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裡,總是住著奇奇怪怪的人。

恐怕在那些患者的眼裡。

出現在這裡的正常人,或許也是有病的。

隨處可見,行為遲緩,神情呆滯的人。

這些病患,往往被注射了大量的鎮定劑。

還有些人,赤腳亂跑,不時互撞,彷彿失魂的殘骸。

「普羅維登」酒館老闆,跟隨院長走過地獄般的長廊。

沿路關在病房裡的病患,全都睜大著眼睛,好奇地看著他們。

兩人來到病棟後面的一座花園。

碧綠的草叢裡,四五個精神病患者,正跟著護士一起在刨土種花。

酒館老闆看著那些病人專注的眼神。

將種子埋入泥土時,小心翼翼又開心的模樣。

有那麼一瞬間。

他在病人們的臉上,看見了早已從大部分正常人身上消失的,一種難得的純粹感。

純粹感。

別說純粹和專注了。

整天被資本和各種科技產品綁架的現代人,滿臉疲倦和死氣。

大部分人的情緒,整天像開過山車。

他們不知道除了生存外,人究竟為什麼而活。

信仰和夢想,已經變成脆弱不堪的東西。

變成了一種虛無縹緲的妄想。

夢想帶來的希望,甚至不如一支兩分鐘的爽劇短影片,來的甜,更有治癒力。

不花一分錢,只需兩分鐘,就能獲得一次心靈按摩。

手指要是刷的勤快點兒,一天還能賺它個幾毛錢呢。

酒館老闆來醫院,本來是想跟護士們打聽一下雅格倫的近況。

沒想到,碰到了院長。

院長顯然對雅格倫的事很感興趣。

“我聽說,精神分裂患者的房間,通常很凌亂。”

酒館老闆和院長在花園的一個長椅上,坐了下來。

“一些患有精神疾病的人也是,內心的混亂會透過行為表現出來。”

院長問:

“那你見過雅格倫的房間嗎?”

“很整潔。不管是他的房間,還是他的工位。”

當然,雅格倫並沒有強迫症。

他和很多單身刑警不同。

獨自生活,生活日用品非常簡單,但習慣讓一切保持井井有條。

“他平時真的看不出來有病。”

“哦?”

院長的眼睛閃過一絲異彩。

酒館老闆轉頭看了眼院長。

發現院長的黑眼珠,像一對玻璃球一樣,又大又亮。

“那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雅格倫患有精神病的?”

“一個月前,而且他又給我寫了一模一樣的信。

他已經患病兩年了,每年都給我寫一模一樣的信件。”

“兩年?”

院長一聽,皺了皺眉。

“您不會沒印象吧?”

“他是半年前才住進來的。”

“不,他在兩年前就被送進來過。”

“哦?”

院長嘴角揚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現在都全國通網了,病人以前患過什麼病,住院記錄都是查得到的。

我很確定,他之前從來沒有進過精神病院。”

酒館老闆緊皺著眉頭,不解地看著對方。

院長繼續說道:

“你知道這幾年,兒童精神科變得一年比一年火爆嗎?

被送來看精神問題的兒童,小到4歲的都有。”

“4歲?”

酒館老闆覺得是不是太誇張了。

四歲孩子懂什麼。

連世界是什麼樣子,都一知半解的,精神就先出問題了?

“你知道,我不經常呆在這裡。

關在這裡的都是成年人。

我喜歡小孩子,截止到上個月,我每週四天,會去另一家兒童精神醫院工作。”

“截至到上個月?”

院長點了點頭,嘆了口氣:

“上個月末,我提出離開了。

你知道為什麼嗎?

我發現大部分被家長帶過來的孩子,其實根本沒有病。

小孩子的性格本來就是各種各樣的,那是一種自然的天性。

但在家長眼裡,他們不允許任何偏離主流的行為和想法。”

“你的意思是……”

“真正有病的是家長。”

院長苦澀地笑了笑:

“小孩子是白紙嘛,被誰帶著就變成什麼樣。

家長有病自己不知道。

你也聽說過吧,精神病患者大部分發病的時候,都認為自己很正常,沒有病。”

確實。

這麼一想,那些帶著孩子來看醫生的家長,肯定不會覺得,問題是出在自己身上。

要是哪個醫生好心提醒一句,該吃藥的是他們。

估計直接投訴打爆了。

“我治不好沒病的人,所以我離開了。”

院長說著,從長椅上站了起來。

“我在這個領域幾十年了,有些人是不是有病,看神色就知道了。

我覺得你……”

啊?!

酒館老闆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

這個老頭不會接下來說,他覺得有精神病的是他吧。

繞這麼大一個圈子,就為了說他有病,做的鋪墊?

“我,我怎麼了嗎?”

酒館老闆問院長。

“你精神沒問題。”

院長回道。

呼——

嚇死人了。

酒館老闆剛鬆了一口氣。

“不過……”

不過?

草,後面還有反轉?!

“不過,我覺得你的記憶有一點兒問題,可能是被催眠過了。”

記憶?

酒館老闆看著院長。

他知道,對方可能說的是。

他對雅格倫的記憶,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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