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段錦與林含煙全無風度的白眼,黃瓊也只能摸了摸鼻子。將三個女人抓在懷中,好一陣的欺負才算解氣。不過,有些擔心懷著身子的蔡氏,會不會因為此事出什麼情況,黃瓊第二日起身便去了蔡氏那裡。到了蔡氏屋子,見到眼睛有些浮腫的蔡氏,黃瓊不由得很心疼。

將有些掙扎的蔡氏抱在腿上,黃瓊吻了吻她的小嘴。攔住想要開口說什麼的蔡氏後,才溫柔的道:“什麼都不要去想,做好你自己便是。你就是你,除了你自己,還有寡人妃子與孩子的母親之外,你並不是誰的誰。今後與喚霜的關係,除了姐妹關係之外,沒有其他的關係。”

聽到黃瓊的話,蔡氏不由得愣住了。黃瓊話中的意思,明顯是已經知道了一些事情。原本想說的話,卻被黃瓊這麼一打斷,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伏在黃瓊的胸口,良久才道:“爺,你還是在宮外找一個院子,安排我們母子出去住吧。在這裡,其實我是真的不習慣。”

“雖說那樣,你不能隨時都陪在我的身邊,可我有這個孩子就夠了。我已經這個年紀,也不應該再與年輕人爭寵。能有一個自己孩子,就不該在奢求其他更多的東西。送我離開吧,這樣對大家都好。否則有些事情一旦傳出去,讓這天下的臣民,又怎麼看待你這個儲君?”

只是在黃瓊看來,蔡氏說的不習慣,恐怕更多是無法面對司徒喚霜。所以,對於蔡氏的要求,黃瓊想都沒有想的便拒絕了:“不行,寡人要你們時刻都留在寡人的身邊,一個都不能少。寡人妻子與孩子,只能生活在寡人的身邊。再說,讓你一個人出去住,寡人又那裡捨得?”

“京城的局面,並非是你想的那般平靜。便是在這京城之中,寡人的那些兄弟之中,對寡人心懷不滿,等著、盼著找機會,可以對付寡人的人便有的是。你和孩子在外居住,若是受到一絲的傷害,寡人又如何自處?更何況,寡人又那裡捨得你們母子,離開寡人的身邊?”

黃瓊的這些話,也算是飽讀詩書的蔡氏,其實又那裡不懂?她也知道,便是黃瓊那些兄弟之中,等著找他麻煩的人有的是。自己若是真的出宮居住,很有可能會成為某些人,用來對付黃瓊的利器。某些人為了爭奪那個位置,手段無所不用其極,是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的。

自己若是真的出宮在外居住,極有可能會成為那些人的目標。可現在居住在宮中,卻讓她總有一種無顏面對司徒喚霜的感覺。想到這裡,貼在黃瓊胸口的蔡氏,卻是不由得輕聲嘆了一口氣。她不想傷害任何一個人,可現在卻恰恰傷害到,除了這個腹中孩子外,僅有的親人。

看著有些惆悵的蔡氏,黃瓊也同樣輕嘆了一聲,將懷中的女人摟得更緊一些後,在她耳邊輕聲的道:“別想太多,乖乖的留在寡人身邊,平安的將孩子生下來,並好好照顧他長大。有些事情既然已經出了,逃避並不是真正解決問題的辦法,需要咱們一起去共同面對。”

“霜兒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她現在只是一時沒有想開罷了。事情既然已經陰差陽錯,走到了如今地步,那無論前面再艱難,我們也只能攜起手來一同走下去。寡人再說一遍,你就是寡人的女人,是寡人孩子的母親。好好的留在寡人的身邊,不要去在胡思亂想那麼多。”

聽著黃瓊的話,蔡氏卻是什麼都沒有再說,只是靜靜的依偎在黃瓊的懷中、感受著這個男人帶給她的,別人從來都沒有給過的安全感和溫柔,眼睛卻是微微有些泛紅。這件事情,對於她來說壓力還是相當大的。只是她現在感覺,有這個男人在身邊,別的什麼都不重要了。

只是兩個人難得的溫馨,卻並沒有持續多久。就在黃瓊抱著懷中的婦人,很是親暱說著一些悄悄話的時候,殿外的太監卻是稟奏永王求見。聽到太監的奏報,也知道眼下的身份,讓自己白天不可能有太多閒暇時間的黃瓊,也只能無奈的抱著蔡氏,很是親吻一頓才轉身離開。

出了蔡氏的寢宮,黃瓊卻並未立即召見永王,而是吩咐他去溫德殿等候自己,自己轉身先則去了司徒喚霜的寢宮。不過走到司徒喚霜寢宮門外的時候,黃瓊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先去溫德殿。家中的事情,就算再讓自己頭疼,也不能耽誤正事。眼下,還是國事要緊。

今兒儘管沒有叫大起,可溫德殿內等著自己的不單單是永王,還有那堆積如山摺子。哪怕是已經來到了司徒喚霜寢宮外,可抬起頭看了看時間。自己這一去司徒喚霜寢宮,便不知道什麼時辰才能走出來的黃瓊,也只能先去溫德殿。安撫司徒喚霜的事,只能放在了晚上再說。

到了溫德殿後,看著在沒有了以往的大大咧咧,反倒是有些拘謹的等候在殿外的永王,黃瓊也只能無奈的苦笑。將永王喊進殿內,吩咐在溫德殿貼身太監,給永王賜坐、上茶之後,黃瓊才語氣有些不滿的道:“原本寡人還以為,寡人不主動找你,你是不打算來看看寡人了?”

聽到黃瓊有些埋怨,卻透露著親熱的話,永王有些苦笑道:“不是臣不願意進宮見殿下,而是現在殿下是君,兄弟感情再好,可終歸現在也是君臣有別。臣就連上早朝的資格都沒有,殿下不相召,又豈能隨便進宮。殿下雖說不以臣相待,但臣又豈能不懂君臣之間的禮數?”

永王這番有些苦澀的話之中,五分不自在,四分拘謹,外加上隱隱約約一分嫉妒,黃瓊卻是聽了出來。看著面前與以往大不一樣的永王,黃瓊輕嘆一口氣道:“七哥,我還是我,從來都未曾因為所謂的地位變化,而有過什麼改變。七哥若是有需要,隨時可以進宮來找我。”

黃瓊的這番話,讓永王一直有些不自然的神色,變得好了一些。在原本有些微妙的氣氛,緩和了一些後,永王卻是搓了搓手有些尷尬道:“我今兒進宮,倒是沒有什麼大事,是來與你請罪的。去年你從長安送回來,讓我秘密安置的那五個女人,原本我替你藏得好好的。”

“可這事不知道怎麼的,被你七嫂知道了。你七嫂的性子,你還是清楚的。在知道這件事情之後,非說是我偷偷養的外室,我沒辦法將你給我寫的那封信給她看了,才平息下來。結果,一次進宮時,她卻說漏了嘴。那五個女人,都被弟妹派你身板的總管太監李海接走了。”

其實,讓永王尷尬的並不是沒能為黃瓊保守住秘密。而是那位並不知道,自己母親與長嫂與這位太子爺也有一腿的永王妃。在得知那個幾個女人,是黃瓊派人從長安,秘密送回來的之後,一度破口大罵。原本以為那個文質彬彬的英王,與成為自己丈夫的永王還算不同。

還算是一個君子,現在看都是一丘之貉,甚至比永王還不是玩意。永王雖說荒唐了一些,可從不招惹已經成親的女人。可這個英王,卻是生冷不忌。也不管人家有沒有成親,年紀有多大了。只要他看中的,就非要搞到手。更何況,那五個女人之間關係,是個人就難以啟齒。

當時的永王,好一陣求爺爺、告奶奶,才將義憤填膺的永王妃安撫下來,沒有讓她立即跑宮中去找司徒喚霜,將這事說出去。至於什麼當著英王諸妃,不小心說漏了嘴?永王百分之百肯定,肯定是自己那個膽子比天還大。這世上就沒有什麼人不敢惹的老婆,刻意說出去的。

成親已經有半年了,永王對自己那個老婆,現在真的是怕了。仗著有自己母妃和何老太君撐腰,他的那個老婆在府中說一不二。雖說允許自己納妾了,可每日自己產能都被她算計得死死的。想要去那個侍妾房中過夜,得先過她那關。現在仗著有了身孕,更是橫行霸道的很。

原本與兄弟們,出去類似喝喝花酒,或是小賭幾把,這種陶冶情操,有益身心健康的事情,現在他是想都不敢想了。在連續砸了幾家青樓與賭坊之後,如今滿京城的青樓瓦弄,沒有一家現在敢接待他。府中的歌姬雖說給他留下了一部分,可偶爾跳個舞,也捂得嚴嚴實實的。

對於永王來說,那種舞蹈還有什麼樂子可言?與其看著無聊,也就乾脆不看了。現在永王,每日裡面都修身養性的很。而如今這種情況,皇上滿意、莊妃滿意、何家也算是勉強的滿意。總之除了被管得極嚴,無法在拈花惹草的永王自己不滿意之外,其他幾乎所有人都滿意。

見到永王有些尷尬的樣子,也知道他自成親後,被自己那個七嫂看得死死的。每日裡面的產量,都需要如實的上報。對於他的這個請罪,黃瓊只是笑笑擺了擺手:“寡人還當什麼事?這屁大點的事情,需要七哥請什麼罪?原本讓七哥幫著安置,是有些事情還沒有想好罷了。”

“七嫂那個性子,寡人還是知道的,為人不錯。七嫂為人性子灑脫,敢愛敢恨,骨子裡面又有三分的俠氣。雖說對七哥管教嚴厲了一些,可並無什麼太多的心機。七哥如今能有七嫂管著,寡人倒也放心了。看七哥如今這氣色,可是比原來好得多,想必這也都是七嫂的功勞。”

最後一句話,黃瓊倒是沒有說錯。脫離了酒色生活的永王,如今的氣色的確比遠來好的太多了。就衝這一點,黃瓊也不會追究那位永王妃的事情。再說,那件事在黃瓊眼中,的確算不上什麼大事。那五個女人,本來就是要等自己回來再做決定的,現在不過是提前了而已。

只是聽了黃瓊這番誇獎自己老婆的話,永王非但沒有開心,反倒是臉皺得更加像是一個包子了。現在對自己老婆管教自己滿意的,又多了一個人。這個人雖說是自己的好兄弟,可如今人家是當朝太子。如今明擺著支援的態度,自己脫離苦海日子,看起來更加遙遙無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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