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遠的解釋讓於立志無法反駁,可他還是不開心。
王志遠只好又耐心解釋一遍。
聊著聊著來到太醫院,門口守衛推開門:“王院判。”
王志遠微點下頭,帶頭走進太醫院。
今日太醫院內的人已經都在忙碌,見到王志遠時紛紛停下手中動作喊他一聲。
王志遠人還沒有走進辦公房間就被黃明義叫住。
“黃院使。”
“你去宮裡一趟吧。”
“給哪位娘娘瞧病?”王志遠隨口問道。
“不給娘娘瞧病,給萬歲爺瞧病。”
“啊?”
“別這麼驚訝,趕快去吧,張公公剛剛走沒有一炷香時間,萬歲爺點名道姓讓你過去。”黃明義說完扭頭便走出去。
王志遠一聽乾隆找自己,那也不敢有耽擱,用手摸了摸胸前確定九針包在後馬不停蹄跑出太醫院。
緊趕慢趕終於趕上了張公公。
“哎呦,王御醫你可算是來了,趕快跟我一起進宮吧。”張公公火急火燎催促道。
王志遠腳步下得步伐一刻都不敢停,一邊跟張公公往宮內走一邊詢問乾隆身體情況。
“萬歲爺身體很好。”
張公公此話一出,王志遠直接愣住了。
“哎呦,王御醫你還愣著幹什麼,趕快走吧,別讓萬歲爺等太久。”張公公來到他身旁催促道。
王志遠抬起手攔在張公公面前:“張公公我這次進宮不是給皇上瞧病?那為何黃院使說皇上指名道姓讓我來瞧病。”很是費解得提出疑問。
“我說王御醫喲,既然萬歲爺指名道姓讓你進宮,那肯定就是有事情嘛,你何必這麼糾結給誰瞧病呢,趕快走吧,等會讓萬歲爺等急了咱倆都沒好果子吃。”張公公急得就差找人扛著王志遠跑了。
王志遠想想也是,自己就是個郎中,給誰瞧病不都一樣嘛。
這次跟隨張公公並沒有來養心殿,而是去了勤政殿。
站在殿門,張公公獨自進入殿內稟告。
“宣王御醫進殿。”
伴隨著張公公的一聲喊,王志遠彎著腰畢恭畢敬走進殿內,來到勤政殿西暖閣門外跪下:“臣王志遠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
“謝皇上。”
“王御醫今日朕喚你來有件事需要你去做。”乾隆背對著他低聲說道。
“請皇上明示,臣定將全力以赴。”
“你跟隨張公公去辦件事,這件事不管結果如何,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否則殺無赦,明白嗎?”乾隆說這些話的時候沒有絲毫感情,一聽就不是恐嚇。
王志遠聽的心裡直突突,心想,這是要讓我去做什麼?怎麼還能涉及到殺無赦這三個字。
“你聽到了沒有?回答朕。”
“臣聽到了。”
“好,那就趕快去吧,做完後向我回復。”
“嗻。”
王志遠膽戰心驚的退出勤政殿,張公公先帶著他去換了一身便服,然後兩人低著頭快步向宮門外走去。
來到宮外,馬車已經停在那裡,張公公對著王志遠做出請的手勢。
王志遠沒敢多問,乖乖跳上馬車。
駕,駕。
馬車一路顛簸行駛大約兩柱香時間才緩緩停下。
“王御醫我們到了。”張公公小聲說道。
“哦。”
王志遠應答著彎腰走出馬車,抬頭望去,這裡已經到了京城邊緣,面前一座看上去就很普通的房子。
張公公攙著他從馬車跳下來。
王志遠剛準備開口詢問幾句時,張公公搶先一步,湊到王志遠耳邊說出了此次前來目的。
王志遠聽完雙眼不由自主瞪大,一臉驚恐的看著張公公。
張公公用堅定的眼神告訴他,自己所說的是真的,而且還是無法改變的。
“張公公這件事太醫院很多人都能做,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王御醫我們出發之前萬歲爺說的話你應該很清楚,要麼按照我說的去做,要麼咱們兩個一起上斷頭臺,你自己選吧。”張公公兩手一攤。
王志遠長呼幾口氣,這件事對他來說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難就難在這件事的性質讓他無法接受。
自己是郎中,手中的九針包向來都是治病救人,如今卻要讓自己用它去害人,如果真要是這樣做了他如何面對列祖列宗,他如何面對死去的爹。
可自己不做的話,乾隆又怎麼能放過自己?
此時王志遠深刻的感受到了前有狼後有虎的心情。
張公公在一旁面無表情的站著,他並沒有催促王志遠。
“張公公這件事沒得商量嘛?”
張公公搖搖頭。
“非做不可?”
“可以不做。”
“不做就是死唄。”
“對嘍,王御醫我也不想勸你,也不想威脅你,總之這件事你需要自己決定。”
王志遠徹底亂了陣腳。
就在此時,突然一側院門被人開啟,張公公拉著王志遠快速躲在馬車後面。
從院子裡面走出一個身穿丫鬟服裝的女子,她左看看右看看,好似在觀察什麼。
當她看到那輛馬車時雙眼停下來,徑直走向馬車。
張公公對王志遠小聲提醒道:“王御醫我實在不想催你,如果我們要是被她發現,那這件事可能就更難辦了。”
“可我......”
“香兒,香兒。”關鍵時刻院子內傳來了呼喊。
“哎,夫人我在這裡呢。”
丫鬟應答著跑回院子,隨後便聽到了大門被關閉的聲音。
王志遠拍打著胸脯子深呼吸。
張公公側頭看了他一眼。
面對如此情景王志遠沒得選了,他對張公公點下頭。
“你想好啦?”
“想好了,走吧。”
“好,走。”
兩人從馬車後方走出來,走到門口前張公公都不等王志遠再醞釀一下,直接抬手拍響大門。
門內很快就傳來丫鬟詢問聲:“誰呀?”
“是我。”
“你是誰啊?”
“你開門就知道了。”
丫鬟透著門縫向外瞧了一眼,看到張公公時趕忙開啟院門。
對他行禮。
“你們家小姐在不在?”
“小姐在房中休息。”
“好,這位是黃三爺派來給小姐檢查身體的郎中,你帶我們過去吧。”
“這邊請。”
很顯然丫鬟並不知道他們此次前來並非瞧病,否則也不能如此開心的走在前面引路。