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和諸神平起平坐的神。永遠不死。你無論做什麼再也不用擔心體力。”

死神就像一個色鬼一樣眯著眼笑著。

“不會再有任何心情上的煩惱。

“只要你願意,你隨時可以脫離這個世界。”

孟飛怔了一下。他似乎聽出了更多的資訊。

隨時脫離?

那豈不是相當於一場遊戲,你不爽了可以隨時下線啊。

或許人界對神來說就是一場遊戲。但他說的“沒有任何心情上的煩惱”只是相對,而不是絕對的。

就算是遊戲,這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了遊戲欲仙欲死的了。怎麼可能沒有煩惱?

你可以當這裡發生的一切都並非真實,與你無關,所以也無需煩惱。但真實玩家又有幾人能做到?

這還只是普通玩家。

更別提那些職業選手、打金工作室、搬磚工等等遊戲收入直接牽扯他們的現實生活的人了。

所以死神也只是一個玩家?

“但是你也是神,你還是死了。要不然你要用得著在這裡復活?”

孟飛試探性地問。

“呵,年輕人,你不懂。”

死神搖了搖頭頭。

“神是不死的。死的只是神的在世之身。

“我需要有在世之身才能在人界建立國家,為我收集秩序,使我變得強大。

“但即便我的在世之身毀了,國家滅亡了,我也依然在神界存活著。

“只不過……”

“只不過沒有了收入來源?”

孟飛問。

“哈哈哈哈,聰明人,你可以這麼理解。”

死神笑道。

“但在未來,我從零開始,也總有辦法再招募信徒,恢復神的身份,遲早會重塑在世之身。”

這特麼的是新號重新練級吧?

孟飛想了想。

“但是你這次走了捷徑。

“等待你的信仰再度流傳重建可能需要百年千年,但你這次只花了七年就嘗試重塑在世之身?”

“呵,這算是利用這個世界的漏洞吧。這又如何呢?等你成了神,你也可以這麼幹。”

“不,我不會成神的。”

孟飛笑著搖了搖頭。

“你看看,那位。”

他指了指被黑霧重重籠罩著,卻還在困獸猶鬥般掙扎的螳螂王左鋒。

左鋒的內心完全崩潰了,七年的期待、謀劃毀於一旦。

這就像人中了十億大獎,去領獎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弄丟了彩票,從此他的人生再做任何事都不香了。

他的靈魂死了,身體只不過是在無意識地抓狂罷了。

“YubWebeGudCentle.

“他恐怕至死都不會相信,也不會明白。

“能夠成神的只是他的身體,而不包括他的靈魂。

“你想要用他的肉體來重塑在世之身吧?”

“哈哈哈哈!”

死神的臉在肆意的狂笑之下變得扭曲了,兩側太陽穴上的肌肉古怪地隆起,大嘴張開了一個誇張的角度,一雙嘴角被血淋淋地撕開了。

死神的表情使孟飛想起了一個人。

X?

艾義?

究竟是他還活著,還是說他和這個死神有一定的關聯?

“一個小小的文字遊戲。

“沒想到連這一點都被你注意到了。”

死神說的是怪異的語言,在不同人的心中會有不同的解讀。

在孟飛聽來是青芒語。在左鋒等螳螂人聽來就變成了螳螂語。

但即便是不同的語言裡,一樣有不同形式的文字遊戲。

按照規則他不能撒謊,但他可以說:“你想不想和我一樣坐在神座上呢?”

且不說坐在神座上的未必就是真神,他也沒說你坐上去之後我會把你怎麼樣啊。是吞噬了你還是奪舍了你這都沒說呢。

但你只要回答一個“想”字,我就立刻滿足了你的願望!

孟飛終於把所有的牌都看完了,他還回想了一遍。

現在他手裡一共剛好十張牌。之前大多數時候他都把這些牌藏在桌面下的手裡,並不敢明目張膽地拿出來看。

“齊美、左鋒,要不你們把你們的牌都給我吧?

“反正你們拿著牌也沒有用了。

“左鋒,把你的牌給我,你還有一線生機。雖然成不了神,但有活著出去的可能。

“你願不願意賭一把?”

他很認真地對左鋒說。

問了幾遍之後,他放棄了。左鋒完全瘋了,他的靈魂已經徹底死了,根本無法和人正常交流。

而齊美則畏畏縮縮地看了一眼左鋒,然後慌張地搖了搖頭。

雖然她只有最後一張牌了而且留著也沒有什麼用,但沒有左鋒的命令,她不敢做任何事。

左格始終坐在原處不發一言。看著自己的弟弟處在狂暴和低落的交錯中,既沒有一句問候也沒一句勸誡。

大概在千年之前他已經經歷過一切,所以再沒有任何感覺了,現在只是看戲而已。

孟飛嘆息一聲。他能拿到的牌都已經拿到了,能做的準備也都準備了。

選擇的沙漏到目前為止,也只漏掉四分之一左右的沙子。時間還很充足。

“我現在還是挑戰者沒錯吧?”

孟飛把所有看過的牌都收攏回手裡。

“這當然了。”

死神有點不安地閃爍著眼神,迴避他的目光。

“表面上看,這桌面上一共有十個人,二十張牌。但其實不對。”

孟飛一邊不斷地將手中的牌抽出來又重新排列。

“其實一共有二十二張牌。”

“哦哦?”

小落知道又到了她的何馬大人的表演時刻了,立刻進入了迷妹狀態。

“大人,還有兩張牌在哪兒呢?藏在誰身上了?”

孟飛在她頭上摸了摸,說:

“你看,我們面前都是空空蕩蕩一無所有。但有人面前不是,可以藏東西的哦。”

小落目光瞄來瞄去。

整張長桌,桌面乾乾淨淨一目瞭然。除了各人的牌之外,就只有死神面前有一個方形的銅盤,銅盤上有一個用來擲骰子的銅碗。

“哦,我知道了!如果這桌子上能藏牌,就只有死神面前那個銅盤下面了!”

孟飛微微一笑,把目光頭向死神。

“大家都在賭桌上,看看每個人桌面的牌是符合規則的吧?何必藏著掖著呢。”

死神雙頰鼓起,兩個嘴角都帶著圓形的紅色油彩翹了起來。

“嘖嘖嘖,何馬,我不配合你真是對不起你的精彩表演。”

他雙手把銅盤連著銅碗都端了起來,然後突然像發火似地往前一丟。銅盤和銅碗都被丟到了桌子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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