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再不言語。

順著小路走了半柱香,不待靠近便聞笑聲,“喏,人來了!”

裡面說話聲瞬間低了下去。

素嬈走到深處,便瞧見數位公子列席而坐,最上首的位置坐著陸珩與言韞兩人。

此時眾人紛紛看向他們。

陸珩手中輕搖的摺扇一頓,笑道:“慕卿你叫我好找,怎麼是和謝兄一道來的,快,入席吧。”

他讓人在言韞右側的位置添了兩張桌案。

婢女們添置好酒盞和吃食,很快退開,素嬈和謝殷各自落座,在場的人素嬈大多參加瓊林宴時見過,算是相識,點頭致意。

謝殷就更不用說了,曾經鮮衣怒馬的謝氏二郎,哪家公子不認識?

只是十多年沒見,一時間誰也沒同他打招呼。

“謝兄一路從邊關趕回盛京,沒出什麼意外吧?”

眾人大眼瞪小眼的詭異氣氛裡,言韞率先打破了寂靜,也緩解了謝殷的尷尬處境。

雖然謝殷本人並不在意,但這份人情他心領了。

“多謝世子掛懷,在下一切安好。”

陸珩在旁適時笑道:“謝兄邊關殺敵,戰功煊赫,這麼多年總算守得雲開見月明,該與你道聲恭喜才對。”

“陸兄說笑了。”

謝殷與他舉杯,兩人遙遙相祝,同飲一杯。

在場的諸人誰看不出來言韞和陸珩有意抬舉,謝氏是倒了,當年樹倒猢猻散,族中子弟三代不得參加科舉,各家都以為百年望族要徹底傾覆,一蹶不振。

誰想到十三年過去,竟半途跳出個謝殷來。

瓦涼關一役戍邊退敵有功,以一己之力,重新站到了他們面前!

武官不比文官,功勞那是在戰場上真刀真槍拼殺出來的。

要不厚賞,恐怕會寒了天下將士的心。

陛下下特旨召他回京,再看言陸兩家的態度,就知道謝殷前途不可限量。

一時間,席間肉眼可見的熱鬧了起來。

“謝兄回來的正巧,春闈剛過,守科的進士們還在等著封職上任呢。”

“是啊,尤其是世子此番南巡,肅清了南境官場的積弊,空閒了不少位置出來,聽說吏部幾位大人最近連日應召入宮,商議補任的人選。”

“南境溝通四海,商貿繁榮,那些可都是難得的差事,這一屆的進士著實好運氣。”

“……”

氣氛恢復如初,聽著他們議論朝中事,素嬈自斟自飲,默不作聲,她沒想到謝殷竟是守在瓦涼關……

瓦涼關的情況她比這些人要清楚。

在米糧斷絕的情況下堅守城池,保住東北邊境不被燕人入侵,這等功勳,足以自傲了。

“閒來無事,謝兄不如與我們說說瓦涼關一役如何?”

陸珩笑眯眯的道。

謝殷看了他一眼,放下酒盞,“戰場上血腥廝殺聽來無趣,還是算了,免得攪擾了大家的興致。”

“比起這個,陸兄帶來的那個小傢伙倒是有趣,何不讓我們開開眼界?”

他把話又拋了回去。

好在陸珩只是隨口一說,也沒計較,聽了這話笑道:“你剛回京訊息倒是靈通。”

“無度。”

他喚了聲。

立在身後的津無度立馬上前,陸珩吩咐道:“去把蠢東西帶來。”

“遵命。”

津無度轉身去辦差。

不一會,便聽到不遠處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津無度走近,眾人才看到他身後跟了只雪白的東西,優雅的邁著步子,昂首挺胸而來。

席間俱驚。

不過顧念著世家子弟的儀態,勉強坐著,冷汗涔涔的看著它走近,心中不住罵謝殷。

他管這叫小東西?

這分明是頭猛獸。

“老虎多見,但像是這種雪白皮毛的白虎卻是很難得了,陸兄找到它,費了不少功夫吧。”

謝殷面不改色的道。

陸珩笑意瀲灩張揚,屈肘撐在桌案上,隨意道:“也沒費什麼功夫,先前奉旨北上時,休屠王送的。”

“蠢東西,過來。”

他一叫,那隻雄赳赳氣昂昂的白虎立馬像是萎了,歡快的甩著尾巴朝他跑去,然後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中,趴在他腳邊,像狗一樣吐著舌頭。

嗷嗚嗷嗚的低叫。

像是在撒嬌。

素嬈頗有興致的盯著那白虎瞧,“陸兄,它叫什麼?”

要是旁人問,陸珩定是懶得搭理,換做素嬈,他耐心格外好,“蠢東西。”

素嬈嘴角微抽的看著白虎乍然歡喜搖動的尾巴。

陸珩道:“怎麼了?你不覺得很符合它的氣質?”

素嬈仔細看了會,點頭道:“取得好。”

“哎,當時休屠王送給我的時候,說這是難得一見的白虎王,頗具靈性,後來不知怎的養成了這幅模樣,我都懷疑是它吃飯吃壞了腦子。”

陸珩不住搖頭,神情頗為嫌棄。

眾人圍繞著白虎展開了一系列的討論,它好似知道自己很惹眼,輕蔑的翻了個白眼,轉向陸珩時,又是一副狗腿模樣。

“慕卿,你要是喜歡的話就帶回去,看家護院也是行的。”

陸珩很是大方。

素嬈連忙搖頭,“陸兄別難為我了,我那點家底哪裡夠它嚯嚯,你還是自己養吧。”

“那好吧。”

看起來陸珩似是對於她的拒絕感到很惋惜,用扇子敲了敲蠢東西的腦袋,“讓開些,別擋著我說話。”

它果然往旁邊挪了挪。

幾人再不理他,聊起了其他事,陸珩道:“改日你該去世子府中看看那兩隻鶴,是他十五歲生辰時陛下賜的,西府送來的貢品,身白如玉,很是漂亮。”

他這麼一說,素嬈突然想起竹宴說過他那奇奇怪怪的勝負欲,看了眼蠢東西……

陛下賜言韞白鶴,他就養白虎?

許久不開口的言韞聞聲後,淡淡喝了口茶,“你少打那兩隻白鶴的主意。”

陸珩輕哼:“別小氣嘛,多久之前的事兒了,你怎麼還記恨著?我當時就剪了它們幾根羽毛,你可是把蠢東西的毛剔的坑坑窪窪……害他抑鬱了小半年。”

眾人:“……”

您二位鬥法,拿它們撒氣做什麼?

它們招誰惹誰了?

素嬈笑眯眯掃了眼某人,他還真是半點不肯吃虧啊,不過這陸蘭幽確實太無聊。

她這會也很無聊啊。

這些世家公子閒聊起來,和坐在村口說人閒話的老婆子差不多,正想著,桃林外突然連滾帶爬闖進來一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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