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慧智一口應下,說完又輕喘了口氣。

言韞看他這幅模樣,突然問道:“住持既然是去取經書的,為何又會轉去後山送藥?”

“本該是我去的。”

慧智氣息堪堪平復了些,聲調哀沉:“山中清寂,那姑娘時常會來藏經閣幫著整理古籍,上次來時我見她有些咳嗽,所以備了藥材讓她次日來取。”

“誰知等了兩日多都不見人來,怕她出事,就想送過去。”

“結果那時住持師兄來取書,知道此事,怕我來回走動身子受不了,代我去了。”

山中偏僻,少有人煙,兇手或許就是看在這點上,才會動手殺人。

說起來,是他害了師兄。

素嬈聽著聽著,腦海中靈光乍現,心陡然一沉,對言韞道:“或許,兇手壓根不是衝著方丈來得?”

“去後山。”

兩人幾乎同一時間說道。

慧智見他們如此反應,不敢耽擱,合掌一拜,做了個請的手勢:“請二位施主跟貧僧來。”

剛走到殿門口,等在外面的慧定大師就迎了上來,“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後山。”

慧智答道。

“去後山做什麼?”

慧定疑惑的看著他們,言韞視線在師兄弟兩人身上轉了轉,最終對慧智問道:“那草屋的位置慧定大師可知道?”

“什麼草屋?”

慧定一頭霧水,方才其他人都被遣散,唯獨剩下了這位小師弟時他就覺得不對勁,此刻又要去什麼草屋……

“師弟,你們到底說了什麼……”

慧智看了眼言韞,很快明白此話的用意,住持之前就是擔心他身子才去送藥,要是此刻他去領路,身子吃不消可能還會誤事。

他當即看向慧定道:“師兄,你還記得那年洪災時,我們在後山安置魏夫人的那間草屋嗎?”

“魏……”

慧智先是一愣,隨即很快反應過來,“你說的是那個夫君出錢給寺中購糧,自己卻被丟出去的魏夫人?”

“就是她。”

素嬈沒想到居然又聽到了當年舊事,不過是從另一個人的嘴裡,那個讓魏夫人遮風避雨的小屋,數年之後,居然成了宋岱巖外室的藏身之所。

怪她當時沒有留心。

否則何至於沒頭沒腦的找了這麼幾天卻一無所獲!

慧智還不知道她在想什麼,聽自己師兄想起,忙又問道:“那你還記得去草屋的路嗎?”

“記得。”

慧定點點頭,“不過那地方荒蕪了數年,去哪兒幹什麼?”

“這些先不說,你趕緊帶兩位施主過去。”

“那好吧。”

慧定接過了慧智的活計,領著素嬈與言韞往後山走去,保險起見,棲遲和竹宴留在了寺中,以免發生不測。

折騰了這麼久,天邊已經翻起魚肚白。

濃墨般的黑色褪去,山林間淡雲薄霧,露水深重,後山不比前山好走,皆是隱沒在草叢裡的小路。

慧定領著他們一路分辨一路走,沒多久,隱隱已經能山間不遠處的草屋輪廓。

“幸好當初我跟著師兄他們來送過兩次飯,不然如此隱蔽,還真的不好找。”

他不由感慨。

素嬈心想也是,這山野茫茫,草木濃密,橫亙綿延不知多少裡,就算他們知道有人藏在這兒,要想把她找出來,也須得耗費極大地人力物力。

她倒是會挑地方。

快靠近草屋時,素嬈不經意瞥過某處,突然止步,“等等!”

“怎麼了?”

前面的慧定大師回頭走來。

“看那兒!”

素嬈往小路底下的草堆裡瞥了眼,沒打招呼,抓著四周的雜草和樹枝就往底下走了兩步,從草裡撿起那東西,看了眼,拿起在兩人面前晃了晃。

“找到了。”

一本略微泛黃還沾了零星點狀血跡的佛經——《俱舍論》!

“先上來。”

言韞道。

素嬈點點頭,重新回到了小路上,隨意拍了拍手掌上的泥土,冷不防眼前遞過來一個帕子:“擦乾淨。”

“謝謝。”

她前前後後沾了他不少東西,也不差這一張帕子了,素嬈毫無心理負擔的接過,手中的佛經早就被慧定拿了去。

他看著那佛經上的血跡,神色複雜莫名。

“走吧。”

又走了幾步,這下連慧定都發現了,小路旁邊倒伏著一些草木,其上及周圍殘留著大片血跡,已然深紅乾涸,看著觸目驚心。

“看來慧善大師就是在這兒遇害的。”

走到了草屋前,素嬈反倒不著急了,因為她知道急也沒用,那位外室……凶多吉少!

“先進屋看看吧。”

素嬈與言韞並肩進了草屋。

慧定是個出家人,看不得血腥場面,遂留在了外面,捻著佛珠不停的唸經,似是在超度。

草屋很老舊,只有一個簡陋的灶臺和一間臥房。

但收拾的很乾淨。

窗邊擺了盆野花,擺著些女子的首飾和物品,只是屋內無人,地上浸著大片拖擦狀血跡,桌椅倒翻,被褥凌亂的半垂在床邊……

妝奩,箱籠……

都被弄得一團亂。

“有打鬥痕跡,其餘的都是翻找所致……”

兇手想在這屋內找到什麼,只須想這人身上有什麼東西值得他這般大動干戈。

——分利賬本!

來人與他們的目標竟是一致。

素嬈環顧四周,抬手輕摸著耳垂,疑道:“宋岱巖藏這個賬本很隱秘,知道它存在的人並不多。”

“除了我們……還能有誰呢?”

“韓生。”

“可韓生早就落在了我們手裡,他事先也沒有足夠的證據確認這個訊息真假,除了他……”

素嬈緩緩望向言韞,四目相接的剎那,兩人異口同聲道:“慕天風!”

“不對,他不是死了嗎?”

“的確是死了,一般來說,暗堂手裡不會出錯,不過,你還記得出了郡城之後,這兩次刺殺嗎?”

言韞幽冷淡漠的眼中宛如沁上了一層寒光,厲光逼人,“我們行蹤的確是暴露了。”

暗中之人從他們出郡城就盯上了他們。

欲殺之而後快。

“自發現礦山到慕天風被抓他是沒有機會傳遞訊息的,如果他一早就命人追查賬冊之事,那鮮夷那邊又是怎麼知道我們在郡城中查訪私礦案,並且一出城就設伏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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