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李庸就邁步走出了寢帳,然後就聽到身後傳來噗嗤的嬌笑聲,李庸臉有些黑,這新羅公主有點囂張啊!在金勝曼的眼中,李庸是一個文武雙全、才高八斗、足智多謀、頂天立地的男人,她怎麼也沒想到李庸也有落荒而逃的一天,是的,在她的眼裡,李庸今天就是落荒而逃,所以她才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這一笑真如鮮花怒放,可惜,沒有男人能欣賞到,只是,李庸為什麼會落荒而逃呢?剛才李庸返回寢帳分明是想休息,如果真的有什麼事,又怎麼會回來休息呢?所以,李庸分明是在躲著她,金勝曼微微歪頭問道。

“剛才郡公好像是故意躲著我,剛才都不敢看我,你們說這是為什麼啊?”

“可能是因為公主今天格外的漂亮!”

旁邊的侍女嬌笑道。

“是嗎?”

金勝曼有些疑惑,她每次來見李庸都會精心熟悉打扮,難道這次有什麼不同?

“我這次和以前有什麼不同嗎?”

金勝曼疑惑的問道,旁邊的侍女都傻眼了,她們剛才也只是奉承著說而已,哪裡能說出公主和之前有什麼不同?

“或許是因為公主的這件衣裙?郡公很喜歡這件衣裙也說不定。”

侍女恭聲道,金勝曼聽了微微搖頭道。

“這件衣裙以前就穿過一次,也沒見到郡公有什麼異樣。”

剛才的事,金勝曼有些似懂非懂,但是侍女其實大略明白是怎麼回事,金勝曼畢竟是公主,平日裡誰敢在她的面前說不恭敬的話?但是侍女則不同,雖然也是處子之身,但是宮裡的侍女們常年見不到男人,所以反倒是很多傳言,所以她們耳濡目染反倒是聽過一些傳聞,金勝曼的目光掃過侍女的臉,笑道。

“有什麼不能說的?”

侍女想了想,附耳輕聲道。

“這畢竟是郡公的床,公主在郡公的床上容易讓人遐想,郡公可能也是心有所動吧!”

金勝曼雖然在男女情愛上如白紙一般,但是畢竟冰雪聰明,所以心中也隱約猜到了一些,心有所動?那不就是心動嗎?想到這裡,金勝曼不由心中一喜,侍女接著道。

“不過,公主,郡公也真是正人君子呢,一直別過頭去看刀劍。”

一直以來,金勝曼都讚賞李庸是個正人君子,但是此刻她突然覺得如果李庸有時候能不那麼正人君子,也挺好的。

“你們說,郡公,是不是,是不是也喜歡我?”

金勝曼輕聲問道,對於這個也字,侍女們是一點都不感到詫異,她們低聲道。

“那是當然,公主不止身份尊貴,而且蘭質蕙心,郡公怎麼可能不喜歡公主?”

金勝曼聽了心中更喜,一雙大眼睛十分明亮,侍女低聲嘆道。

“可惜,榮富郡公已經娶了長樂公主,不然,郡公和公主可是真是般配呢!”

金勝曼聽了明亮的大眼睛突然黯淡了下來,輕聲道。

“即便郡公沒有娶妻,我和郡公也不可能,我是聖骨啊!我只能嫁給同是聖骨的人,我這一生註定不能嫁人,更不可能嫁給郡公。”

侍女低聲道。

“公主,那也不一定啊!郡公雖然不是聖骨,卻是大唐郡公,而且是天下揚名的大才子,身份如聖骨一般尊貴,也許朝中也沒人敢置喙呢!”

金勝曼聽了不由怔住了,李庸雖然不是新羅聖骨人,但是卻是大唐郡公,而且是整個新羅的大恩人,論身份尊貴,新羅中有誰能及的上李庸身份尊貴呢?李庸走出寢帳的時候,親兵早已經識趣的站到遠處去了,所以根本就沒有聽到寢帳裡傳出的嬌笑聲,這讓他很慶幸,對於這嬌笑聲,他只能置若罔聞,揹著手信步在大營裡溜達起來,烏骨城已經被攻克,城裡的殘敵也早已經肅清,所以其實他根本就沒什麼事要吩咐將領們,現在大家的任務就是休整,反正出外巡視清理也沒他們神機營的事兒,李庸在大營中信步而走,心中期盼待會回去睡覺的時候,金勝曼早已經離開了,最難消受美人恩啊!李庸信步而行,巡視營帳,遇到的將士們紛紛恭敬的見禮,沒過多久,蘇定方、薛萬徹等人紛紛趕了過來。

“郡公!”

“郡公!”

“你們怎麼都來了?”

李庸問道。

“末將等來陪郡公巡營!”

蘇定方笑道,既然郡公親自巡營,那他們怎麼能去休息?只是他們有些不解,郡公怎麼突然開始巡營呢?這營地早已經紮好巡視過,這不早不晚的又為何要巡視營地呢?只是他們又怎麼會知道,李庸不是想來巡營,而是因為寢帳裡有個含羞帶怯又目光灼灼的公主。

“我只是消食,隨便走走而已,你們不必陪我,且去訊息去吧!”

李庸擺手道。

“不用休息,我們一點都不累,不如就陪郡公一起消食吧!”

薛萬徹笑道,蘇定方也連連點頭道。

“我們陪郡公一起走走!”

李庸聽了也沒再說什麼,因為這兩個傢伙都是天生神力,一身蠻力用不完,無時不刻不想著上戰場衝殺,又怎麼會感到疲憊呢?在營地裡巡視了一圈直到天色漸晚,李庸這才回到了寢帳,寢帳中佳人已經無蹤,只留幽香盈人,金勝曼已經離開了,李庸心中鬆了口氣之餘,還有些失落,要不說這男人啊!還是早點睡吧!李庸倒是很快就平心靜氣的睡了,卻不知道有人卻輾轉難眠,這人不是別人,就是金勝曼,回去之後,她心裡反倒是久久不能平靜,尤其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更是心潮起伏,思緒紛飛,打小她就知道,她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嫁人,因為她和堂姐是新羅唯二的聖骨人,而不同骨品的人卻又不能通婚,聖骨人只能和聖骨人通婚,真骨人只能和真骨人通婚,有時候她感到很慶幸,因為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人也未必會幸福,有時候她又感到失落,因為那就意味著她此生都不可能做一個真正的女人。金勝曼原本以為自己將孤寂一生,就像堂姐一樣,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此次赴大唐求助竟然情竇初開,遇到了讓自己怦然心動的人,不止怦然心動,而是一往情深,她覺得自己很幸運,至少心裡能有一個人,一個深愛的人,有時候她也顧影自憐,深愛而不可得,相思而不可解,又何嘗不是人世間最大的苦楚,如果要問她此生是否後悔遇到過李庸,那她一定不會覺得後悔,遇見已是幸運,但是,今天侍女的話卻又讓她心中起了漣漪,如果李庸沒有娶長樂公主的話,那麼以李庸尊貴的身份絕對能配的上她?那李庸是否願意娶她?等她做了女王,朝事就都由李庸處理,她只相夫教子,也能讓李庸一展才學抱負,而她和李庸的孩子將來會繼承王位,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此生就無憾了,可惜,這注定不可能,因為李庸已經娶了長樂公主,這一夜,金勝曼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大軍停住烏骨城休整,以逸待勞等待高句麗大軍的訊息傳遍了全軍,將士們聽到這訊息倒是歡欣鼓舞,這一路東征雖然沒有打什麼硬仗,但只是趕路就很辛苦,而且聽說領兵的人竟然是北部傉薩高延壽,他們更是高興,沒想到高句麗王竟然選了這麼一個廢物做主帥,太讓人高興了,高句麗的使團的人聽說之後一樣喜氣洋洋。

“放著淵蓋蘇文這樣的名將不用,高建武已經選了敗軍之將高延壽做主帥,這簡直是自取滅亡!”

“是啊,高延壽領兵,唐軍又留在烏骨城以逸待勞,絕對能大敗高句麗!”

“我倒是覺得,鹿死誰手,還未可知,畢竟高句麗有二十五萬大軍,遠比唐軍的兵力多,而且唐軍的火炮未必會派的上用場!”

“誰說派不上用場的?唐軍若交戰失利,肯定會退回烏骨城啊,到時候把大炮往城牆上一架,高句麗大軍還不被轟傻了?”

“這倒是,進可攻退可守,簡直立於不敗之地啊!”

“是啊,高句麗就是自取滅亡啊!”

“哈哈……”

“誰能想到,高句麗也有今天?真是爽啊!”

眾人喜氣洋洋,很想找酒來痛飲慶祝,只要高句麗倒黴那就是大喜事,不過,眾人的目光落在了正使金文志的臉上,卻不由怔住了,因為金文志的臉上並沒有喜色,反而皺著眉頭似乎在思考。

“金大人,您覺得高延壽還能反敗為勝不成?”

金文志嘆道。

“反敗為勝個屁,高延壽那就是個廢物!”

眾人聽了更加疑惑了,問道。

“那大人為何面色凝重?”

金文志沉吟道。

“其實,在我看來,對於我們新羅來說,最好的結果就是唐軍和高句麗打個旗鼓相當,唐軍艱難取勝,雖然勝了,卻也不得不退兵,而高句麗元氣大傷,但是,現在若是唐軍輕易的擊敗了高句麗,那勢必會覆滅高句麗,將高句麗併入大唐!”

大唐覆滅高句麗?這不是好事嗎?眾人一臉的疑惑不解。

“金大人,大唐滅了高句麗,咱們就再也不用怕高句麗入侵了,這不是好事嗎?”

金文志搖頭道。

“好事?未必!大唐滅亡高句麗,咱們新羅接壤的就不是高句麗了,而是大唐,和咱們新羅相鄰的就不是狼,而是猛虎了!難道,這還不嚇人嗎?”

眾人聽了遲疑道。

“咱們新羅畢竟一直都是大唐的屬國,對大唐恭敬有加,大唐又怎麼會入侵咱們新羅?”

金文志嘆道。

“此一時彼一時啊!之前咱們和大唐中間隔著高句麗,有共同的敵人,所以才關係和睦,大唐皇帝有氣吞四海之志,滅突厥,滅高昌國,如今又滅高句麗,你們說是不是有朝一日也會將主意打在咱們新羅身上?大唐攻佔遼東,已經逼迫高句麗退兵,但是大唐皇帝卻繼續精兵,那時候我就知道,大唐皇帝志在吞併高句麗,俗話說的好,慾壑難填啊,當時我就憂心不已,只期待高句麗能最終擊退大軍,既元氣大傷,又能堅守住,這樣對咱們新羅來說是最好的結果,沒想到啊!高建武竟然讓高延壽做主帥,蠢貨,真他孃的是蠢貨啊!”

眾人聽了也都沉默了,他們也不得不承認金文志說的有道理,如果大唐的真的覆滅了高句麗,那以後他們新羅和大唐接壤,那大唐難保不會打他們新羅的主意,到時候,他們新羅能抵擋的住大唐的鐵騎嗎?能抵擋的住大唐的火炮嗎?畢竟,大唐只派出了十幾萬兵馬就攻城拔寨,勢如破竹,將高句麗打的潰不成軍,而他們新羅連高句麗的大軍都抵擋不住,此刻,他們突然有些懷念淵蓋蘇文了,如果是淵蓋蘇文領兵的話就好了,能抵擋的住唐軍,讓高句麗不至於被大唐吞沒,而經此一戰,高句麗元氣大傷,以後也不敢再進犯他們新羅,簡直是皆大歡喜啊!原本還高高興興,幸災樂禍的眾人突然變得愁眉苦臉起來。

“唉!這可怎麼辦?”

“高建武那傻叉,怎麼就中了榮富郡公的反間計呢?”

“是啊,是啊,就應該讓淵蓋蘇文領兵的嘛!”

眾人愁眉苦臉,金文志連忙叮囑道。

“此事千萬不要出去亂說,畢竟咱們現在還在唐軍營中呢,若是被大唐皇帝知道了,恐對咱們不利!”

“大人,我們都知道輕重的,絕不會透露一絲一毫的!”

一夜難免的金勝曼休息的不好,不過起床之後精神倒是不錯,因為一想到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會和李庸一起留在烏骨城,她心裡就高興,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金勝曼很高興,侍女們自然也感到高興,她在寢帳中精心的梳洗打扮了半天才走了出去,遇到使團裡的其他人的時候卻感到十分疑惑。

“你們怎麼了?怎麼一個個的看起來愁眉苦臉?”

金勝曼疑惑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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