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九淵剛回到陸國公府,陸老夫人便迎了上來,滿眼希冀地看著他,“事情怎麼樣了?”

對上母親那張憔悴的臉,陸九淵心下愧疚,伸手扶住了她,“事情解決了,皇上開恩,免了大哥一死,雖然不用再流放苦寒之地,但至此後,沒有皇上許可,他們大房的人,永不得再踏入京城。”

“能留下性命就好。”老夫人頻頻點著頭,是徹底鬆了口氣。

陶夭看著陸九淵平靜的面色,忍不住問道:“皇上不可能那麼容易改口吧?你是不是答應了皇上什麼?”

陸九淵聞言,瞥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多言。

陶夭看了眼老夫人,閉上了嘴巴。

但老夫人也不傻,稍微一想,也知道老九必定是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當下著急問道:“皇上為難你了?”

“沒有的事,母親別亂想,這幾日你也沒有歇好,趕緊回去歇著。”陸九淵說罷,吩咐蘭嬤嬤道,“快扶我母親回去。”

“是。”蘭嬤嬤應了聲,勸著老夫人道,“老夫人先回去歇著吧,有什麼事情,過後再說不遲。”

老夫人只好跟著離開了。

她一走,陸九淵攬過陶夭的肩,去了摘星堂。

這裡沒有了旁人,陶夭便又忍不住問道:“你到底付出了什麼代價?”

“兵符。”陸九淵的薄唇,緩緩吐出這兩個字,語氣雲淡風輕。

陶夭一震。

竟然是符兵!

對於一個武將來說,沒了兵符,這可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陸九淵為這個國家付出了那麼多,能有今日都是他從屍山血海裡拼來的,如今兵符上交,便意味著,他從今以後要卸下一切軍務,不能再參與軍務的事情了。

雖然他表現得雲淡風輕,但她知道,他心裡必定難受。

不過說到底,事情會演變至此,她難辭其咎。

“對不起。”她愧疚地垂下了頭。

陸九淵不解道:“你道什麼歉?”

陶夭眼中有晶瑩閃動,“那日若不是我將宛宛她們留下喝酒,也不會發生這後面的事情,你也不用為了彌補母親,將兵權交出。”

陸九淵聞言,用拇指擦去她眼角的淚花,好笑道:“這件事情,沒有你,也照樣會發生,你當陸卿白不恨我?他一直在恨著我,沒有宛潤的事情,也遲早會叫他抓到把柄來對付我們。

至於兵符一事,皇上早就有心收回去了。

如今世道太平,匈奴這些年在休養生息,根本無力再戰,皇上見邊境太平,根本用不上我,自然要將兵符收回去。

沒有這件事情,皇上遲早也會尋由頭,要我上交兵符。

我倒覺得,現在挺好,落得一身輕鬆,往後更有時間陪伴你和楨兒了。”

“當真?”陶夭半信半疑地看著他。

“當然是真的。而且我累了這麼多年,也倦了,能退下來,我樂得輕鬆。”陸九淵握了握她的肩頭,含笑道。

陶夭聞言,寬心了不少,“真如你說的一樣,就好。”

“嗯,所以你也不必自責了,事情跟你沒有關係,是遲早會發生的。”陸九淵溫聲道。

沒片刻,祁晏和郭大傅來了。

陸九淵讓人送陶夭回院子後,將祁晏和郭太傅請入了書房。

一到書房,祁晏便按捺不住,率先問道:“國公為何突然上交兵符?”

郭太傅沒有說話,但也有疑惑。

“皇上早就想收回兵符了,這次,我想保兄長一命,便拿兵符去換了。”陸九淵不甚在意地說。

“陸伯彥待你也不怎麼樣,你這次付出的代價,太大了。”郭太傅嘆了口氣道。

陸九淵頓了下,溫聲道:“事已至此,老師和太子放寬心才是,左右我沒了兵符,也影響不到太子什麼的,太子現在並無對手,只是皇上身體強健,太子要耐得住性子才是。”

祁晏蹙眉,“我倒是不為我自己考慮,只是有些替國公不值。國公為朝廷,為百姓做了那麼多,到頭來,父皇卻……”

“皇上有他自己的考量,太子不必為臣抱不平,況且,臣眼下也是有些倦了,正好趁這段時間,帶妻兒外出走走,也是挺好的。”陸九淵打斷了他的話。

郭大傅嘆了口氣,“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九淵便趁這段時間修身養性,你還年輕,他日太子登頂大位,還需要你出謀劃策。”

陸九淵搖了搖頭,“太子身邊有老師這個太傅即可,我已幫不上太子什麼了。”

“國公千萬不要這麼說,你之於我,有再生父母之恩,若是沒有國公,便沒有現在的我,國公現在卸下了軍務,不要緊,呈如太傅所言,國公這段時日,先好好歇息,他日,我定會再重新交兵符,交予國公手上。”祁晏面色鄭重道。

陸九淵道:“多謝太子對臣的信任,但是兵符,能者居之,太子切勿因為我,而薄待了有才之士。臣的歲數已不小,到那時,能幫到太子的地方,怕是沒有了。”

祁晏聞言,眉頭蹙了蹙,卻是沒再多勸,總歸他心裡會記得。

三人又聊了一會兒,祁晏和郭太傅便起身告辭了。

陸九淵將他們送出去後,返回書房,看了看書架上陳列的每一本兵書,最後,嘆了口氣。

晚上,陶夭親自下廚,為陸九淵做了一桌子的好菜。

陸九淵過來的時候,看到一桌子的菜,有些哭笑不得,“是不是做得太多了,我們倆怎麼吃得完?”

陶夭剛要說什麼,這時,陸昊突然一陣風似地跑了進來,“吃不完,還有我啊,我能吃得完。”

陶夭:“……”

陸九淵頓了下,抬手揉了下他的腦袋,“你怎麼過來了?”

“我想楨兒了,過來看看他,沒想到剛到門外,便聞到了飯菜的香味,我可真是太有口福了。”陸昊看著滿桌的菜餚,吸溜著口水道。

陶夭無奈道:“那快去淨手吧。”

陸昊點點頭,忙不迭地去了。

陸九淵隨後也去淨了手。

回來時,他從奶孃手裡,將兒子抱了過來,然後坐到桌前。

陸昊立即湊了過來,笑眯眯地說:“楨兒,你想不想我啊?”

楨兒立即咧開小嘴笑起來,像是在說想。

陸昊開心壞了,剛要湊過去親他的臉,卻被陸九淵抵住了腦袋,他蹙著眉,一臉嫌棄地說:“陸昊,不可如此!”

陸昊悻悻地說:“為什麼不可以?九嬸時常都是這麼親楨兒的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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