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二週目，十六
程卿選擇顧霆，純粹只是想借著聯姻的關係更好更快的拿下攻略物件。
她回答的幾乎不假思索，葉舒並不意外。
倒不如說，程卿無論選哪個，她都會按照自己的心意為她安排一個最合適的未婚夫。
葉舒對程卿的感情也同樣複雜。
她幾乎是看著一個笨拙天真的小女孩，成長為現在漂亮優雅的大小姐，程卿像極了那個從自己手裡搶走程源的女人。
可是又處處長的符合她的心意。
這麼多年來，程卿乖巧懂事，和她爸爸一樣，非常聽話。
更重要的是，她甚至沒有那麼的愚蠢，會小心翼翼的順著她的心意說話。
本以為程卿在高考成績出來後就會吵鬧著要去清大讀書，畢竟是她父母的母校，但在葉舒看來，那種文學系的專業只適合陶冶情操，小打小鬧罷了。
畢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葉舒對程卿的心態也難免柔軟了點，她的確想要靠程卿聯姻為自己再爭取到一部分商業利益，但也要為她精挑細選一個最優秀的未婚夫。
顧父天性風.流，光是跟他曖.昧過的女性都數不勝數。
在二樓上，程卿再次見到了上次看到過的那個少年。
女孩笑起來格外的純情，又不失柔弱嬌憐，只是這樣的清澈純粹，也很容易讓人產生不該有的惡念。
程卿哪裡知道顧霆的想法，還在慶幸攻略物件竟然這麼快就開始主動跟自己接觸，露出笑容：“對，叫我程程就可以。”
“卿卿，聽你這麼說，我很高興。”葉舒示意程卿挽著自己的臂彎，二人彷彿親生母女那樣親密無間。
幾天前，程源討好著問她，能不能讓程卿去清大讀書，被葉舒毫不留情的否決了。
不遠的以後，待到程卿讀完mba，葉舒打算專門在公司開一條新的業務部門，就讓程卿去做負責人。
交際舞，馬術，游泳、高爾夫，雙生子還在學習拳擊，擊劍……
濃郁的皇家藍色，頂級的淨度，將葉舒襯的優雅，豔麗而不魅惑。
只是因為被顧父傷了心，才跟他簽了財產協議，從此遠在國外，基本不回來。
深市富人圈裡最出名的那句“房子住的再舒服，外面也得有幾棟別墅準備著”的渣男名言就是他在一次酒會場上當著現在妻子的面說出口的，那女人是顧梨的媽媽，但也很照顧顧霆，兄妹倆都很尊敬她。
“顧霆，還有顧梨，你們作為主人，就讓客人這麼站著嗎？”
他個子很高，正在自己的父親身邊，穿一身黑色西裝，領口微敞，削薄的唇線輕抿，眼神凜冽而森寒，甚至讓本就精緻的五官都多了幾分邪氣與難以靠近的隱藏的瘋狂。
葉舒帶她走向二樓。
整個人都帶著點柔弱，惹人憐愛的姿態。
程卿便不再說話了。
“呵呵。”顧父笑而不語。
“葉總還是這麼漂亮啊，完全看不出來是兩個孩子的母親。”顧父笑著誇獎。
顧父看到了葉舒，拿著酒走來：“葉總。”
顧梨親切的挽著程卿，“我叫顧梨，你呢？”
但實際上，葉舒更希望程卿也同樣出國讀商科，早早地就接觸相關專業的知識，為未來進入自己的公司做準備。
跟在葉舒身後的少女，是她在葉家沒有見到過的陌生的人，可她跟葉家雙生子的關係很好，也知道他們在家裡有個捨不得帶出來的女孩……她視線上移，打量著對面程卿漂亮到極致的臉。
在顧霆的身旁，則是容貌與他只有幾分相似的顧梨，少女那身黑色禮服又貴又漂亮，裙襬點綴著漂亮的鑽石，整個人都彷彿流光溢彩，曼妙身材展露無疑，鍛鍊漂亮的肩頸線也大方的露出。
葉舒不以為然：“承蒙顧哥誇獎，不過你年齡也上來了，還這麼口無遮攔，身體吃得消嗎？”
她很早以前就安排了最專業的老師，花大價錢砸出了雙胞胎和程卿頂級的藝術鑑賞能力，從小他們就擅長鋼琴，小提琴，會畫畫。
顧梨會意，將高腳杯遞給了身旁的服務生。
程卿低頭，看著葉舒指間熠熠生輝的藍寶石戒指。
遠比程源只會給自己的女兒講童話故事書要強的多。
那副不自覺楚楚可憐的模樣，很容易激起人的保護欲，連她這個女人都不例外。
小學還未畢業，他們和程卿就已經可以把英語當做母語流暢溝通和閱讀，甚至還是最標準的倫敦腔，聽起來優雅迷人。
“葉阿姨。”程卿輕聲問道：“如果我跟顧霆順利訂婚的話，可以讓我爸爸去國外的大學交流嗎？這個機會很難得，他等了好多年了。之前我還沒成年，他為了照顧我一直拒絕學校的邀請……”
女人還是要有事業，以及足夠的金錢，否則只依附男人，就只會落的跟程卿她媽媽一樣可憐的下場。
“……”葉舒語調不疾不徐，“當然。”
程源和那個女人畢業後，不照樣也是因為賺不到錢才來求自己的嗎？
葉舒嗤笑著。
葉舒也客客氣氣，“顧哥，好久不見了。”
他雖然在感情上渣的過分，但絕佳的商業頭腦讓他早早就成為了天瑞銀行的執行總裁，掌握著常人難以想象的數以萬計的財富，明知道葉舒也是帶著同樣的目的來的，顧父也不兜圈子。
一路上，不知道多少人都在看著她們，卻又不敢擅自上前搭訕。
她還未開口，身旁一直默不作聲的顧霆早已替她把名字告訴了自己的妹妹。
“……程卿。”
高中，開始學習法語，德語。
比如她身旁的哥哥。
顧梨笑而不語：“你的名字，真可愛。”
她幾乎把身旁俊美少年的心裡話說了出來，顧霆盯著程卿看了一秒，雙眼暗沉。
看她修長白皙的脖頸，他忍不住想伸出手，還差一點，就可以握到她的脖頸了。
要讓她無力低著頭，脖頸上的汗珠可憐的順著頸邊滑過……
顧霆左手在顫唞。
他單手插兜，旁人便看不出他的異樣，直到他慢慢恢復平靜。
“程程，可以陪我下去吃點東西嗎。”顧霆說話很溫柔，卻給了程卿一種古怪感。
她沒想太多，點頭同意。
顧梨好整以暇看熱鬧。
顧霆還是葉臨？或者是葉霽？反正他們如果為了一個女孩爭風吃醋，一定很有意思。
宴會特地在一樓的準備了自助茶歇，黑金色系主色調，各類甜品，鹹品，果切和飲品分門別類，顏色鮮豔的氣泡酒在最右側。
這次的慈善晚宴幾乎都是權貴名流，酒店在茶歇上也費勁了心思。
哪怕是程卿這種嚴格控制自己不吃晚餐和甜品的人都沒辦法不把目光放在那些玲瓏精緻的擺盤上。
她彎腰，上身微微前傾，漂亮的手指端起份果切。
丹東紅顏草莓，黃金奇異果，澳洲橙，秋月梨……讓程卿愛不釋手，少女笑起來的模樣媚中帶純，比鮮嫩的水果還要讓人有食慾。
顧霆就在她身旁，溫度極低的手掌貼過來，他垂眸留意到她垂下的手指。
細瘦，可愛。
握在掌心裡感覺一定很棒。
顧霆指尖宛如不小心似的，蹭過了程卿的手指。
她嚇得手裡果切差點摔落。
太曖.昧了。
那種觸碰帶來的感覺很癢，又冷冰冰的，程卿忍不住側過頭。
兩人四目相對，顧霆的唇形極其好看，上拉出足以令人臉紅心跳的弧度。
只是那雙暗灰色的眼睛，讓程卿的心差點嚇得跳出來。
少年的眼神裡帶著溫柔，還有無法抑制的愉悅，陰沉沉的，一陣令她膽寒的涼意。
“怎麼了。”顧霆問道，接近完美的下頜線，喉結輕滾。
姿態正常，卻又不正常。
程卿倏地一僵。
顧霆嗓音偏冷，眼珠一轉不轉地看她：“葉舒帶你認識我，不只是想讓我們做朋友那麼簡單吧。”
她要成為他的未婚妻，怎麼會露出這樣害怕的表情呢？
嚇到她了？
顧霆俊美的臉上帶著微笑，渾然不覺自己瀰漫的瘋狂：“你是我未來的妻子，我們現在接觸很正常……你怎麼怕我呢。”
“不，我還沒考慮好。”程卿猶豫。
這也太順利了。
程卿也攻略過不少人，但也沒有顧霆這樣“順利”的，幾乎是略過了攻略的過程，他篤定的口吻似乎只要程卿點頭，他們馬上就可以從親密一級到親密二級關係似的……
她覺得有些古怪，就像是在考場上遇到了令她頭疼不已的題目。
明知道最後的答案，卻冥思苦想都找不到解題的過程。
在程卿鼓起勇氣和他再次對視的時候，剛才那些令她不安的一切又彷彿變成了幻覺。
面前，仍舊是身材修長，五官精緻，氣質也挑不出任何毛病的富家少爺顧霆，程卿困惑的閉了閉眼，再次確認現在的狀態不適合攻略少年。
她擺出了為難的表情：“對不起，我可能還要再跟葉阿姨說一下這件事，我沒辦法接受聯姻……”
說完，就跟逃跑似的，一溜煙的從顧霆身邊離開了。
甚至連果切都丟在了桌上。
顧霆目光一眨不眨，心底微動的殘忍似乎伴隨著少女的逃跑被放大到最大。
他隨意的捏著果切裡沒有被她吃掉的草莓，慢條斯理的送到了唇邊，倒不如說，他裝風度翩翩溫柔得體的模樣才是裝的膩了，早點讓程卿看到他真實的一面沒什麼不好。
就好像是疲於逃跑的小雀。
蜷縮在陷阱裡，溼漉漉的，惶恐又不安。
他只需要把她放在掌心裡耐心安撫，讓她明白自己對她的愛意就好。
如果她還是覺得害怕，他完全可以把自己未來會繼承的天瑞銀行都送給她。
小卿……顧霆嘴角微微動了動。
少年眯起眼睛，笑了。
真可愛。
下次就這麼叫她吧。
程卿慌不擇路的離開，走出了令她覺得有點心悸的宴會廳，來到了室外的泳池旁，這裡附近種植的熱帶綠葉環繞，甚至打造出了一條叢林小道，穿過去後才是在夜色下波光粼粼的泳池。
挑了張泳池旁的沙灘椅坐下，程卿鬆了口氣。
後知後覺的，她才感受到右腳傳來的陣痛。
低下頭，程卿發現，是她剛才急匆匆的走過叢林小道，細跟鞋的鞋跟卡在了鵝卵石鋪成的石子路上後，她幾乎就這麼一路踢著石子的走來，右腳腳趾被磨的都是血痕。
“……”程卿的手臂撐在了膝蓋上，也無心去管，她閉著眼眸思考接下來要怎麼做。
真的要繼續攻略顧霆嗎？程卿很猶豫。
他渾身透露出的那種古怪感讓程卿無所適從，滿溢的好感也並非不能察覺。
要不然還是順水推舟……忽略他有點瘋的行為，達到親密二級後再也不合適為由拒絕他的婚約吧？
只要告訴葉舒她更願意嫁給周競，而且，婚後她一定會哄著周競把名下公司的股份交給她，拿到手後再火速離婚。
以葉舒那冷酷的睚眥必報的性格，想必很喜歡。
她惦記周家的工業許久，一直找不到機會。
周父看起來並不想把自己的親兒子葉臨與葉霽當做繼承人，明裡暗裡已經告訴所有人，他認可的繼承人只有周競。
顧家就不一樣了。
除了顧霆，還有個女兒顧梨。
只要葉臨與葉霽其中一個和顧梨聯姻，葉舒的商業版圖還可以如她料想中那樣繼續擴大。
周圍一陣悉悉索索的拆開包裝的聲響嚇了程卿一跳。
不會是她這惡毒的心思被人察覺到了吧？
程卿忙循著聲音轉過頭，這才看到自己身旁隔了五六個沙灘椅的白色圓桌那裡，擺放了許多從宴會廳拿回來的食物，還有幾杯被放在高腳杯裡的雞尾酒。
坐在圓桌後的少年神色淡然，手下動作卻毫不遲疑，正在把那些裝著甜品和鹹品的底盤拆掉，然後送入嘴裡。
一邊吃，他還在拿起切好的水果，慢慢地吃著。
程卿呆呆坐在那裡，像是沒反應過來，眨了眨眼。
陸元衡今天也打扮的和外面那些權貴後代們一樣。
黑色的西裝，搭配菸灰色的暗紋領帶，胸.前甚至還戴著造型精緻漂亮的胸針，襯衣衣釦一絲不苟。
如果能忽略他現在吃東西的表情的話……她忍不住笑了。
難得穿的這麼正式，卻在做這樣可愛的舉動。
“陸元衡？你怎麼在這裡？”程卿遲疑出聲。
少年抬眸看著她，淡淡的目光與她半空相接，“我在這裡很久了，是你沒有發現我。”
“你明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陸元衡拿起擱在一旁的紙巾擦拭了會，起身朝她走來。
程卿著實被他這身驚豔住了。
高階定製的西裝將少年寬肩窄腰大長腿的優勢一覽無餘，甚至為他本就清雋冷淡的容貌添了幾分斯文矜貴。
他走到了程卿面前，半蹲下來，看著她白玉似的腳就這樣踩在地面上，輕嘆口氣。
“葉夫人的助理帶我來的，她說這樣的場合少爺他們可能會喝酒，讓我來盯著他們，還有就是……如果發現少爺有對哪些女孩感興趣的話，讓我留意一下。”
果然，他的回答和程卿猜的差不多。
葉阿姨的想法還真是好猜。
為了鞏固自己的商業帝國，她連親兒子都可以扔出去做交易，也不怪葉臨和葉霽總是很容易變得心態扭曲，因為他們的媽媽也從來沒把他們當成“正常”的兒子看待過。
程卿抬手抵住唇：“那你在偷懶啊，葉臨和葉霽可不在這裡。”
“我沒看到他們對哪些女孩感興趣，”陸元衡垂眼默默打量著程卿腳趾的傷勢，回答她：“但是有很多人看他們對自己不感興趣就來找我，我有點煩惱，就跟少爺說我先出來吃東西。”
程卿：“……！”
她正要說話，被陸元衡接下來的動作怔住了。
少年的手輕柔的托起了程卿纖瘦的腳，原本似珍珠般圓潤的腳趾上，帶著血痕，是被石子劃破的傷口。
她穿的細跟鞋是交叉綁帶的細跟鞋，露出了腳背。
腳趾更是跟嫩.嫩的花瓣似的，又塗著嫣紅色的甲油，秀氣極了。
“陸元衡……”程卿囁嚅。
被人這樣看著腳總歸有點不好意思。
陸元衡沒理會她的不安，想為她處理傷口，卻沒找到醫藥箱，只在程卿身旁的長椅那裡發現了一雙酒店為客人提供的一次性拖鞋，有點簡陋，鞋看起來也寬大，但恰好適合她先踩著。
他低聲說道：“等會兒，先穿這個。”
“別走……！”程卿忽然拉住他的衣襬，嗓音極低地喚了一聲：“你就陪我在這裡呆一會兒吧。”
“我只是去拿醫藥箱。”他耐心解釋。
程卿和他對視，有些楚楚可憐，“我不是讓你陪我嗎，還是跟我獨處你很難受？”
沒人能抗拒她的示弱。
陸元衡是個例外。
他動作不大，推開了程卿的手，無視了少女明顯失望的眼神，冷靜地從小道中走出來，在璀璨炫目的大廳裡找到了忙碌的服務生。
低聲把自己的要求告訴對方，服務生點頭，很快為他拿來了個人用的小型醫藥箱。
東西不太多，好在碘伏，棉籤，這些基礎消炎的都在。
沒一會兒，陸元衡走了回來。
他不說話，只自顧自的蹲在程卿面前，簡單的消毒後，安靜地倒出藥，用棉籤為她塗抹。
程卿睜著雙漂亮的眼睛，孱弱乖巧。
“好了，等會兒回去的路上注意點。”陸元衡用酒精溼巾將手擦拭感覺，慢條斯理的把拿出的藥品放回去。
而少女則是彎著腰，她聲音輕輕軟軟的，“謝謝。”
“沒事。”
“我好像總是在麻煩你。”程卿信誓旦旦：“我下次不會再這樣冒冒失失了。”
少年不自覺的勾唇：“希望如此吧。”
“你覺得我是個麻煩嗎？”女孩反問，話音剛落，好像就為了讓她失態那樣，程卿的肚子發出不太和諧的聲音。
她為了穿上禮服，的確是餓了自己一頓，剛才又被顧霆嚇到，沒怎麼吃東西。
“不是嗎。”陸元衡看著程卿的難堪，言之鑿鑿，狹長清冽的眼眸裡藏著笑意。
程卿在他的攙扶下起身，一同坐在了圓桌旁那張沙灘椅上。
她沒敢吃太多甜食，還是挑著不會發胖的果切往嘴裡滿滿送著，圓桌上的香檳杯也都是之前來找陸元衡搭訕的女孩們留下的，程卿隨手拿起，喝了一杯又一杯。
陸元衡抬手摁住她：“這個酒度數沒你想的那麼低，不要再喝了。”
程卿微微勾唇，“你也有這麼緊張的時候啊……”
每次看到他都是這樣一本正經的，第一次把擔心寫在了那雙好看的眼睛裡。
她伸出了手臂直接抱在了少年的脖頸上。
少年想要推開她。
可她跟一株柔軟的藤蔓似的，好像力氣稍微大點就會讓她受傷。
程卿做出了世上最無辜的神色，櫻唇張張合合，眼眸瀲灩：“陸元衡，親我。”
陸元衡：“……你……”
少年的雙手緊握成拳。
他最終還是抬起手掌，拇指指腹輕輕蹭去了少女唇邊吃草莓落下的淺粉色果肉。
“程卿，不要鬧了。”
少女不僅沒有聽他的，反而愈發的靠近，呼吸交錯間，身上的香氣把陸元衡包圍，少年不禁微微一怔，肌肉更緊繃了，甚至條件反射的閉上眼。
遲遲沒有軟軟的觸感落在唇上。
程卿笑了，“果然，哈哈哈~陸元衡，我第一次見到你這樣手足無措的表情——”
有些不太對勁。
她懵怔地睜大眼。
陸元衡看著她宛如玫瑰花瓣似的唇，聽著那忍俊不禁的笑聲，再也剋制不住，抬起她的下巴，堵住她的嘴。
他，他怎麼這麼會？
程卿意識到玩笑可能開過了，正要抬手去推他的肩膀讓他冷靜，少年提前一步預料到她抗拒的動作，把她的手腕交疊在身後，牢牢地摁——住，進一步加深親吻。
她腦子已經轉不過來，香檳的氣息在彼此間的唇-——舌交換，氣息更是格外滾燙。
胸腔內空氣彷彿已經全部被掠--奪，讓她本能的張口，想要喘氣，想要呼吸。
陸元衡哪裡給她機會，女孩的甜軟一旦品嚐，怎麼可能輕易放她離開。
她稍微抗拒的動作，都被他下一步的強勢吞沒。
“陸元衡，等一下，我手疼……”程卿輕輕地說著，少年這才拉開了倆人的距離，胸口氣息不穩。
他將西裝外套脫.掉後鋪在一旁的沙灘椅上。
程卿被他抱著放在那裡，此刻她坐著的外套都帶著少年清淡的皂香。
這次，程卿的手指沒--入他的短髮。
熱烈又堅定地親吻他。
陸元衡明知道他們的結局只有一種。
那就是女孩玩膩後，會像扔掉那些奢侈品一樣把他丟到角落裡。
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不想去思考，只想專心的待在她身邊。
溫柔的月光下，陸元衡和程卿像熱戀中的戀人那樣親密無間，無暇顧及小道那裡站著的兩道身影。
葉霽死死的盯著他們，眸色漸深，眼底泛著可怕的紅色。
他幾乎要把自小學到的禮儀和紳士風度統統丟掉，只想把那個不知廉恥勾——引程卿的狗男人狠狠教訓一頓。
肩膀傳來淡淡的力道。
葉臨及時制止他：“冷靜一點，程卿只是被騙了。”
音調早已不復平日裡高高在上的調子，平日裡狂妄而高傲的笑容也統統消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