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鋪子也是有誠意的,說著要將喬故心的銀錢全數退回來。

念珠性子急,這退回來有什麼?這東西可是要給喬文芷做賀禮的,現在再重新做肯定是來不及的了。

可心裡也清楚,這事又怪不得鋪子小二,誰人也不能預知,朗朗乾坤有賊人出沒。

如今東西不能用了,最要緊的事情是想著補救的法子,喬故心思來想去,玉石雕刻太慢,便打上一對牡丹步搖。

喬文芷是要做正頭娘子的,想戴什麼自然是沒有顧忌的。

所幸這鋪子隨即應下,先給喬故心打,總是不能耽誤喬故心送人。

等著用完晚膳,王四那邊過來了,說是聽聞喬故心出事了,沈秋河便打聽打聽。

說是這賊人本是要行刺駙馬的,可誰知道閻娘子卻撲了過來,為霍駙馬擋下了致命的一擊,霍駙馬現在已經回了公主府,只是閻娘子卻當場去了。

而那賊人都是死士,一瞧逃不出去了,當下便咬破了藏在牙裡的毒藥,自盡了。

到底是誰人行刺霍駙馬,此事自有刑部論斷,沈秋河自也會關注此事的。

“主子說了,少夫人只管安心的住著,定出不得亂子。”臨了了王四補了這麼一句。

只是聽了這話,念珠隨即惱了,“什麼叫出不得亂子,如今真相尚未大白,誰知道背後還有沒有人?感情出事的不是沈大人,倒是會站著說話不腰疼。”

念珠心裡有氣,王四這話正好就撞在人家火氣上了。

王四被念珠指著鼻子罵,心裡也不痛快,可不至於跟個小丫頭計較,“此事,主子心中有數。”

“是嗎,感情沈大人不是大理寺的,而是天上的神仙,是不是還能稱之為活神仙?”一下便能看懂人心,也許瞧了那死人一眼,死人臨死前想的什麼,他便知道了。

不然,如何篤定,再沒有人過來?

王四被念珠堵住的啞口無言,只能求救似的看向喬故心。

喬故心輕咳了兩聲,“念珠,不許無禮。”

念珠這才低頭退在一旁,不過卻還不忘記一下下的用眼神剜王四。

王四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這事鬧的,就好像是自己的殺的人一樣。

將王四送走,念珠杵在一旁落淚,“姑娘,咱們也不知道,閻娘子姓什麼。”

那日閻娘子走的時候,只說這是下頭的人給起的,這是想罵她,如今只是後悔,當日怎麼就沒多問一句。

喬故心立在窗前,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抬頭,緊緊的盯著那輪明月。

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說沒就沒了?

“拿些紙錢,燒給閻娘子吧。”終歸也算是相識一場。

現在出了這事,他們估摸也不能進隔壁院子,只能在自己這,點上個火盆,燒上點紙錢。就是不知道,她們連閻娘子姓什麼都不知道,那東西能不能送過去。

念珠動作是快的,跟廚娘尋了些紙錢,拿了火盆擺在院子裡,朝著南邊就燒了起來。

這紙灰轉著圈的往上,剛才還有風的,燒紙的時候風卻住了,才能讓那紙灰直直的往上飄。

念香在旁邊微微嘆息,“閻娘子的苦這輩子已經受夠了,下輩子定能尋個好人家投胎。”

瞧著那紙錢,可是大吉。

喬故心始終站在窗跟前,“但願如此。”

另一邊,王四出了喬故心那,一如從前,沈秋河必然在這等著。

王四嘟著嘴,“主子,下次這種事您還是別找小的了。”無緣無故的挨一頓罵,他又不是賤,還能上杆子找罵受?

沈秋河哼了一聲,“你若想回家種地,我自然是能成全你的。”

王四隨即笑了起來,“主子,您瞧您說的什麼話?小的自是要聽主子的,只不過您不怕少夫人害怕嗎?小的只是覺得,這種時候您應該去安慰安慰少夫人。”

“害怕?”沈秋河突然笑了幾聲,“你瞧著她害怕嗎?”

王四微微皺眉仔細思量,好像確實沒瞧見喬故心變臉色,始終是面無表情的感覺。

沈秋河哼了一聲,“她心裡有數。”

那般聰明的人,怎麼瞧不出,這裡頭究竟有何等緣由。

若是遇見這點事,他就眼巴巴的過來安慰,結果大約只會同王四一樣,直接被罵了。

次日一早,天剛亮,駙馬派人過來說,閻娘子身前留了許多灌鹹菜,說是喬故心也喜歡這一口,等著日後有機會都給喬故心送來。

念珠一聽這話,當時眼淚又便流了出來。

閻娘子喜歡野菜,也經常給送過來,其實她不知道的是,喬故心從來就沒吃過。

東西是留下了,可卻都倒了。

此刻人都去了,再面對這些東西,只是滿心的遺憾。

相對於念珠,喬故心表現的淡然,只是問人要了仵作單子。閻娘子的死是關於駙馬行刺的,必然是要給閻娘子驗屍的。

那人許是覺得閻娘子跟喬故心有交情,又或者是駙馬交代的,總之喬故心要,那人就給了。

拿了仵作單子,便是念香都覺得心疼,閻娘子還說她捱打挨習慣了,可瞧著仵作上頭記著,那一大片一大片的傷,怎麼可能有人習慣的了?

身上這麼疼,也不知道閻娘子是怎麼受住的。

喬故心緩緩的閉上眼睛,只是一聲長長的嘆息,“她,是自願離開的。”

巴不得,她去死。

那日,喬故心的直覺沒錯,閻娘子過來,其實就是交代遺言來了。

她沒有背景,活的悽苦,不管如何霍駙馬將她養在外面,是將她從地獄中拉了一把。

即便,這一把也許只是短暫的平穩,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也許,閻娘子自個心裡也恨這不公平的世間,也想過反抗,只是奈何力氣太小,蜉蝣終究無法撼大樹。

而後,就這麼一復一日的活著。

沒有希望的活著。

也許閻娘子愛笑,並不是她真的多歡喜,只是生活太苦,用這笑來欺騙她自己,好像,過的也還行一樣。

只是,思元公主到底還是知道了她的存在,從那婆子登門那一刻,閻娘子便知道,好日子已經盡了。

她一開始拼命的往外跑,也許也並不是想要誰救她,只是想要尋上一個人,說說她壓在心口不可的言說的心思。

這些,喬故心都懂,卻沒跟念珠念香說透。

只讓念珠念香從後山上,採下幾株花,放到閻娘子的院子跟前,願她今生沒有的燦爛錦繡,來世再續。

因著喬文芷馬上要成親了,喬故心不好進白房。免得再送喬文芷出嫁,不吉利,所以也沒去靈前祭拜。

就如同閻娘子沒有出現過一般,可是在大家的心裡,永遠都會記著她!

大約誰人也不會想到,閻娘子的死卻能引起朝堂的動盪。

舉子案子,始終沒有定論,葉巡撫原本還在外頭收尾,可是沒想到卻被霍駙馬參了。

霍駙馬同葉巡撫都是聖上的人,以前都有商有量的,可這一次,霍駙馬卻同葉巡撫翻了臉,直接揭了葉巡撫的老底。

將葉巡撫這些年所作所為,尤其是旁人不知道的事,全都抖了出來。

更重要的是,此次葉巡撫南下,本就同那惡霸有交集。

當日,褚翰引派人送到京城的令牌,正是葉巡撫派人攔下的。

只是那送信的人跑了,卻被霍駙馬所救。

只是因為當時霍駙馬是跟葉巡撫一派,一看此事對葉巡撫不利,便將這事壓了下去。

可卻沒想到,他為了葉巡撫思慮再三,葉巡撫卻想殺他滅口。

霍駙馬這次是真的翻臉了,俗話說,來自同伴的刀,捅的才是最狠的。

聖上一直護著葉巡撫,上次的事也不過只是讓葉巡撫關了幾個月,卻又有了戴罪立功的機會,只是不知道,這一次聖上還能如何護葉巡撫?

霍駙馬的證據也不知道準備多久了,這一樁樁一件件的,數都數不過來。

全都是葉巡撫在任期間,證據不足卻行刑的事,這蔑視王法,無法無天,天理難容!

霍駙馬這一鬧,所有人都知道了,他有外室的事。

喬文清便就將朝堂的事告知了喬故心,讓她心裡有數,也是提醒喬故心莫要再與那邊有什麼交集了。

喬故心要做薰香,念香一邊碾著陳皮,一邊在那琢磨,“奴婢怎麼瞧著,這駙馬爺莫不是早就同葉巡撫有仇了呢?”

說是衝冠一怒為紅顏,可是能準備了這麼多證據,必然是查了好些年了。

這若是沒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該也做不到這般地步。

念珠將念香碾好的配料,將渣子挑出來,“也不一定,萬一這駙馬爺本就是有主意的,怕哪日葉巡撫翻臉,才提前留了一手。”

這麼一說,似乎也有道理。

念香才旁邊搖了搖頭,“這朝堂的事,真真是看不透。”

霍駙馬將自己養外室的事擺在明面上,名聲也臭了,思元公主也不知道會不會和離。

瞧著就跟狗咬狗一樣,沒個好人。

喬故心擦著準備做香料的工具,“是看不懂,可是你仔細想想,朝堂會是什麼樣的局面?”

因著從前他是聖上一派的人,肯定會有關係好的同僚,也許不會將對霍駙馬落井下石。

而太子這邊,莫要說牽扯了喬文清,褚翰引,馮兆安,還有大理寺,就說現在的局面。

霍駙馬處心積慮靠公主上位,已成了既定的事實了,葉巡撫倒下他也落不得好,怕是很難有以後了。

所以現在,大家該是一致全壓在葉巡撫那。

把葉巡撫狠狠的踩死,聖上這邊便就是失去了兩員大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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