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在朝堂,在江湖,或是在路上,安全第一,西行路上顯然不安全,沙暴,盜匪,毒蠍,流沙各種危機四伏,各種說不上來的天氣,簡直讓席君買他們有一種西天取經感覺,可是對於以完成任務為主要目的的黑軍來說,這些算的了什麼,黑軍們是凡人,他們用凡人之軀做到了別人做不到的事情,這就是黑軍為什麼強大的原因之一。席君買是這支軍隊的主官,擔負著這次重要任務責任,所以接下來的路程,他的警衛索性寸步不離席君買的身邊,兩眼死死盯著他,生怕他一不小心就會出什麼事一樣,艱險辛酸,一路跌跌撞撞,讓黑軍覺得奇怪的是,自從那晚團滅三五百突厥人後,這一路雖遇著不少天災,但卻再沒遇到任何盜匪,連常年來往於沙漠的那焉都犯了嘀咕,若說這條絲綢之路上最大禍患,便是隔幾百裡便冒出的一小股一小股的盜匪了,每年商隊出行總要招攬大批身手高絕的武士,防的就是路上的盜匪,有的盜匪比較和善,給點錢打過後也不跟商隊死拼,自行便退去,見面多了混個熟臉,說不定還給你個貴賓折扣價,有的盜匪則屬於比較缺心眼的那種,無論商隊裡面的高手有多少,鐵了心要搶掠商隊,於是開場便是你死我活,殺到最後盜匪全死了,頭子留了最後一口氣說一句我只想搶點錢,商隊領隊跺腳憤恨不已,要錢你早說啊,一上來就明刀明槍拼命的架勢,還以為你搶我籃子裡的雞蛋呢。絲綢之路,盜匪猖獗,這是自漢朝開始便有的現象,千年仍無法斷絕。盜匪屬於不同的國家,有龜茲人,吐火羅人,突厥人,高昌人等等,然而席君買這支黑軍自從團滅突厥人後,一路上卻再沒遇到過盜匪,那焉心裡不踏實了,沒人搶他,他很沒有安全感。走走停停,席君買和黑軍被折騰得苦不堪言,每個人都面容憔悴,白茹慧紅潤的臉蛋上更是被烈日灼得片片紅斑,美豔的紅唇也失去了血色,乾枯得像老樹皮一般開裂,唯有那雙眼睛仍舊明亮,清澈得如同一汪清泉,每天露向席君買的笑容也依舊燦爛,多了一個白茹慧,本來就是個累贅,可是好處還是有的,那就是席君買的的日常吃穿住行全被她包了,每天醒來睜開眼,第一眼便看到她的笑容,還有一塊用水稍稍浸溼的巾帕,沙漠裡用水奇缺,可白茹慧每天偷偷從皮囊裡倒丁點水沾溼巾帕給席君買淨臉,僱請的兩位嚮導很有經驗,沙漠裡的城池並不多,但兩位嚮導卻知道沙漠裡面很多不為人知的小綠洲,沙漠的地下水少得可憐,而且地下水的流向並不固定,嚮導們的法子是席君買他們死活都學不會的,有時候一股輕輕飄來的微風,有時候挖開沙子的表面,撅著屁股趴在上面使勁聞一聞沙子裡面的味道,嚮導便能判斷這附近到底有沒有水源,這種神奇的本事,席君買大感興趣,送了嚮導一人一顆大珍珠,纏著嚮導要學這種本事。兩位嚮導很和善,呵呵一笑把珍珠收了,然後指手畫腳嗯嗯啊啊裝語言不通,席君買耐著性子不知跟他們比劃了多久,兩位嚮導死活沒肯透露一個字,而珍珠則被他們笑納了,席君買忽然覺得自己幹了一件蠢事,這件蠢事的性質跟肉包子打狗是一樣一樣的,更令他心塞的是,他一次扔了倆包子,席君買想殺人滅口的心都有了,兩位嚮導是胡人,據說來自碎葉城。辛苦,枯燥,壓抑的旅途,席君買和黑軍們咬牙又走了兩個月,路上諸多坎坷,終於有驚無險地走過來了。直到有一天,席君買騎在駱駝上打瞌睡,老徐無聊賴擦著隨身的黑刀和火槍,白茹慧則勾著嘴角一臉笑容地用五彩絲線編著納福袋,隊伍沉悶而單調地行走在茫茫黃沙大漠上,一名遣出三十里外的偵察兵騎著駱駝飛奔而來,隔著老遠揚手興奮大喊。

“前方十里有城,西州城,咱們終於到了!”

所有人猛然抬頭,短暫地楞了片刻後,忽然響起一陣地動山搖般的歡呼聲,隊伍沸騰了,久違的昂揚和興奮瞬間傳染了整支隊伍,無數人高舉雙手仰天大笑,也有人脖子上暴著青筋力竭聲嘶地狂吼,發洩心中積蓄多日的沉悶和壓抑,還有人雙手捂面,失聲痛哭,白茹慧也高興得淚流滿面,忽然忘形地拽住席君買的胳膊,哽咽說道。

“郎君,我們終於到了。”

席君買騎在駱駝直起腰,眯眼朝遠處使勁眺望片刻,漫天黃沙的盡頭,一片貧瘠的黃土平原上,依稀可見一座低矮城池的輪廓,在茫茫黃沙裡靜靜矗立,歷盡風霜。

“是啊,我們終於到了。”

席君買疲憊的臉上露出釋然的微笑。西州,一個建在茫茫大漠中心的城池,一座彷彿被世人遺忘的大漠荒城,《晉書》所載,後漢班鼎定西域,置戊己校尉戍守邊疆,王師西行至高昌壁,見地勢高敝,人物昌盛,遂以“高昌”名之。晉成帝咸和年間,官拜張駿為大都督,大將軍兼涼州牧,後拜涼王,張駿秉政涼國勵精圖治,版圖漸擴,東取河南,盡收隴西,遂置高昌郡,北魏太和年間,闞伯周據高昌,自立為高昌王,後被高車族部落首領阿伏至羅所殺,阿伏至羅立敦煌孟明為高昌王,後漸為一國,不屬中原統歸,說來話長,其實一段話已將高昌國近千年的歷史簡單說了一下,看起來很複雜吧?歸結一句話,高車族領阿伏至羅立敦煌孟明為高昌王之後,高昌王室便竄了種,從以前的純血藏獒變成了京巴串串兒,國屬外族統治了。為何不說西州,而說高昌國呢?因為今時今地的西州,名義上其實是屬於高昌國的,這實在是個很令人吃驚的訊息,席君買走在大漠半路上,閒來無事跟那焉嘮嗑,才漸漸從那焉嘴裡得知這個驚人的事實,這可是情報局沒有掌握的重要情報。席君買這就很不能理解了,別人家的國土,別人家的城池,大唐跟他八竿子打不著,卻在別人家的城池裡設立刺史,建都護府,軍政大權全接手了,政體與軍體全以唐制而命,軍政首腦也皆是唐人,這就好像兩戶人家比鄰而居,一戶比較強壯,一戶比較弱小,強壯的那戶鄰居有天忽然跑到弱小的鄰居家串門,類似於今天我家吃醋,來你家借點螃蟹的性質,一進門覺得他家處處寒酸,萬分鄙夷嫌棄的同時,也放出了豪言壯語,我要扶貧你,我要幫助你,扶貧沒問題,弱小的鄰居巴不得呢,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可是這位強壯的鄰居怎麼扶貧呢?他說,我在你家安排個親戚住下吧,弱小的鄰居自是滿口答應,然而漸漸地,他發現情況不對了,因為那位親戚已有了賓至如歸的感覺,把別人家當成了自己家,最後家裡的大小事全由親戚做主,原來的主人竟插不得手了,喧賓奪主,鳩佔鵲巢,西州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大唐內聖外王的國策就是這麼流氓,西州被大唐佔了,刺史府有了,駐軍有了,基本已算是大唐的領土和城池了,如今缺的只是一個名正言順的說法,而原來那位弱小的主人高昌國呢?高昌國很不爽,可又拿強大的鄰居沒辦法,於是除了偷偷摸摸畫圈圈詛咒大唐皇帝不得好死之外,暗地裡跟西突厥部落勾結起來,潛伏在絲綢之路的路邊,幹起了敲悶棍宰肥羊的無本買賣。

“西州還真是朝廷的一塊飛地啊。”

老徐聳聳肩膀說道。

“說不定以後高昌國不久以後也是我們大唐的了。”

霸氣漏得不能再漏,看著老徐一臉巧取豪奪的盜匪嘴臉,席君買也笑了笑。

“沒錯,西州是黑軍的前站崗哨,高昌國不久也會和吐谷渾一樣,成為我們大唐的國土。”

席君買抬手朝遠處的西州城池遙遙一指。

“進城~”

西州城很破敗,破敗得根本不像一座城,倒是有點像一個設在荒郊野外的小集市,城池的輪廓越來越清晰,而席君買的心也越來越涼,這哪裡是座城池啊,分明是一個周圍砌上四面土牆的小鎮,城牆全部都是實土夯成,若論它的防禦能力,嗯,大概一泡尿就能造成城牆的泥石流,城門開兩面,一北一西,城外寸草不生,唯一的長處便是地勢比較平坦,城門前一個守衛計程車卒都不見,兩扇木製的城門有氣無力地耷拉著,透著一股子奄奄一息臨終彌留的味道,城外偶爾有兩個牽著駱駝的胡商走進去,不到半個時辰便很快走出來,顯然人們駐留的唯一原因只是補充糧食和水,然後繼續上路,這座城池根本沒有任何讓人流連的理由,席君買領著黑軍和商隊走近城門,距離西州城池尚有五里時,城門忽然關閉,低矮的城牆上出現一片黑壓壓的守城將士,拉弓搭箭斜指著遠處的黑軍,席君買抬頭看這城頭上的唐軍,席君買眉頭微皺,扭過頭朝並肩騎行的老徐瞟了一眼,老徐會意的點點頭,趕著駱駝單人單騎飛奔到城門下。

“來者何人?”

城頭上一聲暴喝,老徐高高揚起手中一份文書,面朝城頭大聲回道。

“按約定,你們可以回國了,出來個人送進去,呈於西州曹刺史看。”

許久,城門悄然開啟一條縫,一道人影走出來,滿懷戒意地接過蔣權手中的官憑,一聲不吭進了城,破敗的城門再次關閉。

城下等了約莫半個時辰,城門終於開啟,兩隊近千人的唐軍出城列隊,一名披掛將領出城走到席君買的座騎前。

“末將,西州折衝府果毅都尉項田,見過黑軍統領。”

項田是個中年漢子,三十多歲年紀,身軀魁梧,眉目生威,最大的特點是黑,黑得像塊炭,令人情不自禁懷疑他的祖上先人年輕時是不是風流過甚,跟不同民族不同物種的女人那啥之後再那啥,西州城門口,老徐與項田照了面,二人面無表情對視片刻,畫面很有意思,蔣權耳朵大,項田長得黑,兩人碰在一塊就像一隻可愛的兔寶寶遇到了熊瞎子。

“按我們的約定,即刻交接西州城,這是文書,請項將軍查驗。”

老徐遞過文書,項田單手接過,眼睛只朝文書上瞟了一眼,上面的內容寫著你們回去,我們來的幾個字,這樣霸氣的字自然是李庸的手筆,西州城早早就被李庸的和平使者滲透,加上又是朝廷的飛地,很容易被和平使者以誘人的條件給收買掉,早就想回去的大唐軍士,集體同意了這件事情,因為他們都知道朝廷都快忘了他們的存在了,項田朝老徐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後朝席君買側身一讓。

“末將恭請統領入城。”

席君買朝城門掃了一眼,現出城迎接的除了項田麾下千餘將士外,西州刺史府的官員們卻一個都不見,席君買微微皺起了眉,隨即很快恢復如常,因為他能猜到,此時的西州城裡,那些要跑路的官員都在等他的到來,好早一點走人,因為現在西域的形勢很不對勁,他們這些人還留在這裡一天,那他們就多一天的危險,拿著李庸給的金銀財寶回去大唐享福他不香嗎?這樣的情況,老徐也看出了不對勁,眉頭皺得比席君買更緊,但是他什麼都沒說,因為他們是外來的,情況很不明,不能衝動。項田似乎看出了席君買和老徐的擔心,他淡淡的說道。

“大家都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所以現在已經沒人出現了。”

席君買點點頭說道。

“人之常理,你們也辛苦了,早點回去享福陪陪家人,挺好的,進城吧。”

黑軍穿經那扇破敗的城門,席君買特意多看了它一眼,然後撇了撇嘴,人還沒進城,城門便成了他第一件嫌棄的物事,在其位,謀其政,席君買從現在開始就這西州城最高統治者,西州城內的大小事務就必須放在心上,這扇城門必須要換了,還有城牆,這種一泡尿就能沖垮的土牆,連擺設都不如,也必須換了,只不過換城牆可是個大工程,耗費多少人力且先不說,在這茫茫大漠裡,城牆需要的青石磚的運輸就是個很麻煩的問題,想到這些,席君買就覺得頭疼,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高達那樣可以從武將轉化成為行政人員的。項田在前領路,席君買帶著白茹慧和老徐幾個中級軍官默默跟在後面,黑軍則被安排在城外紮營,因為現在情況不明,黑軍貿然全部進去,發生什麼都不好說,留軍隊在外面有所牽制,就算城裡的人有什麼異動都要掂量掂量黑軍的威力。那焉領著商隊也跟著進了城,跟席君買暫別後那焉領著商隊找住處去了,一進城,席君買便四處張望打量,西州城的一切景象盡數收入眼底,剛才遠遠隔著十里地,席君買對這座城的第一印象是太破敗了,現在進了城,席君買馬上對它產生了第二印象,那就是它果然很破敗,從北門而入,進城後便是一條筆直的街道,城池內的佈局跟大唐所有的城池並無太大差別,城裡很髒,髒得不忍視睹,各種馬糞駱駝糞到處堆積,散著一陣陣惡臭,也不見有人打掃,街道兩旁零零散散開著十幾家店鋪,大路兩頭有兩個集市,聊作東西兩市吧,集市裡倒是頗為熱鬧,不少胡人和漢人模樣的商賈或蹲或坐在大道兩旁,悠閒地喝著酒,路人從身旁穿行而過他們也懶得抬頭,偶爾有人看中了他們的貨物上前問個價,商人們才懶洋洋地抬頭,心不在焉地隨意報個價,街上有兩家館驛,說是館驛,其實也只是用籬笆圍起來的幾間小土屋,門口的木樁上拴著幾頭駱駝,店內空蕩蕩的,夥計用手撐著腦袋打瞌睡,一堆蒼蠅哼著愉悅的歌兒嗡嗡飛舞,城裡的百姓並不多,偌大的城池大約只有一兩萬人,大多數是高昌闞氏之後的漢人後裔,由於西州地處西域,當地的漢人多與胡人通婚,所以說是漢人後裔,實則多少都帶了一些胡人的血統,放眼望去滿大街的混血兒,除此還有諸多西域民族比如鮮卑,突厥,高車等族共居此城,從穿著能看得出,城裡的百姓很窮困,每個人穿著各異的服色,衣裳襤褸面容憔悴地走在街上,席君買刻意看過他們手裡拎著的東西,胡餅,蕨菜,麩糠等等,觀察許久,席君買看懂了,這些大致便是百姓的日常吃食,至於肉類,他還真沒發現,有點奇怪的是,西州地處沙漠中心,絲綢之路的必經之地,各國商人落腳打尖補充糧水的中間站,如此地理位置,又天生自帶招商屬性,按理這個地方應該很繁華才是,雖是沙漠中心,但畢竟是商人云集之地,而且還是大唐西面的國境邊陲重鎮,商人多的地方一定窮不了,可西州卻窮成這般景象,放眼望去如同進了丐幫總舵似的,滿大街走來走去的都像丐幫。

“不該這麼窮啊。”

就算席君買不懂行政管理,也看出了不對勁,他擰著眉喃喃自語。

“統領說什麼?”

項田依稀聽到幾句,忍不住扭頭問道。

“沒什麼。”

席君買只是搖搖頭說道,出乎意料的是,項田將席君買領到城西一個由實土夯成的小宅院外,然後帶著幾分歉意地笑道。

“統領應該看到了,西州頗為貧瘠,只好委屈統領及其他人員暫住此處,來日你們一定能另建華宅。”

看著那幢窯洞似的宅院,席君買眉頭越皺越深。

“不知刺史府在何處?此番交接,我自當拜會曹刺史才不失禮數。”

項田笑著搖搖頭說道。

“曹刺史不在城中,前日不知哪路盜匪洗劫了西州轄下交河縣,曹刺史聞訊後連夜領兵趕去,至今尚未回城,統領舟車勞頓,不如暫歇幾日,待曹刺史回城後,末將自當引統領拜會。”

說完項田便告退了,從頭到尾項田都很客氣,項田走後,老徐臉上卻露著擔憂的臉色說道。

“團長,這西州城裡好大的妖風。”

席君買眉毛一挑笑著說道。

“哦?老徐你何出此言?”

老徐冷笑道。

“這項田禮數倒是周全了,教人挑不出半點錯處,可言語不盡不實,不像是老實人,而且說什麼曹刺史領兵去了交河,這話也不知能不能信,轄下屬縣鬧盜匪,就算西州領兵去救,也該是這個項田領兵才是,曹刺史一介文官,況且身負戍守西州城的重任,怎能輕易領兵出城?這話本身就有問題!雖然說老家已經和他們談好了,但是這裡的情況明顯和情報中說的有出入啊。”

“你有沒有想過,這個項田為何對咱們不敬呢?”

“鬼知道這裡面有什麼勾當。”

“鬼不知道,不過我似乎知道了點什麼了。”

蔣權直起身子好奇的問道。

“哦?團長發現了什麼?”

“我只知道,這座西州城早已經名存實亡,大多數人都拿了好處要回去,可是也有人並沒有想這樣,無非就想要更多的好處和其他目的罷了。”

老徐等人茫然看著他,一臉既不明,也不覺厲,對於席君買這位年輕的團長,老徐還是知道他的本事的,無論是軍事理論和指揮上都沒有問題,只是對這些政事之類的不關心而已,席君買繼續說道。

“你剛剛說過,西州城裡妖風大,我同意你的看法,為了保險起見,讓情報局的人和我們的人打起十二分精神來,務必將所有的情況都摸清楚。趁這位曹刺史不在城裡,這幾日無事,讓大夥在城裡到處轉悠一下,跟城裡的百姓,商人什麼的多結識一下,和他們交交朋友,聊聊天。”

蔣權想了想點點頭,他明白席君買的意思

“團長言之有理,咱們都不能住城裡,現在情況不明,貿然在這裡太危險,所以必須與部隊住一起。”

席君買沉吟片刻點點頭同意了老徐的建議,席君買和黑軍們千辛萬苦終於抵達西州城,原本他們就不抱有順利交接,現在看來,這裡的情況比他們想象的還要負責,還好這次隨行的人員李庸給他配備的精兵強將,不但有情報局的人,還有一些西山的行政人員和技術人員,李庸是打算把西州城打造成他在西域的前哨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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