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春和碧宵驚愕地看著她。

反應過來,碧宵快步追了上去,扯住陶夭的手,厲聲斥道:“太子殿下面前,豈容你放肆?”

不等陶夭說什麼,祁晏已經走了過來,沉聲道:“碧宵,你退下!”

碧宵驚訝地看著他,想到什麼,她轉頭看了看陶夭嬌豔絕俗的面容,心裡沉了沉,太子該不會迷上這個女人了吧?

想著,她頂著壓力勸諫道:“殿下,這個女人她心懷不軌,她……”

“退下!”祁晏皺眉打斷了她的話。

碧宵面色一變,縱然不甘,卻還是鬆了手。

只是退開的時候,目光狠狠剜了陶夭一眼。

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竟敢跑來勾引太子。

“你跟孤進來。”祁晏瞥了陶夭一眼,淡淡說了一句,朝甘露殿走去。

陶夭心裡一鬆,快步跟了上去。

碧春目瞪口呆。

太子才見一面,就將人給召進殿中去了?

半晌,她回過神來,嘖嘖稱讚道:“果然,長得貌美,就是如此便利。一向不近女色的太子殿下,一看到桃夭,就被折服了。厲害,真是太厲害了!”

說完,她轉身要走,卻對上了碧宵噴火的眼睛。

那架勢像是要將她吃了一般,將她嚇了一大跳。

“你幹嘛這麼看著我?”她撫著心口道。

“都怪你,你為什麼要將那麼一個女人,帶到太子面前?”碧宵咬牙切齒地說。

“你這話說得太奇怪了,什麼叫我將那麼一個女人,帶到太子面前?明明是太子自己看到的。”碧春皺眉反駁。

她說的可是實情。

她和桃夭都還在為怎麼見到太子發愁呢,沒想到太子便出現了。

不過看著碧宵氣到要扭曲的臉,她心情好極了,故意道:“你說桃夭長得那麼美,現在被太子帶去了殿中,太子會封她什麼呢?良媛還是良娣?你說桃夭獲封后,會不會提拔我?”

“做你的春秋大夢!”碧宵恨聲道。

“是麼?可是人家已經進去了,還是被太子請進去的哦,說不定,我就要美夢成真了呢。”碧春笑嘻嘻地說。

碧宵面色鐵青,“碧春,我恨死你了!”說完,她一跺腳,哭著跑了。

碧春聳了聳肩,“說得好像沒有桃夭,就有你什麼事一樣,真是認不清自己,太子若能看上你,能讓你一直做宮女?蠢貨!”

再說陶夭跟祁晏進了甘露殿後,祁晏便摒退了宮人。

沒了其他人在場,祁晏緩和了面色,看了眼陶夭身上的宮女服飾,不解道:“陸夫人,你怎麼會在這裡?”

陶夭苦笑道:“這件事情,說來話長,若是可以的話,還請太子先送我出宮,路上,我再慢慢跟你講,否則晚一點,怕還會生出事端。”

祁晏聞言,便沒再多問,而是讓人去安排了。

陶夭鬆了口氣。

出宮的時候,她換了身太監的服飾,扮作祁晏的侍從,跟著他,坐上了馬車。

一路都很順利,卻在到宮門邊的時候,馬車被攔了下來。

祁晏的侍衛,拿著令牌,跳下了馬車。

“太子有要事出宮,爾等速速放行!”

守門的禁衛為難道:“請太子殿下恕罪,方才晞月宮來報,宮中出了一個女刺客,皇上令我等嚴加盤查,還請太子體諒一二。”

坐在馬車裡的陶夭聽得此言,面色泛冷。

蓉娘還真是好心計。

為了抓捕她,竟然編出女刺客的名頭。

祁晏看了她一眼,朝外淡淡道:“廷梟,別為難他們,讓他們檢視便是!”

“是!”侍衛廷梟恭敬應了聲,掀起了車簾。

禁衛們上前抱拳道:“太子,得罪了!”

祁晏點了下頭,沒說什麼。

這時,一個宮女走了過來,向馬車裡探看。

“太子恕罪,奴婢是晞月宮的侍女,奉命前來協助禁衛盤查。”

她說著話的時候,目光卻是看著馬車內的。

見馬車內只坐著太子和一個小太監時,她眉頭皺了下,隨後搖搖頭,退去了一旁。

“奴婢已經看過了,沒有刺客。”

禁衛們也退去一旁,“恭送太子!”

“走吧。”祁晏淡淡吩咐了一句。

廷梟跳上馬車,扯起韁繩,駕著馬車,出了宮門。

陶夭狠狠鬆了口氣。

幸好在東宮的時候,她留了個心眼,在臉上做了些手腳。

果然不出她所料,蓉娘並不罷休,竟然編出女刺客的名頭,在宮門邊設了關卡。

蓉娘如此明目張膽,有恃無恐,是因為有帝王的寵信。

反觀她,即便是被蓉娘囚禁了,也只能認下這個啞巴虧。

因為她便是告到皇上面前,也沒有用,皇上不但不會相信,怕是還會覺得她是故意誣陷蓉孃的,甚至還可能會牽連到陸九淵。

所以這次被蓉娘算計,她也只能認了。

馬車順利出了皇宮後,祁晏看了她一眼,開口問道:“你得罪了皇貴妃娘娘?”

陶夭嘆了口氣,“並非是我得罪了皇貴妃,是皇貴妃要與我過不去。”

“此話怎講?”祁晏不解。

陶夭看了他一眼。

上次臨州一行,她對他的人品也還算了解了,加上陸九淵與他的關係也不錯,她便沒有再隱瞞,而是如實說了。

“這次皇貴妃假借賞菊之名,將我召進宮,卻在我的湯食裡下了藥,因此我在宴上昏過去了,皇貴妃便以讓我在宮裡休養為名,將我圈禁在晞月宮。”

祁晏畢竟也是個聰明人,聽到這裡,便明白了皇貴妃的用意。

這是想用陶夭牽制住陸九淵!

他頗為吃驚地說:“沒想到皇貴妃這般有野心!”

陶夭嘆了口氣,輕聲提醒,“她如今深受皇上寵信,太子可千萬要當心一點,這個女人心機很深,可別被她算計了。”

“多謝陸夫人,我定謹記在心。”祁晏正色道。

陶夭聽他與自己說話,並沒有用“孤”這個自稱,絲毫沒有太子的架子,對他頗是有好感。

陸國公府人多嘴雜,因此陶夭選擇先回陶家。

為避人耳目,馬車直接去了陶府後門。

陶夭下了馬車後,剛要去敲門,沒想到門先一步從裡面開啟了,然後一個圓潤的少女,從裡面蹦了出來。

陶夭沒有防備,二人就這麼撞在了一起。

對方顯然也是懵住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看著陶夭叫道:“你是誰啊,在這裡做什麼?不對,你身上怎麼穿著太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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