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冷哼一聲,到底是背對著寧順候坐下,“我倒聽聽你有什麼理由,能連兒子都不管了?”

寧順候先擺了擺手,讓左右的退了下去,低頭思量,似是在想如何開口。片刻後才又說道,“若非當年父親以死相逼,絕成不得你我現在的姻緣。”

與顧氏想得不同,寧順候並沒有覺得今日不去用膳讓兩個兒子心裡不痛快有什麼不對,自更不會覺得有解釋的必要,一開口,不過是說當年,如何同那戲子情深義重,又如何無可奈何的同顧氏成親。

當初,他是以為戲子已經不在了,這才安心的過日子。如今既然一切都知道了,他如何也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女兒和心愛的人受委屈。

顧氏猛地回頭,不敢置信的看著寧順候,“所以,你同我這麼說是打算要迎那戲子進門?”

寧順候輕輕搖頭,“我知我們地位懸殊,我可以答應你永不納她入門,可是鳳姐兒,你讓讓她。”

今日寧順候想了許久,他同那戲子錯過了半生,若真要他豁出侯府臉面與那戲子相守,寧順候也做不到,如今能做的便是好好的待喬蕁鳳。可是喬蕁鳳心裡有氣,寧順候想,左右一個小丫頭也翻不起什麼風浪來,這才同顧氏說起,想著讓顧氏讓一讓她。

“就當,就當我求你了。”

這些日子了,但凡提起喬蕁鳳,寧順候都要同顧氏爭論出個高低來。如今,老太太生了喬蕁鳳的氣要秉公處理,寧順候做不了母親的主,只能求在顧氏跟前。

求顧氏委屈求全,求顧氏,她那個庶女跟前,伏低做小。

顧氏紅著眼望著寧順候,“所以,若非因為喬蕁鳳,你便是都不準備同我好好說句話了嗎?”

寧順候避開顧氏的視線,“望你理解。”

“我不理解!”顧氏歇斯底里的喊了出來,“你同那戲子的孽緣,憑何要犧牲我來成全?”

“顧氏!”寧順候突然抬高了聲音,“我與她之間的事如何,輪不到你在置喙,你若願意便安安穩穩的做你的侯夫人,你若不願意,莫要逼我。”寧順候冷冷的看著顧氏,“休妻。”

說的,格外的決然。

顧氏一驚跌坐在椅子上,仔細想想她做什麼了?不過是維護了自己本該擁有的體面罷了,十載夫妻之情,卻抵不過一句當初?“我為老侯爺披麻戴孝,我為你侯府開枝散葉,生子有功,你憑何休我?”

寧順候不屑的冷笑了一聲,“我不願意參與朝堂之鬥,不是因為我不會權術,只是因為她不在我跟前,我求了富貴又有何用?所以,莫要逼我使手段。”

七出之條,並不是犯了算是真正的成立的罪名。

看顧氏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寧順候扶著椅子起身,“你自己想明白些。”

“你等等!”顧氏突然抬頭將人喚住,“你對那戲子用情至深,當初心姐兒出生,你的歡喜是真是假?”

當初長女出生,老太太瞧著是個丫頭還有些不悅,反而寧順候卻表現的格外歡喜,自是看中嫡長女,更特意取名故心,萬望守住初心。

寧順候步子一停,“事到如今我也不怕你知道,在我心中,從始至終只有她一個人。”

人說人去世後,若是足夠思念一個人,便一定會去尋他。

所以,當喬故心出生後,寧順候是真的歡喜,只不過守住的不是什麼對朝廷,對侯府,或者是嫡妻的初心,而是放在心頭的故人。

當初為喬故心買貼身丫頭的時候,亦是寧順候取命念香。念一段留餘手中的清香,勉強算是高雅,可他心中知道,取名為念想。

顧氏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她不知道戲本上那種非他不可的情愛是什麼樣的情感,只知道,洞房花燭一個翩翩少年帶著滿身的酒氣,掀起蓋頭的時候,她一下子紅了臉。

錦嬤嬤守在外頭,聽著兩位主子高聲的爭執,擔心不已。等著寧順候出了門,趕緊進屋去看看。

屋子裡頭,燭火通明,只有顧氏坐在那裡,明明珠釵璀璨,衣著光鮮。可錦嬤嬤看去的時候,腦子裡就只有黯然無光四個字。

“夫人。”錦嬤嬤喚了一聲,顧氏卻一臉呆滯的看著前頭,沒有任何反應。錦嬤嬤一直喚到第五遍的時候,顧氏才回過神來。

在這一瞬間,眼淚頃刻落了下來。

而後抬手,將能碰到的東西,全都砸在地上。

“錦繡,你說我派人殺了她,侯爺會如何?”越發洩眼裡卻愈發的清明,腦子裡突然閃過了這個念頭。

寧順候不是對那戲子情深義重?自己給兄長送信,讓他幫自己尋人,火燒老太太的莊子,讓那裡頭的人一個都不能活著。

等著寧順候去尋那戲子的時候,一碗斷腸的毒藥灌入喬蕁鳳的腹中,讓她們母女離世,眼不見心不煩。

“夫人。”錦嬤嬤嚇了一跳,“您若真這麼做了,便同侯爺,沒了以後。”

顧氏顏面哭泣,“錦繡你不知道,我同他根本沒有以後亦沒有從前。”

錦嬤嬤心疼的將顧氏攬在懷裡,“即便沒有侯爺,您讓姑娘和少爺該怎麼辦?”

若是出了事寧順候執意要追究,事情鬧大了,最受影響的還不是兩個孩子?

顧氏一聽哭的聲音便更大了。

整整的哭了一個時辰,顧氏才算是緩和過來了。

錦嬤嬤順著顧氏的頭髮,“夫人,男人若是心狠起來,六親不認,您萬萬不能糊塗。”

顧氏擦了擦眼角,恍然想起喬故心近來所為,眼裡恢復了冷靜,“是呀,現在還不到孤注一擲的時候,只要我是夫人,他們永遠都得低我一頭!”

第二日一早,喬故心早早的起身,可老太太那邊讓人送訊息,說是今日有事小輩們都不必過去請安。

這邊剛說完,念珠左右瞧了瞧,小聲的在喬故心的耳邊稟報,“姑娘,有人瞧見今早守墓的張叔求見了老太太。”

“張叔?”喬故心微微皺眉,這離著七月節還有些日子,他來做什麼?

“讓人去盯著點。”說完,又將念珠叫了回來,“讓人,去問問翠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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