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柱,剛才害怕嗎?”

“不害怕,俺娘說了,只要跟著司令您,就一定會沒事的。”

“對,相信我和你的戰友,我一定會平安帶你和大家回去的。”

李庸拍了拍只有十七歲的李鐵柱的肩膀,看著前面的佔襄城,如果說是城,還不如說是個土城子,這裡已經真正屬於突厥的地盤了,裡面駐紮著突厥的重兵,他的黑軍兩個時辰前剛剛突襲了惡陽嶺,又馬不停蹄的趕到這裡,佔襄城的突厥人還沒發現他們的惡陽嶺已經沒了,這是李庸他們的機會,黑軍在馬背上做短暫的休息,幽靈們不斷把各種情報彙報給李庸。

“司令,佔襄城裡面的兵力與我們差不多有十倍之差,但都是步兵,在防守方面比我們有優勢,我們是騎兵,攻城是劣勢,我們觀察過了,防守比較嚴密。”

“敵人的兵力和地理位置的確比我們更加有優勢,但是我們也有我們的優勢,黑軍那場戰不是敵我懸殊,我們有重灌騎兵,這就是我們的優勢,傳令下去,全軍停止休息準備作戰,二中隊按原計劃開啟城門接應部隊,劉仁軌,你帶你的重騎做此次主力,由你們強攻南門,務必吸引壓制住敵人,給後續部隊爭取攻擊時間,一二三團在重騎團壓制住敵軍後,以最快的速度依序攻擊東西北門,天亮前結束戰鬥。”

接到李庸的作戰命令後,黑軍開始按計劃開始部署,等到佔襄城四個城門外各團按計劃部署完畢後,幽靈們就消失在黑夜裡,他們是黑夜的幽靈,是敵人的噩夢,他們用著各種手勢進行交流,潛入、分散,開始行動,你負責右邊那個,我負責左邊那個,注意,準備,行動……佔襄城裡的特種兵們做著李庸教給他們的各種手勢行動著,佔襄城裡的哨兵被他們一個接著一個被毫無動靜的抹殺,被他們盯上的目的,下一秒就變成了屍體,成為草原的孤魂野鬼。

劉仁軌目不轉睛的盯著佔襄城南門,看都不看向身後的五百重騎舉起手,黑軍特有的鋼板慢慢滑落卡槽的聲音,最後“咔嚓~”卡住的聲音,他在等待,李庸也在等待,整個黑軍都在等待,佔襄城的突厥人不知道死神的鐮刀已經高高舉起,準備收割他們的生命,時間一點點流逝,黑暗中的城門還沒有開啟,劉仁軌和他的重騎按捺著激動和煩躁的心,他們都是老兵,他們以原來的步兵吊打了吐谷渾,後來成為了輕騎兵,最後成為了西山軍人人羨慕的重灌騎兵,這不是他們的第一場戰,但是這是他們成為重騎作為主力的第一場仗,不但要把城裡的三萬多突厥人吸引過來,還要壓制他們給其他的戰友們爭取包圍敵軍的機會,說沒壓力,那是不可能的,比較他們只有五百號人,他們不怕死不怕犧牲,只怕沒有完成任務。漫長的等候最讓人焦慮不安,當劉仁軌看見城門緩緩開啟的時候,這種等待終於結束,他一直舉著的手猛的向前一指,然後拉緊手中的韁繩,雙腿往胯下的駿馬一夾,披著重甲的戰馬緩緩跑動起來,在城中用突厥話喊著敵襲的時候,他的戰馬速度越來越快,最後變成風馳電閃,他看見推開城門的幽靈跪在沉重的城門門邊,一動不動的死死扶著城門,他為了完成任務永遠留在突厥這片草原上,劉仁軌手中的馬槊緩緩舉起以胸口位置持平,這是騎兵的突擊姿勢,緊跟他身後的五百重騎也做出了同樣的攻擊姿勢,看著前面已經組成的厚厚的盾牌人牆,重騎們的雙眸中帶著冷漠。“砰~砰~砰~”一聲聲鋼與鐵的衝撞聲打響了佔襄城戰役,五百重騎就像黑色的浪潮拍打在脆弱的堤壩上,突厥的盾牆不堪一擊的被衝破擊穿,長長的馬槊捅穿一個又一個突厥士兵的身體,鋒利的黑刀劃過他們的脆弱的盔甲將他們一刀兩斷,越來越多支援的突厥士兵向五百重騎包圍過來,被撲下戰馬的騎手扔掉手中的馬槊,拔出黑刀以步戰攻擊圍上了敵人,敵人的長槍彎刀和弓箭在他們的黑甲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隨著敵人越來越多,劉仁軌的重騎的體力快要不支的時候,北面,東西兩面傳來了一陣陣馬蹄聲,一個熟悉的身影其中黑馬奔跑在前面,他的面罩上繪刻的是全軍獨有二郎神。

“小的們,司令和輕騎的兄弟們來了,跟我宰了這些突厥崽子,殺。”

看到支援的友軍終於趕到,體力快耗盡的重騎們帶著血紅的眼睛緊握手中的武器,像地獄的惡鬼一般撲向開始慌亂的突厥士兵。

“不要亂,穩住,把這些漢狗趕出城外。”

高大壯實身穿種盔的突厥主將揮舞著巨大狼牙棒,將要攻擊他的重騎騎士一棒打飛,開始有所慌亂的防線在主將的威壓下又逐漸穩定下來,可是這麼勇猛高大又穿的這麼特別的主將,就是黑軍眼中主要打擊目的,他就像黑夜裡的燈塔,不打你打誰。

“給我射死他。”

李庸看著一個又一個自己辛苦培養出來的重騎被他打飛,心裡在滴血,果斷下令用弩箭攻擊這個傻大個,所有的奔跑過來支援重騎的輕騎紛紛摘下腰間的連發弩,對著突厥主將就是一頓急速射,瞬間漫天箭雨像烏雲一般鋪天蓋地飛向突厥主將的方向,劉仁軌也發現友軍摘連發弩的時候,就知道這一刻,他在弩箭發射前一刻就大喊。

“護住眼睛~”

要說西山鎧的弱點扛不住鈍器的重捶打擊,就像突厥主將這樣的狼牙棒,還有就是面罩上露出眼睛的位置,在箭矢的覆蓋射擊下,難免不會不被射中。急速射過來的箭矢無差別的覆蓋那片區域,被突然襲擊的突厥士兵像被風吹過的稻田一樣,一片片倒下,還在勇猛揮舞在狼牙棒的突厥主將瞬間被射成了刺蝟,可是射中和突厥混攪在一起的黑軍重騎卻只聽“叮叮……”的響聲,三波箭矢過後,李庸帶著輕騎已經包圍突厥軍隊,重騎也開始重新組陣把口子紮緊,反抗的突厥軍隊一點點被壓縮,黑軍一點點把他們的空間縮小,最後剩下計程車兵死死的拿著武器和重重包圍他們的黑軍對峙。

“你們不講武德,有本事不要玩偷襲,我們一對一的對戰。”

一個像將領的突厥人對著包圍他們的黑軍用憋足的漢語說著。

“放箭~”

“啊……”

李庸才不受他的激將法,還不玩偷襲,老子一個老六,玩的就是偷襲,這年頭誰和你講武德呢?你們傻,我可不傻,為了避免突厥人狗急跳牆,李庸下令用箭射死剩下的突厥軍隊,一支支利箭收割著不斷向他們衝過來的的突厥士兵,他們的眼中流露著無比的絕望和憤怒。

“收拾戰場,把這些死人統統拉到在北門城外十公里外綁在十字架上,對著突厥牙帳方向。”

“對了,司令剛才那突厥人說啥了?”

“不知道,風太大,沒聽清。”

“……”

李庸在衛兵的保護下來到敵軍主將的主帳,看著裡面一片狼藉到處散落在地上的酒杯和食物,看的出來當時這裡的人很匆忙,李庸不客氣的坐在主將的位置上,憋了一眼桌上狼藉的殘羹剩飯,他把墊在下面的餐布一掀,然後舒服的把雙腿放在上面,衛兵們也開始收拾凌亂的主帳,黑軍的後勤保障部隊在幽靈一中隊的保護下也趕到佔襄城,突厥的營帳幾乎都被毀壞,黑軍們也看不上那又髒又臭的東西,於是統統拆掉一把都燒了,說是防瘟疫,黑軍的後勤保障做的很好,一座座帳篷快速的扎立起來,這個營區整齊又幹淨,一隊接著一隊計程車兵脫下沾滿血跡的盔甲衣服武器全部集中堆放在一起,然後進去一個大帳篷裡洗澡,出來的時候領走乾淨的衣服盔甲和武器換上,被黑軍攻下的佔襄城好像未發生過戰鬥一樣,裡面一切井然有序,如果不是看見北門城外十公里外的草原上,佈滿了各種木頭簡單製作的十字架,上面都綁著一具具突厥士兵屍體述說著夜裡發生過的一切,三萬多佔襄城突厥駐軍被全殲在這座土城子裡,夜襲佔襄城的戰役也宣告結束,李庸的黑軍也出現成軍以來第一次傷亡,他在醫療帳篷裡看見受傷計程車兵正在接受軍醫們的治療。

“司令,這次傷亡計程車兵除了幽靈之外就數劉團長的重騎最嚴重。”

“傷亡情況如何?”

“幽靈陣亡三人,一人重傷,十人輕傷,重騎陣亡十二人,重傷三十人,幾乎成團不同程度的輕傷,包括劉團長在內。”

李庸在軍醫的帶領下一一看望那些受傷計程車兵,在去看陣亡士兵的時候,看見劉仁軌纏著白色紗布沉默看著他失去手下的屍體,李庸的衛兵想向前喊劉仁軌,卻被李庸阻止了,他讓衛兵們退下,自己走向停放屍體的帳篷,來到劉仁軌身後,然後緩緩脫下頭盔向安靜躺在裡面計程車兵鞠躬,本來沉默安靜的劉仁軌突然用沙啞顫抖的聲音和身後的李庸說道。

“他們都走了,我還記得從西山出來的時候他們的樣子,說好的一起回去喝你釀的霸天虎,現在他們卻躺在這裡回不去了。”

劉仁軌越說聲音越顫抖,兩行熱淚從眼眶中流下,李庸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想哭就哭出來,沒人會笑話你的。”

“啊~~”

劉仁軌瞬間像只受了傷的雄獅一樣,周圍的人都聽到這位團長悲傷的吼叫,紛紛沉默的低下頭,是的,這次能拿下佔襄城,那些重騎硬扛三萬多突厥堅持了將近半個時辰,一直心存僥倖的黑軍們在這次戰役中才真正意識到,什麼叫死亡,什麼叫失去朝夕相處的戰友的那種痛苦和悲傷。在他們告別西山的家人的時候,就知道有人會回不去,可是他們還是義無反顧的穿上黑甲,帶上武器向著他們的信念,跟著李庸出征。以往他們每場戰鬥中都會把敵人打垮消滅乾淨,這不是他們殘忍,而是為了更好保護他們身後的家鄉,身後百姓的安居樂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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