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背上的石毅聽了這話,黝黑的臉上浮現怒色,卻不知想到了什麼,忍著沒有動怒。

只是抓著馬韁的手青筋暴起,不再堅持要走。

素嬈見他稍稍冷靜了些,輕道:“石大哥,眼下去官府報案並不妥當,你剛從外面回來,有個訊息或許還不知道,朝廷的礦稅使不久前被人殺了,據說是流匪作亂所致。”

“這和眼前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石毅不解。

“他們殺朝廷的礦稅使大機率與此事有關,官府大張旗鼓抓了許久沒有收穫,但他們卻敢名目張膽的在日光下行走,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她說的是很是清楚,隔了半響,石毅才慢吞吞反應過來,驚道:“官府……官府和他們勾結?”

“不好說。”

素嬈搖搖頭,“眼下沒有證據,這些不過是根據現有的訊息作出的推論而已。”

即便是推論,這種情況下也斷然不能通報官府。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到了此時石毅才明白她攔路是為了他的安全,想到先前說的那些話,他尷尬的摳了摳頭,跳下馬來。

看了眼言韞,又看向素嬈。

雙手抱拳,石毅對她躬身一禮,誠心道:“是我急糊塗了,還請姑娘看在我是個粗人的份上,不要同我計較。”

“石大哥言重了。”

素嬈對此不甚在意,這人心思簡單,嫉惡如仇,情急之下說的話她不會放在心上。

不過有一點言韞說的沒錯。

“此地危機四伏,行事必須謹慎,切勿衝動,這一點石大哥你要牢記於心,否則救不了人,打草驚蛇就麻煩了。”

“我知道了。”

石毅聽出她還要繼續追查,心中鬆了口氣,“幸好姑娘寬宏大度,不然真的撂下這攤子事不管,這些死去的人就再難有討回公道的一天,我這種大老粗打下手還行,追蹤查案確實有心無力。”

說到這兒,他收斂神色,對著素嬈又是鄭重的一禮。

“石大哥,你這是做什麼?”

素嬈疑惑看他。

石毅面露愧色,“我先前見姑娘檢視死者時與旁人鬥嘴吵鬧,以為你也是那些不將人命看在眼裡的驕縱之輩,心底存了偏見,所以剛才……”

他說話不太客氣。

“原來是這樣。”

素嬈沒什麼太大的情緒波動,她爬過屍山血海,見過太多離合悲苦,倘若日日憂憤,那恐怕案子還沒查清楚,她先撒手人寰了。

“那你現在還這麼想嗎?”

石毅緩緩搖頭,“姑娘一路追查而來,以身犯險,這就說明許多事了,是我太狹隘,無意中將喪親的痛苦和悲憤發洩在了姑娘身上。”

“你想明白就好,都過去了。”

素嬈不願再糾纏這些瑣事,轉向言韞道:“公子,我們該去下一處地方了。”

“好。”

接下來兩三天,幾人根據石毅對此地的瞭解,先後又找到了幾個老村,它們無一例外都化作了一片焦土,村民盡數失蹤。

附近找到的屍骨,最久的死於三年前。

素嬈找了根樹枝按照腦海中的記憶,在地上勾畫起來,標註了大致位置,以及村中老幼被殺的時間。

言韞不言不語,取過樹枝又在上面畫了一筆。

望著被他圈出的大概範圍,素嬈難掩讚賞之意,不愧是言世子,瞬息間就明白了她的用意。

“這是什麼……”

石毅自知沒有他們兩人一點就透的聰慧,遇到不懂的就抓緊問。

言韞向來惜字如金,懶得解釋。

這任務自然就落在了素嬈頭上,她指著幾處村子所在的位置道:”你看,這些其實是有跡可循的,目前我們掌握的線索裡,金田村最早出事,這說明了什麼?“

石毅誠實的搖頭,“不知道。”

“他們帶走大部分的村民,轉移首先是個難題,在沒有代步工具的情況下,村民們須得步行,這樣一來,就註定他們所尋找的目標存在侷限性。”

“比如,距離。”

素嬈拿著樹枝在地上一邊描畫,一邊為他解釋:“從金田村到芽莊,距離越來越遠,死亡時間卻越來越短,他們在不斷擴大目標範圍,用以補充勞動力。”

“這條是他們屠村的先後路線,能看出什麼?”

石毅盯著那副簡陋的地圖,思索許久,遲疑道:“他們以弧形在朝外擴張。”

“金田村最先出事,說明它離那些人的老巢比較近,好下手,公子剛才畫出的線……難道是他們所在的大致範圍?”

聞言,素嬈和言韞對視了眼,皆看到彼此眼底的笑意。

可算是反應過來了。

“對,所以接下來我們要朝著這片區域靠近,找找他們的大本營。”

棲遲先行,說不定他們還能撞見。

石毅不好意思的摸了把後腦勺,不怪他反應慢,他平日裡根本就不會想這些,能勉強聽懂已經很不容易了。

“不過……”

石毅突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事,“那些土匪要控制住這麼多人一起採礦,得需要多少人手啊!”

他們就三個人,就是找到了又能做什麼!

“不錯,會思考了。”

言韞難得誇了他一句,石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就聽他繼續道:“我們不需與對方硬碰硬,查清楚裡面的情況就好。”

“那村民怎麼辦?”

“這處私礦被官府查封后,他們自然會性命無虞,所以在此之前,定不能打草驚蛇,以免他們狗急跳牆,殺人毀跡。”

石毅其實還想問官府不是有問題嗎?怎麼會查封,但見言韞面色淡漠冷傲,不易親近,想了想還是算了。

反正不論如何,村民能活著就行!

幾人沒在此地耽擱太久,言韞命人尋來一份地圖,與素嬈商議好後續的路線就開始動身。

而在另一條路上的棲遲,一路循著痕跡,沒多久就追蹤上了那群土匪,跟著他們棄馬進山,躲過無數明崗暗哨,越往內,防守的越是森嚴。

甚至暗中還藏了不少高手。

除此之外,最讓棲遲驚訝的,是那群土匪進了林間搭建的帳子後再出來,儼然換上了一身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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