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姜洄等人緊張地撈物資的時候,另一邊也正在進行一場拉鋸戰。

第七百四十九號基圍塔

還沒有行動麼?還是……沒到?

1002在心底否認了這個可能性。雖然跟G相處的時間不算長,但他也看出這人幾分作風。

對方明顯是位不容置疑的行動派,心中自有溝壑,基本上最後說出來安排下來的命令就已經是她繁複斟酌演練過的結果。

在這樣一個頭領的世界中是不可能有敷衍含糊這樣的概念,對方如此安排必有後招。不是他過度小心,而是已經輕敵過一次,要在第二回這麼栽了就真的要笑掉人大牙。

甚至於他到現在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再一次做了錯誤的選擇。

但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並不是一句空話。

他失手被擒受制於人,本就身陷囹圄,就如刀具上的那塊肉,無可選擇。

要不就是認命跟著岔道走,想來也是他目前最好的選擇,要不就是逆命——

之前是他大意掉進了他人圈套,再有一回……

1002眸光怵地沉鬱起來。他偏不信邪。

——————————————

此時的七百四十九號塔內

“我說的你們都清楚了吧?就按我說的去做。”少年垂首詢問眾人,像是沒看到底下人略有些懷疑的眼神。

“行了,就這樣,快去。那個……阿銘,你帶他們去——”一位身材勻稱的單兵從隊伍中出來,直接代少年安排起來,顯得要更靠譜的模樣。眾人心中的質疑以及突發大變後無處安放的心也總算安定了些。

待人將事情陸陸續續的安排下去,會議室的人已經散的差不多了,很快便只剩了兩個人。

閒雜人等著出去了,原先在眾人面前也活似消極怠工的少年這會兒更沒好到哪裡去,神色飄悠,不知道在想什麼。

當然,另一位比他能鎮住,或者應該說對方在思考在忖度什麼……像是陷入絕境的獵物尚未放棄間的掙扎,總之兩人間的氣氛很奇怪就是。

“怎麼,想出來解決我的方法了?想好了就去幹活,不論你打什麼主意,眼下受制於我已是事實。我想你還是動起來會比較好操作。”少年渾不在意的道,一點不像是對某個本應當值得忌憚的人說話。

卡比沒有做聲,他又打量了下對面這突如其來出現的少年,眼裡滿是稀奇,良久才道:“你就這樣放心我們?”

“雖說不知你用什麼手段強行連結了我們,但可別忘了……我等仍在那人的治下,他可不是個能忍得人在頭上做亂的。”

少年聽罷漫不經心地點點頭。他知道對方說的那人是誰,不就是西來嘛?

那傢伙他也觀察有段時間了,或者應該說那些頭領們他也都觀察有一段時間了。在他碰到姜洄前摸魚咳咳……的那段時間,他幾乎將目前割據內圍的各頭領觀察了個遍。

怎麼說呢?這一個個的能在這一屆的考生中脫穎而出的自然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都是頂厲害的人。

而且他看到的還不是全部,有些人因為條件和環境所限或許還沒有到發力的時候,他們之中有些或是像姜洄一樣默默蟄伏在某處,輕易不顯露於人前。

但是內圍的蛋糕就這麼點,眼下統招的時間近半,不管後續有著怎麼樣的變動局勢基本上已經定了,各方割據的勢力也是初顯崢嶸。

西來和亞拉也算得上是內圍場內比較鮮豔的一對。他們所割據的地盤不算大,但是卻很穩,而且作風霸道,所推進之處基本上都是拉平過去的,沒有什麼漏網之魚。

當然更令人注目的是兩人之間的淵源—先前有說過其實在開始的時候是一對相伴的戰友,從外邊一路殺進內圈……後來卻因為獲取資源分開了,再見便是敵人了。

更巧的是兩人搶的是同一塊地,剛好交界對上了,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孽緣。

這還本還不值得說什麼。只是兩人在發現對方後鬥雞眼一樣就像是徹底對上了,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的一來回,好不熱鬧。

兩人從略有矛盾到頗有矛盾再到如今結成死仇,整個過程也是順理成章,一氣呵成,叫人不禁有些好奇這場拉鋸戰最終到底誰勝誰負。

不過不管其他人怎麼看西來和亞拉,這一對死敵在周修文看來就蠻奇怪的,性子矛盾不說,有時候邏輯也矛盾。

道不同不相為謀,兩人都是山中虎,玩不到一塊兒也是蠻正常的嘛。既然分道揚鑣那就各自去發展各自的事業,自有平坦的大道任他們走。本來這也應該是另一個走向的故事。

可他們運氣也不太好,搶地盤兒也搶一塊兒。

這也就算了,中間還發生矛盾衝突,然後倆人就徹底對上了。

不是,你們對上就對上,也不耽誤你們往外擴啊?!怎麼就這麼軸,非得搶對方的地盤兒……睜大你們的眼睛瞧瞧,往北往西往東哪兒不能去死要在這裡把自己逼死在巷子。於是兩方就這樣你搶我我搶你來去的,最後把自己搞成兩波小勢力了。

他們明明是相對較早崛起的一波勢力,結果混到現在卻只能維持在中上水平,還比不得後來崛起的東南區和還要更晚一點起來的中部。

西部那群豺狼就更不用說了。那邊基本上多方小勢力膠軸在一塊兒,一個個都很難纏,跟絞肉機似的複雜的很,便是有大勢力探進去估計也得不了好。

其他人或都在稱讚這兩人站得穩,長青不敗……反正在周修文看來就是一對蠢貨,跟活像兩隻梗著脖子互啄的雞,啄來啄去愣是漏了滿地的米沒去撿。

所以在周修文眼中西來就是個軸貨。這種人或許有真本事,但是他不太能控制事態發展,不然也絕不會任由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還不見一點醒悟。

對這樣的人,就像姜洄說的——他是傲慢的,傲慢得看不到底下的眾生百相,傲慢得不願意正視敵人的強大或弱小,傲慢到直到敗的那一刻可能都無法意識到自己為何會敗。

這樣的人如果無法醒悟過來,便最有可能敗在此處。

如果剛開始姜洄在七百五十九7號塔動作的時候對方發現其實也還正常,因為彼時的姜洄在小心翼翼的遮掩自己,不叫外部發現。

但是在過去了這麼久,在她接連攻下三四五六個基圍塔,夾在她跟亞拉中間製造矛盾,甚至於不久前如此大動靜的幹掉011……這些的這些對方竟依舊無所察覺,或者應該說沒用心去掌控底下的情況。

這得是心多大,又有多傲慢才會完全高居上位,竟沒有一絲掌控底下人情況的意味,這就註定對方將敗。

當然對周修文來說這想的有點遠了,也不是他想要考慮的地方。他只是一個想要混吃混喝的鹹魚,因為姜某人騰不出手此次被當做一塊磚頭砸到這邊來了。她沒啥大本事,像西來這樣的大傢伙還是留給阿洄來對付了。

“好啦,試探夠了沒有?沒什麼要問的就收拾收拾下咱們。”另一波演員就要上場了,一邊想著也不耽誤他清場。

他雖然在小隊中被戲稱為小少爺了,有時候也確實是——尤其在五人組另幾位的襯托下顯得格外純良。

但他不是真的傻,相反他心裡門兒清,生活的環境以及這兩年有意無意的歷練讓他在短短像變了個人似的,用姜洄的話來說就是脫胎換骨,完全變態發育。

誰說不是呢?因為他所處的位置其實還真有些複雜。

周小少爺是這個龐大的軍事集團的唯一的繼承人沒錯。他的父親周元景元帥以及周元帥底下那些得力干將也儘自己所能保護這位年少脆弱的年輕人。

但是周元景身體狀況愈下,近些年衰敗的越發厲害,早些年還能維持軍隊,現在基本執行都無法做到卻還是要為周修文以及這個龐大的軍事帝國勉力支撐著。

周修文雖暫未成長到可以接受這些複雜事物的地步,但是也免不了一點點接觸熟悉,只待他能完全接手的那一天。

然他畢竟只是繼承人,名不正,言不順加上又年幼可期,其中便有些人心思不純想要把控他或是拿捏這個還未成長起來的年輕人。

這是不可避免的。哪怕周元景這個軍事帝國的主人也沒辦法阻止這來自於各方的考驗。只要周修文一天還未完全接手掌控這方勢力,他便要受到各方的檢視,自己註定沒辦法替對方走這一程。

總之某人在這一兩年夾在各方勢力中跟他老爹手底下各色勇兵悍將鬥智鬥勇。其中也不乏那類眼睛長在頭頂上,看似隨和跟個菩薩似的實質上另有成算喜歡各種幹事只是順帶做的樂子人……他很是學到了一些御人的手段。

卡比有點像後者那類人。雖然本事差遠了但還是一如既往的惹人厭,嘴裡沒個把門兒沒句真話,還總喜歡看頂頭上司的熱鬧。

而且他感覺阿洄那邊那個卡仕是這樣的人。嗯……這兩人名字也有點像,不會是一家子吧,一樣的討人厭。

對於樂子人來說,被看透和揭穿並不是一件多麼難堪的事了,這會更激起他們的興趣——也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樂子吧。

見自己被直接揭穿甚至不耐煩的打發了,卡比也有些無趣的站起身來。

他不想幹活,從一開始就不想幹了。這並不是因為周修文來到這裡才生出的情緒。因為整個統考在他看來實在是太無趣了,人無趣事也無趣。現在好不容易好像有那麼一點點有趣了,可是這麼有趣的人也不願意跟他溝通一番,非得要他幹事兒……

這一虛擬遊戲有啥好玩的,他瞧著一個個就跟走火入魔似的。

唉,他什麼時候才能直接找到一塊安靜的地直接躺平到結束。他有些累了。

如果周修文知道她此刻的心緒一定會感慨知己,因為他也是這樣想的。可惜兩人立場不同,驅動也不同註定沒法。好好交流一番。

“行,那就祝你們好運了。”少年利落轉身,一步步朝著會議室的大門走去。

周修文就這樣坐在沙發上目送對方離開的動作,一絲動作的意思都沒有。

那道身影不多時便挪到了門前,他拉開大門,就在即將轉身出去的一剎那他轉過身來看向周修文意味不明的道:“我現在倒是有些好奇你上頭的那位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這”樣舒懶卻又不乏粗細的傢伙到底是誰在用啊,還派出來跑遠端……心可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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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位傢伙表示那傢伙心可不大,他就是扮豬吃老虎的典範,不逼逼他可能真的當鹹魚混到結尾。

就在周修文成功佔領七百四十九號據點的時候,姜洄已經領著一行人從倉儲線被丟擲來了。當然還帶著一大堆物資,畢竟姜洄出手總不可能任由這一大堆物資從手邊溜走,怎麼著也得帶上一些,不能空手。

說起來這事兒,後臺的幾位也是氣的夠嗆。

對方似乎預料到他們的後,連他們專門為其設定的資料亂流也都能成功避過了。他們就這樣眼睜睜看著這狡猾的小傢伙用精神力攔截顯形物資,直接卷跑了一大堆有效物資還成功離開了倉儲線。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他們是誰?帝國從全國各地招來維持系統秩序的資料工程師,他們之中有將近一半都是在軍部核心供職,專門處理各類資料問題。

出現bug被人踩進了倉儲線並不出奇,也在他們的容忍範圍內。因為這樣一個容納了這麼多考生的系統不可能一點漏洞都沒有,這其實也在他們的應急後備方案中。

這小孩從裡頭帶東西走其實……也在他們的預料範圍。畢竟這樣千萬分之一都不可能會出現的情況發生在她身上,她也算是那千萬分之一的幸運兒。對於這樣的幸運兒,給點鼓勵和獎賞也沒什麼,畢竟幸運也屬於一個人能力的一部分。

但是這個獎勵是有數的。這批東西如果以這樣的方式直接漏出去必將會破壞局勢平衡。這也是眾教員對於姜洄等人闖進倉儲線感到不滿的原因。

你想啊,這就相當於人家各家子弟一個個都在努力打怪挖裝備,就你直接修改後臺“充值”……雖然也是能力的一種,可性質完全不一樣,總之就讓人各種不平衡。

所以於公於私,眾程式人員也還是要對這事做出處理。既要允許對方拿,又不能讓她拿太多。

首先自然要截斷繼續顯化的程式,不要再顯生物資了,然後又從應用後臺儲備程式調出一大批物資,只剩下儲量的13。

到這裡這13已經差不多等於一次定點物資投放的量,就算全帶出去也不會破壞局勢了。

當然——

對於一方勢力來說,這仍舊是一筆大財富,所以東西能不能帶出倉儲線就要看各人本事了。

然姜洄就是那個有本事的。她先一步後臺儲備程式作用攔截了最重要和核心的那批物資,機甲樞紐。

這是她來到這裡的主要目的——比起機甲,其他東西反倒可有可無了。

如果不是她反應快的話,那些機甲可能就會作為第一類後臺儲備程式抽出傳輸的物資,在等她反應過來之前被抽出,能剩個一兩架就不錯了。

為了留下這部分戰略核心的物資,姜洄直接粗暴顯化精神力跟倉儲線的資料流交接,製造混亂,然後趁機攔截了這堆機甲。

後臺的工程師叔叔們自然也不是這麼好對付的。雖然他們是考試方招來應急處理危機事態的,但是理論上他們是不能直接對學生出手,也就是他們可以就姜洄等人帶東西進行阻攔,但是不能直接對上姜洄。不然到時候可能要被系統判斷為資料異常,加無故攻擊考生,到那時就不是扣工資這麼簡單了。

於是他們能怎麼辦?遇上這麼個不走常路的考生,他們也只能盡力攔截了。

既然對方想拿這批機甲那便讓他們拿吧……只是能不能全都順利的帶出倉儲線那就是另一個問題。嗯?見鬼的,現在的小傢伙們都這麼強了嗎?!

他們以為對方先前干擾資料流是技巧性的干擾,沒想到啊……對方的精神力竟然強到特意設定的S級資料流都能扛住。

那可是S級的資料流,抵得上現實中的S級精神力,也就是說對方的精神力至少在S級以上……這就是哪來的小祖宗?

結果如眾人所見,他們也只能看著對方帶著一行後勤系的考生人手一架機甲順利的離開了倉儲線。對方是不費一兵一卒一點損傷都沒有就撈了足以發展起一支小隊伍的資源,若叫別的勢力瞧見了大概要極度的眼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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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某高校內已經有後勤系的教員校園怒而奮起,是真的眼紅了。

“這是作弊。”這位後勤系的教員氣得顫巍地指著眼前排名不斷翻滾的後勤系考生的榜單。

比起一刻不停變動的單兵系,向後勤這樣的專業成績也是相對穩定的。除了定點投放資源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在穩步進行。

但就在不久前,姜洄等人拿到機甲的那一刻,整個榜單發生了劇烈翻轉,下中上同時有十幾個姓名直躍而上,俱跨越了一個層級。尤其是幾位為中部的直接跳進了上部,而本就在上位的越發靠前,其中一位直闖進前三甲。

這位自然是萬能的姜某人。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精神力直面了資料流,當時被他用精神力攔截的那部分資源不管帶沒帶出來全都被讀到了她的名下,被預設為她的成績。這個分數自然也是瘋狂暴漲,直接一躍為前三甲。

而其他隨同她進入倉儲線帶出機甲的後勤系學生嗎自然也是有一個算一個,得到了一大筆積分,因此影響了整個榜單。

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他們見過帶領底下眾人贏得勝利的頭領,見過踏著底下手底下人屍骨立足的上位者,卻從沒有見過這樣清奇帶隊方式……這都是什麼?這人……這個叫做姜洄的考生怎麼總不按常理出牌。

“她、她……”後勤系的老師指著這位不應屬於他們專業榜單中的考生,一時間竟也說不出話來,良久才道:“這人不是在搗亂嗎?”怎麼什麼都摻一腳。

這話有人就不愛聽了:“什麼叫搗亂?人又沒礙著你們什麼事,這裡的人可得見證,人家小孩正兒八經的參與統考,也沒違反什麼規則。”說到這裡他似乎略有些心虛,但很快又理直氣壯起來。

又沒有誰規定單兵不能拿別的專項分……你看人不表現的挺好的嗎?樣樣都能突出,他們帝國還正需要這樣的人才呢。

“好啦好了,都少說兩句。”博納連忙阻止這傢伙繼續得罪人。

對方嘴巴是真的厲害,也是真的不會收斂,有的時候對付那些死纏不要臉的傢伙自然是好。但是要放任他肆意的說,他們機甲單兵系大抵全都要得罪透了。

雖然他們單兵系也不怕什麼,可是好歹一個學校同出一源,不說相互扶持,也別斗的跟斗雞眼似的。如此相互消耗豈不是叫那些外敵得意?

所以還是得叫這傢伙該說少說的時候就少說些吧,畢竟他們單兵系算得上是整個學校中最受資源傾斜的一系,不僅是資源,連人才也是如此。這是事實。

這樣一個優秀的生源不僅他們想要,別的專業自然也想要,他們得了這個便宜還不賣乖。要還大放厥詞的話,那群傢伙們往後怕是得給他們下絆子了。

葉敏倒是饒有興致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後道:“我就說嘛,跟著這小傢伙總能看到點有趣的東西,你看她又殺出重圍了。”

“你們說……今年會不會真讓她直通頂端?”那些人豈不是要氣壞——

付軒卻是搖搖頭:“應該吧。”但不太可能。

他其實也蠻看好這個叫姜洄的年輕人,對方一路以來的表現也確實稱得上驚豔。不過幾十個星時就引得多方勢力熱議,不管往後表現的怎麼樣,對方都可稱得上是這場統考中的佼佼者。

可是佼佼者也不僅只有她。統招中優秀者眾多,只是對方在他們的招生池中,教員們便多投注了些目光。

然這不代表同期沒有能與她相匹敵的,相反還是有不少這樣的存在。像是北部那如今打得不可開交的兩位,西部混戰的各位,如今中部逐漸一統各方的L,以及至今無人能探看的K……每一個都不簡單,這些人都是各方關注的焦點。

姜洄只是其中的一位有些特別的考生,也不能蓋住其他人的閃光點。拋卻她以小博大的表現以及兩場堪稱精彩的反殺戰,對方目前的狀態也僅只稱得一句嶄露頭角,甚至她都未完全暴露在各方勢力中獲取一席之地。

綜合榜前三十可能已經是對方所能佔到相對較高的位置,還有小半歸功於她的各種能力。不排除她往後能升的更高,但要說她能斬盡前頭十數位爬上頭頂就實在有些誇張了,付軒也有些不敢想。

當然他的直系上司比他要敢想很多:“我倒希望她能成為這匹無人能及的黑馬。”挫一挫那群傢伙的銳氣,叫他們知道低頭瞧人遲早是要栽跟頭的。

跟頭嗎?

……

“好,是,知道了……”青年跟另一端的人連線對話,在偌大的寂靜空間中顯得頗為響亮。

在一行人眼巴巴的等待中,他們終於等來了新的一條指令。

終於要幹活了嗎?要去踹翻誰?他們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1002無暇顧及眾人的心情,瞥了眼後方的副手道:“走。”

破舊的基圍塔內

正在無所事事的某人懶懶散散的打了個阿欠,又看了看計時器,正準備站起身來伸伸懶腰。

忽然沙發上的青年像是開啟了某個開關一樣,神色驟地變得有些凝重起來,肩膀緊繃,像是聽到了什麼嚴峻的訊息。

不知道聽到了什麼,他的神色登時鬆懈下來變得懶懶的:“好了,這麼快?”

對面的人似乎又說了什麼,卡仕動作都不帶變一個,用一個叫人欠揍慢悠悠的語調道:“是嗎?”

他在姜洄看不到的角度,某人依舊毫不客氣地坐代表著總指揮的位置。雖然在這個破破爛爛的基圍塔,一切都顯得乏善可陳,但好歹也是個身份地位的象徵,多的是人想坐上去呢。

“怎麼,還順利吧?”卡仕問道。

姜洄在另一端沉聲道,因為距離傳導的聲音略有些失真,但還是可以聽到內容的:“還算順利……”

某人挑眉,順利就順利,哪有什麼還算順利。是發生了什麼?

“沒拿到東西嗎?”卡仕道。

姜洄讓對方在這看家,對方自然知道她去幹什麼了。原先對方還自告奮勇的想跟著過去,估摸著改不了想要看熱鬧的性子。但是最後被姜洄一口拒絕了,因為這貨要跟過來這邊就沒人看家了。周修文又被她遣去西南一角七百五十九號基圍塔收攏舊部,她手上能用的人沒幾個。

也就卡仕這傢伙稍微能用一下。

那還猶豫啥?直接就他了,畢竟對方跟她精神力連結了,暫且也不怕他搞小動作。而且這次姜洄有把握能比較快回來,於是便有了這一幕。

“拿到了,但是不多。”姜洄道。

這個卡仕倒是一點不在意,有就行了,能拿一點湊下數就可以了。

說真的這麼短的考試時間整太多反而花裡胡哨的,真要說起來才三天的時間能耍出什麼花樣?眼下時間都過半了,再真實的遊戲終歸也只是遊戲,迴歸到現實又是另一方場景了。

但是這人是真真讓他驚訝了,對方跟另一位竟然不是在說空話,真的就遁著十幾星時前做的精神力標記順藤摸瓜找到了倉儲線進去了,還順利從裡面拿東西出來了。這真的有些“驚嚇”人了……感覺對方好像做了什麼都像是合理的一樣。

果然以你這人的本領幹什麼都不足為奇,要對方空著手回來說什麼都沒拿到才是真的奇怪呢。

“那真的是辛苦啦,回來可以一路順風,千萬要把東西都帶回來。”他等著用。他毫無誠意地道。

雖然不在現場看不到對方那副欠扁的姿態,姜洄也能想象得到,先前她在那邊帶著極短的時間已經卡沒了好多次。這傢伙吊兒郎當但有時候真叫人挺討厭的。

這傢伙真的是臉皮有夠厚的,別以為她沒聽出來他在佔便宜。明明她才是這支隊伍的實質上領袖,哪用得著別人對她說辛苦了……不過也罷,不過就是喜歡口頭佔便宜。由他又如何?

姜洄不接他話,對方又不敢冷落了。

“說起來你對我倒是放心。”直接拋了這麼大一個攤子下來,對方這樣信任他是真的離奇了,說真的有時候他都甚至不太能相信自己……對方難道不怕他直接捲了東西投奔亞拉又或是西來?亦或是直接佔為己有戰山為王?

說來這麼大塊兒現成的地盤還真有些饞人。

聽到對方的問題,姜洄跳了跳,雖然另一邊也看不到她什麼表情。

“你不也沒做什麼呢?”姜洄把他試探的話擋回去了:“好啊,該幹活去了,別賴在指揮室裡。”

卡仕:……

不得不說姜某人跟周修文在某種程度意義上還挺合拍的。

——————————————

統招系統中就是按下不表,且說在外緊張等待的眾家長老師們也在經歷一個相對緊張的歷程。

統招系統內是沒有專門的報時工具,只有基圍塔配備了時刻點,讓佔據基維塔的人有個大概的時間觀念。其他的就只能靠個人經驗以及一些即時刻度工具來判斷時間。

比起大部分不知時間的考生們,外頭的家長們自然對時間有了更直觀的概念。

不管中考生在系統中是如何的驚心動魄,實質上他們的實體各自棲息在各星球的考場中被當地的軍隊層層看守,一是為了公平公正,防止有人作弊,二也是為了保護這些精神力飄遊的學生,以防一些反動武裝勢力鑽空子。

至於家長們,無法觀看統招現場的他們只能在指定的等候區等著接人,或是在家裡等待結束。

當然也有一些坐不住的家長坐在一塊兒,算是開茶會,主題當然是這屆的考生。

傑正校長是個年輕富有活力的校長,也算得上是校長界的一股活氣,他為人幽默風趣,不爭強好勝,對於能力範圍的事情都願意幫一幫。

之前一家經營極差的中級學院,因為資金鍊斷裂不得不閉校經營的中級學院向他求助,他也很爽快的接收了其中一批無處安置的學生。

儘管這批學生並不符合貝斯卡中級學院的招生要求,貝斯卡中級學院還是盡職的託管了他們一段時間,直到他們找到合適的學校接收他們。

而且在這過程中他們待這些學生也同尋常學生一樣,努力幫他們提高成績,據說他們離開貝斯卡學院就讀另一所更合適他們就業意向的學校後成績變得很好,成了新學校的佼佼者。

在傑森短短十幾年的經營下,貝斯卡中級學院步步高昇,在七百三十二號星呼聲益大,倒是逐漸有甩開另一所呼聲極大的萬江中學的趨勢,漸漸成為這顆星球最頭部的學院。

這些年傑森可謂是春風得意,走入了職業生涯的高峰。當然高興歸高興,他倒沒有太得意忘形,對學校事務仍舊抓得很緊,管學生們跟圈裡的小羊一樣,生怕外頭的狼來偷。

此時他正有些緊張地在等候區,時不時看向牆面上的大型顯時器,明明幾星分前才看過時間,明知道才短短几星分時間不可能一下就過去大截,但還是忍不住看。

“過半了。”譚教員如今是三年級的教員,下一年又要輪迴一年級了。

這對於心繫戰場的教師來說簡直就是輪迴地獄,他們之中也同高校教師一樣大多都是衝著指標來的,只是中級學院的指標要比高等院校相對低一點,但更好進。

這對於譚教員來說倒沒什麼,他本就是沉浸學海那類人物,上了年紀心向家鄉這才回來在小小的二類中級學院任教。教什麼學生不是教,有些事情做他反倒更自在。

而且這幾天大抵是他最後陪伴這一屆孩子們共同參與活動的時刻,他也衷心希望大家都能取得理想的成績。

“應該還要等一段時間才能放榜。”旁邊的鄒毅道,他今天脾氣明顯比平常收著許多,大抵也是為自家學生緊張。

他們都在等什麼?自然是中段榜單。

雖然無法觀看場內的情況,統招過半會出一箇中段榜單給眾人參考,這也是過往統招的慣例。

眼下等候區聚集的家長和老師逐漸多了,都是等著看這個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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