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鋼心”,伊凡特五大“迷幻指揮部”之一的建築內。

沿著金屬材質的鏤空樓板,和“沉默鋼心”首層處一條較為隱蔽的,由帝國軍團精銳士兵把守的通往地下的暗道行進了差不多十五分鐘後,皇太子伊凡特面前總算是出現了一道堅固的,差不多有17公分厚度的鋼板門。

“亞倫、鎧烏克斯基,鑰匙在你們手中,開啟他。”皇太子偏頭,但雙眼卻沒有落在一片昏暗中的兩人身上。

“是,殿下。”兩人異口同聲道。

緊跟著,在一陣皮鞋和制式戰靴與地面親密接觸的“噠噠”聲,以及金屬門前形似船舵的部分被插入鑰匙後沿著順時針方向旋轉後,門緩緩地,發出著令人感到十分不適的金屬“滋啦”聲被開啟了。

“殿下,軍事展覽廳就在下面。您知道的,原本這裡是一個大型的試驗場,用於‘舊科技調研小組’實驗舊克魯斯德的,有關導彈和新式戰機的場所。但現在沉寂高地戰役開始後,這裡被改造成了指揮部,還有戰略物資儲備的地點。透過蜿蜒的延伸至高地各處營地的暗道,我們可以輕而易舉地將武器、食物還有藥品等等運送到一線的【戰士】手中。”

說話的是帝國新任將軍,皇太子伊凡特親手提拔的準元帥,位階達到曙光2的鎧烏克斯基。

在講解完畢後,他搶先站在了伊凡特的面前,恭敬地伸出右手,四指併攏向伊凡特行了一個帝國軍禮。

“這扇門。”伊凡特臉上明顯露出了一絲不悅,不過畢竟是在臨近與失落者三大教會的決戰時刻,他並沒有過度在這位將軍面前展露自己的情緒。

“這扇門和帝國銀行還有蘇格拉工業銀行地下金庫的大門材質類似吧,款式也是類似的吧。看來你們是把我的要求記在心裡了,全心全意,注重細節,做好每一件微小的事情,進而彙集這些區域性的成功,集合而成最後的勝利,才是人類真正解決新元危機,結束廢土紀元的思路所在。鎧烏克斯基,我提拔你是個無比正確的選擇,就青年將官來說,優秀的不少,但全方位優秀的還是純粹的人類的並不多,你算一個。就是不知道你信仰的序位神明,是哪一位?”

皇太子發出了一個靈魂般的拷問。

“機械之主,殿下,軍隊中很多堅定為帝國奉獻的【戰士】都信仰祂。傳說祂是一切機械的主宰,創始人。蒸汽文明的發展離不開神明在暗地裡的推動。”鎧烏克斯基恭敬但聲音渾亮,有理有據地回答道。

“不錯。可你知道嗎?潛藏在灰濛之霧後面的就有一位機械之主的產物,一個月前我還透過中間人在蘇格拉與他有過溝通,可惜,不知道他現在遇到了何種難以解決的危機,我已經許久沒有得到有關他的音訊了。所以說,鎧烏克斯基,這也是我今天來這裡的原因之一。”伊凡特抬頭微微仰視地下空間。

昏暗的色調自不用說,由於目前發電能力有限,空蕩的環境中使用的更多的是老舊的懸掛式煤氣燈。

只不過在空間高處,人類無法立即企及的位置竟然向內透射出一絲銀白色的銀月的光華,讓伊凡特稍稍有了點遁入詩歌世界的感覺。

但緊跟著,毫無徵兆的,鎧烏克斯基突然上前兩步,貼在伊凡特耳朵邊低聲建議道:

“您的指揮部有五處,這是之前戰役規劃的重要內容。這裡,‘沉默鋼心’是最大的,也是名義上最重要的一個。而另外的四個都在‘沉寂市’古城遺址的黃沙風格的地下別墅中,作為‘疑點’的存在。殿下,我建議您今天參觀完畢展覽後就轉移吧。”

“根據可靠情報,我們捕獲的這個失落者是十二位正位樞機之一的‘謎音’,也是唯一既存在代號,也存在姓名的正位樞機。暗夜教會對此非常惱火,但他們並不打算強攻,而是派遣了很多‘蟲類失落者’打算潛入進來。這件事對您,對我們都很不利。一旦指揮部遭受衝擊,哪怕是通訊中斷一天,我們都會迎來無法挽回的後果。”

“我明白。”皇太子鄭重地頷首道:

“我只在這裡待到凌晨三點,今晚應該會出現緋月對吧,我就等到緋月力量最充盈的時刻逃離。我記得暗夜教會的領袖是一位名副其實的野心家,他擅長智慧的博弈,所以我斷定他選擇偷襲這裡的時間會在正午,這個他們最為虛弱而我們也很難忍受的灼熱時刻。”

“‘相反的思路取得出其不意的效果。’這種富含東方美學的策略自然對我們無效,我不會上當的。”

皇太子伊凡特說著,伸手重重地拍了一下鎧烏克斯基寬闊的肩膀。

緊跟著,他凝視著眼前的將軍,不知為何,他打算在這一刻好好端詳一番他帥氣的容貌。

作為帝國將軍,準元帥,鎧烏克斯基的身材一定是健壯但並不顯得臃腫和野蠻的。

他的身材呈現黃金分割比例,腰圍不算太大,肩膀和胸部寬闊,呈現倒三角形的標準健美身材。

而他那一頭原本烏黑的頭髮則是因為常年戰爭的影響,加上時不時有點創傷應激後遺症的折磨而呈現半黑半白的狀態。

才不到三十歲的年紀,他的雙眼就延伸出了不少形似觸手的血絲,“包裹著、纏繞著”他那一雙棕色的眸子。

他的臉頰稜角分明,顴骨突出,鼻樑高挺,有種普託亞聯邦之人的樣貌風格,但臉上縱橫交錯的或陳舊、或嶄新的疤痕還是破壞了一張原本就英俊的十分標緻的肖像畫一般的臉。

而且,現在的他與伊凡特的穿著比較相似,除了胸口勳章的枚數遠遠不如伊凡特之外,體型略微龐大一點,身高高出一點,相較之下,很難讓人不聯想到鎧烏克斯基與皇太子伊凡特會不會有某種極其濃厚的血緣關係。

“殿下?”

見伊凡特盯著他的身體凝望地出了神,鎧烏克斯基用略輕的,但十分厚重的聲音提醒道。

“您是在思考戰略決策嗎?我剛才在門口聽說您要把精力放在軍事上。”

“嗯,沒錯。”伊凡特並沒有否認,道:

“我要親自透過電報指揮高地三個方向的軍隊。沉寂高地這裡如此重要的戰役不能出現失誤,就像是新元初期的‘日涅茨克保衛戰’,‘蘇格拉城市保衛戰’,‘切卡夫斯克收復戰’一樣,不能出錯。好了,不說這些了,你、亞託,還有沙蒙跟我下去吧,其他安保人員留在樓上警戒。我相信,三大教會的失落者一時半會兒還打不到這裡。”

“是,殿下。”鎧烏克斯基三人點頭回應道。

……

沿著螺旋式的金屬樓挺,強行忍耐著眩暈感向下進行了幾分鐘後,伊凡特的面前總算是出現了一副被佈置得十分恰當、緊湊,不失凌亂美感的展覽廳。

他向前望去,地下空蕩空間被臨時牆壁分割成了兩個部分。

左邊的半個展廳中是解析了很多舊克魯斯德檔案後製作的模型,沿著水泥地面行進,伊凡特見到了一顆導彈,一架噴氣式飛機,還有一把名為“電磁脈衝步槍”的奇特槍械。

駐足在玻璃展櫃面前後,伊凡特伸出手指,分別指向了三件武器,沉聲問道:

“講解員呢?”

“殿下,我在。”一個穿著軍綠色帝國軍團制服,穿戴整齊的青年快步上前道。

“我記得之前是一個老【戰士】負責這塊的,怎麼換人了?”鎧烏克斯基搶先質問道。

“回將軍,米戈夫淪陷後,被調任至此的安德烈前輩前兩天被失落者殺害了。目擊者說他的胸口被一件形似蠍子尾巴的武器貫穿,當場就失去了生命。”青年回答得很乾脆,沒有附帶任何的情感。

“你叫什麼?”伊凡特淡然地問道。

“烏爾奇科·魯克,殿下。”烏爾奇科恭敬地回答道。

“我有印象。你是切卡夫斯克軍團下層A-035分隊的隊長吧,科輔戰役失敗後撤退到了米戈夫,之後跟隨安德烈回到切卡夫斯克,之後又一同調到了這裡。對吧?我的記憶沒有出現偏差吧?”伊凡特自信地問道。

“沒有,殿下。”烏爾奇科頷首道。

“我記得你手刃過失落者,就在‘舊代農田’附近,撤退的時候。而且你對舊克魯斯德帝國的文字和歷史非常瞭解,前兩天‘舊科技調研小組’已經吸納你成了臨時組員對吧。”

“對的,也得感謝殿下的栽培。”烏爾奇科十分恭敬地點頭致意,他的面部表情十分凌厲,有種經歷血與火考驗的軍人帶有的獨特堅定感。

“這麼說的話,”伊凡特伸出右手,撫摸了一下烏爾奇科沒有懸掛任何勳章的,空蕩而又顯得溫暖堅韌的胸膛位置,帶有肯定感地說道:

“你現在就是颶風1位階了,而且,你不用再擔任臨時會員,而可以成為正式會員了。我現在還要任命你為‘新沉寂軍團’的總隊長,位於元帥和將軍之下,但可以統御至少30個隊伍。現在的帝國正在向著真正的新生髮展,我們需要青年將官,更需要能親手消滅失落者的純粹的‘人類’。”

“感謝殿下。”

被委以重任的烏爾奇科迅速單膝跪地,以最為崇高的禮節向伊凡特致以敬意。

“起來吧。”伊凡特學著他的老父親,像是一位真正的皇帝一樣說道:

“導彈、飛機和‘電磁脈衝步槍’是我們下一個重要的研製方向,我就不看這些模型了,我希望下一次能看到真傢伙。對了,鎧烏克斯克,那個藝術家梵索在這裡對吧,我要見他。”

“好的,殿下。”

經過鎧烏克斯基的指引,沿著展覽廳彎曲的顯然沒有全域性觀念的富含藝術形式佈局的道路行進幾分鐘後,伊凡特總算來到了整個空間的中心位置。

這是一處類似小型祭壇的區域,除了四個階梯式的上行道路外,比外界高出一米的圓形區域周圍鋪設了一圈刷著黃色油漆的金屬護欄。

伊凡特不顧鎧烏克斯基“需要小心應對”的警示徑直走向了畫著各類標準幾何符號集合的祭壇地面之上,站定後,對面前背對著他的一個身材瘦小的少年說道:

“你就是梵索吧,精通繪畫和音律的藝術家。我記得亞託對你的評價很高,如果是在和平年代的話,你將會是日涅茨克藝術學院中最優秀的一批藝術家,你的名氣也將會超越普託亞聯邦高盧行省的那一批在‘維克托里亞’時期大放異彩的人類。”

“伊凡特殿下?”

輕柔的男性少年音從面前的“人”口中發出。

他從墊著棉質坐墊的金屬高腳凳上跳下,一手拿著一隻沾染了黑色顏料的畫筆,另一隻手拿著一個只倒入了黑色、藍色等冷色調顏料的調色盤,微笑地面對著伊凡特。

“你就是梵索對吧,果然,失落者絕對不可以用相貌來揣測。你身為暗夜教會所屬的正位樞機,排位為‘11號’的‘謎音’,真實年齡應該超過了我在‘灰濛’中遇見的那個‘機械之主的產物’了吧。你的外表一直維持著少年的模樣,不知道是在向人類和失落者表達著什麼?”伊凡特好奇道。

“少年……”梵索乾咳了幾聲,說道:

“才有無盡的好奇心和對世界的探知慾望。我習慣印象派的作畫方式,我崇尚自由,享受色調、色塊肆意的搭配和整合。您身邊的醫生昨天告訴我,說我有點‘愛麗絲夢遊仙境症’。但這才是我對藝術感知的源泉。”

“如何理解?”

伊凡特仔細觀察著這個手腕和腳腕處被裝配了沉重的金屬鐐銬,但絲毫不影響行動的少年失落者,端詳著他白淨稚嫩的,佈滿顏料和血汙的臉,還有一身被臨時換上的,乾淨整潔的灰色網格狀西裝的身體,饒有興趣地兩條胳膊交叉於胸前問道。

“我看到的正常事物都是扭曲的,反而那些本該扭曲的東西又是標準的、筆直的。就像你一樣,伊凡特先生,你的臉向內扭曲,像是一朵菊花,我並看不清你真實的樣貌。所以,這點也令我對聲音多了很多敏感之處。”梵索說著,指向了身後一半隱藏在黑暗中的半成品畫作,繼續“講解”道:

“這是我眼中的橘子,在你們看來,橘子不應該是綻放的,扭曲著向內捲曲著綻放狀態的。但我的雙眼能夠洞悉事物內部的區域,我相信這點也是那個將軍將我捕獲到這裡的原因。不過,伊凡特先生,我已經強調過,我不會為了軍事和殺戮而服務,只能與你做出點藝術方面的交流。”

“藝術,對我來說就足夠了。今天我來這裡除了見見你,談論一點與藝術相關的膚淺理解外,我想彈奏那架擺在這裡的被魔源力沾染的金色鋼琴,我想嘗試理解‘迷惘之音’的秘密,所以,這次我選擇了一首與‘命運’、‘迷惘’、‘非凡’和‘灰濛之夢’相關的樂曲,我需要你在我身邊發揮你的作用。當然,我希望你無法拒絕。”

伊凡特刻意用歌唱家般的富有美感的男低音聲調說著,順便死死握住手腕上的“時輪腕錶”,用期待而帶著得意的眼神看向梵索。

幾秒鐘後,梵索嘴角微微抽動,露出了一個無奈而又痛苦的微笑,問道:

“哪首樂曲?”

伊凡特自信地昂首回應道:

“‘埃律西亞: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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