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央愣在那裡。

回過神來,她拼命搖著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爹才不是那樣的人……”

“呵!”烏澤冷笑了聲,“國公仁慈,念在你爹的死,也算是救了眾將士,所以才沒有將事情的真相說出來。

但你這個人,理所當然地享受著國公給的一切不說,還老是拿著你爹是國公的救命恩人來說事,真是令人看不下去啊。”

樂央一臉寡白。

烏澤取下牆上的刑具,在手裡把玩,漫不經心道:“怎麼樣,你是要自己承認了設計夫人一事,還是要用了刑,才肯說實話?”

看著他手裡的刑具,樂央嘴唇哆嗦著,終是點了點頭,“我、我承認,我確實對夫人謊稱國公在書房內與人議事,不便打擾……”

說到此處,她的聲音倏而激動起來,“但是我並沒有惡意的,我只是擔心夫人進去打擾國公,國公的公務又得處理到深夜了……

我也是為了國公的身體著想啊……”

烏澤輕嗤一聲,將手裡的刑具扔給一旁的侍衛,目光如炬地看著她,“人家是夫妻,要你多事?樂央,你逾矩了,失了本分,國公府不可能再容你。”

樂央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想到什麼,她連忙抱住他的腿,“烏澤,你替我求求情吧,讓我繼續留在國公身邊啊……”

“想太多。”烏澤可沒有什麼憐香惜玉的好習慣,一腳將她踢開,“況且你陽奉陰違,以下犯上,誰求情也沒有用。”

樂央面若死灰。

烏澤對手下道:“將她收押,聽候國公發落。”

“是。”侍衛應了聲,將樂央丟回了牢裡。

……

陶夭喝了藥後,一覺睡到了天亮。

翌日起床,整個人已經好了很多,不再像昨晚那樣,一直打噴嚏,流鼻涕了。

喜兒和冬兒進來服侍她洗漱的時候,冬兒說起了樂央的事情。

陶夭聽後,愣了下,“你昨晚過去送衣袍的時候,看到樂央被烏澤拖走了?”

“是的,奴婢親眼看到的。”冬兒點點頭,“當時奴婢還嚇了一大跳。”

喜兒道:“她活該,誰讓她害小姐來著,這種心思不正的人,就該被髮落。”

陶夭若有所思地說:“可那樂央去世的父親,不是國公昔日的部下麼?國公怎麼下得了手,懲治樂央?”

“是昔日部下又怎麼樣?國公養了她這麼多年,也儘夠了,況且她心思不正,想害小姐來著,國公自然是要給您一個交代的。”喜兒不以為然道。

但陶夭還是覺得事情有些出乎意料了。

她以為這件事情,還有得扯皮呢。

畢竟昨夜在書房外的只有她和樂央。

若是樂央咬死了不承認自己有對她說過那句話,還很有可能變成是她誣衊她。

但是現在,陸九淵卻將樂央懲治了。

這個男人的手段,還真是果決狠辣。

可他怎麼就那麼相信她的話?

他就沒想過,許是她冤枉了樂央?

陶夭心裡一陣嘀咕。

不過經了昨夜,她這回不敢再隨意唬弄陸九淵了,乖乖地坐在桌前,寫起了保證書。

她字斟字酌地寫著,下午的時候,終於將保證書寫好了。

打聽到陸九淵回來了,在摘星堂書房,她便帶著保證書,直接過去了。

守在門外的烏澤看到她來,這次沒再進去請示,直接開門,讓她進去了。

陸九淵正伏案奮筆疾書,看到她進來,並沒有什麼意外。

他抬眸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先坐一會兒。”

“好。”陶夭扶著裙子,乖巧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然後摸著袖子裡的保證書,心道,陸九淵這次該沒有藉口不還她話本了吧?

她等了沒多久,陸九淵便停下了筆。

陶夭見他將一張信箋,裝入信封后,便放下了。

“身子可好些了?”陸九淵抬眸看來。

“多謝九叔關心,我已經好了很多。”陶夭道。

陸九淵頓了下,眉頭微蹙,“你是我妻,以後不可再說這般見外的話。”

陶夭:“……”

“可明白?”陸九淵目光落在她身上。

“明、明白了。”陶夭下意識地點頭。

“嗯。”陸九淵還算滿意,“找我何事?”

陶夭有些懊惱,她怎麼就順著他的話說了?

他的話不對,兩人成親,是權宜之計啊,客客氣氣,是應該的呀。

“嗯?”

陸九淵低沉的嗓音響起。

陶夭回過神來,只得將心裡的想法按下去,起身將保證書遞了過去。

“保證書我已經寫好了,九叔將話本給我吧。”

陸九淵接過看了起來。

不同於昨晚上,只寫了兩句話的保證書,這次,她竟洋洋灑灑地寫了兩頁紙。

雖然字跡還是很潦草,但也算是有進步了。

他神情頓了下,認真地將保證書給看完了。

片刻後,他放下保證書,抬眸看著女孩兒,見她一臉希冀地看著自己,他終是將那本話本,從暗格裡取了出來。

“話本可以還給你,但你要像這保證書裡說的一樣,說到做到,再不看這種書。

若是再被我發現,可不是沒收那麼簡單。

能做到麼?”

陶夭:“……”

“做不到?”陸九淵瞥了她一眼,見她不說話,眉頭微蹙。

陶夭回過神來,點頭如搗蒜,“當然能做到的。”

陸九淵頓了下,將話本遞給了她。

陶夭欣喜接過,“謝謝九叔。”

陸九淵眉頭擰了下,終是沒有糾正她的稱呼。

“對了,明日陳國公做壽,你與我一同前去。”

陶夭愣了下,“我也要去嗎?”

“嗯。”陸九淵點頭,“女眷也要一同出席。”

“好吧,那我需要準備什麼?”陶夭問。

“不必,明日下朝後,我會回來接你,你在府中等著我便是。”陸九淵道。

“哦。”陶夭應了聲。

告退後,她便拿著話本,打算一會兒就送去還給陶憐。

然而剛出摘星堂,便迎面撞上了一人。

看到陶夭,那人冷哼一聲,“陶夭,你這人的心腸怎麼那麼壞?”

陶夭挑眉看著來人,反問道:“玉蘭今日看起來挺有精神的,想來,上次摔爛的臉是大好了?”

來人正是陸玉蘭。

聞言,她面色扭曲了下,總覺得上次摔疼的地方,又隱隱作疼了起來。

“陶夭,你這個毒婦、害人精!你害我還不夠,這麼快,就將毒手伸向樂央了嗎?

樂央也真是夠倒黴的,在國公府勤勤懇懇做事這麼多年,可你一來,便害得她被國公責罰,你這人怎麼那麼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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