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鄭哥!”

白衣青年狠狠嚥了一口唾沫,臉上擠出一抹笑容。

好傢伙,這尊呼,張口就來。

“怎麼,你的好主子沒把你帶走,很絕望?”

鄭直看向那白衣青年,滿臉譏笑。

賽西施與夏秋嬋也同樣看著這白衣男子。

眼神之中,充滿著憐憫。

有一說一,這傢伙確實怪可憐的。

被溥盛忽悠過來,為他賣命不說,最後卻被淪為棄子,拋棄在這裡。

然而,還不待鄭直嘲諷兩句。

那驚恐萬狀的白衣青年噗通一聲,竟直接跪了下來。

他大聲求饒道:“鄭哥,別殺我,我一時愚蠢,誤入歧途,求鄭哥看在我年輕不懂事的份上,放我一馬。”

“我年齡比你還小。”

鄭直淡淡道。

白衣青年:“……”

然而就在白衣青年覺得自己必死無疑時,鄭直接下來的話,卻是讓他眼睛一亮。

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問你幾個問題,如實回答,可饒你一命。”

鄭直淡淡道。

“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白衣青年連忙表態。

這番模樣,算是把“貪生怕死”四個字,表現的淋漓盡致。

“溥盛給了你什麼條件,讓你跟隨他,甚至敢與我為敵?”

鄭直問道。

“聖子大人……不,溥盛這個狗雜碎。”

白衣青年回答。

他察覺到自己失言,連忙改口。

鄭直:“……”

這傢伙,還挺現實的嘛。

鄭直襬了擺手:“我不在意這些細節,你只需回答我的問題即可。”

聞言,白衣青年鬆了一口氣,回答道:“本來一開始,我並沒有打算投靠溥盛……”

白衣青年還沒說完,就被鄭直打斷:“我沒興趣聽你們之間的故事,說簡單點吧!”

“助我突破銀月境,並將我引薦入業蓮教,擔任業蓮使者一職,且在三年之後,能夠享受與業蓮教長老同等的修煉資源。”

白衣青年道。

說到這些條件之時,鄭直明顯感受到,這傢伙話語中還隱隱有一絲激動。

顯然,時至此刻,他還難以忘懷。

“就這?”

鄭直挑眉,一副不可置信的面孔。

他緩步向前,拍了拍白衣青年的肩膀,道:“兄弟,恭喜你,被耍了。”

白衣青年:“??”

“使者之位,突破銀月境,業蓮教長老的待遇,我還真沒看出來,這業蓮聖子還是個大忽悠。”

鄭直搖頭一笑。

他看著一臉懵逼的白衣青年,道:“以你的資質,就算無人相助,突破銀月境,可有困難?”

聞言,白衣青年微微一愣。

忽然想到什麼,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顯然,得到鄭直的提醒,他瞬間就明白了過來。

他能在血冥武會中脫穎而出,本身天賦就不算太差。

且,他身後也有勢力,雖然在血都之中只排名二流之列,但作為集全宗之力培養而出的天才,所享受的待遇,自然不差。

而似他這種天賦的天才,突破銀月境,自然不難。

無非就是早幾年和晚幾年的區別而已。

反正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另外,所謂的業蓮教使者,看似名頭很響亮,但實則就是一個空銜,一點實權都沒有,無非就是一個業蓮教的話事人角色而已。

至於那業蓮教長老級別的修煉資源……

銀月境的強者,去哪個勢力不是長老級別的人物?

既為長老,所享受的待遇又豈會太差?

不說長老了就他這個天賦,去哪個勢力不是被視若珍寶?

待遇又豈會比長老差?

按照這麼算下來,他不僅要為業蓮教免費幹三年苦力,而且三年之後才能享受跟現在同等的待遇……

這不是被耍了,又是什麼?

溥盛的這些條件,看似豐厚,實則就是一張空頭支票。

而且還是一張需要做苦力才能得到的空頭支票。

俗稱……畫餅!

“以後長點記性吧!”

見此,鄭直也沒再多說什麼。

看著白衣青年的臉色,他怕自己再說下去,這傢伙要被氣吐血。

“我問你,溥盛身邊的那個業蓮古軀,還有多少具?”

鄭直問道。

他可沒忘記正事。

這業蓮古軀,他還是很忌憚的。

畢竟,這玩意確實很強,而且,他也不確定,溥盛手裡,到底掌握了多少具這玩意。

聞言,白衣青年沉默一瞬,道:“具體我也不知,不過跟隨溥盛以來,我見過的,就有三尊。”

“三尊?”

鄭直挑眉。

也就是說,溥盛手裡頭還有兩尊這玩意?

想到此處,鄭直心中也有些慶幸。

好在他一劍斬殺古軀,震懾了溥盛。

否則這傢伙若把所有古軀放出來,他今天還真有些麻煩。

“這段時間,溥盛一直都遊走在血冥山各處地域,主要目的,便是收集此物。”

白衣青年顯然是怨恨溥盛,直接將溥盛的底全說了出來:“我曾聽溥盛提到過,業蓮帝國埋葬在這血冥山中的道軀,有三十多具,其中甚至還有一名業蓮帝國逝去的老皇……”

“三十多具!”

聞言,鄭直眼皮猛然一跳。

按照先前那古軀所展露出來的實力,三十多具道軀,便能夠煉製出三十多尊業蓮古軀。

那豈不就是說,這溥盛相當於掌握了三十多名銀月境強者?

想到此處即便是鄭直,也忍不住驚出一身冷汗。

突然,他想到了什麼,問道:“你說這三十多具道軀之中,還有一位老皇帝?”

白衣青年點點頭:“聽溥盛言,那老皇生前實力滔天,其道軀若用來煉製業蓮古軀,實力恐怕可媲美銀月境巔峰!”

“銀月境巔峰?”

鄭直聞言,倒吸一口涼氣。

在這血冥山,若真給這傢伙把老皇帝道軀找出來,豈不是亂殺?

“你可知,那老皇道軀,所在何處?”

鄭直連忙問。

此事,他必須阻止。

否則,一旦被這溥盛將老皇帝道軀尋出,煉製成業蓮古軀,他的處境,將會相當不妙。

“這一點,我不知道。”

白衣青年搖頭:“這些秘聞,溥盛從不與我說過,我之所以知道一些,也是在溥盛與那名業蓮教女子交談時,巧合之下偷聽到的。”

聞言,鄭直皺眉,有些失望。

然而,還不待他說什麼,白衣青年接下來的話,卻是讓他眼睛一亮。

“不過我知道一個地方,或許,就是那老皇道軀所在。”

白衣青年道。

“何處?”

鄭直追問。

“血冥山深處,靠近核心的位置,有一座大殿。”

白衣青年道:“我懷疑,老皇的道軀,就在那座大殿之中。”

“只是懷疑,有何依據?”

鄭直眸光微眯。

他自然不可能只相信白衣青年的一面之詞。

畢竟,這傢伙也不是什麼好人,鄭直對他的信任,是很有限的。

而顯然是看出了鄭直的不信任,白衣青年苦笑一聲。

但他並意外,而是道:“那座大殿,並非上古存在,而是後來所建。而建築之人,正是業蓮帝國。”

“這只是其一,其二,業蓮聖子多次提到過那座大殿,若只是普通道軀埋葬之地,溥盛應該不會這麼上心。”

“這樣啊!”

鄭直沉默,陷入深思。

白衣青年的推測,並非沒有依據。

為了封存老皇的道軀,刻意在這遺址之中建立一所大殿,以當年業蓮帝國的規模,確實也能做到這般闊綽。

而且,畢竟是一國之皇,死後的待遇,自然也非尋常強者可比。

想到此處,鄭直心中也有了打算。

他看了一眼白衣青年,道:“你走吧!”

“真就這麼放過我?”

聞言,白衣青年微微一愣。

眼神之中,還有些懷疑。

他不敢相信眼前少年真的就這麼輕易放過自己。

“還不走?是在等我反悔嗎?”

鄭直似笑非笑。

“多謝鄭哥不殺之恩,在下此生,定不會與鄭哥為敵。”

白衣青年當即保證。

“洗望吧!”

鄭直毫不在意地擺擺手:“不過若再有下次,我可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說這話之時,鄭直雖是一臉笑容。

但那字裡行間中的殺意,卻是讓那白衣青年打了一個寒顫。

而此刻,他方才意識到,鄭直為何放過他。

因為,在對方眼中,自己不過是一個毫無威脅的角色。

想到此處,白衣男子臉上泛起一絲自嘲。

“等會。”

而就在他即將離去之際,鄭直卻忽然叫住了他。

“似你這般投靠溥盛的天驕,除你之外,還有幾人?”

鄭直問道

“四五個吧!”

提起溥盛,白衣青年眼中泛起一絲恨意,沒有隱瞞。

“還挺能忽悠。”

鄭直搖頭一笑。

而那白衣青年在回答完之後,見鄭直沒有再多問什麼,抱了抱拳,扭頭離開。

“接下來我們去哪?”

白衣青年走後,賽西施湊上前,問道。

先前的對話,少女也同樣聽在耳中。

美眸之中,閃過一絲凝重。

“自然是去那大殿走上一遭。”

鄭直笑道。

聽到這些訊息,阻止溥盛,已然成必行之事。

雖然,溥盛的復興業蓮教的計劃,跟他沒有多少關係,鄭直也沒多大興趣阻止。

但溥盛搗鼓出來的這些東西,已然對他產生了威脅。

既有威脅,那鄭直必是不能坐視不理。

而且,那獄魂也在血冥山中。

鄭直可不希望自己尋找獄魂之事,受到半點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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