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清哥兒長大了。”喬故心笑著打趣了句,知道如何處理婆媳的事,真正是讓她沒想到。

不過這人生大事,便是母親也不能說不考慮孩子的意願,更何況喬文清已經入朝為官了,該是知道他更想到的是什麼,便就由著喬文清意願,這事就他們姐弟倆知道便是。

跟喬文清說好後,喬故心跟周茗一道回去了,按照跟淑佳郡主說好的,就說喝茶的時候不小心倒在衣裳上了,淑佳郡主一會兒就過來了。

周茗將這事全都攬在她自個的身上,旁人自然不能也不會多想。

午膳的時候,喬故心對淑佳郡主熱絡一些,而在長輩跟前,淑佳郡主待人接物舉止和宜大方,若是論規矩,自然無可挑剔。

再加上淑佳郡主的圓臉長的就討喜,沒有長輩不喜歡的。

大家都說顴骨高面相瘦鼻頭無肉,那就是天生的苦命,就算是出生再好將來也是沒福氣的。

可偏偏著一些不好的,淑佳郡主是一點都沒佔。

瞧著那一雙耳垂長的就更好了,厚度大小合宜,一看晚年就是順遂的,天生的福祿命。

用完膳閒聊一會兒,顧氏準備好的鐲子終於送了出去。

淑佳郡主也沒有推脫,大大方方的接了過去。

公主府到底是皇家府邸,顧氏她們走的時候,淑佳郡主跟思元公主一道送人出門。

這算是,離著喬文清最近的一次。

淑佳郡主倒是跟喬文清一樣也都目不斜視,張氏回頭的時候,瞧著兩個人一個比一個板正,沒忍住笑了一聲,難得這是互不相干的般配。

在人情世故的跟前,淑佳郡主倒是比喬文清通透,側頭瞪了喬文清一眼,“你不是男子?”

小聲的抱怨了句。

覺得,一個男子三妻四妾都正常,她都沒計較,喬文清在這端的什麼正人君子?

都決定要娶妻了,連看都不敢看一眼,那是要為心頭的女子,守身如玉?

喬文清愣了一下,覺得淑佳郡主既然那般精明利落,說話自然別有用意,至少肯定不是在諷刺人,隨即抬手說道,“古書有云,男子則為田...。”

想著解釋解釋,何為男子。

一開口,倒像是在做文章一樣。

喬故心在旁邊拉了一下喬文清的袖子,“郡主是跟你玩笑。”

前頭的顧氏跟張氏不知道小輩們在做什麼,反正回頭看見的是淑佳郡主微垂著頭,似乎有些害羞?而喬文清正在對著人家姑娘家背課業?

顧氏趕緊說道,“公主郡主留步。”

想著岔開話題,她原本還在思量旁的,現在看來先愁一愁,就算倆人成親,就喬文清現在這性子,是不是一時半會兒她也抱不上孫子?

從公主府出來,顧氏同張氏先商量看看,要是沒什麼事,等著臘月二十七的時候,她們出去買點東西,再從繡娘那買方帕子,全數送到宮裡。

若是淑佳郡主到時候能送出一根筆來,這禮就成了,說明相看的可以,兩個人都有這個意思。

估計過了年,皇帝便會下旨。

約是明年,最晚也就是後年,倆孩子也就成親了。

總算是,又完成了一件大事。

對於淑佳郡主,張氏滿口便是好的,喬文清是嫡子,寧順候不管事估計成親後,新婦就得扛起來了,自然需要個厲害的稱門面,所以看著淑佳郡主落落大方,自是合適的。

張氏看人準,她這麼說顧氏心裡就有譜了。

還沒回家,就迫不及待的問問喬文清的意思,喬文清自然滿口應下。

這事也就是十有八九了,不過顧氏沒放喬故心回去,說是天色也不早了,便一起送喬故心回去,讓國公府的馬車先空著,跟顧氏坐在一起。

上了馬車,顧氏側身坐著,“你同母親說實話,你們幾個小輩到底搗什麼鬼?”

公主府的婢女手腳都是麻利的,周茗看著脾氣爽朗不拘小節,可是在宮裡待了那麼久怎麼可能一點規矩都不懂,做每一件事,必然是有深意。

“母親便將心放下來便是,喬文清辦事,母親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喬故心既然答應喬文清要守秘,便是私下裡也不會多言的。

顧氏一看喬故心給打馬虎眼,無奈的點了一下喬故心的額頭,“一個個都長大了,翅膀都硬了。”

什麼事都是人家商量,也不管自己這個老太婆了。

當然這話自然聽著是抱怨,可顧氏倒並沒有往心裡去,說完之後又跟沒事人一樣往喬故心跟前挪了挪,“你瞧著這個淑佳郡主如何?”

喬故心撲哧笑了一聲,“好看,一看便是那種受看的,越端詳越覺得順眼。”

顧氏推了一下喬故心的胳膊,“如今都學會說場面話了。”

喬故心笑著挽住了顧氏的胳膊,“母親就莫要緊張了,只要規矩不差,旁的又能差到哪去?”

再說了,人家只要守規矩便是了,你也不能要求的太高了。

顧氏嘆了一口氣,“雖說這娶媳婦跟嫁姑娘不一樣,可就是管不住這個心,總是惦記著。”

不過若是這麼瞧,自然是看不出淑佳郡主的錯處。

反正婆媳相處就是這樣,家裡人都壓著點事,彼此也就都能看順眼了,若是碰見愛挑唆的家裡人,那這一家子肯定少不了得會雞飛狗跳。

回到國公府已經是黃昏,沈續皆下了學堂也沒回院子,就在門口守著。

到底是天氣冷,雖說站了沒一會兒,瞧著臉都凍的灰白了。

喬故心見著後,心疼的給暖著手,“你說你有什麼事,非得要等著這一會兒?”

沈續皆乾笑了一聲,“兒子就是有些等不及了,想知道未來舅母是什麼樣子的?”

喬故心點了一下沈續皆的額頭,“人小鬼大,什麼事你都惦記著。”喬故心心思一轉,“那麼你想要舅母是什麼樣的?”

沈續皆還真的認真想了想,“該是跟仙女一樣的。”

只有仙女才能配的上,狀元郎。

看沈續皆說的這麼認真,喬故心笑的眼睛都彎了,“好,就讓你舅父給你迎個仙女舅母。”

回到屋裡,喬故心少不得要問上課的事。

倒是如同喬故心所想的那樣,沈崇遠沒再故意做壞事。

畢竟是在府裡上課,放假有些晚,臨過年的時候考完試才讓休息。

沒想到,這次考試沈續皆竟然跟沈崇遠考的不相上下,要知道沈續皆的底子可是比沈崇遠差的,考的不相上下,那其實就是輸了。

倒是沈續皆,歡喜的可了不得。

除夕早晨,就迫不及待的換上的新衣裳,腰間也有明珠點翠,可是一個正兒八經的貴公子。

手裡頭還拿了一把摺扇。

沈秋河在旁邊還唸叨了句,“大冬天你那把摺扇做什麼?”

瞧著怎麼有些不倫不類的?

“是小舅父差人送來了,兒子瞧著與這衣裳正配。”沈續皆如實回答。

總覺得,貴公子手裡面,與摺扇是最相配的。

喬故心聽後笑的厲害,這些東西倒是有喬文柄的風格,正事不惦記,這閒事倒是有一套。

如今也不去太學了,時間多了不就正好琢磨這些事?

當然,就算是玩笑的話,喬故心也不會同沈續皆說這些的。

晚膳還是按照習慣,去大房那邊用著吃的。

兩家已經鬧到這般地步了,何氏便是遮掩面子的功夫也都沒有,草草的用了晚膳,便就歇息了。

倒是孩子們,肯定沒有睡意。

沈秋河想著去年,大過年的他一個人冷冷清清的走在熱熱鬧鬧的街上,一路是走到侯府的。

今年,總算將他的煙火給迎進府了。

縱然,何氏在這擺臉色,他的心也是暖的。回頭,看見喬故心站在燈火之處等著他,心便不會空。

過年的時候,孩子們最喜歡的定然是放炮仗。

從前沈續皆也放炮仗,小男孩都喜歡,可是家裡又沒有多富裕,都還是母親省下來留給他,如今瞧著這麼多炮仗,還有那麼多的煙花,眼睛裡也都是燦爛。

看著這樣的沈續皆,沈秋河自然是歡喜的,領著沈續皆放起了炮仗。

莫要看沈續皆平日裡瞧著是斯文樣,放起炮仗來可就跟個皮孩子一樣,一點都不害怕。

有時候還倆一塊放,沈秋河還回頭衝著喬故心說道,“再過兩年,這小子比我的膽子都得大。”

而後指揮著王四盯著點,莫要讓沈續皆炸到手。

王四隨即皺起了眉頭,雖說沈續皆平日裡看著穩重的很,可現在玩的就跟個小瘋子一樣,他倒不怕沈續皆炸到手,而是怕沈續皆再一個激動,將炮仗扔在自己跟前可怎麼辦?

看著大家都是笑臉,就王四自己愁的快哭了一樣,喬故心就沒忍不住笑了起來。

沈崇遠看著外頭沈續皆玩的熱鬧,自己立在門框上,眼巴巴的瞧著。

想起去年,還是沈秋河抱著他去外頭的。

可現在,炮仗是別人的了,沈秋河抱的也是別的人了。

沈秋河回頭看見了沈崇遠的表情不對,不過他也沒說什麼,只是給喬故心使用了個眼色。

喬故心瞬間領悟,讓念珠拿了她的袍子過來,穿的厚重一點,“今個吃的有點多,想著出去轉轉出去消消食。”

出門的時候,還故意抬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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