

聊了一圈,兜兜轉轉聊進了死衚衕,似乎完全沒有解決問題的辦法。

天色已然黑了下去。

趙文君坐不住了:“我要回家了。”

楚年點了點頭。

江自流都不知道他今天在外面待了久,指不定沒找到自己。

然而楚年再次和趙文君走出羅家班的時候,一眼就看到站在班場門口的江自流。

楚年快步走過去:“你知道我在這呀?”

花燈下,江自流白衣如練,淺淺一笑:“除了店鋪,估計就是這裡了。”

“那你不進來叫我一聲?在外面冷不冷?”楚年去抓江自流的手,往他手掌上摸了一摸,還好手心還是熱乎的。

江自流看了眼天色,又看了眼趙文君,問:“這位是?”

“這是趙家鏢局的小公子。這是我夫君。”楚年給他們兩個介紹了一下,然後說:“有點晚了,我們送你回去吧。”

趙文君搖了搖頭:“不打緊的,應該已經有下人在外面找我了,回去的路上就能遇到。”

“那就把你送到他們手裡吧。”楚年說著,挽起趙文君的手往前走。

正如趙文君說的,已經有下人在外面尋他了,其中還包括他的一個哥哥。他們在半道上遇上,楚年把趙文君交到他哥哥手裡,才放心地和江自流離開。

兩人往家的方向走。

正月裡到處都是花燈,張燈結綵,將殘雪未盡的地面籠罩的五光十色。

走到一處,江自流突然說:“阿年,錯了,不是好像,是就是。”

楚年仰起頭看他:“什麼?”

這麼沒頭沒腦的一句,壓根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江自流握著楚年的手,目光看著前面的路,腳下也沒停,說:“我想,應是我先喜歡你的。”

楚年瞪眼:“被你聽到了?你什麼時候來的?好哇,說好的君子非禮勿聽呢?怎麼可以聽我們講這種悄悄話?”

江自流斂下長睫:“抱歉,一進來恰巧聽到這句聽完我就出去了。”

楚年笑出了聲。

他倒沒有覺得有多不好意思,就算是當著江自流的面說也不會害臊。

不過

“你就這麼確定是你先喜歡我的?”

“確定。”江自流聲線溫朗,語氣卻篤定。

“哦?”楚年嘴角慢慢上揚勾出一抹弧度,指尖纏著江自流的手心:“那你不早點告訴我?”

江自流停下了腳步,他看著楚年,另一隻手也覆上手心,將楚年亂動的小手完全包裹了起來。

楚年覺得江自流有話要說,帶著笑意,仰起頭,等他開口。他眸中清澈,月光撒下來,彷彿一汪澄亮的湖水。江自流的臉孔就映在這汪湖水裡。

江自流與楚年四目相對,沒有說什麼,而是低頭,兩瓣薄唇吻向了楚年的眉心。

江自流親的很輕,浮羽一樣,卻驀名叫楚年心尖一動,彷彿接收到了千般重量。

江自流親完就抬起了頭,握緊了楚年的手,拉著他繼續往家的方向走。

他以前沒有早點告訴楚年心意,是在等楚年選擇。選擇離開自己,亦或者.

慶幸,楚年選擇了自己。

楚年覺得江自流握自己的手握得太緊了,比往常都要用力,只當他在心中害羞。

都很久沒見過江自流害羞的樣子了,想想還挺懷念。

掀唇一笑,忍不住逗他:“阿流,你放心,如果再有一次機會,我還是會主動追你的。”

聽到這話,江自流的腳步又停下了。

眸中攢著笑意,江自流道:“如果真的再能有一次機會,還請讓給為夫吧。”

為、為夫.

楚年臉上一紅。

他還是頭一次聽江自流這樣說話.

可惡,到底是誰逗誰啊!

——

入夜,楚年有點睡不著。

睡不著覺,在床上滾了兩滾,動作幅度不大,但還是驚動了江自流。

江自流側過身來,將楚年往懷裡帶了帶。他的手掌貼上楚年的小腹,輕聲問:“寶寶又讓你不舒服了嗎?”

“不是。”楚年搖頭。

江自流身上暖和和的,堪比人形暖爐,楚年被他焐著肚子,哪怕隔一層衣料,也覺得很舒服。

於是楚年索性翻了個身,整個都縮排江自流懷裡,蹭在他胸膛,索取他身上的熱量。

楚年拱來拱去的樣子像極了一隻順毛的小貓,獨特的香氣竄在兩人之間,將江自流的睡意完全打散了。

江自流的喉嚨裡一點一點燃起乾涸的燥意。

自從得知了寶寶的到來,他已經很久沒和阿年親近過了

“年年.”嗓音深啞下來,江自流銜住了香氣來源。

頭頂,髮梢,耳畔,鼻尖,嘴唇,下巴.每一寸都沒有放過。

楚年暈暈乎乎地膩在江自流懷裡,等回過神來,溫度已經直接吸附在他的面板上了,那層衣料不知什麼時候已被剝去。

親吻就像一團溼潤的火焰,沿著下顎一路往下,燃燒過每一寸領土。

當那團火焰燒到被開啟的小腿腿彎時,江自流支起了身體。

江自流的呼吸早已亂了,即便壓抑著,還是在寂靜的臥室裡一覽無餘。

楚年的心臟砰砰直跳,他看著懸在上方的江自流,看到月光透進窗柩,滑過江自流垂落在側的烏髮,照徹他一雙被火焰薰染得濃黑的眼眸。

江自流又低下頭來親吻楚年的嘴唇,銜住唇瓣廝磨,直到戀戀不捨的放開,自始至終都沒有壓到過小腹附近。

楚年:“.”

聽著耳邊久久沒有平復的呼吸,楚年覺得江自流忍得有點辛苦。

他其實也有億點點想江自流。

可是

他也不敢幫江自流手動一下。

不是不相信江自流。

主要是不大相信自己.

悶悶哼了一聲,楚年小聲問:“阿流,你以前.都沒有自己解決過嗎?”

江自流被問的明顯的僵硬了一下。

楚年:“.那個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啊。”

江自流:“.”

閉了閉眼,江自流心想,這輩子只要一個寶寶就夠了。

最好是個哥兒,像年年多一點,足矣。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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