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第八十章
三週目，十六
遠方的天空漸漸浮起一抹魚肚白色，宿醉加上縱喻帶來的雙重buff讓程卿嚴重睡眠不足，鬧鐘不知道響了幾遍，她還是逃避般的把腦袋埋進被子裡不肯醒過來。
“要遲到了，我去叫她。”秦肆正要敲門，被陸元衡攔住。
他輕嘆氣，“讓她再睡會吧，等下我把早餐做好直接給她帶上。”
口氣已經是無底線的縱容了。
醉酒對於陸元衡和秦肆不過是小事一樁，他們倆除了昨晚睡的過於沉之外沒什麼問題，倒是周競似乎是把他們扶到房間裡後就一醉不醒，這會兒還在沙發上仰躺著。
“周哥？喂，你怎麼回事啊，現在反倒比高中酒量還變差了？”秦肆推搡了半天，周競半睡不醒的睜開眼。
他起身，目光看了眼陸元衡：“我沒事，你呢？”
說到底，陸元衡也在懷疑自己是否過於小心眼。
昨晚喝多後，還是面前的人把自己扶進房間的，陸元衡垂眸，淡淡的回應：“我沒事，昨天謝謝你。”
周競：“……”這就是偷晴帶來的緊張和微妙的心理不舒服麼？
他居然會對陸元衡產生愧疚？隱約還有種興奮感。
“姐姐，你在南山公司工作的？”
唇瓣被咬出血，可知醉酒後的兔子多兇。
她沒有給周競回覆，只是要走的時候，才發現床頭那裡擱著塊腕錶，科技感十足，線條也銳利，一看就是某人的風格。
巧克力牛奶的杯子還在一旁放著，程卿伸了個懶腰，滿意的看著自己修改後的卡面，連忙發給主美，在得到了誇獎聲後，她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待到了快晚上十點了。
女孩表情冷淡，但也沒能打消男大學生的熱情，有個膽子大的直接坐在她對面，很輕佻的問了句：“要個你的聯絡方式這麼難？”
經過秦肆的時候，對方打量著他的唇：“周哥，你吃飯咬到嘴了啊。”
尤其是她一畫畫，時間就會格外的長，轉眼間，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了，同事們三三兩兩從她身邊走過，看著她專注的模樣，誰也沒去打擾。
極度的緊張過後是疲憊和睏乏。
程卿現在累的只想好好睡一覺，她連走出公司的門都在打哈欠，眼睛困得快要睜不開，她遲鈍的朝前走著，準備去買個青提拿鐵，剛走到店裡掃碼點單，程卿對面坐了幾個男大學生。
他甚至打了個哈欠。
“加個微信怎麼樣？”
[zhou：早，覺得這個很有趣，給你看看。]
配上了一張他房間裡開啟了窗戶，灰鴿子恰好落在那裡，看起來呆頭呆腦的，程卿也沒忍住笑了笑。
“程程，這是上次讓你修改的稿子，我看完後覺得問題還挺大的。”對方指了指：“這裡光影交疊……還有腰這部分的陰影……”
她所在的遊戲面向的受眾都是年輕人，除了優秀的遊戲策劃外，美術也是經常被人津津樂道的，卡面的畫風明亮，乾淨，漂亮，一看就是下了功夫畫的，哪怕遊戲運營天天被人罵，也不妨礙白嫖黨們每次出卡面預告都會偷偷存圖。
回頭看了眼不明真相的二人，周競兀自笑了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光是被她這樣“寵愛”一次還不夠，他決定拿出自己真正的能力，對著手機看了眼嘴角的傷口，心生一計。
畢竟在組裡加班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程卿不想和他們糾纏，起身要去櫃檯拿走自己的拿鐵，還沒走兩步，餘光就看到他們幾個也帶著極大興趣跟了過來。
不管怎樣，連老天爺都在幫他。
她之前在滬市的某個手遊公司待過，是被高薪挖角到南山公司的，別看她臉稍微有點圓潤，圓乎乎跟個雪糰子似的，但是眼光精準毒辣，實力堪稱業界頂流，一下子就看得出很多問題。
從小在葉家，她陪著雙生子進行高強度的精英化學習，時常會因為要練習鋼琴就在那裡坐六七個小時，或者是學習小提琴，為了糾正她的指法和拉弓姿勢，站一下午都是家常便飯。
都怪那隻兔子，她爽完後毫無負擔的睡著，讓他來應對這棘手的麻煩。
[程程：你的手錶怎麼在我這裡？記得來拿哦。]
[zhou：好。]
他聽到了旁邊關門的聲音，這才坐回了自己書桌前的旋轉椅子上。
門外，是輛明顯能看出他們身份差距的車子，在深市豪車可能算不了什麼，但仔細看車牌就知道他的身份，明眼人都知道不能得罪。
程卿耐心聽完，回去後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開始重新修改。她對於這份稿子無比用心，甚至拋棄了最初的構圖，從零開始繪製新的造型和場景。
“沒事。”周競綻出笑容，“你也是秦肆的朋友，我就不吃早飯了，等會兒起來我出去吃。”
他轉身拿過店員手裡的青提拿鐵，忽略了小姑娘那滿滿的“英雄救美”的眼神，猶豫了半晌，才交給程卿：“給。”
花了一上午時間跟主美確認好草稿，程卿泡了杯巧克力牛奶，擱在了桌上，便埋頭開始勾線。
唇角那裡被咬傷的地方略微泛著腫，周競一.夜未睡，此刻卻無比的清醒，他和程卿已經嘗試過了口算題，填空題，等到她真正成為自己女朋友那天，還會有更多有趣的題目和玩法等著他解答嗎？
林頌彷彿恢復了，那天晚上發著高燒求她不要嫁人的幼稚發言還歷歷在目，程卿耳朵紅了紅，尤其是當林頌靠近，風之戀的清香縈繞鼻間，她有些難以控制。
主美年齡才二十八歲，沒比程卿大到哪裡去。
程卿是個專注力很強的人。
程卿回到公司，主美第一時間就把她叫了過去，他們手裡這款遊戲是南山公司s級別的手遊專案，修修改改已經是家常便飯，如果不能在最初企劃的時候精益求精，推出後勢必會被玩家們挑挑揀揀，而且好的卡面外觀也是吸引玩家氪金的關鍵。
周競抬手隨意蹭了蹭。
想從這個男人手裡把她搶過來。
冷淡的嗓音似乎直接將程卿和幾個試圖搭訕的男大學生分割開，程卿看到了推門而入的那道修長的身影，忍不住怔了下，林頌徑直來到她的身旁，半張側臉看不出多餘表情，只不過那強勢的氣場還是讓幾個意圖搭訕的男生嚇退了。
“離她遠點。”
她扭過頭，對這種刻意的示好裝作沒看到，程卿被很多人追過，也被人攔著要過微信聯絡方式，以前她還好脾氣的解釋自己不加陌生人，現在直接就是懶得搭理。
長指拿著手機抵在了唇畔，周競滿意的看著自己的郵箱，他也投了南山公司的實習生招聘，對於他這樣擁有頂級學歷和豐富實踐科研計劃的人，公司幾乎是立刻給他發來了面試的邀請函。
他應了聲：“可能昨天吃蝦的時候沒注意。”
“嗯……謝謝。”
程卿起床時還沒留意道手機傳來的聲音，她在房間裡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畢，回頭正要拿包出門，才有空去拿丟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開啟後發現是周競給她的發的訊息。
程卿眼睛緩慢地眨了一下：“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一直在樓下等你。”林頌輕嘆了口氣，“對不起，那天我發高燒，是你把我送去醫院的。”
“等我難道是為了說這句話？”
“不，還有很多話想告訴你，陪我去海邊走走，就像是高中那樣，好嗎？”
林頌垂著眼眸，沉靜的向她提出邀請。
晚上十點半，海邊的燒烤攤點正紅紅火火的營業著，遠處大海的浪花一陣陣的非常溫柔，在人行道的這一側，到處都是在海邊散步，或者是打鬧著的小孩。
以前上高中的時候，有次班級聚會就是在海邊的別墅裡自主燒烤，吃完後程卿獨自從別墅走到沙灘上散心，恰好碰到和她有著同樣愛好和興趣的林頌。
從那以後，每週五隻要是能找藉口，程卿都會揹著雙生子偷偷溜到海邊，和等在這裡的林頌見面，這似乎已經是二人間心照不宣的秘密。
“林頌……你怎麼不說話？” 程卿聲音很溫柔。
她扭過頭，正面看向了他，“你打算就這樣和我一直走下去嗎？”
林頌凝視著她的眼睛，明知道她沒有任何關於“時間迴圈”的記憶，可是那雙純情漂亮的眼睛還是讓他忍不住懷疑，她對自己是否也有一點點……好感呢？
其實林頌明白，她有了個對她足夠好的未婚夫，他自小接受的道德讓他無法去做搶奪他人所愛這件事，可是在得知程卿的男朋友和自己有幾分相像又確實按捺不住。
那天生病，也只是為自己找了個放肆的藉口，把心事吐露給她。
“抱歉，我有點走神了，只是看著這周圍和我們高中時候都沒什麼變化，而我們倆都畢業這麼久了。”林頌自然地感慨著，時間自然是優待他的，冷靜，從容，不急不緩，帶著冷靜，有股很強的個人魅力。
林頌脊背挺直，從程卿這個角度看過去，只覺得他連睫毛都彷彿是根根分明的。
“你的確沒有太大的變化。”程卿雙眸微彎，黑亮的眼睛看著他：“還是我最熟悉的班長。”
“只是班長？”林頌低聲偏頭問。
程卿笑笑，嘴角揚起：“去那家店看看怎麼樣？”
她轉過身，才緊張到有點手麻，海風從臉頰旁輕輕拂過，程卿忽然不敢去看林頌此刻的表情，她也在想，那天林頌在車裡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會不會也只是胡說的呢？
那是一家很獨特的酒吧，裝修風格十分小眾，店裡客人倒是挺多的，大多都集中在中心區那裡跳舞，程卿和林頌各點了杯不帶酒精的飲料，林頌濃長的睫毛垂著，聲音很啞：“程卿，介不介意告訴我，你和你男朋友是怎麼認識的？”
女孩細長的手指捏著杯子，身後迷離的燈光讓她那張漂亮的臉愈發不真實起來。
“嗯？”程卿只覺得忽然回憶這個事還挺不好意思的，她沒說太多，“就是我們剛好考上了同一所大學，他主動追求我，我就同意了。”
“這麼簡單？”林頌簡直不敢相信，擱在一側的拳頭暗暗地捏緊。
他甚至不敢接近她，就是害怕天生銘感的她會想太多，而陸元衡不僅僅是捷足先登，甚至輕而易舉的霸佔了她“男朋友”的地位足足五年之久。
程卿思考了一下，點點頭：“其實我沒有大家想象中那麼難接觸，也許是因為葉臨和葉霽的關係吧，高中願意跟我在一起的只有你和秦詩詩，上了大學後我認識了很多朋友，他是第一個跟我告白的人。”
“那如果那個人是我——”
林頌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了撲面而來撐著吧檯乾嘔的男人打斷，男人大概是喝多了，抬起眼才瞧見燈光下程卿那令人呼吸瞬間停滯的美麗眉眼，他頗為猥瑣的笑了笑：“美女，一個人啊？”
伸出的那隻鹹豬手還沒靠近她就被身旁的林頌那不耐煩打掉，林頌只輕輕用力，男人發出了慘叫聲。
程卿側過身，發現那男人已經躺倒在地上，痛苦的捂著肚子，林頌常年練習拳擊的習慣讓他出手重，又狠，沒費多少力氣就輕鬆的讓人倒地不起。
男人同行的朋友忙來扶住他，酒吧裡的老闆也來勸架。
“咳咳咳……”那個男人狼狽極了，在同伴攙扶下勉強站起來，林頌卻又往前走了兩步，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冷淡開口：“你是不是忘了什麼？給她道歉。”
他氣場強盛，周身還帶著淡淡的戾氣，讓人不由自主說話結巴起來。
“對，對不起。”男人顫顫巍巍著，看起來酒也被打醒了，林頌這才漠然的看著他離開。
林頌回頭，便看程卿臉色蒼白，她本來沒喝酒，但被這男人噁心的不行，甩開林頌就去了洗手間。
她今天一天都沒怎麼吃飯，只喝了下午那杯巧克力牛奶，晚上連續不斷喝的都是飲料，趴在馬桶那裡乾嘔了半天。
程卿一想到今晚的兩次搭訕，就忍不住難受，她想起葉霽告訴過她的話。
她離開雙生子就根本沒有活下去的機會。
在她身邊，永遠有比這種男人更噁心的存在，讓她招架不得。
她的工作看似一帆風順，可是沒有人際關係也沒有家世背景的她，遲早會遇到職場霸凌、不公正待遇……
葉霽笑眯眯地把上面的情況說出來，他捧著程卿的臉，帶著愛憐親了親：“程程，我不會跟葉臨一樣阻止你出去，因為你總是要吃苦頭才能乖乖聽話，但是……出去玩也不能讓我等太久哦。”
無力的背靠著隔間的牆壁，直到聽到林頌擔憂的聲音：“程卿，你還好嗎？”
她從包裡抽了張紙，草草收拾了下低著頭走出來，林頌光是看著她幾根碎髮搭在側臉上，膚色白的有幾分嚇人，他擔心的把程卿的臉扶起來：“沒事吧？嚇到你了？”
“沒事……”她實在不能說，這時候林頌的存在給她很強的安慰感。
十幾分鍾後，林頌遞給她礦泉水把喉嚨衝乾淨，手貼在程卿背上輕輕拍著，他的動作很輕微，也很剋制，掌心的溫度透過單薄的襯衫沾染在她的面板上。
程卿呼吸急促，眼睛泛著紅色，一看就是哭過，讓人看的格外心軟。
路燈光暈暗淡，朦朦朧朧，照在那張臉上，楚楚可憐，林頌明知道此時此刻最應該做的是打電話叫她的男朋友過來，或者是把她送回家，可他的手在落到電話的那一刻，頓住。
“林頌，我想回家了。”程卿還在輕咳，帶著不好意思的眼神看向他：“可以請你送我回家嗎？”
“你回你爸爸那裡……還是去你的租的公寓？”林頌耐心詢問。
程卿是想回公寓的，程父的房子距離上班的地方太遠，她又是個向來喜歡睡到鬧鐘響起後都不起床的人，可是她今天這幅慘兮兮的模樣，就怕回去又會被陸元衡和秦肆問東問西。
看出她為難的模樣，林頌輕輕笑了笑，“程卿，你先去我那裡怎麼樣。”
“我……”程卿點點頭。
瀕臨凌晨，林頌開車帶著程卿回到了自己的家裡，他家就在深市著名的富人區，一側是深市的海景，另外一側則是市中心，程卿上班的南山公司就在這附近。
這是個足足有五層高的別墅，又位於非中心區的位置，一路上被修剪得當的綠植很好的保護了隱私，每棟別墅都是按照戶主的喜好裝修設計，林頌本來就是出身娛樂圈世家，那棟別墅比起其他更顯得時髦。
光是庭院裡那個巨大的泳池就足以跌掉下巴，門前則是個很特殊的雕塑。
林頌把車開入地下車庫，帶著程卿從室內電梯出來，客廳內光線格外清晰，程卿單是知道他家裡很有錢，單是看到這足以媲美葉宅豪華程度的別墅也不免吃了一驚。
畢竟……她認識林頌這麼久，對他的印象始終是清冷高高在上的優等生，而不是家境富裕出手闊綽的富二代。
林頌為了緩解她的不安，笑了笑：“我爸媽都還在瑞士度假，家裡只有我和我姐姐，不過她們這段時間都會在滬市，你住在我們家的客房。”
“嗯。”這個她知道。
林家從沒有男尊女卑這個說法，他們的父母很開明，既然姐姐對家裡的支柱產業更感興趣，就索性全部給她們，對於想要追求外交官夢想的兒子，他們也並不反對，甚至從未利用自己人脈去幫他牽線搭橋，全部都是林頌一步一步走過來的。
光是客臥，配套設施也十分豐富了。
仍舊是精緻低調的設計風格，淺淺淡淡奶油色，她剛把包放下，林家的傭人便來敲門：“程小姐。”
紙袋裡，是林頌特地打電話問過秦詩詩後給她準備的一套。
純棉的長袖睡衣，明天上班穿的miu的淡粉色無袖連衣裙和內-衣，連電動牙刷、毛巾、卸妝膏和早晚一整套護膚品都在裡，程卿忍不住笑了。
她第一次見到會這麼貼心給女孩準備過夜用的禮物，還是秦肆，不過秦肆跟女孩本來玩的就很好，會知道也不奇怪，可是林頌從高中畢業後就沒聽到太多的訊息，難道是這五年間找了一個又一個女朋友嗎？
程卿關上門，細心地拆開了包裝，換上了長袖睡裙。
洗完澡，她做完護理就睡了，但在陌生的房間到底還是有些不習慣，程卿翻來覆去，還是準備去樓下喝杯水。
走廊裡的燈光是自動感應的設計。
程卿剛走出來，一不小心撞入到男人的懷裡，林頌條件反射性的攔腰抱住她，女孩的神色還有幾分恍惚，遲疑地眨眼：“林頌……你怎麼還沒睡？”
“我有點擔心你今天的狀況。”他微垂眼瞼盯著她的臉，那股病態隱約可見。
“沒事的，我想喝點水。”程卿胸口輕-微-起-伏，她的確是有點哮喘的毛病，但不怎麼常發作，只有受到驚嚇和感冒才會出現，她不得不承認，今天那些搭訕的人一定程度影響到了她的心情。
林頌漆黑的瞳仁靜悄悄看她：“你去房間裡等我，我去給你拿來。”
“……林頌。”
她聲音帶了點零星的鼻音，“謝謝，謝謝你今天兩次為我解圍。”
“沒事，我只是做了你男朋友該做的。”
林頌只看得到她張張合合的唇.瓣，他斂下眼眸裡的情緒：“好了，乖乖回去坐著吧。”
沒一會兒，林頌端著溫熱的水走進她的房間，理智在不斷提醒他，現在就這樣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間裡，等到明天就可以無事發生。
他很少衝動，也很少犯錯，尤其是計劃外的錯誤更是從不考慮。
晚上把程卿帶回家，他明白這就是二人獨處最好的時候，所以他從清晨就開始在樓下的廣場等待，一直到夜晚，想要把自己內心的話說給女孩。
“程卿，我有話想告訴你。”
林頌捉住了她的手，程卿始料未及，直接被他抱入了懷裡，林頌帶著她的手一路往上，直到胸口處。
“我一直都喜歡你，程卿，我……” 他一遍遍喊著她的名字，急促的呼吸將理智撞得統統不見了。
程卿想掙脫，他的手指微微用力，指節甚至可見清晰的淡青色的血管。
林頌的氣息垂在耳側：“我不在乎你和他到底是怎麼戀愛的，我也不想被你丟給其他女孩，可不可以給我個機會？”
“我願意做你的情.人……程卿，我發誓我不會破壞你的婚姻，你的家庭，也不會向你要任何東西的。”
“林頌，你是不是喝多了？”
他沒回答。
沒人比他更加清楚，自己此刻多麼的清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