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克,你要的材料其實我一早都準備好了,就在這裡。”艾諾雷智重重地拍了幾下書籍,喊道。

“就這些嗎?你剛才不是說三個月都……”

“沒錯,我是說過。”艾諾雷智打斷道。

他一改剛才維持的文雅的圖書管理員性格,或瘋狂的“為人類命運吶喊者”的人設,在這間除兩人外再無他人的S區借閱室內,露出一副陰險的、扭曲的、病態的、張狂的笑容。

“可你,達克。只需要瞭解這些就足夠了。實際上,在沃夫亞託關係找我那會兒,我們秩序會的‘音泯’大人和聯邦行政長官瓦西里就委託我將這些資料找出備用。”

“你啊,我雖不完全清楚你的過去,但能得到如此關注,被這麼多方勢力幫助,肯定不會是個凡人。達克,我現在很好奇,你的身份,究竟是什麼?”

“我的身份嗎?”達克苦笑道,雙眸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猩紅。

“我曾經以‘異種怪物’和‘流浪者’的身份在聯邦遊蕩過很長一段時間。實際上,我不想成為‘無心人’,更不想被劃做失落者。你今天這麼一問,我忽然想起,為了成為真正的人類,融入生活之中,我曾封存過一段極其深刻、艱辛的記憶。”

“不過,這段時間‘混亂組’和你們‘秩序會’不斷以各種理由找上門來,打攪我身為人類的正常工作,我的精神已經開始有些錯亂了。艾諾雷智,如果你堅持希望得知我的身份的話,我只有一個答案。”達克說著,冷笑幾聲,頭顱微微低下,斜向上以詭異的、陰沉的目光望向艾諾雷智。

幾秒後,他才幽幽道:

“我是……‘怪物’。”

“‘怪物’啊,呵呵。”艾諾雷智沒有露出絲毫的恐懼,“北方冰雪和風牆束縛的區域內聽說也有一頭如龍般強悍、神秘的怪物。我敢打賭,你們之間肯定會有某種刻骨銘心的聯絡。”

“好了,我也不說廢話了。實話實說,這幾個小時足夠你瞭解完這些資料了,我希望今天過後,不再與你這個‘怪物’有更多的交集。因為我,過不了幾天就會離開都城,投靠我們的同志。”

“所以啊,我建議,先從最容易理解的‘舊日的花火’開始,畢竟對我們來說,它最容易理解。”

“好,那就先從‘舊日的花火’開始。”達克冷漠道。

旋即,艾諾雷智從一堆書籍中抽出了最薄的那本,遞給了達克。

接過書籍,達克第一眼就看到了咖啡色封皮上燙金的一行克魯斯德文字書寫的標題。

“《序位魔物圖鑑——部分收錄》,這麼說來,‘舊日的花火’屬於序位魔物?”達克猜測道。

“對,也不全對。”艾諾雷智似搖頭非搖頭地晃了晃腦袋道:

“翻開圖鑑到327頁,左邊開始就是較為詳細的介紹。這本書是由那個被多國曾取締過的基金會的前任中層管理者撰寫的,可信度算是比較高了。”

“就是可惜啊,被取締的基金會現在基本銷聲匿跡了,他們究竟研究並掌控了多少序位魔物,還是一件深沉的秘密。如若人類完全掌控序位魔物的力量,恐怕世界就會走向另一種並未可知的方向。”

“還是先看書吧。”達克對艾諾雷智的感慨並不感冒,而是徑直將書翻到指定頁碼開始閱讀。

值得注意的是,整本《序位魔物圖鑑——部分收錄》的用語並非克魯斯德語,或是與之同源的日涅帝國語,也不是用於占卜、結靈的中部語,反倒是更為南邊的發展於普託亞帝國的西陸通用語。

“維克托里亞時代”讓普託亞帝國盛極一時,她的文化也隨之廣為傳播,差點主導了第三紀元人類文明的走向。

“‘舊日的花火’。”達克唸到書中內容:

“其真實名稱應該為‘舊日的煙花’。MB-688。炎火帝國管轄的東瀛省有將‘煙花’稱為‘花火’的習慣,故削弱了非凡屬性的序位魔物,得到了更為優雅、絢麗的名稱。”

“據稱,第二紀元末期,艾溫特萊與炎火帝國爆發過爭奪‘北境’的集團軍大戰,那段時期是魔法最後的巔峰,但火炮的雛形也被使用。沒錯,火炮是炎火帝國的發明,也是其最先運用於戰爭。”

“火炮的最初靈感便是來源於煙花,根據基金會成員於新元313年搭乘‘大鐵路’至冰雪盡頭,與炎火聯邦舊址邊境處的考察結果得知,舊日的戰場已成為黃沙與煙塵瀰漫的廢墟。”

“根據當地殘存村落中的失落者描述,第二紀元末期至第三紀元中期,常有前炎火帝國居民看到從位置領域自行升空綻放的煙花。其形狀或為東方之龍,或為冰原之虎,或為堅船利炮。當地具體位置,根據考察描述約為前炎火帝國北境軍衛府之北域荒漠北部邊緣。”

“艾溫萊帝國沙臨山脈以南,與沙漠交界處。距離最近的城鎮,古沙蒙塔鎮165公里,距離最近的城市克魯魔市約192公里。距離其都城冰啟城(IceStargard)超過600公里。”

“與艾溫特萊帝國不同,炎火帝國是專注於記錄已發生之事件的國家,其歷史較為完備。但遺憾的是,因為考察隊伍中存在失落者,其防備‘無心人病毒’的政策為‘嚴厲封鎖,強力管控’,故我們未能越過邊界,抵達其存放資料的核心城市南都和江府。”

“但根據遺蹟中遺留的檔案和走訪獲得的資訊,我們推斷,被收容在‘冰臨城’內的‘舊日的花火’發源地確實為此。其起源有多種說法,目前最接近真相的一種為,前炎火帝國在第二紀元末期的戰爭中俘虜了一名來自北方的火焰系魔源力操控者,約為序階2:捨棄等級。”

“其為兩方的和談使者,致力於周旋於兩國儘可能快地結束戰爭。但兩方均認其為叛徒,故被時任帝國北境將軍炎法逮捕,丟入青銅器中,以熊熊烈火熔鍊,藉此警告潛在的叛變者。”

“在熔鍊中,火焰的元素與火焰產生了濃烈的共鳴,引發了來自深淵和宇宙的序位神明的同情。在夜間無人看守空檔,他與‘領悟教’的大祭司有過一段交談。據推測,大祭司為他開啟了某種連線宇宙能量的蟲洞,引導部分暗物質和暗能量灌注其體內,試圖平息灼熱的火焰。”

“但遺憾的是,暗能量並未徹底消弭火焰,反而引導其昇華,將該使者的身軀融化,變為了一團幾乎沒有實體,卻能不停綻放的煙花。由於可能的智慧缺失,‘舊日的煙花’綻放後散落的火星會無差別地點燃生物,將其化作灰燼。”

“根據SY-688-01次實驗和SY-688-03次實驗,當實驗人員在封閉的鉛製房間內嘗試引導‘舊日的煙花’爆炸後,放入瀕臨死亡的囚犯。該囚犯接觸飛濺的煙花後瞬間陷入昏迷,面板開始脫水,身體開始微縮。”

“大約十五分鐘後,囚犯死亡。根據檢查,確認煙花會吸取接觸者的部分能量,轉化為其本體的力量。據推測,能量的傳遞是由‘躍遷陣’或是蟲洞完成。”

一口氣閱讀到這裡,達克感到十分震驚。

或許是由於使者的故事過於令人傷感,或許是鑑於序位魔物帶來的不可預知的恐懼,他按住莫名劇烈跳動的胸口,長長地舒口氣。

當他把書向後翻頁時,卻發現是另一個序位魔物,剛才的報告,或者被稱之為故事的內容像是被刻意截去了後面,在此戛然而止。

“後面的內容在哪裡?”達克不解道。

“在這裡。”艾諾雷智說著,拿起了另一本十分厚重的、黑皮的、封面沒有任何文字的書籍。

“這裡有兩段我為你找出來了,與‘普拉米尼’和‘永赤之主’有關的內容。而且,都與‘舊日的花火’有關。”

接過書籍,達克將其翻開到指定頁碼,看著熟悉的克魯斯德文字,他頓時感覺無比的輕鬆。

畢竟,雖同為遠古聖魯姆語的分支,母語,總是看得讓人感到親切。

“這像是一個故事,一份手稿的列印版本,估計有很難理解的部分吧。”達克腹誹道。

“可它卻是少有的能囊括三者的內容。”艾諾雷智淺笑著回應道。

輕微搖了搖頭,達克苦笑一聲,閱讀道:

“我們人類是最卑微的種族,但或許並不是最為卑劣的種族。這應該是卡諾六世走上皇帝寶座的第五個年頭了吧。直到今天,我都不能忘記在普羅米斯克見到的被火焰覆蓋的孩子。”

“那天,我扛著當地普羅米斯家族的盾牌玫瑰旗幟,打算向老爺徵求一個去往東方開墾荒地的機會。聽說大詩人古爾幾的家族就曾靠著去東邊種地發達起來了。”

“當我路過未來工業區東邊的森林時,我看到了煙花。呵,當時的我過於愚蠢和幼稚,心想那不過是由炎火帝國定居而來的那些‘儒者’慶祝他們新年的禮節。”

“但越向前走,我就越對經常走過的道路感覺陌生。就好像我從來沒有到過這裡一樣。漸漸地,在我沒有察覺的時間內,天空變成了純紅色的一片,就像醫院裡輸血袋裡的東西一樣。周圍綠色的樹木幾秒內就枯萎了,竟然像是被刷上了暗紅色的油漆。”

“啊,現在想來,確實令人震驚,實在是非常的詭異。那會兒我竟然沒有任何感覺,只是感到稀鬆平常。又走了一段時間,我發現不遠處山頂的積雪開始融化,我的身體周圍迅速燃起一股清涼的火焰。”

“它的溫度很低,就像把我丟入了冰窟窿中一樣。就在我快被折磨得瘋狂,即將凍死的關頭,一個像是從地獄裡走出的,全身覆蓋著火焰的孩子走到了我的面前。”

“他用手指在我的胸膛上畫了一個銘文的圖案,竟驅散了我身上冰冷的火焰。令我感到意外的是,他開口的第一個詞彙正好是昨天正主教神父向我科普的東西——‘時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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