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未尋到毒源……”
說到此處，墨雲淺語頓，俏臉浮現一絲無奈。
頓了頓，她又道：“此毒，詭異無比，就連苦善大師都束手無策，除非找到毒源。”
苦善大師，墨國頂級煉丹師，一身藥道修為，達到四品之境。
也是皇室的首席御醫，為皇室效力多年。
“士兵們飲用的水源、糧食，以及日用品，都查過了嗎？”
鄭直又問。
所謂病從口入，這屍宗就算是要投毒，也只能從這些方面下手。
“都查過了，一無所獲。”
墨雲淺搖頭。
聞言，鄭直眉頭緊皺了起來。
怎麼會這樣？
下毒的方式，只能透過這幾種啊！
難不成是空氣傳播？
可這種方式，想要不被發現，可能性極小。
畢竟，出去四品煉丹師苦善不談，這三十萬大軍之中，可還有數百位軍醫，以及數十名藥師呢。
空氣傳播，想要逃過他們的察覺，根本不可能。
尤其是到了苦善這種級別，對毒和藥，都有了一種極強的敏感度。
就算無色無味，也難逃他們之眼。
“雲淺，在疫情出現之前，軍中可有異常之處？”
鄭直再問。
“沒有。”
墨雲淺搖頭：“瘟疫是從擊潰夜國大軍後才開始出現的，起初，只是少數士兵得了病，我們並未重視，還計劃著次日徹底對夜國發起總攻。”
“可才短短一夜，不斷有士兵被傳染，我們這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開始做出一些措施。”
說起此事，墨雲淺臉上出現一絲自責：“這瘟疫蔓延的速度，遠遠超出了我們的想象，才幾天時間，全軍就有三分之一的人被傳染，如今一天因疫情之死、重症計程車卒，就接近萬眾。”
聞言，鄭直沉默。
他的腦海中，不斷在回憶墨雲淺的話。
只要是瘟疫，不可能沒有毒源。
一定是墨雲淺太著急，忽略了一些細節。
“取勝之後，取勝之後……”
鄭直輕聲呢喃。
眾多將領見此，也沒有出言打擾。
突然，鄭直眼前一亮，腦海中劃過一種猜想。
片刻後，他看向墨雲淺，緩緩吐出一口氣：“雲淺，或許我知道毒源出自何處了……”
“何處？”
墨雲淺忙問。
眾將也齊齊看向鄭直。
“你們去查查，這最早感染的一批患者，是不是都是在與夜國大軍交戰時，受過傷的戰士。”
鄭直語出驚人。
隨即，她又道：“另外，再找出幾件夜國士兵所使用的武器，送來此處。”
聞言，墨雲淺美眸一凝。
沒有猶豫，她當即下令：“按鄭直說的做。”
眾將哪敢怠慢？
其中一人當即起身，離開營帳。
而鄭直，臉色平靜，眉頭緊皺。
這根本不是什麼食物傳播，也無關水源，更不是空氣傳播。
若他所料不錯，這是血液傳播。
夜國與屍宗聯手，那些夜國士兵的武器中，塗有帶毒的病菌。
只要被他們的兵刃所傷，就會中毒。
但屍宗的高明之處，便在於此毒有潛伏期。
潛伏期一過，才會爆發，且呈蔓延之勢。
這也是為什麼，墨雲淺他們苦尋已久，卻找不到毒源……
不多時，那名跑出去的將領折返。
他的臉色，陰沉如霾。
“如何？”
墨雲淺忙問。
那將領道：“鄭少說的，沒錯。”
“屬下去查了一番，最早出現病症計程車兵，都是傷員。”
隨後，他又將幾把長矛，丟在地上。
看型號，這些都是夜國士兵使用過的兵器。
墨雲淺臉色難看：“請苦善大師來一趟帥帳，驗一驗這些兵器。”
“或許，不必麻煩苦善大師了。”
而就在這時，鄭直卻是出言打斷。
眾人疑惑看著鄭直。
就連墨雲淺，也是一臉疑惑。
不知道鄭直想要做什麼。
“我來就好了。”
鄭直蹲下，撿起一杆長矛。
“你來？”
眾人一驚，有些愣神。
你還會驗毒？
這不是藥師才會的手段嗎？
眾人半信半疑。
當然，更多的是疑。
畢竟，鄭直身上的光環，已經足夠多了。
要是再來個藥師身份，實在是太讓人震撼。
要知道，這傢伙，才十九歲啊！
不過很快，鄭直便是用實際行動，打破了所有人的質疑。
只見，他手掌緊握槍身，炙熱的火焰熊熊燃燒。
眨眼之間，整把槍便被火焰所包裹，且在快速融化。
不過呼吸間，長槍融化成一團液體。
這些夜國士兵的武器，不過精鐵所鑄，在他獄魂之火下，沒有半點抵抗力。
而在火焰的蒸發下，那液體之中，竟然冒著森森毒氣……
“毒源？”
眾將瞳孔一縮。
液體中的毒氣，他們自然不陌生。
而似是為了徹底印證猜想。
鄭直又拿起一杆長槍。
故技重施，火焰狂湧，很快，第二杆長槍也隨之融化成液體，液體之中，同樣含有毒氣。
煉藥，他確實一竅不通，但驗個毒，還是沒啥問題的。
“速速通知苦善大師，就說毒源找到了，讓他可以開始研究解藥了。”
墨雲淺道。
一名將領聞言，就欲下去通知。
然而這時，鄭直卻是搖頭：“恐怕來不及了。”
“雖然苦善大師煉丹術高超，但就算找到毒源，配製出解藥，也需要一些時日，這些病者，等不了這麼久。”
聞言，墨雲淺的臉上閃過一絲愁色。
她又何嘗想不到這一點？
但她真的不願放棄這些隨她出生入死的將士們。
片刻之後，她嘆了口氣：“能救多少，是多少吧……”
聞言，鄭直能夠聽出墨雲淺此刻心中的無奈。
看著少女那略帶疲憊的俏臉，鄭直有些心疼。
想來，為了這瘟疫之事，她已多天沒閤眼了。
“我來想想辦法吧！”
沉吟片刻，鄭直開口。
“你？”
墨雲淺一愣。
所有將領都為之一愣。
連四品藥師都束手無策，你一個十九歲的小娃娃，能有什麼辦法？
“其實，我跟這些病者，並無太大關係，不過，我不喜歡看見你這幅愁眉苦臉的樣子。”
鄭直認真開口。
緊接著，在眾將呆滯的目光下，他竟是走到墨雲淺面前，摸了摸少女的腦袋：“瘟疫之聲，我來解決，作為回報，雲淺笑一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