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圓房 想不想換一種方式?

一頓飯吃的歡, 其樂融融。

江自流頭一回喝酒,楚年不知他酒量,擔心他會醉, 但兩杯酒下去, 瞧他神色如常,臉上也毫無變化。

看來酒量還挺好?

楚年稍微放了點心。

江自流也沒多喝,就喝了那兩杯,是為敬酒。

羅德山本是想找江自流繼續喝的,酒罈子都握在手邊快要推過去了,但話到嘴邊, 他看看江自流, 又看看楚年,想了想, 方向一轉,轉而把酒推給馬志成, 跟馬志成喝去了。

這酒嚐起來綿得很,實則還是有些後勁的。

飯宴結束,楚年和羅紅梅一塊兒收拾完了殘局, 大傢伙又說了會兒話, 等到老爺子睏乏, 要回屋裡睡午覺了,他跟江自流便告辭回去了。

這雨一直下個沒停, 就跟天漏了似的, 之前還是掃風雨,下的東倒西歪, 這會兒趁風小了, 路上也好走點。

回去的路上, 江自流尤為沉默,楚年揣著鉅款,心心念念構想著買房置地的事,也沒怎麼說話,一直等回到了家裡,楚年才發現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起初是楚年嫌雨天陰沉,家裡光線太暗,讓江自流先進屋把燈點上,他則去廚房給大黃喂吃食。可喂完大黃,還跟大黃玩了一會兒,回來楚年發現燈還沒有點上。

“阿流,怎麼不點燈呀。”楚年隨口說了聲,自個兒去把燈點上了。

楚年瞧的好笑,心說該不會真是醉了吧?莫不成那酒後勁忒大,之前沒什麼,這會兒酒勁上來了?

完全不像喝醉了的人。

楚年歪了歪頭,準備接著上手剝他衣服。

江自流靜靜看著楚年,搖了下頭。

伸出三根手指頭,楚年在江自流眼前晃了晃,問他:“這是幾?”

放好燈燭,楚年兩步走到床邊。

看起來一點異色也沒有。

楚年心說完了,真是酒勁上來了,醉到不識數了。

只是美人卻慨然不動,安靜瞅著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可江自流就只是叫了他一聲,沒其他的話了。

都說飽暖思那啥,這話怕是一點不假,楚年瞧著眼前的美人,眼皮動了動,心也跟著動了動。

再一看,自打回來後江自流就坐在床畔,這麼長時間了,好像就沒挪動過?

楚年:“.”

沉吟一二,楚年問:“喝多了?”

江自流沒說話。

正想著幫江自流把外面的衣服脫了,讓他睡一覺,楚年就聽他說:“阿年。”

楚年有些拿不準了。

“啥?”楚年看向他,心裡噔了一下,心想這該不會是醉了吧?

“嗯?”楚年應聲。

江自流聽到楚年說話,抬起頭,輕聲問了句:“晚上了麼。”

床上的床單是昨兒個剛換的,之前楚年在鎮上買的,嶄新的一條,潔白如雪。楚年站在江自流身前,擋住了些微弱閃爍的燭光,江自流黑髮白衣,面板極白,在朦朧偏暗的光線裡冷白盈盈,漂亮不可方物,他姿態雅然,端坐不動,活脫脫是一幅立體的水墨畫。

又聽江自流說道:“是阿年。”

“啥?”楚年。

心下納悶,楚年想了下,不確定地又把三根手指伸到江自流面前,晃了晃,問:“這是幾?”

“是阿年。”這回倒是答的快了。

“.”嘴角抽了下,楚年把手展開,五根手指頭全伸出來晃晃,又問:“現在是幾?”

“還是阿年。”江自流從善如流。

楚年:“.”

完了,這就是古代不教數學重文輕理的下場!

胡思亂想間,手指上一熱。

是被江自流給拿捏住了。

江自流拉住了楚年亂晃的手,很小心地捏著指尖寸許。

他彷彿在捏一塊新鮮的水豆腐,動作溫吞而輕,好像怕稍微一用力就會把豆腐捏壞。

許是動作太過輕微,又許是江自流的溫度偏高,楚年覺得自己的心跳亂了一拍。

緊接著,江自流拉著楚年的手,小心翼翼地將其拉到了自己的心臟前面。

隔著衣物,楚年能感受到他胸腔裡砰砰直跳的律動。

楚年喉嚨滾動了一下,站定紋絲不動,想要瞧瞧江自流下一步還要幹什麼。

就見他牽著自己的手繼續往上,慢慢拉至唇邊,而後一低頭,薄唇若即若離地在上面親了一口。

這枚親吻就像是過了電似的,當柔軟的唇貼上來時,電流也一併貼了進來,帶著電的血液沿著指尖血管轟一下地直衝腦門,楚年當下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下次打死也不能讓這人喝酒了!

這想法胡亂地在混沌大腦裡閃過,楚年彎下`身,重重地吻上了江自流的唇。

牙關差點都要撞到一起,但並不打緊,楚年直接探了進去。

江自流本來還沒太反應過來,直到唇齒被含住,才驀然被點醒了似的,呼吸一沉,將楚年往前一攬,變客為主地親了回去。

江自流親的兇,沒一會兒楚年就壓不住他了,感覺連人帶魂都要被江自流吞進嘴裡。

江自流唇間還有些青梅的酒味,連帶著楚年好像也嚐到了幾分醉意。正飄飄然,腰間卻覺一重,雙腳都離開了地面,竟然是被江自流抱起來了!

楚年還沒得及驚撥出聲,江自流就將他抱到床上,他只覺得眼前幾下旋轉,反應過來時已經躺在了床上。

親吻也還沒停,比窗外的驟雨還要疾,拉拽著楚年不斷往下沉淪,理智搖搖欲墜,最後只能勾住江自流的肩膀,以免掉到哪個未知的地方

停下來的時候,兩個人都喘著氣,氣息亂作一團,交織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江自流手掌還在楚年的臉龐上貼著,慢慢直起身子,跟楚年拉開了些距離。

楚年顫動著睫毛睜開眼,正對上江自流的臉。

江自流醉時不上臉,冷玉白皮,叫人瞧不出丁點醉意,這會兒卻整張臉都染上了紅,薄薄的一層,透滿了粉,氣息又亂,全然是性感,無處不蠱惑。

一雙眼眸卻漆黑無比,比暗夜還要黝深,彷彿兩團攢動的幽火,灼灼燃燒,越燒越旺,裡頭的欲.念似乎都要被燒成實化,滾燙的驚人。

楚年只是被江自流這樣盯著,身上的溫度就已經不斷騰高。

他聽到江自流喘了口氣,又低下頭來,抵住他的額頭,那黑髮瀑布似的傾瀉下來,鋪在雪白的床單上,跟他的糾纏在一起。

“年年.”江自流沉沉地喊楚年的名字,嘴唇順著額頭一路吻下,點過早就紅透了唇,不輕不重地銜住了下巴摩挲。

他似乎是想要往下。

卻又沒有動。

呼吸重重地噴打在楚年的面板上,幾乎要將那一塊點燃,燙到顫慄。

楚年被他親的發癢,攀在他身上,想要跟他接吻,手腕卻被江自流拿住了。

江自流拉著他的手往下。

楚年繃直了身體。

江自流在楚年下巴上親了一口,動作卻沒再進一分,只沉沉壓在楚年肩頭,喘熄溼潤滾燙,壓抑著火焰喚楚年的名字。

楚年蜷著手心,像以前那幾次一樣,幫江自流舒緩。

到一半的時候,他停了下來,頭往上抬了點,問:“.想、想不想換一種方式?”

話音剛落,便被江自流吞進了唇裡。

——

可能是兩次,也可能是三次?

楚年沒太記得。

但他深刻明白了一個事情,那就是,這種事情,其實是用不著教的!

眼皮重到要黏在一起打架,楚年推開江自流,獨自滾到了牆角,縮成一團,只想睡覺!

——

楚年再醒來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

之前點在屋裡的那根紅燭,沒有人管過它,早已燃燒殆盡,屋裡一片黑暗。

窗外的雨似乎還沒停,啪啦啪啦地打在窗柩上,發出悶悶地響聲。

楚年試著動彈了一下,也發出一聲悶響,立刻軟軟地躺回江自流懷裡了。

楚年:“.”

江自流幾乎是立刻就醒了,他支起身子,問楚年說:“可是要喝水?”

楚年疑惑:“為什麼要喝水?”

江自流:“.我聽你的嗓子有些乾啞。”

其實江自流當時就想問來著,可那時楚年只想要睡覺,連抱都不讓抱了,他才沒有再去煩他

楚年:“.”

我的嗓子為什麼乾啞了你心裡沒數嗎!

沒有聽到楚年應答,江自流便要起身坐起。

怕江自流真的要出去燒水,楚年趕緊把他給拉住了。

“什麼時辰,再睡一會兒。”

“三更天吧。”江自流說。

楚年一愣。

這就三更天了!?

從下午,先睡,後睡,睡到次日三更了?

晚飯也沒吃,澡也沒有洗,可真行啊!

不過楚年感受了一下,除了感覺到累,好像身上沒有其他的什麼不適感,之前的那種黏膩感也都消失了。

楚年不禁奇怪的咦了一聲。

江自流似是明白了楚年的疑惑,抿了抿唇,輕聲解釋道:“我換把床被換了,燒水給你淨了個身,想著這樣應該會舒服一點.”

楚年震驚。

不想自己睡的那麼沉?

愣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江自流沒聽到楚年回應,垂下長睫,心中有些忐忑。

想到楚年後面喊累,他卻沒能停下來,這會兒不免有些懊惱,抬起手放到楚年腰.腿上,想繼續給他揉一揉。

可江自流的手一貼上來,楚年就驚了:還要?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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