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的人忙著中段取分,裡邊的自然也不會暫停。畢竟時間就在這裡,整個統招才七十二個星時,現在時間過半了,代表的統考也過半。他們能夠積累展露人前獲取分數的機會也越來越少了。

不過對於一路來都在密集行動,不曾浪費過一分一秒的人們來說,時間只是一個概念,對於他如何表現都不成影響。畢竟他她的每一分一秒都在如此認真的度過著。

看著要轉瞬黑下去的天,姜洄知道又是十二星時過去了。這個空間雖然按照日夜輪轉的規律,但是卻不是那種常規的日夜輪轉,他是按照十二星時日十二星時夜,一個交接點瞬息變,規律輪轉更換。

自她進入這個空間一共經過這樣的輪轉一共也就三次,三個十二星時間也就是三十六星時。

姜洄有些意外,時間竟過得這麼快,好吧……又好像有點慢了。

前者是因為這一共七十二星時一下就過半了,還剩下不夠一半的時間就要完成這場統招,感覺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後者則是因為經歷了這麼多事走過這麼多路,敵人都快十幾波了,自己人也融合了十幾波,結果還只是才過去了三十六星時。這場統考什麼時候才到頭啊?

姜某人沒有發現自己的心態實在有些矛盾的很。

不過沒關係,她這個人多思多想,但卻從不在一件事上糾結太久,擱置延後挪著挪著總能找出一條正確的道路來,也算是她的任性。

雖然外頭各專業被她一波騷操作雷的不輕,但對她本人來說這卻是正常操作,帶著憑本事撈回來的機甲,姜洄帶著運輸工美美的從倉儲線離開。

至於被丟擲遠離遠點的位置,她們也不在意,想來也是因為資料亂流。能不丟東西,將這些機甲和物資一個不丟地帶出來已是萬幸之幸了。比起來不能原地返回算什麼?反正在這個空間的腳程本就是數十倍的縮減。

這麼說吧,就是在這個空間裡走一步便等於現實中走了數十步甚至百步,看那塊地方的資料設定而定。並且縮減的只是距離,不是感官,行走感覺還是正常的,只是用正常的步數能走的更遠了。

之所以搞個這樣的設定也是因為這一方地圖實在是太大了。如果真按照11的地圖,眾考生七十二星時間可能也只能在外圍一角轉轉了。畢竟人腳步有限,不能展開地圖設定,這麼大個地圖,擴散人群又有什麼用呢?

於是舉辦方便借用了星際傳輸技術設定了這個現代版的“縮地千里”,讓眾人能夠一步千米,再也不會偏居一隅在某處打轉轉了。

而這廣闊無垠的地圖也足夠他們這些一步千里的學生們擴散開來而不至於三兩腳就碰碰頭。

姜洄也是在裡頭待了一段時間才發現的。之前她還在疑惑自己腳程咋變得這麼強了,一下子就從這端到了那端,中途還沒碰到多少人。後來才想到……這麼短的時間內這麼多人聚在一處,如果真的是一步一米,估摸著他們在裡頭走到天荒地老也只能在邊緣打轉。

自從多次與資料流對接,姜洄發現自己對系統內各種顯像狀況越發敏感,連先前無所察覺的東西也一下子變得顯眼起來。

她開始感覺到自己腳下行走彷彿每一刻都在踩著流動的資料,自上而下,某幾個片刻她都想直接一腳插入資料,順著資料流叫其將自己帶到終點出去。

幸好她醒的及時,不是,自己是在考試。統招是很嚴肅的事好不?!不能總想著搞人家的程式和資料流,這根本就不是正經單兵會幹的事兒,老老實實打怪殺怪搶佔勢力不好嗎?就別搞這種歪門邪道了。

感覺再搞下去就要出事了。某人心底裡莫名這麼暗念道。

原先在外頭髮現資料異流,正襟危坐準備再攔截一次的某群人見對方放棄探究不禁鬆了口氣。

不是,這傢伙是裝了作弊器吧?怎麼感覺她好像將這個系統架構給摸透了,有時候感覺就像埋伏在考生中的智慧臥底一樣,逮著一頓亂操作,而他們還防不勝防。

天吶,這到底哪兒來的小祖宗(瘋子),誰能管管她?

已經被某類人認定為是祖宗和瘋子的姜某人並不知道自己因為好奇的衝動操作險些就被列入黑名單了。

幸好她也警醒自己別再搞資料流了,不然真說不準哪一會兒被後臺的程式師們列為干擾統招的秩序人員直接趕出系統。

……

姜洄收回先前前認為沒關係的話。

話說他們被傳到哪兒來了?這是什麼鬼地方?怎麼跟個迷宮似的,鬼打牆一樣走了這麼久,不見頭又不見尾,可別抱著這堆東西一直困在這裡到結束那就搞笑了。

她好不容易搞到十幾臺機甲還沒給營地的眾人帶回去呢,要是直接耗在這裡估摸著得成為這場統招的大笑話。

但是這地兒是真的邪門兒,怎麼一個人都沒有……除了草地就是沙地除了沙地就是草地,阿不,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從頭到尾就走過了兩塊地——就是前頭的那塊草地和腳下的這塊沙地,然後來回打轉。

真的,她腳邊的這塊大石頭好像看過好幾回了。讓她數數來著是第幾回來著?

第四遍了。

他們好像重複這段迴圈路程有四次了。這地方怎麼回事?怎麼繞來繞去都走不出去。

姜洄思考了下這是系統……或是應該說是後臺人員報復他的可能性?

隨即姜洄又覺得不太可能,因為如果對方要報復懲罰她的話可以直接將那些機甲全都扣住。

其實她心裡也清楚,以他們的技術不可能存在攔不住的情況,也就是想不想攔和有沒有攔的必要。他也算是鑽了後臺應當不能直接對付考生的空子才將東西撈了出來,估計不會有第二次得手的機會,這次過後那群人還不對她嚴防死守?

但是她能明顯感覺到當時的資料亂流將他們拋轉的偏向應當不是計算過的結果,因為資料流完全是沒規律的,所以應該可以排除是後臺人員操作的可能。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不,肯定不是錯覺,自他們落地這裡開始耳邊便一直聽到一陣細微的響聲,極細微,除了時不時出現的悶響,大部分時候都是極低且細微的“滋滋”聲。

這不會是電流的聲音吧?!

讓她想想……內圈哪個地區跟這個特徵能夠對上……電流……雷區……難道這就是傳說中藏了個雷區的東部?

不是,他們不是到東南邊緣的倉儲線撈東西的嗎?怎麼被送出來直接送到了東部來了?這地方據傳好像就沒什麼人能從這裡順利出去的,那個傳說從那逃生出來的好像就是在邊緣轉悠了一圈,沒進到核心。

所以現在他們到哪兒了?真的來到了東部哪裡了?可別真的是到雷區。

已經猜測到某個接近真相的點,姜洄並沒有做聲,只是安撫相對焦躁的眾人,然後不動聲色地觀察周圍的情況。

如果這裡真的是傳說中的雷區,那她倒是有些好奇那個讓人無法走出禁區的點是什麼?難道就憑這片鬼打強勢的迴圈區?

如果單純將他們困在這裡那也未免有些太簡單了。倒也不是說她能容易簡單解決這事兒,她沒這麼託大,,而是這個所謂無人能進出的禁區似乎來的有些太尋常了。

按照姜洄以往的經驗,總覺得這應對並不是她看到的全部,應該還有更後找更厲害的後招,這才到哪裡?

至於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意念,因為依著姜洄往常那無人能敵的“好運”每每拿到點什麼東西隨後就總會遭一次大災。上回那遭她真的就險些死了,也不知道這次會是什麼?姜某人毫無誠意地想到。

一眾柔弱不太能打的後勤系考生們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並不知道自己一路跟來的這位強大單兵不僅只有強大,她更是個運氣掉底的倒黴鬼。

空間內一轉夜點,或許因為在沙地間這邊,溫度略有些低,讓一眾人都微微有些冷,並且隨著沙地路線的拉長,溫度開始急劇下降。

空間內的一切仿的都很真包括人,包括人、物包括感官,都跟真實沒什麼兩樣。

一行人走著走著竟開始哈起氣來,但是竟沒有一個人出生要停下來烤火,其實他們是有工具的

不是不敢叫,而是這地方怎麼感覺起來一點都不合適烤火的樣子,總覺得黑暗中隱藏了什麼巨大的怪獸,隨時都可能從後背跳出來襲擊他們。

姜洄倒沒說什麼,因為這地方確實是怪滲人的,而且這些都是一些。柔弱的後勤系人員。當然,她不是歧視後勤系考生,她也見過厲害的後勤兵,像周修文那傢伙就是典型的扮豬吃老虎,不表現還不知道他的厲害。

但是她帶來的這些也確實是一群柔弱的後勤人員。當時她隊伍的人比較少,也沒得選了,還要剩一半在那邊壓陣了,所以將會粗粗挑了些性子較穩比較聽從指揮的往這邊來了。

沒想到撈東西倒是很順利,問題卻出在了落地點上。

要她自己落這裡的話倒也不用怕。

姜洄一個人幹大事的時候多了去了,實在搞不了就攪和一番把水攪渾就總能闖出一條路來,先前她也都是這樣乾的。可問題是現在她帶著一大堆人,一個個還都是柔弱無甚戰力的後勤人員。

這些人也是盡力了。倉儲線撈東西那一場本來就一驚一乍,驚魂未定,現在又被拋在這不知什麼鬼地方的繞來繞去出不去,估摸著這會兒已經心慌慌,整個人都亂了。

換做是那些爭強好戰的單兵,她大可跟他們一路聊過來,那些傢伙熱血上頭打下雞血反而比較好指揮。

但換做這一群人,姜洄都不大敢跟他們聊天了,就怕這群心思纖細的孩子們在她的聊天下想的更多了,越想越怕,各種腦補和想象到時候嚇都能把他們嚇死。

如此還不叫他們靜靜的腦補一下。姜洄就做一個無情的帶路人,等他們平靜平息下來有心情再說吧。

不管他們能不能接受也總要接受的,因為這種平靜的狀況不會持續太久。姜洄感覺這邊大抵很快就會進入下一個階段,像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只是這中間的時間段也太難熬了,像是刀懸在頭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掉下來。

“停。”沉默著領頭的人忽然高聲道,同時連線在場眾人的精神力發出陣陣呼嘯警醒眾人。

然大部分後勤系人員不及單兵警醒,雖然有聽到姜洄的警示,但是更多的是不知所措,甚至還生出種無言的恐慌感。

他們作為後勤系的考生,一路上可以發揮的地方比較少,也沒什麼動手的餘地。所以在遇到直面這樣的危險是竟一時無從反應,這對他們來說還是太超過了。

當然姜洄也沒太寄希望於他們能奮起殺敵,當即放出機甲。

該說幸好,她考慮到路上的安全性,還是自帶的機甲離開了基圍塔。不然若是當時空手到的倉儲線,拿出來的是新機甲……那麼眼下估摸著都得涼,因為還沒啟用好。

姜洄就是撈了幾個縮頭縮頸明顯腳軟的走不動的傢伙,朝大開的機艙內返去,一一個準,全然不顧,他們被驚的嗷嗷直叫。

跟小雞仔一樣扔了三四個後,她扭過頭來發現眾人還沒跟上,甚至還有三兩個似乎在原地幹愣著有些怒了:“幹什麼,趕緊上機甲,還等我請你不成?晚了我可就不撈你們了。”

“快上機甲!”高大的單兵語氣嚴峻,卻叫眾人心下格外有安全感。

其實大部分也還是能喊得動的,反應過來三兩下就刷刷刷往機艙裡跑,用盡吃奶的勁兒爬進機艙。

姜洄一邊警惕地環顧四周,一邊三步作兩步的撈起墊後的兩個,跟夾娃娃似地直衝機艙。幸好前頭的一行人已經爬的七七八八了,姜洄瞄準了機艙用剛才一樣的姿勢將剩下的兩個精準地投擲進去,旋即幫底下那個怎麼也爬不上去的小豆丁升進機艙。她確認沒有了漏網之魚這才隨行,刷的一下關閉了機艙。

雖然只是一級機甲。但是。標準真。現實的機甲一樣,內窗還算寬敞。容納的實際人熙熙攘攘的拱在裡邊。

這些傢伙尤自驚魂未定,散落在機艙各處。

姜洄撥開堵在通道中間的幾個,放話讓他們小聲些安待在後頭,這才向前方的操作艙找去,熟練地切入操作上機。

不知是機艙模式的遮蔽作用,還是那些傢伙自發的收了聲,剛才還鬧哄哄的內艙一下子靜了下來。彷彿那十幾個人一息之間就消失了,只剩了姜洄一人。

很好。

她沉下心,連忙啟動搜尋這架機甲並不發達的搜尋模組,開始定位其周圍的情況來。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她們剛才就在這樣一個鬼地方轉悠了半天嗎?如果真是的話,沒被電流生生電熟都是他們運氣好……好吧,開玩笑的。

所以說她方才的感覺不是錯覺,那些環繞在身側甚至風中無處不在的細微能流確是電流,而且鋪開範圍極大。

剛才她們行走在其間的時候之所以沒感覺到那是因為這些電流完全在一個安全模式,未被激發開來,電流處於人體容易接受甚至於消化的細微電流狀態。但是就在剛剛那剎那,她聽到某陣異響過後,周邊的電流能量一瞬間暴漲了上百倍,周邊肉眼可見掠起偏偏雷光。

該說幸得他們上機甲上的早,要是再晚一步或是機艙不及關閉接了外部電流,此刻他們應當全要宣告“死亡”並丟擲統招系統,一瞬間被電熟還真不是玩笑話。

但是此刻的姜洄並不及開心自己躲過了這麼一場滅頂之災,反而精神越發緊繃起來。

她心裡清楚躲過這場災難並不意味著結束,而僅僅只是開始,真正的敵人還未出現。

其他人或者沒有感覺,但作為首個發現並警惕的人,姜洄當時發出警嘯自然不是空穴來風。她是真真切切感覺到某種來自於生物本能的恐懼和悚然,像是被什麼兇猛致命的兇獸盯上瞄準一樣,整個人被巨大的恐懼和忌憚攏罩住,久久無法脫身。

那種感覺就像她曾經在亞特蘭蒂斯星遇到了甲鱷龜一樣,她在那場並不對等的混戰中險些丟了性命,那麼這次她又遇到什麼呢?

有了之前的經驗,姜洄掙脫出來還算快,勉強自己醒過神來然後下意識啟動了最靠譜的應急方案。雖然彼時若遇到真正的兇手,這臺B級機甲也擋不了什麼,可怎麼也比他們的血肉之軀要強多了而不至於無力反抗。

風大了起來。伴隨著呼嘯的電流聲,為這片廣袤一望無際的沙地平添了幾分詭譎來。

姜洄沒有鬆懈,眼觀八方,他知道暗處的東西或許正在瞄準她,緊盯她的一舉一動,一旦發現她有一分鬆懈對方便會立馬出擊直取她的命門,所以任何一刻都不能鬆懈。

……這天邊的月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她還沒有從這種緊張的狀態中出來,便見一望無際的沙地上兀地出現一輪彎月,吊的高高的,似遠又似近,透著朦朧的光,帶著些魔幻的色彩。

在這樣一個漆黑乾冷的環境下,突然出現出這麼靚麗的“風景”,姜洄卻不覺得賞心悅目,反而有種別樣的異樣感和警惕。

——接下來的一刻一切就像是無限放慢一樣。姜洄渾身寒毛豎起,周身緊繃,明明腦海警報聲大響卻調動不得肌肉一分,肉體和靈魂相悖的錯差感叫她有些分不清自己此刻到底在何處。

她的意識不可控地抽離,然後好像聽到遠處近處數十道聲音在嚷,交匯重疊,最後卻一個都聽不清楚。

好吵——怎麼有這麼多聲音嘰喳喳的,跟掉進麻雀堆一樣,好煩啊,真的好煩。

姜洄也弄不清楚自己的狀態。她只覺得這一瞬精神力變得異常敏感,渾身感官被無限放大,耳邊的一切聲音、映入眼簾的一切景象和觀感以及出觸感……所有的所有都被放大了無數倍。

開始只感到吵、煩躁,然後便是渾身肉跳的厲害,再到現在渾身都在發疼,從皮到肉再到骨頭,細微到每個細胞仿若都是撕裂。

她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幹了什麼?那一瞬她的感官是徹底迷失的,周身只隨著肉體的本能維持運轉著,她的精神力像是暴漲開來蔓延到周邊各處。

她什麼都不知道,自然不知道在這一剎那她的肌肉選擇操縱機甲避開了一擊足以將機甲毀滅的致命一擊。

她也不知道自己順應身體本能的操作,動作已經失去邏輯,完全逆著機甲的效能操作,咚咚咚一頓操作後機艙內的後勤眾人是摔得人七葷八素。

她更不知道自己眼下這種狀態不是驚魂或失魂,而是叫高階覺醒者聞風喪膽的意識前置,即精神力帶著腦電波脫出肉身。

這種情況有點類似姜洄先前剛到星際生命垂危的情況。當時她也是腦電波脫出大腦,或者應該說是因為她當時剛進入這已經沒有任何腦電波的軀殼所造成的身魂不合。但這種終歸只是單純的腦電波外遊,在尋常的情況下腦電波也是可以正常在人體周邊正常遊離的,只要不要無法返回或受損就可以了。

可若是脫身的是腦電波並裹挾的精神力失控,那簡直就是死神來報到了。

雖然至今沒有證據證明腦電波與人意念的關係,但可以確定的是現代所謂的腦電波應當便是古人類常說的靈魂意識。

而精神力是人體後開發出來的一種生命力量,它是一種可鍛鍊可操控的能量。

雖然是人自主開發出來的力量出來,但是他並不溫順,就像有人有的時候甚至也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意念。

可以說人們在進入星際世界後雖然不久便擺脫了無家可歸的窘況,也日益強大起來併發出各種適宜星際生存的技能和工具道具,但是隨著力量不斷增長,濫用精神力等情況屢出不鮮,也造成了一些不好的事蹟。

如果說古人類一生在與各類疾病進行戰鬥,那麼星際人便是一生都在學習如何控制自己的精神力。

那些高階覺醒者,他們的精神力等級越強大,相應的因濫用能力或力量失控造成的後果也越大,所以更需要學會如何控制自己的精神力。

一般來說精神力與腦電波是完全分開的兩個區域,大腦本能地將精神力區分為外區力量,不叫它與脆弱和精密的腦電波有過多的接觸,生怕每天兩撥力量想不開攪和起來,脆弱的腦電波可能便會被人強大的精神力直接繳碎。

那麼話說回來……精神帝國力攜著腦電波脫出身體就等於什麼呢?相當於國部頭頭挾持元首,在沒有任何外具防護的情況下直接衝出了太空領域。狀況嘎嘎危險,一個不好就算這元首沒被綁架犯一刀紮了也有可能因為暴露在全真空太空環境下因異變輻射而死。

橫豎就是一個死啊。

如果她再不清醒過來結果就只有這個了。

說實在的,一般高潛能的覺醒者只有在受重傷和侵犯重創才會暴走。現實生活中發生這種情況是無可阻攔的,只能等他自行發現平靜下。而就算他可以自行平靜下來,不自毀的可能性只有50,另外50的可能是那失控的精神力攜著腦電波直接自毀。

姜洄的情況甚至比這個還要更嚴重,因為她是在全精神狀況開始暴走的。如果她沒辦法自行冷靜下來可能當即就會影響到她連線在外的肉身。

但是此刻她也無從瞭解這個情況。精神力暴亂,意識沉淪,她連自己都顧不及,更不用說機艙內的眾人。

巨大的精神力觸角在狹小的空間散亂開來,順著機身各處快速蔓延各處,機場內不明所以的眾人縮在一角不斷意圖呼喊失控的人,讓她趕緊清醒過來,可惜收效甚微。

“G她是怎麼回事兒?敵襲嗎?”這動靜怎麼都不對勁兒啊,可別沒逮住敵人反倒把自己人都給幹掉了。

“不知道,她忽然就這樣了,連結也沒反應。”

“喂,你們趕緊想辦法啊,還是要等大家都涼了才後悔嗎?”奈何他們肚子也沒什麼貨,關鍵時候不拖後腳都算不錯,哪能想到什麼辦法。

“不行,她的精神力失控了,等等……我受不了了,她的精神力等級好可怕。”

一時間機艙內哀嚎陣陣。

姜洄是在一陣瑣碎的聲響中猛地清醒過來,活似在生冷的水裡泡過一樣,渾身大汗淋漓,冷汗涔涔。

這是怎麼了?一時她也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儘管雙眼發直,腦子脹脹的,也不知道在幹什麼。姜洄還是順著身體的警報操控著機甲朝斜下,翻滾直出,然後趁著間隙迅速取回被機甲的控制權。

天吶,剛才失去意識那一陣都發生了什麼。她到底失去意識過了多久?這機甲咋成了這副破破爛爛的模樣。還有——

姜洄連忙分神瞅了下機艙內的狀況。很好,全都摔得七葷八素了,有好幾個被嚇得團在角落,也不知道怎麼樣。

作為罪魁禍首,她確是有些抱歉的。可現在危機未解除,姜洄也沒法抽開身去檢視,只得按默唸抱歉,擺正機身並開放機艙內附帶的臨時藥箱。

一種森寒感驟地貼上了後背脊樑骨,一路順著往上爬,叫渾身汗毛直豎。

這回是真的汗毛直豎了,因為這種感覺似曾相識。不久前她就是這樣失去的意識,然後一醒過來機甲就這副破破爛爛的模樣。機艙內的後勤系人員也全都是一副戰損的模樣,這次要再中招撅過去,誰知道再醒過來會不會直接就在外頭。她可不想以這種方式結束這場統招。

她倒想瞧瞧這回又弄來了什麼妖魔鬼怪。

姜洄心下瞬息萬變,目光著落在不遠處那輪彎月上,它好像變大了,輪廓也更明晰。

可是它越來越不像月亮了,更像某種套了月亮外殼的東西,黃澄澄的,兩角尖銳,望得讓人心慌。

姜洄渾身緊繃到了極致,連帶肩胛的零件也開始發出細微的咔咔聲。

終於要出來了嗎?藏了這麼久。

姜洄用一種近乎敬畏的眼神看著那輪彎月漸漸變了形態,像隱在迷霧中的迷障忽然顯出了原形,露出了真面目。

一圈淡淡的黑線突兀地環套在外層,一層兩層……層層疊疊,將橙黃的月牙環在中間,顯得分外妖異。

更可怕的是那個黑圈開始晃動起來,一種完全浮在表面上的感覺,中間月牙卻一動不動,給人以一種似曾相識的的惡寒感。

這東西怎麼看著感覺有那麼點熟悉?而且讓她本能有種不好的感覺,像是曾經在某次不好的處境看到過這樣相似的東西。

“!!”

緊盯著那處的人冷不丁看著那黃橙橙的彎月忽地變了形態,兩角拉直,在正中直豎起一個梭形,就像是、像是……

姜洄心下一震,瞳孔因為受驚幾乎擴大,心都快跳出來。

不是,那根本就不是月亮。是啊,她可真傻,進來這裡這麼久她何曾見過什麼月亮。這東西哪兒是什麼月亮,根本就是冷血生物的瞳孔,不過偽裝成月亮而已。她之所以先前看著覺得它既遠又近是因為當時它離這邊有點距離但又在不斷靠近,而它忽然出現的變動是因為發現了什麼。

發現了什麼?可別是她啊啊啊……

姜洄劃拉著機身急退出數十步,心下默唸‘沒看到我沒看到我’,可惜沒有一點兒用,事實證明那巨型妖異物的出現就是因為發現了讓它感興趣的獵物——她。

姜洄邊退邊看到它在黑夜中一點一點顯出整個形態來。

圓扁的頭,體態婀娜柔軟,扭弧度自帶某種非人類地扭曲感,覆蓋在身上的細鱗閃著微光,周身電流碰撞拉出如網狀密佈的絲線,原來剛才一直聽到的電流聲就來自於這裡,顯然剛才的大片電光也是他的傑作。姜洄還沒怎麼多看兩眼便見那生物轉頭過來兩雙黃橙橙的豎瞳分立兩側,正對著姜洄這邊顯出一種駭人的冷意。

難怪了,難怪她看這東西怎麼渾身不得勁兒,一點沒有以往看到月亮的舒展感,敢情那所謂的“月”是蛇瞳啊。因為之前險些要了她小命的甲鱷龜也是爬行類,這類生物不論是體態還是特徵都有那麼點相似,她看了自然會生出點似曾相識的恐懼和忌憚來。

而且現在更可怕的是這鬼東西還發現她了,怎麼辦?

姜洄總算知道為什麼這東部都沒人能待下來。這只不知道什麼品類的蛇類星獸估計也在S級以上……不不不,那是最保守估計的數。而且它還是最有攻擊力也最棘手的雷屬性星獸,它那雙豎瞳貌似還有某種未知可引得人精神力失控的作用,因為不久前還沒有發現它的姜洄就曾在兩次直視它的瞳孔後發生精神力脫出的情況。

……XX的,她的機甲只是B級的!!

姜洄沒忍住差點當場爆粗了。這又是什麼地獄級的副本?上次用D級對S級,這次呢?是、是,機甲倒給她升了兩個level,可是S級跟S甚至更高是平推一個等級這麼簡單的嗎?這是要活活把她搞死啊。

所以她第一反應不是迎難而上,而是轉頭就跑。

笑話,這迎難而上也要看看有沒有這個實力,這可是S級以上的星獸,不跑難不成留在這裡等死嗎?她可不會將自己上次駕駛著瓦力從甲鱷龜手上死裡逃生的經歷當作是自己的能力。

上次上次不反抗是會死的,雖然反抗了也有很大可能會死,姜洄當時也算是選個死法。可這就是在統招中,面對一隻資料生成的高階蛇類星獸……姜洄覺得這個分數她也不是非拿不可。還是留給別的厲害傢伙拿吧!!

可惜災禍像是鍾愛於她一樣,她想跑了,但這隻可怕的巨大爬行類生物不想這麼輕易將難得出現在自己地盤能陪它玩的獵物放走。

既然撤掉偽裝,它也不耗力裝了,直直朝獵物的方向探去。

姜洄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朝前方衝去,全然不管這具機甲因為超出標準的使用發出警報悲鳴聲。

但還是慢了一步,或者應該說她低估了那星獸的攻守範圍。

姜洄前方的一塊兒地方兀地凸起,如底下有泥龍翻身一樣,刷地裂開數里的距離,前前方她可以去的路全給截斷了,一時間找不到脫身的間隙。她心念不好連忙疾退,但那凸起的“泥龍”像是有意識一樣朝著姜洄的方向去趨,快速靠攏收緊,並似想要將她連同整個機身圈起來。

而身後是那兩輪仍舊顯眼異常黃橙橙的“月”——她已經退無可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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