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喬故心這麼說,念珠念香同時搖頭,朝堂爭鬥太費心思了,總覺得稍有不慎便是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姑娘真厲害,什麼都能看透。”念珠這一句,可是由衷的稱讚。

喬故心愣了一下,而後笑著搖頭,“許是年歲大了。”

見的多了,便就能看明白。

畢竟上一世,自己可是很合格的權臣妻不是?

有婆母嫂嫂鞭笞著,做什麼不都得多想一層。

“姑娘這話說的,就好像奴婢們很小一樣。”念珠嘴快,隨即回了句,畢竟她們的年歲相仿。

喬故心但笑不語,這事自是沒辦法解釋。

只不過在沉默的時候,大家都想起了閻娘子。

朝堂爭鬥,卻沒想到,先去了的會是她。

而後,又是一場更深的沉默。

這日子過起來也快,四月十九的時候,喬故心便收拾東西,明日一早便會回侯府。

只是下午的時候的,沈秋河卻過來了。

來的時候,讓人拉了一車瓦。喬故心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只是懶得理會,念珠張羅著放在後頭,沈秋河進了屋子,偷偷的看了一眼主位上的喬故心,而後又垂下眼去,也沒坐下手,直接坐在門口的位置。

“我這,專門登門賠不是。”無論如何,掀了人家屋頂這事,確實做的不好。

喬故心冷哼了一聲,“怎麼,沈大人現在才察覺?”

看喬故心臉色微沉,一看就是很生氣,說不上為何,沈秋河一看見喬故心生氣,反而有一種想笑的衝動。

而後,緊緊的抿著唇,用牙齒咬著,讓唇間的刺痛提醒著他自己,絕不能笑出來,免得讓喬故心更生氣。

隨即,轉頭看向外頭,咬不住的時候,用手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這一下極用力,差點自己將自己掐的落了淚,這才轉頭看向喬故心,自是裝的是一臉的深沉。

“非也,我只是想不出,該用什麼樣的法子,才能表達出我真心知錯來。”按道理說,掀了人家的屋頂該還人家的屋頂,給喬故心重新蓋間房子?

估摸喬故心肯定也不願意看到。

要麼就是,賠償銀錢?

說句難聽的喬故心也不差這三瓜兩棗的。

沈秋河故作為難,“直到今日我才想出來,聖上已經下來捉拿葉巡撫,我,該親自出城。”

這樣一來,喬文芷的及笄禮和成親,沈秋河都不會出現在侯府了。

他們這算是私下裡協議和離,自然是越少交集越好。

喬故心還正思量,該怎麼處理這事,沒想到沈秋河想到前頭了。

家裡的事再大,也沒有朝堂的事大,這般不來也不傷及自己的顏面。

看喬故心面上緩和,沈秋河接著又說道,“我母親那邊你也放心,我自不會讓公主府的舊事重演。”

再跑到旁人府上,逼著自己的兒媳說納妾的話,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喬故心聽了這話,眉目間才露出點點笑意,“沈大人思慮周全。”

沈秋河端起旁邊的茶杯,慢慢的轉著。

話既然說完了,按照以前的路數,自該起身離開了。

可是,沈秋河眼神微閃,他總是捨不得。

手猛的一停,而後低頭撥了撥茶葉,“需要我留人,若有什麼事,你給我送訊息?”

沈秋河這麼說,喬故心自是沒當回事,有道是,十句給你不如一句拿著,若是真想留人,直接說我留誰在這就是了,這麼詢問他自然是知道,喬故心會拒絕。

也就是,做做面子功夫。

“多謝沈大人好意,我這人手夠用。”說話疏離,好似兩人還是代表的是,國公府和侯府。

咳咳!

喬故心這話音剛落下,沈秋河突然噎著了,這猛的咳嗽,手上的茶杯都翻了,茶水撒了一身也不自覺,愣是咳嗽的眼睛都紅了。

“失禮了。”等著緩和過來,沈秋河衝著喬故心抱了抱拳頭。

喬故心搖了搖頭自然不在乎,左右喝水嗆著這事,太常見了。

沈秋河放下空杯子,用袖子潦草的擦了擦嘴,“那我先走了。”

說完便起身,只是轉過身子來,許是見了風,撒了水的衣服自然是會的覺得涼,沈秋河低頭一看,而後便是脖子也紅了,慢慢的轉過身子來,衝著喬故心尷尬的笑了笑,“還要勞煩喬大姑娘,差人給王四送給訊息,讓他給我拿身衣裳。”

沈秋河這麼說,喬故心這才注意到,這水撒的太不是地方了,噹噹正正的一灘,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沈秋河尿褲子了。

喬故心抿嘴憋笑,到底還是招手讓念香進來。

一看有人過來,沈秋河趕緊重新坐了下來,雙手交疊放在腿上,將那一灘水擋的嚴嚴實實的。

念香看著沈秋河這小媳婦一樣的坐姿,還多瞧了幾眼,只是念香一看,沈秋河似乎就更緊張了,手越發緊的抓著衣裳。

喬故心都懷疑,要是料子不好的衣裳,都能被沈秋河抓破了。

只是現在,沈秋河不能走了,先在正廳裡坐著,等著衣裳拿來了,沈秋河再拿著新衣裳,擋著去外頭的屋子換下。

“我不覺得有什麼好笑的。”看喬故心憋的辛苦,沈秋河臉上有些不好看,語氣也有幾分生硬。

喬故心點了點頭,“沈大人說的是,確實沒什麼好笑的。”

喬故心如是應了句,可眼底的笑意反而更濃了。

也幸虧喬故心沒喝茶,不然瞧見沈秋河這般樣子,她也得噴了出來。

沈秋河臉色越來越沉,“喬大姑娘這樣可就沒意思了,你若說出醜,難不成我就說不出喬大姑娘一兩件嗎?”

既然不遮掩,那就互相傷害吧。

喬故心一聽,沈秋河自個出醜還威脅上自己了,當下一拍桌子,“來人,請沈大人離開。”

沈秋河猛的站了起來,“喬故心,你這婦人太心狠了。”

喬故心不屑的撇了沈秋河一眼,“沈大人慧眼識珠,還真說對了,小女子別的沒有,就是心狠!”

屋外的人不知道喬故心為何突然翻臉了,可是主子下了命令,肯定是要辦的。

瞧著人家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沈秋河自然是要離開的,總不能賴在這不走了吧?

只是總不好讓下頭的人瞧見自己的狼狽,沈秋河依舊雙手交疊,讓袖子擋在前頭。

不過這般一來,走起路來,總是彆扭的很。

喬故心本來佯裝翻臉,等著沈秋河瞧不見了,終是忍不住放聲笑了出來,難得看沈秋河有這麼蠢的樣子。

王四拿了衣裳過來,瞧著沈秋河姿勢怪異的往外走,不解的問了句,“主子,您這又是鬧的哪一齣?”

沈秋河瞪了王四一眼,卻也沒有吱聲,而後在經過王四跟前的時候,用力的拽了新衣裳到自己跟前,將前頭擋上,這才能正常走路,上了馬車,先將衣裳換下去。

下頭的人也瞧出沈秋河不對來了,隨即湊到王四跟前,“主子這是來月事了?”

這樣子,就跟自家媳婦來月事出了醜一樣。

“胡說八道。”王四隨即斥了一句,他雖然沒有成親,可卻也知道,月事怎麼也不能捂前頭。

而後眼神微轉,慢慢的往馬車跟前挪了過去,頭貼在馬車簾子上,聽著裡頭淅淅索索的動靜,琢磨著沈秋河在做什麼。

等著時間查不多了,王四猛的掀開馬車簾子,將沈秋河換下來的衣裳拽了出來。

平日裡就王四的身手同沈秋河比差遠了,只是現在沈秋河雙手正忙著繫腰封,這動作慢了些,才讓王四得手了。

而後,便就傳來外頭的人,震耳欲聾的笑聲。

雖然大家知道,沈秋河肯定做不出這般丟人的事,可奈何這個地方,太特殊了,特殊到大家看著就想笑。

沈秋河臉黑的滴墨,他也不知道當時怎麼就想了這麼一出,想著多同喬故心說句話,有什麼法子不行,偏生就這麼蠢!

這絕對是沈秋河,永遠都不想記起的醜事。

要是可以,真的想將外頭人的嘴,全都給堵住了!

一世英名,毀於一杯茶上了。

只是,腦子裡又想起喬故心剛才那憋笑的樣子。

不同於從前,明顯是在應付人的笑容,這一次,她笑的真切。

沈秋河緩緩的閉上眼睛,只後悔,當初若知道自己會心動,也許成親那日便會對喬故心溫和一些,他們的結局是不是會不一樣。

另一邊,念珠瞧著喬故心都笑的直不起來腰了,這就越發的好奇,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了,可是她越是問,沈秋河那窘迫的一面,便就又在喬故心面前走了一遍。以至於,喬故心笑的更厲害了。

如此迴圈著。

等著喬故心笑的實在是沒一點力氣了,靠在椅子上大口的喘息,不管如何,這總算是冷靜下來了。

自然,這種事喬故心也沒給沈秋河藏著掖著,直接說了出來。

念香也在跟前,想著怪不得看著沈秋河坐姿奇怪,原來竟是這般緣由。想象著那個畫面,再配上沈秋河的動作,主僕三人又笑了起來。

一直以來,沈秋河多是嚴肅的,這次出了這麼大的醜,這才更讓人覺得,稀罕。

次日,喬故心一早就收拾妥當,坐在馬車上回侯府。

只是路過閻娘子那門的時候,瞧著大門上了鎖,該是以後這院子就空了下來,莫名的又添了幾分惆悵。

侯府這邊,兩件大事都放在一起辦,顧氏是真的忙的腳不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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