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自己這一年的相思滋味,再想想金勝曼恐怕一生都難得見李庸幾次,那又是怎樣的相思刻骨啊!想到這裡,李麗質不禁幽幽嘆了口氣。

“說起來勝曼妹妹也真是挺可憐的,一生都難得見郎君幾次,生下孩子也算是她最大的希望了,偏偏那幾大真骨家族還虎視眈眈!”

李庸沉吟道。

“我想那幾大家族應該不敢動什麼心思,不然也不會想借你的刀,蘇定方留在了安東做大都護,我會時常敲打那幾大真骨家族的!”

李麗質笑道。

“再怎麼說,勝曼妹妹懷的也是郎君的骨血,我這個大婦也不能不聞不問,這幾天我就一直在讓人東西呢,過兩年就啟程送往新羅。”

李庸不在意道。

“萬里迢迢的送什麼東西,她是新羅公主,和新羅女王姐妹無間,王宮裡還能缺什麼不成?”

李麗質淺淺笑道。

“也不是準備的什麼貴重的東西,就是一些日常用的,還有一些衣料小孩的玩具什麼的,不過這些東西可都是貢品,新羅就算有金山銀海也買不到的,一來呢,畢竟是郎君的血脈,穿的用的也不能受委屈不是,二來呢,這也是我這個做大婦的一點心意,三來呢,我再去求母后賞賜,也算給勝曼妹妹壯壯聲威。”

在這個時代,最好的東西會被列為貢品,哪怕有再多的錢也買不到。而且李庸不得不承認,長樂說的很有道理,若是長樂以自己和皇后娘娘的名義送了東西過去,不止能震懾那幾大真骨家族,還能安金勝曼的心,之前李庸還沒想到這些,沒想到長樂竟然想到了,而且考慮的這麼周到,李庸在長樂的小臉蛋上深深的親了一口,感慨道。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啊!”

不過是些宮裡的貢品而已,對別人來說當然十分尊貴,對她而言帶著馬車去宮裡就能滿載而歸,所以,能換李庸這一句,值!李麗質也吧唧一下在李庸的臉上親了一口,柔聲道。

“郎君還是快睡吧!美美的睡一覺!”

雖然不累,但確實困了,李庸將長樂往懷裡摟了摟,輕聲道。

“嗯,睡覺!”

李麗質安心的躺在了李庸的懷裡,不過,她卻突然又想到了一點,抬起頭問道。

“郎君,大軍在平壤城停駐了多久?”

“一個月,聖人要整合高句麗的官員,做好安排,還要等著新羅女王前來覲見,所以停駐的時間長了些!你問這個幹什麼?”

李庸疑惑的問道,李麗質微微搖頭道。

“沒什麼,就是好奇,快睡吧!”

沒什麼才怪呢!埋在李庸懷裡的李麗質其實心裡頭十分的詫異,原本她以為金勝曼是一路東征都在陪著李庸,因此懷上了身孕,可是現在她才知道,金勝曼只是在平壤城陪了李庸一個月,竟然就懷上了身孕,她心裡的滋味就甭提了,要知道她和李庸可是同床共枕了一年多,而且還十分的努力呢,結果都沒懷上孩子,而金勝曼只陪了李庸一個月就懷上了孩子,這讓她心裡產生了極大的挫敗感,李麗質感到很氣餒,這是為什麼呢?難道是因為金勝曼的體質很容易懷孕生子?而她的體質不容易懷孕生子?可是如果是她體質的問題,那孫道長怎麼會沒說呢?還是說,孫道長也沒看出來?想到這裡,李麗質不禁心中一緊,因為如果孫道長也沒看出來的話,那就意味著孫道長也沒法為她開方子調理,好在她是躺在李庸的懷裡,尤其是聽著李庸輕微的鼾聲,尤其讓她覺得安心,所以她還是很快就睡著了,這一覺睡的十分的安寧,自從李庸隨駕東征,她就再也沒如此安寧的睡過,這一晚對於李庸來說,也是這一年來睡的最安寧的一晚,誰在自己的家裡,懷裡摟著心愛的女人,這一覺李庸睡的昏天暗地,等李庸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早已經大亮了,長樂早已經起來了,不過卻還是坐在床邊守著李庸,不捨得離開。

“什麼時辰了?”

李庸打了個哈氣問道。

“管什麼時辰呢,郎君若是想睡就接著睡!”

李麗質柔聲道。

“不睡了,該起來了!”

李庸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也好,該起來用膳了,若是覺得困午後再小憩一下!”

李麗質一邊說著,一邊起身去那掛在衣架上的衣裳,昨夜那些被撕碎的衣裳早就已經被收拾乾淨了,春蘭和瓔珞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看到李庸赤身露體的坐在那裡,這才驚喜道。

“公爺醒了啊!”

穿衣,洗漱,傳膳,春蘭、瓔珞她們倆帶著丫鬟們就如同行雲流水一般,在豐盛的早膳前坐下來,李庸由衷的感慨了一句。

“還是家裡舒服啊!”

李庸很享受,然而在李麗質和李雪燕、鄭麗婉等眾女她們聽來卻覺得有些心酸,她們在想,這一路東征李庸也不知道遭受了多少罪呢!

“用過早膳,郎君要不要再休息一下?”

李麗質關切的問道,李庸笑道。

“不用了,我不累,而且昨夜睡的特別香,今天精神的很!”

李麗質有些調皮的笑道。

“那郎君就去見一見管事們吧?這一年來,我和麗婉、曌兒管的亂七八糟的,估計那些管事們都盼著郎君快些回來呢!若是哪裡出了錯,郎君您可多擔待著點,幫我和麗婉、曌兒圓圓場,可別讓那些管事的笑話!”

管的亂七八糟?信你們才怪呢!李庸聽了不由失笑,且不說長樂是長孫皇后這個千古賢后手把手教出來的,一個女曹操、一個女帝,逗我玩呢?鄭麗婉和武曌都是屬於妖孽級別的,她們倆聯手估計處理朝政都比李承乾厲害,更不用說家裡這點小事了,不過,既然回來了,總要聽聽管事們的彙報,瞭解一下府裡這一年的情況。

“行,我一會兒就去見見他們!”

李庸笑道,正說著,李雪燕、鄭麗婉、武順、武曌,林若溪、羅鳳香眾女走了進來,鄭麗婉美目盼兮。

“哎呀,公爺起來了啊!”

看著武曌那目光流轉的模樣分明就是一個小妖精,而且她那雙眨呀眨的大眼睛彷彿會說話一樣,所以,李庸從鄭麗婉那嬌媚的眼睛中看出來了,這是在笑他呢!李庸也給了鄭麗婉一個眼神,你個小妖精,你給我等著,鄭麗婉朝李庸努了努嘴,然後眨了眨眼,哼,等著就等著。

“這也快午時了,郎君去前廳見管事也早回來,我們還等你回來小酌呢!”

李麗質笑道。

“行,我去見見他們!”

李庸說罷轉身向外走去,李麗質帶著李雪燕她們一起送李庸出了門,春光明媚,李麗質在遊廊裡坐下,看向瓔珞問道。

“給金勝曼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瓔珞點頭笑道。

“準備的差不多了,還差的一點宮裡也會盡快調撥下來,也就這幾天的功夫了!”

李麗質點頭道。

“一定要嚴格按照擬好的單子來,不要亂加東西,不能混進去對孕婦不利的東西,記得最後一定要好好檢查一遍,然後就儘快啟程運往新羅吧!”

瓔珞聽了連忙答應著,這件事不能馬虎,要請宮裡有經驗的嬤嬤再好好檢查一遍,不然明明是好心卻反而讓人生疑,鄭麗婉聽了不由心中一動,笑問道。

“新羅公主懷孕的事,公主已經問過公爺了?”

李麗質微微點頭道。

“嗯,昨晚郎君已經告訴了我,一直以來,我還以為金勝曼在出徵的路上就陪著郎君了,昨晚郎君說了我才知道,原來是到了平壤城之後,金勝曼才真正陪在了郎君的身邊,而郎君在平壤城也只待了一個月,就這一個月的時間,她就懷了身孕。”

說到最後,李麗質的語氣之中帶著氣餒的感覺,李雪燕、鄭麗婉、武順、武曌、春蘭、瓔珞聽了都愣在那裡。

“就一個月的時間,新羅公主就懷了身孕?”

李雪燕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鄭麗婉一臉的不解。

“懷孕,這麼容易的嗎?”

那為什麼她卻沒懷上身孕?為什麼公主沒懷上身孕?為什麼武曌、林若溪、瓔珞、春蘭其她人都沒懷上身孕?真要算起來,她們陪著公爺的時候肯定多過金勝曼那一個月啊!李麗質輕嘆道。

“誰知道呢,要說我們之中有人體質不易懷孕也正常,但是我們總不可能都不易懷孕吧?”

李雪燕疑惑道。

“可是,孫道長都給我們把過脈啊,他斷言我們沒有任何問題,孫道長可是天下第一神醫,不會有錯啊!”

羅鳳香和林若溪對視了一眼,她們倆倒是明白為什麼,因為她們倆曾經聽李庸詳細說過女人懷孕生孩子的過程,林若溪有些臉紅的輕聲道。

“或許是因為巧合吧,其實女人每一個月都有一個短短的受孕期,只有在這個短短的受孕期同房才會懷孕。”

李麗質、李雪燕、鄭麗婉、武順、武曌等女一臉驚愕的看著林若溪,因為她們還是頭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而且,林若溪又是怎麼知道的呢?羅鳳香笑著解釋道。

“回程的路上,公爺收到新羅公主的回信,說了好些關於女人懷孕生孩子的事,不過,就是聽著有些匪夷所思。”

李麗質、李雪燕、鄭麗婉、武順、武曌等女一聽頓時就來了興趣,女人懷孕生孩子的事李庸也知道?那她們倒是要好好聽一聽李庸到底都說了些什麼。

“郎君都說了些什麼?”

李麗質有些慵懶的往身後柔軟的靠背上靠了靠,做好了傾聽的準備,對於李庸那晚所說的話,林若溪和羅鳳香可謂是記憶深刻,因為那聽起來太神奇了,之後在回程的路上,林若溪和羅鳳香兩人私底下也沒少討論呢,林若溪略微回想了一下將那晚李庸說的話娓娓道來,羅鳳香在旁時不時的補充幾句,李麗質、李雪燕、鄭麗婉、武順、武曌等女全都聽的入了神,怪不得再說之前,林若溪和羅鳳香都說這事太神奇了,有些匪夷所思,確實有些匪夷所思,如果這些話不是出自李庸之口,她們會直接覺得這些話都是無稽之談,李麗質小臉紅彤彤的,好奇的問道。

“郎君怎麼會知道這些?”

“公爺說是從書上看到的!”

林若溪紅著臉解釋道,自從開始說她的臉就又紅又熱,因為這些話說起來實在是太羞人,太難以啟齒,李雪燕臉熱的喃喃道。

“也不知道是這麼不知羞,怎麼去探究這些羞人的事兒!”

羅鳳香解釋道。

“其實我倒是覺得公爺說的有道理,這天下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因生孩子而遭遇危難,如果把這些都弄清楚了,那也就能想出辦法來,讓天下的女人都不用為生孩子而遭遇危險。”

李麗質聽了禁不住點頭道。

“若真是如此,那當真是一場大功德,也不知道是誰寫的那本書。”

羅鳳香微微搖頭道。

“這個公爺倒是沒說,想必寫書的人也不好意思留下姓名吧!”

李麗質聽完之後禁不住在心裡思索,每個月都有很短的受孕期,如果能知道這個時間的話,那豈不是就能懷孕了?事實上,不止李麗質想到了這一點,李雪燕她們也都想到了這一點,鄭麗婉輕聲道。

“新羅公主只陪了公爺一個月就懷上了身孕,會不會就這個有關?”

李麗質沉吟問道。

“那郎君有沒有說,怎麼才能知道什麼時候受孕期?”

羅鳳香搖頭道。

“公爺說他也不知道,這因人而異,他也不知道規律!”

李麗質聽了不由感到有些失望,這麼說,金勝曼懷上身孕真的還是因為運氣?武曌抿嘴。

“公爺肯定不知道,不然,我們怎麼會一直都沒有懷上身孕呢!總不可能是公爺是故意避開,不讓我們懷孕吧?”

瓔珞和林若溪聽了連連點頭。

“對啊,確實是這個道理,所以,公爺肯定不知道。”

然而鄭麗婉聽了春蘭的話卻禁不住心中一動,她倒是想起了一些事,李庸經常問她的經期,之前她一直覺得有些奇怪,如今她突然聯想了起來,這會不會受孕的日期有關?

“我倒是突然想到了一點,之前公爺經常問我的經期,彷彿是在盤算什麼,你們有沒有遇到過?”

鄭麗婉輕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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