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住,是我瞧錯了。”只是還沒有靠近,沈秋河的聲音便在旁邊響起。

念珠念香隨即止步。

沈秋河拽了眉心幾下,隨即出了紅色,“對不住,這兩日有些不舒服,剛才那一瞬間有點花眼。”

看著眉心出的紅色,大家都當沈秋河是傷了風寒,便也不在意。

“那沈大人,趕緊回去歇息才是正理。”喬故心隨口便說了句。

沈秋河剛剛端起茶杯,想著是不是該潤潤嗓子。被喬故心來這麼一句,似乎也不好再喝了,只能訕訕的將茶杯放下,“如此,在下告辭。”

再見面,就等著進宮的時候了。

沈秋河這剛站起來,就聽著轟的一聲,就跟有地龍翻身一樣,好大的動靜。

沈秋河下意識的就拉住了喬故心往外走,眼睛警惕的看著四周,可是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後,隨即又平靜下來,而後又是一陣聲音。

可是地還是好的。

王四匆匆進來稟報,說是前頭院子易主,要推翻重建,說是對方買了點引雷,直接將房子給炸了。

前頭院子,那不就是閻娘子的院子?

喬故心猛的拽出自己的手,帶著眾人看去。

出去的路已經被堵了,閻娘子住的院子,此刻全都倒了,那土磚的好多都掉路上了,堵的那可是嚴嚴實實的。

沈秋河看著直皺眉,王四一瞧這眼神,便去前頭打探訊息。

很快出來一個滿頭是土的人,“小人參見大人。”

“誰讓你們這麼做活的?”王四在旁邊厲聲質問。

這趟過去可是吃了不少土,一說話都忍不住咳嗽起來。

不過好歹不說,將做活的管事的給尋到了。

管事的一看對方穿著官差的衣裳,早就嚇壞了,趕緊在那叩頭,“大人息怒,是東家,東家同我們說這邊也不住主子,這才這麼做活的,小的只是個幹活的,什麼都不知道。小人上有老下有小的,萬望官爺高抬貴手。”

看著他身上打扮,也不像是大戶人家的小廝,該是平日裡做零活的莊稼漢。自然不知道,這院子裡住的是何等人物?

“你們東家是哪個府的?”王四隨即又問了一句。

管事的只說,知道對方是馮家,因為提前付了工錢,他也不知道更多了。

一聽是馮家,喬故心就想到了是馮紅葉,這屋子原是閻娘子住的,除了思元公主估摸沒人將這房子易主,感情馮紅葉跟思元公主又湊到了一起。

喬故心想想便覺得頭大。

因為王四尋來了,這些人也都停手不做活了,很快塵土落下,大家看清楚這堵在路上的原貌,旁的也就算了,很多牆都是整塊倒在地上了,將路堵的嚴嚴實實的。

人要是過,這就個爬山涉水一樣,若是騎馬那肯定就別想著過了。

女兒家的這勾心鬥角的事先不提,問題是沈秋河想去大理寺都去不了了。

若是繞著走,那先得走到城外,然後又重新入城。

沈秋河雙手付於身後,在這路上轉了一圈,而後衝著那管事的指了指,“先清路,至於你們東家,我自會親自尋上門去。”

管事的看著沈秋河官威這麼大,也不敢多言,趕緊招呼人先將擋在路上的東西都給清出來。

只不過,活多人少,也不知道能做到猴年馬月去。

沈秋河又讓王四他們一道去忙。

交代妥當後,沈秋河回頭看了喬故心一眼,“你先忙你的,這路今個傍晚前定然能清出來。只不過,我瞧著他們的鏟子不夠了,你院子裡有嗎?”

這些在休憩院子的時候,喬故心自然是要用的,隨即讓人從庫房裡取出來,不過也不多,也就十來把。

沈秋河直接接了過來,說了句多謝,直接同王四一起做活。

沈秋河當官是一個好手,不想做活也有模有樣的,甚至瞧著比王四還做的好。

跟前人多少不說,主要是工具少,也就這麼多人能做活。

王四要是咬著牙出去,倒也是可以的。可是,若是專門叫大理寺的人來,總是說不過去。

沈秋河現在官再大,也不能說讓人家大理寺的人過來修路。

可若是尋工部的人,馮家姑娘做的事必會被鬧出來。

本來是小姑娘家的小打小鬧,要是鬧大了驚動了御史臺,到時候馮家臉上太難看。同朝為官,自要是給彼此留有餘地。

喬故心在門臺上站著看了一會兒,隨即交代下頭的人提前熬上一大鍋的綠豆湯,如今天熱這些人在這做活,莫要中了暑。

既然現在馬出不去,沈秋河帶來的人,晌午肯定要在喬故心這邊用膳。

等著到了晌午,旁人在外院,沈秋河肯定是能進來的,帶著一身的土在院子裡洗了把臉,不過卻沒進屋子。

讓念珠往院子裡搬上一把椅子,他抖了抖身上的土,往椅子上一靠,“我今就在這用膳了,免得一會兒將你們姑娘的屋子也弄的髒兮兮的。”

念珠無法只能端過來了,沈秋河在那就跟乞討的人一樣,端著個大碗在牆邊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喬故心在屋裡其實是能看見沈秋河的,此刻拿著筷子看著滿桌子的飯菜,似乎覺得都不怎麼香了。

沈秋河許是吃的熱了,也沒顧忌,袖子全都挽了起來,露出了胳膊。

喬故心收回視線,夾了一塊菜放在自己的碗裡,“他願意在哪吃就在哪吃。”

同自己,也沒有什麼關係。

晌午用了膳,正是天熱的時候,喬故心坐在躺椅上眯著眼睛休息。

沈秋河用膳都沒進屋子,這歇息自然不進了。

念珠本來讓人已經搬出躺椅來,沈秋河在上頭躺了躺,大約覺得不舒服,直接脫下外衣鋪再地上,躺在那閉著眼歇息。

念香從窗戶內瞧的真切,怕人在地上躺著再傷了身子,親自拿了個毯子出去。

回來的時候,只同喬故心念叨了句,“沈大人真真是不拘小節。”

這麼大的官,一點也不要好。

而且也不是頭一次做活,若是忽略了上次將房頂掀了,瞧著上次做活也是個利索人。

喬故心側頭看了一眼,卻不發一言,只是慢慢的閉上眼睛,窗外的風拂面而來,溫溫暖暖的正好歇息。

不知不覺的,喬故心竟然睡著了。

院子裡格外的安靜,安靜到偶爾能聽見螞蚱的聲音,沈秋河慢慢的睜開眼,透過窗戶看著一臉恬靜的喬故心。

兩個人一個內,一個在外,大約也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沈秋河伸了伸胳膊,許久沒做過活,此刻胳膊已經痠疼了,脖子後頭似乎也有些曬傷,只不過卻是他想到最沒有痕跡的接近。

眼前的景象慢慢的變的朦朧,朦朧到彷彿回到了國公府的院子,低沉壓抑。

沈秋河猛的驚醒,眼前的畫面又變的清晰,喬故心還在不遠處睡著。

沈秋河不敢再睡了,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就那麼遠遠的看著喬故心,肆無忌憚的看著她。

只不過警覺是有的,念珠從外頭進來,沈秋河隨即閉上了眼睛,盤腿坐在毯子上,閉目養神。

等著念珠走近,沈秋河猛的睜開眼睛,眼睛裡的血絲也正正的好。

“沈大人醒了?正好廚屋送來綠豆湯,我還怕擾著大人。”念珠小聲的說著,便將食盒放在了沈秋河的跟前。

廚屋裡上午已經熬了一鍋,可天如今熱著,下午肯定還要做活,看著快要起來的時辰,廚屋又熬好了一鍋湯。

沈秋河抬手接了過來,卻沒急著將碗端起來,而是看向了不遠處牆邊的花,“那叫什麼?”

念珠本來要走,聽見沈秋河在問話,隨即重新轉過身來,“奴婢也叫不上名字來,都是舅夫人差人送來的。”

倒也不是念珠一個也不認識,主要是怕說話的聲音吵醒喬故心,乾脆就一個不說了。左右,也認的不全。

沈秋河點了點頭,徑直朝那花走去。

沈秋河本也不對這些東西多接觸,除了常見的那幾種,旁的都叫不上名字來。

而擺在喬故心院子裡的,肯定都是不常見的。

念珠看著沈秋河在那賞花,既然不說話了,便就回屋子裡等著伺候。

沈秋河蹲在花跟前,仔細的端詳的。這花被養的極好,每一朵都開的嬌豔,每一朵都好像跟喬故心正配。

沈秋河側身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喬故心,唇微微的勾了起來,手慢慢的伸出去。

做完之後瞧著左右沒人,隨即站了起來,若無其事的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端起食盒裡的綠豆湯,好像比上午喝的還多了一絲甜味。

將碗放下,入眼看到的還是喬故心。

此刻喬故心側著頭,許是因為壓到了臉,嘴邊有著晶瑩的東西流了出來。

那一瞬間,沈秋河只覺得世間所有的東西都黯然失色,只有喬故心這一張,對他沒有從前戒備的臉,掛在心尖。

許是喬故心覺得不舒服了,無意識的翻了個身,沈秋河怕被喬故心注意到,趕緊收回了視線,將碗底的綠豆湯大口的喝完,將碗放回食盒蓋好,又將毯子抖了抖土,放在旁邊的躺椅上,再次抖了抖身上的土,大踏步的離開。

等著喬故心睡醒的時候,院子裡頭早就沒有了沈秋河的蹤影。

只有搭著毯子的躺椅,空當當的在那擺著,喬故心揉了揉眼睛,又緊閉了雙眼,“他什麼時候出去的?”

“走了有一會兒了。”念珠在旁邊回了一句。

喬故心嗯了一聲,“看著點人,等他們走了,將那毯子燒了吧,別在地上鋪過沾上跳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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