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我好像犯了個大錯!

他很少犯錯的。

因為他有哥哥在旁。以前他將要犯任何錯誤的時候,哥哥左格都會事先提醒。

但這一次,沒有牌的左格似乎對此置若罔聞,面無表情,猶如泥塑。

沒有牌的小落好奇地看著那張飄過來落在何馬大人面前的紙牌。

神秘女輕笑了一聲,拿起了自己手中的兩張牌。

左鋒肯定了,自己在不經意間,真的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

他手中有九張牌,何馬手中有八張。

那麼,究竟誰取勝,其實並不由他們決定,而是由手握兩張牌的神秘女來決定了。

如果神秘女人把牌全部給何馬,那麼何馬就贏了!

當何馬手中只有七張牌的時候,本來不至於如此。但因為齊美輸給他一張,所以何馬現在有八張牌了。

何馬挑戰神秘女的時兩人戰成了平局,兩人的牌數沒有增加也沒有減少,所以他大意了。

他沒有想到這兩個人勾結起來,給他設下圈套的情況!

其實局面到齊美向挑戰的何馬認輸之前的那個時候,他想要百分之百取勝,還要不能違反齊美的預言成神,已經只有一個辦法。

那就是他把他所有的牌都主動交給齊美,讓齊美取勝,然後由齊美向死神索願,讓他成為神。

可惜他本能地不願意這麼做。他雖然相信巫女對主人的絕對忠誠,但他更相信自己。

如果牌能拿在自己手中,當然要拿在自己手中。

如果能自己取勝,當然要自己取勝。

如果能把握自己的命運,當然要自己把握。

巫女的絕對的忠誠,那或許是真的。

但他對巫女的絕對的信任,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輸了!

“齊美……”

他在一瞬的猶豫之後,迅速將自己手中所有的牌都丟向齊美。

但是遲了!

神秘女的動作預謀已久,比他狠、比他快、比他穩。

就在她那兩張牌落在孟飛面前的同時,一股力量洶湧而出,籠罩了下來。

“不!竟然阻擋我成神,竟然阻擋神的誕生,你們都是瘋了!”

左鋒咆哮了起來。他想要站起來。

但是這根本是不可能的。

他被無形的規則的力量給摁住了。

黑霧洶湧而下,四周的空間急劇收窄。整個銅桌的範圍就好像被壓縮在了一顆小小的膠囊裡。

每個人依然能看到其他人的座位,看到重新凝聚坐在首座上的死神。

但離開桌子一米之外的範圍,都被蠕動的、如同黑色棉絮般的黑霧給包圍了。

場面壓抑到了極致。

死神似乎很興奮,像母雞生完蛋一樣咯咯咯怪笑著,連頭上的遮帽都掉了下來。

要用來複活的肉身到手了,他當然很滿意,很開心。

雖然這個人是他所有僅存信眾團的首領。但那又如何呢?

信徒、粉絲之類,不就是用來幹這事的麼。

更何況七年之前,在神戰中垂死的時候,他看中的就是這具肉身。

何況這傢伙一心成神,對自己的偶像神也沒安什麼好心。

左鋒應該是螳螂人中肉體的最強者。當然,如果腦子不算肉體的一部分的話。

要不然他怎麼會讓這個人成為螳螂之王,還把他的神寵齊美都賜予了他呢?

死神原本俊俏的臉上現在居然塗抹上了油彩,化了一個相當變態的骷髏頭怪妝。

孟飛覺得這化妝真是熟悉,他肯定在前世,那個他來自的最正常的世界裡的某個馬戲團見過!

如果這不是在異界的一千年前,或許他會過去拍著這個哥們的肩膀說:

“兄弟,什麼時候穿過來的?”

但死神依然用著那個怪異的聲調說著:

“看來我們的最終勝利者已經誕生啦。

“那麼,請說出你的願望吧。”

“呵呵。”

孟飛拿著手中的十張牌,一張一張仔細地閱讀過去。

“如果我不說出我的願望呢?”

“這很簡單。”

死神一指頭頂的沙漏。

“和挑戰時間一樣,大約也是一刻鐘吧。如果你沒有明確提出你的願望,那麼你的願望就會被廢棄。

“然後你也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要詳盡地瞭解所有異能的限制並不容易。孟飛決定仔細地閱讀一遍,免得和左鋒一樣被忽悠。

“那就是還有一刻鐘,不急。”

孟飛一邊讀,一邊隨意應付著嘮叨的死神。全部讀完一刻鐘足夠了。他估計他需要的時間不超過五分鐘。

但死神的表情正在慢慢變得僵硬。但他努力保持著笑容,微笑道:“我可以讓你永生。”

“你的永生就是不收割我的生命做為你負熵的來源。

“但我的身體還是會老化,一百年、兩百年不死,但肯定老得動不了了,比死還痛苦。

“而且即便你不收割,熵也還是會繼續積累,最終我還是要死的。”

孟飛一邊看牌一邊回答。

“嘿嘿,聰明的小孩!”

死神大了一個響指。

“與其期待永生,還不如過好現在。你想要什麼?財富?權力?或者是女人?

“你不妨說說看。

“雖然規則上說是一個願望,可我甚至可以打包給你。

“比如你說,你想成為死神帝國的皇帝?

“我敢保證,這依然是一個願望,但以上三者你就同時都有了。”

“不……

“我已經足夠有錢了。”

孟飛想了想何馬各種書裡邊夾滿了的銀票,繼續抓緊時間閱讀牌上各種異能的細節。

“權力麼,我根本就不幹興趣。”

掌握了權力就等於把自己架上了燒烤架。

你擁有的權力同時也是別人覬覦著的東西。越是至高無上,越是得提心吊膽地活著。

“嗯,我的確喜歡美女。”

孟飛撓了撓頭,死神那在濃厚眼影妝包圍下的眼神忽然一亮。

“但我也就能看看而已。因為一個女人就夠你煩的了。”

孟飛一邊看牌一邊搖頭。

“很多女人,先不說體力能不能支撐,就是每天的糟心事也夠你受的。”

“哼。”

一貫溫順的小落竟然翻了個白眼,不服地哼了一聲。

“那你想不想成為和我一樣坐在神座上呢?”

死神的語氣與神態都趨於越來越強烈的誘惑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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