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喬文清原也不是苛責的人,瞧著小廝都緊張到這般地步了,不由的伸手抹了一下下巴,想著,難道許久沒回家中,竟有什麼流言蜚語傳來,自己變的格外的可怕了?

聽著主子不計較,小廝趕緊彎腰將掉落在地上的花枝撿起來,只是因為手抖,越整理越亂。

即便天有些暗了,可下頭的人拎著燈,依舊能讓人看清楚,燭光下那帶著跟的枝芽,以及淺淺的一抹藍邊。

喬文清愣了一下,隨即看向了喬故心。

若是旁的,他一個男子,自不會注意。只是這藍邊牡丹來的稀奇,尤其還是相府送來的,所以這東西喬文清是認識得的。

想著,當初喬故心歡喜的樣子,絕對不會將這花隨意的打發了送人。

從這個方向過來的,只有兩個主子,一個是老太太一個便是那個,素昧蒙面的庶姐。

花枝還未乾枯,根上的泥土還是新鮮的,與其說是被人修剪,倒不如說被人連根拔起,似乎是在洩憤一般。

這種行徑,老太太自然做不出來。

聽喬故心的言語之間,對這位庶姐並不歡喜,自然也不可能送這麼珍貴的東西。

喬文清收回視線,心中已然有了計較,只是面上沒半分顯露。

左右,寧順候將自己的花給了喬蕁鳳,在喬故心是心裡,那兩盆花就當是餵狗了。至於,狗是怎麼咬的,便就不會放在心在的。

燭燈再次抬起,彷彿誰也沒將剛才的插曲放在心上,依舊說說笑笑的,往老太太那邊走去。

丫頭們進進出出的已經忙上了,喬故心同喬文清過去的時候,大家已經聚在了老太太跟前。

“祖母。”喬故心和喬文清上前見禮。

老太太見著兩個孫子心裡歡喜,人都比前兩日精神,擺了擺手讓兩個孩子坐下,而後笑著說道,“柄哥兒說,今年恩科他都想試試,清哥兒怎麼說?”

喬文清今年不過十三,虛歲十四,可得夫子看中,在京城也算是有了名號,可以說侯府的希望都放在了喬文清身上,想著不定侯府也能出個狀元郎。

聖上登基四年,按照之前習慣多在登基一年加開恩科,可今上一直等著四下平和,才下的旨意。

吏部是開了春才擬旨的,遠處訊息不靈通的偏僻地方,怕會趕不上,所以今年的人該比往年的能少些,也是難得的機會。

“今日我去接四弟,夫子對四弟課業讚不絕口,便是我在四弟這麼大的時候都沒聽得這麼都稱讚,若是四弟有意,確實可以一試。至於我,亦聽從夫子的意思,試上一試也是無妨。”喬文清並未因為京城人所給的盛名而驕傲不已,說話只是謙遜,謹遵聖人之訓,兄友弟恭。

他越是這般知禮,便越能讓人看出讀書人的高雅來,老太太連連點頭,衝著顧氏的面色也溫和了許多,“清哥兒有這般出息,你這做母親的,功不可沒。”

自己的孩子被誇,做母親哪有不歡喜的道理,笑著說了句,“都是孩子自個爭氣。”

難得,婆媳倆能心平氣和的說上句話。

喬文柄接著也說了句,“兄長謙虛了,我自然以兄長為榜樣,有朝一日能為咱們侯府添光。”

三姨娘含笑著看著自己的兒子,雖是庶出可夫人沒有刻意打壓,將來入仕亦能有一番作為,自是滿心的歡喜。

一眾人先聊著,下頭人便準備好了,老太太領著眾人入席。

老太太坐於主位,顧氏為次。下來便是喬文清和喬故心,接著是喬文柄,喬文芷,而二姨娘和三姨娘,按照規矩自要坐在最末的位置。

眾人坐定,喬文清環視一圈,“父親今日怎麼還沒過來?”

喬文清問完,老太太面上立刻變的不自然,輕咳了兩聲,“許是進來朝堂的事忙,你父親有些勞累加上傷了風寒,怕將病氣過給你們,這才沒來一起用膳。”

寧順候身子好好的,老一輩都講究,長輩說話準,斷不能隨便說小輩身子不適,像是在詛咒一般。

可現在,老太太也顧不得,總不能說,你父親只關心喬蕁鳳一個,喬蕁鳳不痛快他便什麼心思都沒有了。

聽老太太給寧順候尋了藉口,顧氏撇了撇嘴,不過並未揭穿。

只是喬文清聽後,臉色微沉,“父親身子不適,我們該在跟前伺疾,怎能棄父親不顧,安然的享受美味佳餚?”

老太太都不敢去看喬文清,“都是自家人哪有這麼大的規矩,再說也不是什麼大毛病,過兩日便好了。行了,趕緊用膳,等用完膳一會兒再聊。”

老太太趕緊岔開話題,不想再討論寧順候。

這邊剛打發了喬文清,旁邊喬文柄緊接著又問了句,“聽聞攏城來了位阿姐,怎麼今日沒瞧見她?”

咳咳。

老太太還沒說話,三姨娘驚的嗆到了自己。

一邊擦拭嘴角,一邊還不忘瞪了喬文柄一眼。

“一個個吃飯還佔不住嘴,等明個你們自然就見著了。”老太太不耐煩的斥了一句。一大把年紀了,說話吞吞吐吐的,都覺得憋氣的慌。

喬文柄看了自己姨娘一眼,而後撇了撇嘴,到底沒再多言。

只是好好的一頓飯,吃的大傢伙都憋氣,等著放下筷子,老太太藉口累了,還是頭一次散的這麼快。

回去的路上,喬文清明顯有些心事,一路上都未說話。

到了顧氏的院子,卻不想原本該生病的寧順候,此刻正等著顧氏。

喬文清驚訝的喚了一聲父親,不過到底沒開口詢問寧順候的病情。

往常的時候,喬文清每每回來寧順候都要詢問幾句課業上的事,只這一次,寧順候沒有多餘的話,點了一下頭便是久久的沉默。

“那父親母親先歇息,我們也回去了。”喬文清低頭說了聲,便同喬故心退了下去。

夏日裡,也只有晚上的風能有些許的涼意,“阿姐。”張嘴喚了一聲,可下頭的話到底還是沒問出口。

喬故心揉了揉喬文清的頭頂,“你今日也累了,好生的歇息吧。”

另一邊,屋子裡頭顧氏讓點滿了燭燈,她覺得這世道暗啊,微弱的燭光照不清你眼前的,是人是鬼。

聽著顧氏意有所指,寧順候難得沒有發火,只有些頹然的坐在了椅子上,而後指了指跟前的椅子,“我們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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