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她們也不說多怕刑部,可誰人也不想惹了瘋狗,沾染自個一身的毛。

回話的人被顧氏的態度嚇了一跳,顫顫巍巍的看了喬故心一眼,“說是,說是求見大姑娘的。”

“胡鬧!”當下顧氏更不願意了,這個時候求見個姑娘算怎麼回事?

喬故心拉了一下顧氏的手,“人家上門了,總要瞧一眼的。”

不等顧氏說話,喬故心便抬手讓念珠出去,將人請進來。

看喬故心都吩咐了,顧氏心裡不高興總也不會拿著自家的孩子發脾氣,便就由著喬故心了。

喬故心是在園子裡的亭子等的王四,到底是落了難,王四過來的時候,不像以往抬著頭,此刻也知道低下了。

“見過喬大姑娘。”王四走近後,按照規矩見禮。

“王大人免禮。”喬故心客氣的回了句。

王四站直了身子,抬頭看著喬故心,而後又看了一眼左右,“恕在下唐突,還望能與大姑娘單獨說幾句。”

喬故心端著茶杯輕笑一聲,久久沒有言語。

同以往在沈秋河跟前不同,這次喬故心沒有掩蓋身上的張揚,甚至很自然的流露出高高在上的姿態來。

良久後喬故心終是將茶杯放下,擺了擺手,示意念香她們在一邊候著。

此刻王四的心裡就覺得不對了,可還是按照沈秋河吩咐回到,“大姑娘放心,我們主子定出不得事,只是想要同喬大姑娘求一件東西。”

不是旁的,而是之前沈秋河的贈與喬故心的那個荷包。

喬故心聽聞,這荷包裡頭的玉墜竟然是很重要的證據,突然間驚的站了起來,“王大人,這話可不能胡說!”

王四連連點頭,“大姑娘放心,刑部內都是才狼虎豹,主子早有防範。”

喬故心慢慢的坐了回去,心跳如雷,良久後她只是喚念香過來,“那東西我妥善保管了,王大人且在這裡一等,待我取來交予大人。”

喬故心說完,不等王四回應,便匆匆的回到自己的院子。

到了之後,她將自己關在屋子裡,坐在案前將自己早些日子寫的東西拿了出來,慢慢的撕碎。

這個案子,上一世可查了半個月之久,她自是以為來得及,沒想到沈秋河這麼早便佈局了。

喬故心握著手,看著自己所瞭解的真相全都撒在地上。

她原想著,將這個真相先一步傳出去,目標她都已經選好了,就在戶部那邊。

上次同喬文清起爭執的人,正是戶部侍郎之子,如今喬文清高中狀元,他必然急切的想要立功,這個機會給他家正合適,可現在,似乎用不著了。

喬故心眯著眼睛,如若沈秋河沒有這個證據,是不是永遠的就會被關在牢裡,再也不會出來?

也許這個案子,最後也不必查清楚了。

這人世間總有天道,亂臣賊子當道,總會有匡扶正義的英雄出現,可為何那個英雄就非沈秋河不可?

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喬故心才揚聲將念香念珠喚了過來。

讓念香將地上的紙全數都燒了,而後讓念珠給國公府送帖子,約國公夫人茶樓一敘。

如今沈秋河落難,與國公府而言便是天塌了,如今有人還願意同她們接觸,想來國公府也是歡喜的很。

等著念珠離開,喬故心讓念香為自己換上衣衫,這秋日配著嬌豔的桃紅很是合適,一套赤金的頭面戴上,整個人雍容華貴,面色姣好。

喬故心又將老太太送的手釧戴上,打扮的及其精緻。

想要將從前被壓制的氣,全都吐出來,大有一種氣吐眉揚的氣勢。

王四還在那焦急的等著,可喬故心已經坐著馬車離府了。

顧氏這邊有些不放心喬故心,讓人看著喬故心點,知道她急匆匆的離府,且還讓人拿了名帖出去,顧氏心裡便慌了一下。

“這孩子心善,可莫要做什麼糊塗事。”說著,讓苗嬤嬤拿了披風,她也跟了過去。

茶樓這邊,喬故心先到的,她叫了最貴的茶,等著最不想見的人。

過了沒一會兒,便聽見了世子夫人鄭氏的聲音,“母親,小心門檻。”

喬故心隨即站了起來,立在一旁等著國公夫人。

“喬大姑娘久等了。”鄭氏還沒有進來,聲音便先到了。

只是當簾子掀起,四目相對,鄭氏有些愣住了,許是以為喬故心該與她們一樣,擔驚受怕的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而不是現在,衣著鮮亮喜慶,很是符合狀元嫡姐的身份。

鄭氏不由自主的低頭,拽了拽身上素色的衣衫,另一隻手還穩穩的扶著國公夫人何氏。

“我也是剛到。”喬故心說完,便屈膝給兩位見禮。

何氏眉頭緊鎖,如今國公府亂成一團,刑部那邊還沒有尋到證據,便帶人將國公府掀了個底朝天。

國公府內雞飛狗跳的,她們倆沒有一個在乎儀態的。國公夫人也沒說話,冷著臉坐在了主位上,待人坐定才說道,“勞喬大姑娘掛念。”

喬故心慢慢的站起了身子,這一招倒是熟悉的很,就如同剛入國公府立規矩一般。只是,她可不是國公府的兒媳。

慢慢的轉過身子來,“這是應該的,今日王大人尋了我,我才知道這出了大事了。”

隨即重新交疊雙手,“我這一時沒有主意,只管一門心思的來同夫人道歉。”

而後才說起,沈秋河竟將證物交給了她。

“我不知這東西竟這般貴重,不小心丟失,總是該同夫人說上一句對不住。”喬故心說完一停,想著要不要跪下來顯示誠意,可轉念一想,還是站著合適,沒有必要那般卑微。

“喬大姑娘心可真大。”何氏還沒開口,鄭氏便先出言訓斥。

尤其是瞧著,喬故心一句輕飄飄的對不住,面上卻無半點悔意,心中更是憤恨的厲害,甚至都想直接罵上一句禍害!

喬故心一聽這話,直接同男子一般,將雙手高於眉心,身子深深的彎了下去,“夫人教訓的是,我自知對不住國公府,也不敢奢求原諒,只求沈公子能平安度過危難,再無他望。”

“你這話說的好聽,這麼重要的東西被你弄丟了,他如何化危危安,他是你的未婚夫婿,我瞧著你是巴不得他出事,好再另嫁是不是?”許是因為生氣,鄭氏說話是愈發的沒有分寸。

還未成親,何來再嫁?

喬故心沒有起身,始終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夫人說的是,原也是我不配。”

輕飄飄的三個字,沒說不配什麼,卻讓人覺得她不配國公府,或者與沈秋河不配。

便是要,退親了?

鄭氏被噎了一句,冷哼了一聲,“喬大姑娘說的好聽,你將我們國公府害成這樣,便一句不配就可以解決的嗎?”

喬故心手指動了動,依舊沒有起身,“夫人心裡有氣,我都省得。”

只是害國公府的罪名,她可不願意承擔。

無論鄭氏多麼生氣,說的話有多麼的難聽,可在喬故心這就跟打在棉花上一般,沒有任何反應。

喬故心今日的目的很明確,那就是來道歉的。

國公夫人雙眼就跟碎了毒一樣惡狠狠的盯著喬故心,鄭氏還要說話,卻被國公夫人擺手制止,“喬大姑娘的來意,我如今瞧的清楚,你們如今有高枝了,自然是瞧不上我們國公府了。”

喬故心即便沒有抬頭,亦能清楚的感覺到,那如芒在背的感覺。

“夫人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喬故心淡淡的說了一句。

“喬故心!”國公夫人突然抬高了聲音,“像你這般抬高踩低的性子,誰人瞎了眼才會願意娶你!”

砰!

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

顧氏追著喬故心過來,躲在暗處瞧著,打從國公府夫人她們進來,顧氏便在外頭聽著了,清清楚楚的聽著她們一句又一句的擠兌自己的女兒。

聽著那惡毒的詛咒,此刻到底忍不住闖了進來。

看著自己的女兒,身子壓的這般低,忍不住上手直接將人拉在自己的跟前。

“母親。”喬故心沒想到顧氏會在這,有些驚訝的喊了一聲。

顧氏卻將人拽在身後,不讓她說話。

國公夫人抬頭看著顧氏,冷哼了一聲,“你來的正是時候,我倒是想問問,這究竟是孩子的意思還是你們侯府的意思?”

何氏也在旁邊側了側身子,“我原是不相信,侯府能作出這般,背信棄義的事來。”

親事是早就定下來的,如今男方落了難,女方有反悔的意思,在她們瞧來自可以用背信棄義來形容。

顧氏沒有答言,抬腳往前走了幾步,端起案上的茶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照著鄭氏的臉直接潑了上去,“你算個什麼東西,這裡有你說話的份?”

潑完不等鄭氏反應,直接將空杯子照著國公夫人跟前砸了一下,“你我原也是有些年頭的交親了,原還以為你是個明事理的,不想卻讓我大開眼界了。”

“你們國公府二公子那是大理寺做差的,過的都是人命官司,原該是心思重的,那麼一個東西贈給我女兒是什麼意思?我瞧著是利用的多吧?你們國公府這麼大的功勞都受不住聖上震怒,我們侯府如何能擋的住?”

“這還沒成親呢,便將這般利用我女兒,說句難聽的這是拉著我女兒當墊背的。也是我女兒實心眼,若是早讓我知曉,便是豁出去這臉面了也要同國公府討個說法!”

“你們兒子金貴的下個獄便一句句的擠兌我女兒,難不成我女兒是土養的,沒有人護著活該被你們作踐,被你兒子利用嗎?”

顧氏抬起胳膊,那手指一下下的甩在國公夫人的臉上。

國公夫人氣的好半響只能說一個,“你,你!”

“你什麼你,沒有你這麼作踐人的,今日我就當全了兩府的臉面由的你們先提出退婚,若是你們給臉不要臉,我隨時可以給我女兒立下退親文書。”顧氏聲音不自覺得抬高,只覺得越想越生氣。

這還沒成親呢,做兒子的算計,做母親的蹉跎,還有這個當嫂嫂的在旁邊挑唆著,這若真成親了,以後還能有什麼活路?好好的姑娘,得被她們逼死了。

顧氏原就打算退親,這下正好將這塊窗戶紙幹錯捅破了。

丟著這話,顧氏拉著喬故心便離開了,誰家孩子不是母親心尖上的人兒,幹什麼在這卑微著聽訓。

“母親瞧瞧,原還以為這喬家大姑娘還是好的。”瞧著人走後,鄭氏一把擦臉上的水,一邊在那抱怨。

沈秋河沒出事的時候,瞧著喬故心知禮穩重,就算多少受點委屈也不吱聲,如今沈秋河還沒定罪呢,這便眼巴巴的唸叨著退親,也不知道這樣的府邸,是如何養出個狀元郎來,簡直是天道不公。

“潑婦,一個個都是潑婦,這樣的媳婦白給我家我家也不要。”國公府夫人好半響才緩和過這口氣來,忍不住罵了幾句。

“去,將王四給我叫回來,侯府門第太高,我們高攀不起。”國公夫人說著便站了起來。

家中男子不在,她便做主將這親事給退了。

從此,跟侯府各自婚嫁,再無相干。

如若沈秋河便因此事出事,那也是國公府的命。

“母親,可是那證據呢?”鄭氏自沒有何氏看的開,要是連沈秋河都出事了,國公府可就真的完了。

國公夫人冷哼了一句,“就她家那樣的,會給咱們留證據嗎?”

別說她現在知道了,就算不知道估摸也不會將國公府的東西放在心上。

如今侯府肯定巴望著沈秋河出不來。

而顧氏這邊,一路將喬故心拉上了馬車,馬車上她板著臉,“知道錯了嗎?”

喬故心想拉著顧氏的手,卻被顧氏避開了,“女兒知道錯了,女兒不該自己過來不同母親商量。”

還沒說完,顧氏突然將喬故心抱在懷裡,“你這傻孩子,凡事有母親有清哥兒,你受這個委屈做什麼?”

這段時間,喬故心處處操心,懂事的都讓顧氏心疼。

旁的事也就算了,這退親的事,怎還用得著她親自出面?

想想顧氏都覺得那一幕刺眼的很,自己的女兒自己都不捨得說兩句,憑什麼對旁人卑躬屈膝的受著責罵?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八零重生嫁前男友

陽陽暖暖

從賽博朋克開始

ARKSilver

全民領主,但我有超級爆兵系統

老陸子

風暴止息,世界走向它的路

一隻ir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