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也不願意相信,可是大家都看到了,這個東西,就是在皇貴妃您的寢殿中被搜出來的。”陸九淵語氣冰冷,似裹了冰雪寒霜。

他幾乎不給蓉娘再辯解的機會,徑直道,“皇貴妃,身為皇上妃嬪,卻蓄意謀害皇上,致使皇上昏迷不醒,先打入天牢,等皇上醒來後,再行定奪吧。”

“你敢!”蓉娘反應過來,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端起架子道,“本宮可是皇上親封的皇貴妃,便是要定罪,也不該你一個臣子來定本宮的罪!”

“臣是沒有權利定你的罪,但你加害皇上,大家有目共睹,證據確鑿,臣作為臣子,豈能視若無睹,任由你繼續加害皇上?

要不要定你的罪,皇上醒來,自有定奪!

段統領,你向來負責皇上的安危,如今有人謀害皇上,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陸九淵並沒有刻意抬高聲音,但所說的每一個字,都震得在場的人,大氣不敢出,就連蓉娘都忘了為自己辯駁。

段楓帶著人走到了蓉娘身邊,“娘娘還是自己走吧。”

蓉娘回過神來,朝馮全喊道:“馮公公,你快幫幫本宮,本宮並沒有謀害皇上啊……”

馮全嘆了口氣,“奴才無能為力,不過娘娘堅稱自己是被陷害的,那便先在天牢委屈一段時日,待皇上醒來,自會為娘娘做主。”

蓉娘心沉谷底,看著殿中一張張冷漠的臉,她忽然冷笑出聲,“我沒有害皇上,我是被嫁禍的,今日你們這般對我,待皇上醒來,不會放過你們的。”

“前提是,你是清白的。”陸九淵不疾不徐地說了一句。

蓉娘目眥欲裂,這一刻,她再沒了往日風華絕代的模樣,取而代之的是歇斯底理,“陸九淵,你這般對我,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我可是……”

“娘娘在跟臣談良心?那你自個兒有麼?還有,皇上可知道你的過去?”陸九淵冷冷地打斷了她的話。

蓉娘瞬間噤聲,果然,陸九淵什麼都知道,知道她是陶夭的親孃,可他知道,依舊對她這麼冷酷。

“母妃!”

正在這時,珩兒衝了進來,抱住了她的腿,衝著禁軍喝斥道:“你們誰敢動我母妃?”

他還很稚嫩,但維護親孃的架勢卻很足。

加上他皇子的身份,一時間,禁軍竟都不敢貿然上前。

段楓也有些為難。

陸九淵看了眼珩兒,淡淡地說:“小皇子,皇上昏迷不醒,皇貴妃涉嫌謀害皇上,若皇上有什麼事,皇貴妃可就不止是入天牢,這麼簡單了。

現在只是暫時將皇貴妃關進天牢,待皇上醒來後,小皇子可向皇上求情。”

珩兒愣住,反應過來,他轉身撲向床上的皇帝,“父皇……”

趁這工夫,段楓已親自將蓉娘給押出了晞月宮,投入到了天牢。

鐵門被關上的瞬間,蓉娘頹然地跌坐在地上。

這一刻,她無比的後悔,後悔自己太著急了,她不該將皇帝藥倒的,這才給了別人對付她的機會。

她將皇帝藥倒的本意,只是想拖延時間,不讓陸九淵有機會將證據帶到皇帝面前,繼而釋放出太子,沒想到,卻反倒給了別人可趁之機。

當然這件事情,定是陸九淵所為。

除了他,她想不到還有誰有這個能耐,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在她寢殿裡放入那木偶。

蓉娘很是氣憤悔恨。

再怎麼樣,她也是陸九淵的岳母,他這般對付她,他良心上不會痛嗎?

……

陸國公府。

陶夭有些坐立難安。

自昨晚上,陸九淵帶碧春去見皇上後,便沒再回來,現在都已經是下午了。

可別出什麼事了才好。

但陶夭心裡隱隱覺得,肯定是出事了。

否則陸九淵早該回來的。

越想越不安,她正準備到前院去看看的時候,陸九淵竟然從門外走了進來。

見他安然無恙,她提著的心,終於放下,迎上前道:“怎麼現在才回來?”

陸九淵攬著她的肩,往裡走,“宮裡出了些事情。”

“什麼事啊?”陶夭疑惑抬頭。

陸九淵頓了下,才道:“皇上昏迷,皇貴妃涉嫌謀害皇上,已被打入了天牢。”

陶夭驚住了。

竟然發生了什麼大的事情……

陸九淵見她如此反應,握住她的手道:“若是你不想她出事,我有辦法讓她從這件事裡摘出來。”

陶夭回過神來,搖頭,“不,她的事情,我不想管,她怎麼樣,都是她咎由自取的。”

陸九淵聞言,這才放下心來,“雖然她宮裡出現木偶人一事,不是她所為,但她確實在皇上身上做了手腳,只是太醫診查不出來罷了。”

“所以你不用顧忌她與我的關係,該怎樣便是怎樣。”陶夭道。

“嗯。”陸九淵點頭。

“對了,你先吃點東西吧,再去沐浴歇會兒。”陶夭伸手摸了摸他疲憊的眉眼。

“好。”陸九淵抓下她的手,握在掌中摩挲。

吃飯的時候,陶夭想起來,問道:“碧春有跟你回來麼?”

“她回東宮去了。”陸九淵道,“皇貴妃被打入天牢,她的人正在設法營救她,沒有餘力再對碧春下手,她在東宮很安全。”

“那就好。”陶夭放下心來。

陸九淵吃完東西,又沐浴了一番後,才去了床上睡覺。

不過沒睡多久,他便起來了。

雖然皇上病倒的訊息,被封鎖了,暫時沒有傳出去,但皇上一直不出現的話,還是會引來別人的猜測,到時候引起朝堂震盪,就不妙了。

宮裡的太醫束手無策,他便在民間找了幾個醫術精湛的大夫,秘密帶進宮裡,給皇帝診治。

但無一例外,都無功而返。

“怎麼會這樣?就算中毒了,也不可能會診查不出來啊。”顧長卿不解。

“這麼多的太醫和大夫,都查不出病因,那應該就是中毒了,且中的還是一種無色無味的奇毒。”陸九淵道。

“那怎麼辦?”顧長卿嘆氣,“我已親自去見過皇貴妃了,讓她將解藥交出來,皇上到時候或可對她網開一面,但她咬死了,皇上病倒,與她無關,她根本沒有什麼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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